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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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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佩着穿宫腰牌,守卫宫禁的大汉将军和锦衣官校都是他属下,金吾卫、旗手卫、腾骧四卫的官兵也认得这位天字第一号大红人,一路自然畅通无阻,甚至有几个小太监着意巴结,弯着腰将他引到慈宁宫前。

笑话,咱们秦长官常来常往,还要人带路吗?不过人家一片好心,秦林当然却之不恭。

没想到在慈宁宫门前,居然被人拦住了。

看见秦林走来,台阶上一名喇嘛僧转身进去,两名小太监则疾步走下来,满脸堆笑:“小的给秦长官请安威灵法王东来弘法,陛下和太后娘娘在里头听讲佛经,说了任何人都不许放进去,免得打搅了法王讲经。”

瞧着脚步匆匆而去的喇嘛僧,秦林心头越发觉着有古怪,哪里肯听这两个小太监废话?把慈圣李太后之前赐给的玉佩一亮:“太后许本官穿宫面圣,有玉佩为证,请两位让让”

引秦林来的几个小太监,慈宁宫的这两个太监,看看秦林手中的玉佩确实不假,顿时佩服他果真不愧为当朝头一号的大红人。

“咱们只不过奉命行事,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何苦得罪秦将军?”两名慈宁宫太监互相商量商量,就准备把秦林放进去。

“且慢!”

又黑又胖的额朝尼玛大喇嘛,脚步匆匆地从慈宁宫走出,黑津津的脸上冒着油汗:“秦将军,不可擅闯道场、简慢了佛法你要听讲,须得回去沐浴斋戒,诚心焚香三天三夜,然后下次讲经时才能放你进去。”

“额朝尼玛”秦林每次说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坏笑,赶紧神色一正,虎着脸道:“本官要面见太后、陛下,有紧急公务呈报,你耽误了本官的要事,那就说不得要请你往我北镇抚司走一趟了!”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吓呆了,额朝尼玛大喇嘛已封了灌顶大国师,还是威德、威灵两位法王的得意大弟子,扎论金顶寺十八护教罗汉之首,秦将军竟然对他毫不客气,要是惹得佛爷、菩萨降罪下来,怎么得了?

有乖觉些的,更是暗暗替春林叫苦,就算佛爷菩萨不降罪,慈圣李娘娘听说了,心里面也肯定不高兴啊!

额朝尼玛脸上黑气一闪,却是丝毫不动怒,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嘛呢叭咪牛!佛法为普度众生大开方便之门,传道弘法乃正道也,还望秦将军不要强人所难,道场之内,就是天子与太后也是斋戒沐浴才来听经的,您要是贸然闯进,只怕冲撞了圣驾。”

得,都到冲撞圣驾的分上了,谁还会不识趣?那几名带泰林来的小太监就笑着作揖:“春长官,这边请,咱们替您老开道。”

泰林笑眯眯地点点头,晓得他们是好意给自己台阶下。

不过秦长官就是秦长官,换作别人也许就这么回去了,他却与众不同,冲着额朝尼玛打个哈哈,假装转身要回去,却呼啦一下就蹿到了台阶上。

额朝尼玛吓了一跳,做梦也没想到秦林这么无赖,他本来武功高强,错愕之下慢了一步,赶紧双足蹬地,呼啦一下身形飞快地冲上台阶,拦在了秦林前面:“秦将军,你!”

“哈哈,走错方向了不行吗?”秦林贼头贼脑的往慈宁宫里张望,隐约听得有人正用梵语讲经说法,再想往里走,额朝尼玛把眼睛瞪得像对儿铜铃。

硬闯是不行了,不过秦林也试了点门道出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心中寻思:奇怪,老子是脸上生了花,还是天魔王阿波旬转世,丫就这么怕我闯进去?斋戒沐浴,我呸,等我回去斋戒焚香三天后再来,黄花菜都凉了!

看着贼忒兮兮的秦长官,太监们尽皆绝倒,心说这位长官还真是惫懒啊,偏生年纪轻轻做到大官,真是奇哉怪也。

秦林八个心眼儿一起转,还没等他想出主意,就听得慈宁宫内一片梵唱,有太监高呼道:“送法王起驾!”

一乘明黄绸缎顶、紫色帷帐的肩典从慈宁宫内抬出,十六名喇嘛僧抬轿,上百人持着法器非卫,浩浩荡荡蜂拥而出。

靠,这么大排场?张居正的轿子虽是子十二人抬,比这个还要大,但人家只坐到午门啊,丫的乌斯藏神棍,居然在慈宁宫里就娄上轿子了。

秦林心中隐隐道声不好,这样看来,李太后和万历东想西想的秦长官,并没有注意到从轿子的窗帘缝儿里,有双眼睛正打量着他,目光躲躲闪闪。

喇嘛们随着威灵法王一窝蜂走了,便没人再阻拦泰林,他终于得以走进慈宁宫,见到了万历和李太后。

李太后一反常态,没有过去的热情,稍微迟疑了一下就说:“秦将军,你替朝廷办事是很好,就是杀人太多、身上沾满血腥,煞气太重,佛爷菩萨不喜欢,你看看啊,哀家这里供着菩萨,所以今后……”

第626章 圣眷?狗屁!

风水轮流转,从来是秦林捉弄别人,丫这次可扎扎实实被人家在太后面前进了通谗言。

太监宫女们感叹世事无常,伴驾的张鲸格外幸灾乐祸,眼角眉梢都乐得快飞起来了,张诚朝秦林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神情却比往日淡漠了三分,心中一个劲儿的盘算如果秦林失势,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得失。

官场上从来跟红顶白,只有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则少得可怜,要是刘守有或者张鲸说秦林的坏话,张诚当然会替他分辨,可现在是太后娘娘亲口说出,他也就闷声大发财了。

没听见太后说秦林血腥气重,让他少来宫中?从圣眷优隆一下子跌到黑如煤炭,张诚唯恐自己也失了圣眷,和秦林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呢,哪里肯替他说话?

无数道眼神之中,唯独两道来自万历身边的,惋惜之中总算含着三两分真挚。

那是郑桢,她淡扫蛾眉、容光焕发,不是当初卑微小宫女的神态了,虽然仍穿着宫女服饰,式样却比普通宫女更为精巧别致,挽起的发髻上穿着珠花,她站在宫女队列的首位,距离万历最近,两人时不时目光交缠,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万历看她的时候,比她看万历还要多得多呢!

郑桢暂时还没有册封嫔妃,所以仍做宫女服色,但发髻上的珠花乃是曾受皇帝宠幸的标志……自打被秦林安排去了养心殿,接触到万历之后,就像历史上本应发生的那样,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郑桢便宠冠六宫,把朱翊钧迷得神魂颠倒。

秦将军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呢,他会不会力挽狂澜,一举扭转局势?郑桢隐隐怀着希望,希望秦林像以前几次接触时那样,总是无往不利。

“来人呐,送秦将军出宫!”张鲸得意地笑着,两名小太监立刻跑到了秦林身边。

张鲸是故意的,他笑容格外的阴险毒辣,巴不得秦林像以前那样……你不是只占便宜不吃亏吗,你不是从来都牛吗?这会儿快想方设法抗辩啊,咱家早给你设下套子钻啦!

不错,刘守有已将秦林“勾结”金樱姬,与海外诸藩属订立盟约,有不臣之心的情报,添油加醋一番,趁张诚不在的时候秘密告到了万历这里,而张鲸也绝不会放过机会,从旁敲了好好敲了顿边鼓。

没有,秦林并不曾抗辩,他的表情简直就像一出声色俱全的活剧:先是大吃一惊,嘴巴张开合不拢来,接着眼神变得茫然失措,嘴角甚至还抽搐几下,最后把既忧惧、又委屈的目光投向了万历。

那一瞬间,万历也有点儿不忍,毕竟秦林是他心目中的忠臣,甚至几次三番有救驾之功,但眼中一丝光芒闪过,他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秦爱卿,慈宁宫乃母后荣养之所,外臣不好总来这里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微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秦林装出副忍辱受屈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怨言,就连谢恩的声音也能听出是努力控制着声带的颤抖。

唉,这厮怎么不上套呢?!张鲸心中无比的失望。

李太后看看万历,低声道:“皇儿,母后对秦将军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为了母后拜佛祈福,叫他受的这点小小挫折?”万历信心十足的宽慰着,太后内心的一点点负愧,很快就在儿子鼓励的目光中完全消散。

万历嘴角就微微往上一挑,暗暗得意于刚才的试探:刘守有告秦林结交海外藩属,怀有不臣之心,朕这番试探,看来他还是很忠心的嘛!哈哈,刘都督和秦将军就是要争才好呢,要是像张太师那样,把江陵党经营得铁板一块,朕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自己的帝王驭下之术,万历还是很有信心的。

郑桢看到秦林落寞的背影心情复杂至极,既有些惋惜、难受,又有种难以明言的庆幸:曾经被她钦慕、需要仰视的秦将军,却仅仅因为太后、皇帝的几句话就黯然失色,天下终究是掌握在陛下手中啊……

于是每当朱翊钧投来炽热的目光,郑桢的笑容就更加妩媚娇俏,她心中争宠、固宠的信念,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慈宁宫里的人们或者唏嘘感慨,或者幸灾乐祸,他们绝不会想到,秦林“落寞”的走出慈宁宫之后,腰背立刻挺得笔直,惶恐的神色刹那间消失无踪,眼神变得犀利而坚定,嘴角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是的,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灵台一片清明。

秦林这号人物,从来就不会把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当作人生信条,但几次三番的破案立功,几次三番被朝廷提拔重用,满朝尽说是头号大红人,圣眷优隆,自然心底生起三分知遇之感。

当然这种感受和传统的忠君仍差着老远,细说的话,大约就像对前世大学里,那位将满腹经纶倾囊相授的老教授,还有工作之后,总是鼎力支持的老局长那样吧。

在今天的事实面前,这种感觉已彻底消失无踪,“自古帝心最难测、从来伴君如伴虎”,秦林将徐文长经常唠叨的这两句在心中默念几遍,洒然一笑。

什么圣眷优隆,什么天恩高厚,在别人固然孜孜以求,秦林却觉得不值一哂,原因没别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圣眷、帝心上,对他来说无异于把命运完全交由别人掌握。

即使是皇帝,也不行!

叫什么圣眷见鬼去吧……秦林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又暗暗用力握紧了拳头,只有不折不扣捏在手中的实力,才是权势的根本!

先前几名引路的小太监,此时早已避之不及,远远地看见秦林神情举止,私底下暗笑这位秦将军莫非因失了圣眷,已经神志昏乱了?

张鲸手下两名小太监,一个叫来顺,一个叫喜旺,竟像押犯人似的跟在奏林身边,见状就阴阳怪气地道:“哼,有人哪,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知死活……”

秦林哪里和他两个计较?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自顾着走路,倒叫来顺和喜旺没趣没趣的。

“奏将军、奏将军!”

郑桢娇呼着,引四名捧着盒子的宫女匆匆追来。

秦林停下脚步,当着众宫女太监故意装作不认识:“姑娘这是?”

郑妆福了一福,大声道:“郑氏见过秦将军!方才慈宁宫传斋饭。陛下想起这时候将军一定还没用牛饭,便命赐将军一份。”

原来万历又玩起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路数,觉得刚才待秦林太过分,怕冷了忠臣之心,所以又持意赏赐斋饭,郑桢就自告奋勇来追秦林。

她故意大声说出来,只怕当场听见的太监宫女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个个面面相觑:得,秦将军真是了不起,刚被从慈宁宫赶出来,陛下又派新得宠的郑氏送斋饭给他,这圣眷可不能不说隆重之极了。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来顺和喜旺,一下乎就瘪了气儿,站在旁边不说话。

狗屁的圣眷!秦林心头冷笑不迭,陛下这帝王之木用得挺顺溜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可惜了,老子不是皮卡丘!

说到底,这四盒斋饭也不是什么圣眷,而是扎扎实实的实力,如果没有审阴断阳、屡破奇案的真本事,如果没有朝野内外加起来堪与刘守有相抗的势力,试问万历会不会刚赶走秦林,又送这四盒斋饭?

面上丝毫也不流露,秦林面朝慈宁宫方向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的谢恩,又朝郑桢使个眼色。

“秦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陛下还有旨意传给你!”郑桢说罢,高昂着头颅,傲然的目光往几名宫女身上一扫,她们便自觉往后退几步。

宫女太监们越发心惊,一个个把秦林羡慕得不行,赏赐的斋饭不值钱,但荣宠非常,派新得宠的郑氏前来送饭,这就更加荣耀,甚而还有口谕带来,越发与众不同啊!

来顺赶紧把喜旺拉了一把,两个人躲到旁边直抹冷汗,后悔刚才不该冷嘲热讽,暗自嘀咕要是秦将军计较起来,张鲸张老公能不能保住咱俩?

旁边的宫女太监都笑,你们俩算哪根葱?在秦将军心目中,恐怕连个屁都不如,他才没空来理会你们呢。

“那就好,那就好,他老人家就把咱当今屁给放子吧!”来顺、喜旺额角汗水哗啦啦直淌。

秦林确实没空理会这两个小角色,他从郑桢口中得知,刚才就是威灵法王进的谗言,大概就是他刚到惹宁宫门口,小喇嘛进去通报之后,额朝尼玛大喇嘛出来阻拦,威灵法王就在宫里谗害忠良,说什么凶庚血腥之气浓重无比,冲撞了佛爷、菩萨,匆匆结束了佛事,惹得李太后极为不乐,侦对未林说了那番话。

“那么,他那些神通究竟如何?是些寻常江溯把戏,还是确有其事?”泰林捎了捎下巴。

郑桢秀眉微毫:“果真神通广大,绝非江湖骗子,否则宫里这么多人,早就识破啦……”

她说了一通,秦林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

正在此时,大汉将军陈铭豪领着人疾奔而来:“不好了,秦将军,出事了!法王法驾在东安门外遇袭!”

第627章 闪亮登场

片刻之前,大约就是秦林跨出慈宁宫门槛的时候,措嘉达瓦尔品第威灵法王的法驾,也刚刚前呼后拥的走出东安门。

扎论金顶寺一十八名护教罗汉为开路先锋,个个生得凶神恶煞,全都穿白色僧衣、红色僧袍,头戴毗卢法冠,手持加持宝锉、铙钹、金刚锉诸般法器;近百名头顶扣着兜帽、大半张脸被遮住的苦修僧随后而行,簇拥着法王那顶十六人抬的黄顶紫帷步辇。

众番僧口中念念有词,一路行来梵音大作,又有番僧抓起香花望空抛撒,花瓣漫天飞舞,或者沾起净水洒落,雨露星星点点洒向人间……

这位法王地道行如何高深、神通如何广大,确实人所未见,但派头之煊赫,恐怕西天佛祖临凡、南海观音降世,也要和他差得老远呢!

那沿途百姓见了这阵势,慌得赶紧跪拜……往日里番僧虽然作威作福,可这回来的可是正儿八经的西天佛子啊,连朝廷都如此推戴,还能有假?

东安门出来往东一条街过去,到金鱼胡同口子上再顺大路往北拐,直走到底就是威灵法王驻锡的隆福寺。

这条南北向的大路两侧胡同特别多,西边是锡蜡胡同、烧酒胡同,东边有堂子胡同、金鱼胡同、干鱼胡同、椿树胡同,道路纵横交错,照说是个容易出事儿的地方,却从来都是平平安安的。

原因很简单,这里不仅紧邻着皇城根儿,东南边不远就是校尉营、巡捕厅,东北面一里多远还有个总理京军各大营的戎政府,谁胆子生毛,敢在这里瞎胡闹?

远远听到梵音漫天,胡同里的百姓都走到大街上凑热闹,顶礼膜拜的也为数不少,番僧们见状就越发得意,个个抖擞精神,把鼓儿钹儿敲得震天响。

哪晓得乐极生悲,突然半空中一声闷雷也似的怒吼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妖僧休走,圣教爷爷来会会你这邪魔外道!”

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锡蜡胡同的一间民房顶上已多了道人影儿,此人生得面如锅底、眉毛耷拉下来一副苦相,身材不甚高大,穿件麻布褂子,露出黝黑如铁的肌肉,手中握着的生铁禅杖粗如儿臂,腰间挂口戒刀,正是白莲教应劫右使“铁面杀生佛”艾苦禅!

“保护佛爷法驾!”额朝尼玛大喇嘛吆喝着,“曲仁、次仁、阿尼、曲比,护法卫道!”

四名护教罗汉迎了上去,掏出菩提子、铁莲子朝着艾苦禅激射,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异响。

艾苦禅不慌不忙,将禅杖舞得风雨不透,只见铁莲子打在上面火星四溅,叮叮叮一串响声,尽数被拦了下来。

“爷爷超度你们吧!”艾苦禅托的一下从房顶跃下,禅杖朝着四名番僧砸落。

扎论金顶寺的护教罗汉也非等闲之辈,四柄金刚杵、降魔杖齐齐伸出,与艾苦禅斗在一处。

“圣教青阳堂主紫寒烟在此,妖僧受死!”烧酒胡同民房上一名女子身段妖娆婀娜,头戴青纱斗笠,青纱被风吹起容颜若隐若现,左脸带着的铁面具凶暴可怖,露出的右脸却美艳无比,纤纤素手持着柄圆月弯刀,那刀锋亮如银月!

这位青阳堂主身形宛如鬼魅,一缕青烟似的疾驰而来,额朝尼玛大惊,立马又分出四名护教罗汉去抵挡她,金钹、宝锉与圆月弯刀打了个旗鼓相当。

“还有我白阳堂主萧云天!”堂子胡同走出位白袍书生,负着双手施施然走来。

正好旁边站着一名端净水的苦修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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