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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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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仿佛还带着点笑意。
这之后风平浪静,石茜那边当然没有传票送过来。
倒是没两天,程梨就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到了石茜的消息。
有人在群里问:
【@Eliza茜,听说你搬到你妈那边住啦?】
【你妈那边有地方给你住吗?】
【要不要开个搬家派对庆祝一下?】
石茜一直都没有回复。
程梨明白,这是她和她弟的事闹出来,石茜他爸要儿子不要女儿,把她扫地出门了。
据说石茜的亲妈和她爸离婚后,一直靠工资和赡养费活着,过得很一般。
风水轮流转,她也要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正常生活了。不过她爸看起来还算疼她,大概也不会让她太受委屈。
程梨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可是转天中午和祁轼出去吃饭时,Bravo门口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挡住祁轼和程梨的路。
程梨认了认,才意识到这个西装皱巴巴一脸灰败的秃顶男人是石茜他爸。
“祁总,我来预约他们一直说您没空,您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程小姐,看在和茜茜是同学一场的份上,您能不能……”
祁轼根本不理他,带着程梨快步出门上车,早就有保安过来把他带走了。
“出什么事了?”车开了,程梨才问。
“他今年投的楼盘项目严重违规,快建好了不能卖,资金链断了。”
祁轼说得很客观,很简洁,好像在阐述一个事实。
程梨明白了:那天跟石茜说“把钱留着你爸破产时用”,居然变成真的。
想起自己家里的事,程梨难免稍微有点兔死狐悲,小声说:“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祁轼打断她:“我帮我的人出头,关你什么事?要你管?”
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
程梨有点无语:“‘你的人’,那不就是我吗?”
祁轼盯了她几秒,忽然微微一笑,好像心情还挺愉快:“脑子比以前清楚多了,奖励你吃日料。”
程梨:???
什么就脑子清醒?什么就奖励吃日料?
老板心,海底针。
祁轼带程梨去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
店面不大,并没有包间,特地做出种热热闹闹的市井风情。位置不好订,不过帝都还没有祁轼订不到的座位。
天气冷,两个人点了和牛火锅。
程梨才涮了一片肉,正琢磨着要不要把第一片进献给老板,就听见隔壁桌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好像带着哭音。
矮墙把两边分开,隔壁也是一对男女。
他们坐下来时程梨就看见了,男的衣冠楚楚,一身西装一看就是手工定制,一丝不苟,脸上线条冷峻凌厉。
女孩截然相反,年纪不大,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圆圆的,扎了个半丸子头。
男的语调冷漠,正在说:“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两边的头发要放下来。”
女孩小小声:“今天穿大毛领的衣服,头发和衣服打架,我就束起来了。”
男的冷着脸不置可否,女孩小兔子一样胆怯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站起来。
“那我去洗手间重新梳一下。”
男的没说话,好像没听见。
女孩去了好一阵都没回来,男的自顾自吃东西,完全不理,好像他根本就是自己来吃饭的。
程梨忍不住站起来,对祁轼说:“我去去就来。”
祁轼点点头,没说什么,程梨的手机却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你还真喜欢管闲事】
程梨边往洗手间走边回他:【这男的太讨厌了,祁总,让他天凉王破吧】
【我是神经病吗动不动就让人天凉王破?不过我倒是真知道这人是谁。】
【谁?】
【好像是海恒股份的傅海修】
傅海修?
程梨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琢磨。
这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
程梨突然想起来了。
最近那几个特别难解的红线结里,其中有一个结,连的就是这个名字。
程梨当时仔细读了里面的注释。
这个傅海修白手起家,一穷二白时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女孩家境比他好得多,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
傅海修发迹之后,偶然间遇到一个女孩,长得和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神似,就用了点手段,把她弄到身边。
这女孩年纪小得多了,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却只不过被他当成替身而已。
程梨努力想了想: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郁星?
这么被傅海修欺负,十有□□就是她了。
为什么让她把头发放下来,不放下来,就不像“她”了?
这个渣以为他在拍狗血言情剧吗?
有病啊。
手机忽然震了,是祁轼。
【程梨,你被马桶冲走了?要我去下水道里捞你吗?】
他才被马桶冲走了呢。
程梨回他:【我想起他们是谁了,他们的红线结特别难解,我正想找个人试试栓真人的红线。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程梨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进洗手间,就看到那个郁星站在镜子前,头发已经放下来了,眼圈却像小兔兔一样,红红的。
一颗一颗的泪珠往下滚,滚下来她就抬手赶紧抹掉,刚抹掉就有新的掉下来,手忙脚乱,怎么都停不住。
看见有人进来,她偏偏头,用放下来的头发挡住脸,假装在洗手。
人生不过百年,地球上男人起码三十五亿,又不是只有一个傅海修。
这是何苦。
程梨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往她面前一递。
郁星连忙道谢,接过纸巾,泪珠噼里啪啦掉得更快了。
程梨望着镜子里的郁星,清清喉咙:“姑娘,我看你印堂发暗,眉毛杂乱,是最近感情不太顺吧?”
郁星这下不哭了,无语地望着程梨。
无语得很有道理,就连程梨自己都觉得这两句话像江湖骗子说的。
废话,感情顺会站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抹眼泪么?
程梨舔舔嘴唇,瞬间变身,改成吉普赛神婆风:“我从镜子里看你的眼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程梨盯着她的眼睛,声音神秘兮兮:“一个女人,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
郁星试探着问:“……我妈?”
程梨:“……”
太不上道了。
程梨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撂底牌:“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你的爱人心中藏着的,那个他最爱的人。”
“她看起来好像离得很远,远在万里之外,”程梨压低声音,“实际上,却随,时,随,地,都在你们两个之间。”
这次效果挺好。
郁星愣怔地望着程梨,说不出话来。
程梨瞥她一眼,掏出手机。
“吉普赛算命转运两百一次头回八折不准不要钱,要不要加个微信啊姐妹?”
郁星的联系方式就这么轻松到手了。
程梨回到座位时,看见红白相间纹理漂亮的和牛片还是完美的雀尾开屏型,祁轼并没有动,在等着她。
“要到联系方式了?”祁轼问。
程梨比了个“嘘”,做贼一样看看隔壁,才点点头。
隔壁的郁星一顿饭的功夫都在陪着小心,傅海修的神色总算看起来缓和了一点。
他们比程梨他俩快,很快就吃完结账。
站起来穿大衣时,郁星试试探探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傅海修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躲,冷淡地看了郁星一眼,目光就在她脸上停住不动。
不知道在她脸上看见了什么,傅海修忽然伸手扳住郁星的下巴,低头吻住郁星,好几秒才分开。
公共场合,他倒是毫不避讳。
等他放开时,郁星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了。
郁星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幸福地挽上傅海修的胳膊,跟着他走了。
程梨望着他们,忽然想起那天被祁轼压住亲的情景。
“羡慕?”祁轼突然问。
“哪有。”
程梨脸红,立刻埋头吃东西。
“那你脸红什么?”祁轼不放过她。
“我在想——”
绝对不能说那天和他滚在一起的事。
程梨搜肠刮肚,口不则言,冒出一句更不合适的话:“——我在想,不知道那个傅海修的技巧有多好,能让那女孩那么高兴。”
祁轼无语了半天,才说:“技巧好,说不定是在谁那里练出来的。”
又幽幽地问,“再说,我的不好?”
第21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
说他好,会不会又被他理解成觊觎他的美色?毕竟他重复过一万遍,做这个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胡思乱想。
说他不好……会被打死吧?男人的那点自尊心,程梨还是明白的。
程梨估量着给出对老板技巧的点评:“其实那天连了线之后,脑子就迷迷糊糊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程梨得意。
这个回答可以吧?可以吧?
可是对面老板的面色明显地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雨夹雪。
“不记得?”祁轼问。
“嗯嗯,差不多全忘了。”
一直到吃完出来,祁轼都没说话。
程梨提心吊胆地跟着他走到车旁,没等司机上前开车门,祁轼突然攥住程梨的胳膊,把她按在车门上。
他的吻毫不含糊地压上来。
这可是停车场。
程梨想哭。
再说司机还在旁边呢。
程梨努力咬紧牙关不让他进犯,转转眼睛,发现司机很有眼力架,已经第一时间火速消失了。
察觉到程梨的抵抗,祁轼干脆握住她的后脑,偏偏头,吸血鬼一样,咬上她脖子上脉搏跳动的地方,伸出舌尖。
他又亲这里。
程梨忍不住吸一口气,腿有点发软,慌忙用两只手一起抓住他的胳膊。
祁轼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好像低声笑了一下,又吻了吻,才重新回到她的嘴唇,这次轻松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就在程梨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忘了时间地点时,祁轼突然把她松开了。
祁轼退后两步,恍若无事发生一样,声音冷静客观。
“我的技巧不好?不好你还那么陶醉?”
他为了争一口气,简直变态。
管他是不是老板,发不发工资,程梨抬脚就去踢他,恨恨地说:“你这算职场性骚扰。”
祁轼轻松地闪开:“我没想骚扰你,只不过想证明你撒谎而已。这样吻你,你真的能说忘就忘?”
说完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叫司机回来开车,自己伸手拉开车门,把程梨推进去。
程梨一路都在生气,快到Bravo时,祁轼忽然转过来。
“还在生气?刚才就是想逗逗你。”
祁轼捏捏她的下巴,还摇了两下。
程梨眯眼估量地研究他的表情。
他看起来确实是像在闹着玩。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
程梨刚要开口,祁轼忽然靠过来,用嘴唇在她的梨涡上轻轻点了一下。
程梨又炸了:“你还亲?你还亲?”
还没完了?
前座的司机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伪装成一个不长耳朵的自动驾驶仪。
两人刚在Bravo门口下车,一个戴复古圆框眼镜的男生突然冲过来,挡在程梨面前。
男生跑得有点喘,脸上通红。
“程梨!你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程梨停下仔细看看,不认识。
又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上次在楼下摆蜡烛,被一盆冷水冲了个凉的那个?
他能有什么话说?
“你现在不回寝室住了?我好不容易偷看到你们填的毕业去向,才找到你,”男生问,“马上就要毕业了,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程梨无奈,放缓了声气对他说:“我不认识你,再说我有点社恐,不太喜欢给别人联系方式。”
说完绕过他往Bravo里面走。
男生怔了怔,像是没料到程梨拒绝得这么干脆,突然在程梨身后说:“程梨,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程梨有点纳闷,回头看着他。
哪种人?
男生指指祁轼:“你就喜欢这种长得帅的有钱的,对不对?”
程梨愣住。
这句话槽点太多,简直没地方下口。
喜欢长得帅的不对吗?
喜欢有钱的不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长得帅的没钱的,或者长得不帅的有钱的,或者长得不帅的也没钱的?
再说我不喜欢长得帅的有钱的就一定要喜欢你吗?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程梨眨眨眼睛:“我喜欢谁关你……”脏字咽下去,“……关你什么事?”
男生满脸愤懑,冒出一句话:“他们都那么说,我还不信,原来你真的给人家当情妇去了?”
当什么?
程梨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祁轼快步过来。
干脆利落随手一拳,男生就飞了,趴在了十几步之外。
“不用跟他废话。”祁轼拉过程梨,把她带进Bravo大厦,“跟这种人越说越不清楚。”
他处理这种事,大概经验丰富。
“程梨,你怎么会一直遇到这种人?”进电梯后,祁轼问。
祁轼早就找人调查过她,看过她的详细资料,对她以前烂桃花一箩筐的事迹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程梨并不太在意,“从小到大,我都已经习惯了。”
祁轼没说什么,上了顶楼后,却跟着程梨一起进了月老办公室。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姻缘簿系统,在搜索框里敲了程梨的名字。
程梨也凑过来看:“不用查了,我早就查过了,系统里没有我。”
祁轼还是搜了一遍,叫程梨的有一排,却都不是她。
祁轼没说什么,走到档案柜那边,估量了一下帝都的位置,开始一本一本册子地细翻。
“你动作慢一点……诶诶诶小心那根线!哎哎哎注意脚底下!”
程梨跟着他唠叨个没完,一脸的不放心。
祁轼忍不住有点想笑。
她还真宝贝这一屋子红线。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在这里亲你,”祁轼用指关节敲敲旁边的柜子,一边翻册子,一边板着脸威胁,“就按在这个柜子上。”
程梨终于不敢出声了,忍气吞声地看着他在脆弱如蛛丝的红线里穿来穿去,敢怒不敢言。
祁轼在月老办公室翻了一下午,也没找到程梨的名字。
“这就怪了。”祁轼蹙蹙眉。
程梨却不在意:“上任月老总代干活不认真,有的名字是乱放的。”
程梨对着满屋子册子挥挥手,“我的名字说不定藏在哪一本里呢,等我都理完了,就能找出来了。”
祁轼却没有她那么乐观。
晚上,祁轼一个人在卧室里看书时,有人轻轻叩门。
祁轼站起来把门打开,门外的人穿了件碧莹莹嵌金丝绚烂夺目的衣服,衣服的风头却完全压不住他那双精光灿烂的眼睛。
是那天和乐央一起下棋的凌耽。
“找我有事?还偷偷摸摸地不让乐央知道?”凌耽笑问。
“嗯,想让你帮我找点东西。”
祁轼带他走到月老办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程梨?”
里面没有回答,程梨应该是已经进乾坤珠里睡觉去了。
祁轼放心了,拿出钥匙开了门。
凌耽跟在他后面:“帮你找东西?不是说好封了你的仙法,我们也不能帮你么?”
祁轼随口答:“所以才不让你告诉乐央。帮我这次,送你一坛酒仙茔耒酿的昧旦,绝版,我当初在扶罗洲魔族的地库里找到的,上次天帝想换我都没给。”
凌耽对这交易挺满意,问:“找什么?”
“在册子里找一个名字——程梨。”
凌耽忍不住看一眼桌上的乾坤珠,明显是早就从乐央那里听说了祁轼金屋藏娇的八卦。
“找人家的名字干什么?想把人家的姻缘线连在你自己身上?”
“胡说。我就是想看看而已。她的姻缘好像不太对劲。”
凌耽是法力无上的仙君,和祁轼说话的功夫,早就用神识扫了一遍满屋的册子。
“倒是有叫程梨的。”凌耽一个个帮祁轼报了年龄生日。
仍然没有一个是程梨。
“这就奇怪了。”连凌耽都有点纳闷,“难道这朵小花不是人?”
祁轼拧着眉心:“她是肉身凡胎,就算以前有什么来头,只要从胎里过,名字就一定会写在姻缘簿里。”
怎么会没她呢?
程梨完全不知道两个男人正在自己睡觉的小球旁边找东西,正在忙着做梦。
梦里,程梨又来到那片花树海。
“月老公公?你在吗?”程梨在树间到处乱找。
有人拍拍她肩膀。
月老一脸尴尬:“你能不能,呃,不叫我‘公公’?”
他居然懂得公公是什么意思。
“好。”程梨痛快答应,“那大爷哎,我正好有事想找你。”
“大爷”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不过还是问:“什么事?”
“我找到两个红线打结的人了,也问祁轼要到线了,现在能去绑那些人的手指头了吗?”
“这么快?”月老连忙说,“别着急,绑这个红线,是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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