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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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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无不侧目。这匣子可不简单,上自督帅统领,下到末吏小兵,只要有了这只匣子,就可以直达圣听,跳过层层上报的繁琐程序,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直接通信。这就叫“密报专奏”之权,凡是有此殊荣之人,很可能地位很低,甚至是隶属贱籍的一介奴仆,但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却是浩荡的天威和深厚的圣眷。
这是兴统皇帝的一大创举,也是捍卫皇权的一件大杀器。因为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些人拥有密报专奏之权,可能是你书房里正研着磨的小书童,也可能是你理着账簿的老账房,又或者是站在你跟前唯唯诺诺的标下臣属,不管是谁,你就只能去疑、去猜,你甚至都不敢去动他,天知道你身边是不是就有一个圣眷正隆的皇家密探,正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想要贪赃枉法,想要图谋不轨,想要蒙蔽圣聪,想要逆上作乱,那都得掂量掂量。
此时此刻,满殿的文武高官,他们全都听说过此事,但绝大多数人却是第一次有幸亲眼目睹这只黄金匣子,有些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又有些人的脖颈却忽然缩短了一节。
海天心中一动。旁人不知道的是,密报专奏也是分级别的,哪怕级别最低的皇家密探,在遇到紧要情报时,也有权在任何一处官驿启用八百里急报。内廷侍卫收到之时,不论皇帝在干什么,哪怕是在睡大觉,在蹲茅坑,甚至是在宠御嫔妃颠鸾倒凤,也要第一时间送到。这是建国时就定下的铁律,迟误者,死!
如此重视程度实在是史无前例的。可有一条,凡是启用紧急程序的密报,若是皇帝圣览之后觉得危言耸听,或者缓急不准,那便是欺君之罪,后果也是一个字:死!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匣子,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十字形的黄金钥匙。这枚钥匙打造得犬牙错落,十分精致,彰显出匣顶金锁的特异非凡。一锁双匙,报者执其一,皇帝手里的却是把母匙,能开启所有的匣子。除此之外,凡擅自偷窃、破坏、盗阅金匣者,夷九族!
锁匙转动的格格声清晰地传遍了大殿,仿佛能将高官们的心都揪起来。这是哪位权贵要倒霉了呢?
匣子打开,一本淡黄色云纹封面的奏章静静躺在里面。海天拿起奏章,匣子顺手递给了普颜。
他平静地翻阅着奏章,殿内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唯有鄂尔兰例外,他嘴角的冷笑愈发森寒。
高官们留意到一些异样的细节,皇帝的手在颤抖,翻动奏章的频率逐渐加快,有时一页纸他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是难以置信似地。
终于,他放下奏章,神情已然大变,似悲似喜,似忧似叹,嘴里喃喃自语。大家高竖双耳,隐约听见半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啦……”。
皇帝的目光黑洞般深邃,瞳孔却倏然收紧,迸射出愤怒、仇恨、甚至刻毒的寒光,直直刺向阶下的鄂尔兰,逼视良久,最终还是心有不甘地收了回去。
群臣噤若寒蝉,鄂尔兰洋洋得意,唯有侍立在侧的普颜听得真切,皇帝的后半句是:“命运……真是个混蛋!”
第087章 【义军末日】
时间退回二十天前。鸡笼峪。位于五岭南麓,北临浈水,东接车八岭,西南连着丹霞山。这里与其说是峡谷,其实是一处盆地。此地不祥,泥土是红色的,血的颜色!更要命的是,这里是岭南少有的平原地形之一。
天空,片云似刀,残阳如血,照着无垠的红土,天地间仿佛染上一抹血色。
大地,扬尘漫天,地动山摇,仿佛地龙在翻滚,又似阴曹地府正要打开大门。那是大狄的铁骑在行军。
低沉苍凉的牛角号从北方遥遥传来,在广袤的血原荒野上远远回荡开去。
十万起义军将士艰难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红土地,血色沙砾颗颗跳动,宛如他们即将破胸而出的心脏。
昨日此时,他们欣喜若狂,连夜欢庆忠勇义山两军会师。一夜之后,他们心如缟素,万念俱灰。这是陷阱,引诱他们步入鸡笼峪的陷阱。他们来得了,却已经走不了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视着北方如豆的黑点,随着黑点渐渐变大,呼吸也愈发粗重急促,人们近乎贪婪地吐纳着灼热的空气。对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余下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珍贵。
黑点渐渐拉长,变成一条与地平线等长的黑线,黑线缓缓变粗,张成一块铺天盖地、漫山遍野的黑布。
无数义军将士痛苦地闭上双眼,在平原上对抗铁骑,尚未交战,输赢已定,生或死才是最大的悬念。
尽管很可能是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可是他们不愿等待,等待的过程太难熬,等待裁决比死亡本身更加痛苦。
黑色的潮水奇迹般的停住了。两军对圆,旌幡飘扬,遥相呐喊,鼓号齐鸣。
深黑色的纛旗竖在中央,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迎风招展,旗头上的装饰物是一只真的虎头,它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一声令下便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黑潮的中间,阿赤儿身裹黑金重甲,威风凛凛地端坐马背,对于这一战,他志在必得!
因为在他的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大狄铁骑,他们身躯魁梧,武器精良,马术高超,箭术精湛,斗志旺盛。
因为在他的对面,是形同乌合的义军步兵,他们军容不整,阵列散乱,武备废弛,训练松懈,士气低迷。
他的手紧紧攥着缰绳,因为太过用力,手指显得有些苍白。
七分激动,三年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他想要的人。为了汇合两军主力,他花费了太多的心思,等待了太久的时间,付出了太大的代价,那个人,他一定就在对面!
三分担忧,眼前的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就像三年前的那场劫掠。那个人,就是在最后的一瞬间击败了他!
“督帅!天色不早了!”身边唯一没有穿盔甲的瘦弱中年人小声地提醒。
此人名叫陈霖华,是一名汉人,也是他的参军、他的谋主。
阿赤儿没有看他,深吸一口气,“阿格纳!”
身侧不远,一名高大武将在马背上应身行礼,声音嘹亮:“末将在!”
“冲阵!”
阿格纳抚胸颔首,“遵命!”
他是阿赤儿麾下三大万夫长之一,也是最忠心的一个。对付眼前的十万义军,他只打算动用这一万铁骑,剩下的两万,他却要用来对付那个人!
长达两米的铜管号角,由四名健壮地胡人扛在肩上,吹号手站在矮凳上蹲着马步,双手扶号,腮帮子高高鼓起,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窝,眼白上布满了血丝,一条条鼓胀的经脉像小蛇一般,蜿蜒爬上他的脖颈和额头。
“呜呜呜——”
号角吹响,阵列破开,一万铁骑分裂出来,迅速汇聚成三个矢锋阵,每阵三千三百人。三个小阵成品字形,又组成了一个大的矢锋阵。奇怪的是,这个矢锋阵却是个反的,是个倒三角。
在阿格纳指挥下,一万铁骑扬鞭催马,逆矢锋阵缓缓推进,渐渐加快,隆隆地马蹄声愈来愈响,愈来愈急!
“放箭——!”义军弓箭队展开攻击,只是农民军可怜的武备让箭雨显得稀落无力,宛如撒出一捧篙草。
偶尔有倒霉的骑兵被射中,落下马去瞬间变成肉泥,或者是马匹一头栽倒,将骑兵惨叫着甩飞;个别骑兵落马时被马镫勾住脚,一路拖拽至死,或者剩下条血淋淋的大腿挂在马镫上。
胡人对这一切习以为常,那怕昨天一起喝酒的同伴落在自己马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策马驰过,用自己的马蹄将他送入兽神的怀抱。这是长生天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也是身为草原勇士的宿命与荣耀!
距离不足五十步,箭雨停了。
“竖枪——!”义军开始变阵,前五排依次蹲下,四米长的拒马枪,尾端斜插在土里,枪杆架在前排兵士的肩膀上,再用颤抖的大腿死死压住前排的枪杆,整条防线凭空戳出一片寒光闪烁的枪林。
“老套!”阿格纳冷笑一声,单手高举大刀,一声虎吼:“变阵!”
随着牛角号响,冲在前面的小阵忽然变向,一左一右斜斜掠过义军的军阵,瓢泼箭雨随之抛洒。
飞射!游骑兵对阵步兵的不二绝技!
近七千支狼牙箭,在弓弦和马速的合力下,如一群凶狠的蝗虫,尖叫着扑进义军的阵营。
目标正是前五排的长枪手!
在一连串噗噗噗的声响中,数以千计的惨叫响成一片,前排的枪林瞬间凋零,射死的义军只占少数,更多的是扔掉长枪,亡命逃跑的背影。
最后一个矢锋阵到了,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狠狠撞入义军的防线。
“哗!”义军的阵营就像一锅煮沸的开水,前排血浪翻滚,后排人头攒动。整整十万人的军阵,在三千铁骑的冲击下乱成一团。
阿赤儿拔出弯刀,临空虚劈:“传令!绿营兵出击!”
除了三万铁骑,他手上还有四万汉人组成的绿营兵,现在该他们上场了。
这是胡人的惯例,先用铁骑冲阵,再派绿营兵掩杀。
这不仅是因为绿营兵战力羸弱,更重要的是,每一次这样的战斗,都是一次威慑施压,可以让这些低等汉兵们都看看,反抗大狄是什么下场!
讽刺的是,出这个主意的人,深受大狄海天皇帝宠信的右相黎昕照,也是一名汉人。
随着命令下达,四个绿衣绿旗的巨大方阵缓缓开动,在胡人军官的催促下,奔上屠杀同胞的修罗场。
一刻钟后,四阵先后接敌,冲天的惨叫声中,无数人当场被砍死,更多的人在混乱的战场上垂死挣扎,求救声、哀嚎声、呻吟声,全都混杂在一起。
谁也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但这种声音却足以让心志不坚者为之颤抖。
这股声浪传至后阵,仿佛成了撤退的军令。无数身穿义军号衣的农夫,毅然扔掉锄头粪叉,甚至是木棍,撒开脚丫转身就跑。
恐慌在曼延,对生命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军官们呼喝着砍倒一个又一个仓惶的身影,却丝毫无法阻挡汹涌的人潮。他们可以选择,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要么转身一起逃跑。
随着最后的勇士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吼叫,除了拔地而起的尸堆,再也没有任何人去阻挡追兵。
溃兵相互推搡,互相践踏,踩着一地的死人和活人亡命奔逃,丢在路上的号衣和武器撒了一地,没人去拣,生怕一弯腰的功夫,便耽搁了逃生的时机。
红土地上,惊惶的面孔不时闪烁,飞溅的鲜血四处泼洒,奔跑的身影忽然扑倒,恐怖的惨呼不绝于耳。
十万大军,一触即溃,一溃千里,犹如江河崩涌,一泻不可收拾。
“哼!不堪一击!”另外的两名万夫长,塞勒坤和科德穆异口同声。
“胜之不武啊!”陈霖华微笑道:“义山军原本只有三万人,忠勇军更少,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的都是这三年来从各地强拉的壮丁,不仅战力奇差无比,军心更是危如累卵,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真是愚蠢至极!”
“陈参军不必过谦!设计两年,汇其主力,毕全功于一役,皆是先生的功劳!”如今的阿赤儿,对自己的智谋深有自知之明,虽然对方是汉人,可却是他的谋主,得到了他的充分尊重。
陈霖华原本是大华朝的兵部侍郎,自忖精通兵法,智计过人,屡次上书朝廷自请随军出征幽燕,奈何皇帝昏庸,朝纲败坏,根本就没人想要收复幽燕,他纵有满腹经纶,冲天抱负也未得施展。
亡国后,他流落南方,一家数十口竟先后死在路上,只剩他孤身一人。两年前他被阿赤儿捕获,看中了他,礼为上宾,多年来的颠沛流离,已使他心灰意冷,早没了年轻时的忧国忧民,既感阿赤儿诚心,又想国破多年已然无望,更恨前朝帝昏臣庸,致他家败人亡,索性破罐子破摔,半推半就地做了他的幕僚。
那时的阿赤儿,正为义军的游击战术扰得焦头烂额,不知不觉间,三万铁骑折了一半,后来有了他的谋划,再加兑现诺言,将少族长的位置让给了夜于罗的幼子摩柯尔,使部队再次得到补充。此后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直至今日功德圆满,将义军诱入了死局绝地,因此对他倍加倚重。
陈霖华看出阿赤儿脸色有异,小声道:“督帅还在担心那个刘枫么?”
阿赤儿无声点头,“他既是叛军共主,眼看主力就要被消灭了,他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犹未了,西方忽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滚滚烟尘漫天扬起。
阿赤儿浑身一紧,急扭头望去,颤声道:“是他来了么?”
遥望片刻,陈霖华一手扶住他肩膀,大声道:“督帅莫惊!并非来敌,是速柯罗的旗帜,荆州狼军来抢食啦!”
阿赤儿心下稍安,随即大怒,吼道:“我等劳心劳力,谋划逾年,方有今日之果!岂容他人染指?塞勒坤!”
“末将在!”
“拦住他们!”
“是!”
“科德穆!”
“在!”
“随我绕过去,将败兵往南方赶!”
“得令!”
“驾!”众将打马散去。须臾,最后的两支骑兵方阵缓缓开动。
第088章 【三人同行】
兴统一十五年的夏天格外炎热,过了七月,日头就愈发毒了,哪怕是在深山密林之中,那闷闷沉沉的热风,憋得人透不过气来。
程平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头看天,林叶茂密,没瞧见太阳,他还是忍不住咒骂几句,呸地吐了一口,嘴里干,啥也没吐出来,恨恨低头接着赶路。
手里的弯刀愈发沉了,可他不敢扔。这五岭穷山恶水的,万一蹦出个剪径蟊贼啥的,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弯刀在滴血,就像他的手臂,虽然用号衣撕成布条缠了,可已浸透了,一滴汗水趟过,撕心裂肺的疼。
程平安抽着脸微微皱眉,真他娘的亏大了!鞑子千军万马都逃过了,偏偏栽在“自己人”手里,那个被他捅穿肚子的,穿的可不就是义山军的号衣么?眼瞅着倒了,翻过来没死透,挨了一下儿狠的,真真是大意了。
他回头看了看,后边的林二亦步亦趋地跟着。小身板儿又瘦又薄,风吹得走,一指头就能戳倒,暗暗摇头,好人当不得,若不是为了救他,自个儿也挨不了刀子,可谁让老娘成天儿念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呢?
想到老娘,眼眶一下红了,想他老程家,做岭南周家的佃户已过三代,虽是穷苦人家,却也饿不死。
年上鞑子来了,自个儿背着老娘就跑,不也活下来了?可恨那义山军,还道他们是杀鞑子的好汉,没跑,这下可好,烧了房子毁了田,将他拉了壮丁,这叫老娘怎么活呀?
豆大的泪珠子,未及淌下便被他借着擦汗一并抹了,又是一阵痛骂:义山义山,我草你八辈儿祖宗!想让老子当炮灰,老子就着浈江一个扎猛子便溜了,去他娘的义山!
忽觉有人轻轻拽他,猛一扭头,脸上恶狠狠的神情未退,林二吓了一跳,中了箭似地跳开半步,哆里哆嗦地道:“程大哥,我…我走不动了……”
程平安心里有些嫌他,却又瞧着可怜,闷声不吭靠了棵大树坐下,刀往地上一插,剥下湿透的粗布夹衫,三把拧出一滩水来,又充当毛巾抹了把脸。
放下时,眼前多了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掌上托着块干巴巴的炊饼儿,“给!谢谢大哥救了我!”
程平安瞄了他一眼,手白得跟白面馍馍似地,脸蛋儿却抹成了灶头。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林二其实是个女娃子,否则那溃兵抢了包裹不走也不杀,爬她身上捣鼓个啥劲儿?
可他老娘说过,有些事儿呀,看破了别说破,日子才好过!如今老娘不在了,可她的话还是要听的。
接了饼儿就吃,又干又硬几乎割破喉咙,一咬牙就着血沫子吞了。不吃不行,一会儿还要接着赶路呢。
“大哥,喝口水吧!这回是谢谢大哥没有扔下我!”林二笑得很甜,看来是个有良心的,有啥好东西都舍得拿出来报答恩人,别看只是一张饼一口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林,比金银财宝还珍贵哩。
看着眼前的羊皮水囊,程平安心中感慨:老娘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若非救了这女娃子,自己没吃没喝的,如何熬得过去?更何况……她还给自己指了条明路!
刚要伸手去接,忽听脚踩枯枝的劈啪声响,半个饼儿往林二手里一塞,整个人拔刀而起,瞬间摆开架势,脚下丁字步,单刀立门户,只这一股子气势,便不是个寻常庄稼汉。
事实上,他还真不是个假把式,家里是种地的,可他邻居家却是个军户,男丁抽去当了兵,老爷子自个儿在家闷得慌,没事儿就教他武艺,三五年下来,倒也有了几分火候。若非如此,他在义山军里还真挺不过来。
来人脚步沉稳,疾徐有致,步伐间隔竟似丝毫不差。练家子!程平安愈发警惕,握刀的手只攥出一把汗来。
林二机灵得很,早躲到一棵大树后头,只探出半个脑袋,大气不敢喘。
只见来人三十多岁,一身猎户打扮,身躯高大,孔武有力,一张长脸生得鼻直口方,神情坚毅,一对招子晶亮,一眼瞧见俩人,也停下步子凝视着他们。
程平安紧盯着他,斜背的长条状包裹格外抢眼,虽然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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