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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琬萍最后一句话，纯粹就是好奇，不解，陆菲菲即使再看她不顺眼，也应该不至于故意将脏水往着自己身上泼，但是从刚刚开始，陆菲菲就认定了是她。
　　“不是我下毒，我已经说过了，真的不是我。”曲琬萍补充道。
　　她从地上爬起来，放开陆菲菲的手，往着陆致远的方向看过去，对方也在看着她，虽然十六年未见，但是默契却早已经生成，他信她，这就足够了。
　　曲琬萍跟着调查组的人往医院外面走，陆菲菲不情不愿地，回头看向戴小惠。
　　曲琬萍被带走调查，关在市警察局，被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各种细之又细的问题，反复地问，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每一次回答的答案都一样，再加上还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所以，问了一些问题之后，他们就将曲琬萍关押了起来。
　　曲琬萍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曲青青，母女俩被关押在了同一个地方。
　　她一直以为，青青在军校读书，跟这件事情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也不会连累到她，却没想到，对方已经被关了进来了。
　　曲琬萍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少委屈，但是在看到曲青青受了她的牵连受苦的时候，她顿时觉得非常委屈，她一把抱住曲青青：“苦了你了，孩子，是妈妈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说什么呢，没有证据，他们很快就会将我们放出去的……”曲青青顿了顿，怕是怕，一些有心人制造了证据。
　　大致上的事情，曲青青已经从大红那边知道，坐上调查组的车子，曲青青就联系了大红，大红将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她。
　　知道一切，曲青青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妈妈总算没事。
　　不过，究竟是谁呢？
　　曲青青首先想到的陆菲菲，毕竟，这几天以来，唯一有过争执的冲突的，也就陆菲菲了。
　　但是，曲青青又觉得不可能是陆菲菲，她再怎么混不吝，也不能去害养了她这么多年的奶妈，更何况，陆家愿意管她的，也就奶奶一个人了。
　　没有奶奶撑腰，陆菲菲被赶出陆家，曲青青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这个人情商低，脾气大，自私自利。
　　“我想也应该会这样，但是，青青，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曲琬萍放开曲青青，母女俩在关押室坐下来。
　　“怎么奇怪？”曲青青忙问道。
　　“我就是跟平常一样，做的瘦肉粥，为什么以前没事，现在就突然……”曲琬萍想到老太太突然吐血倒下的时候，吓得脸色又白了几分：“就在我的面前倒下的，没有任何预兆。”


第331章　接受调查5
　　曲青青还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样了，她忙问道：“妈妈，奶奶现在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曲青青所知道的，是老太太因为食物中毒被送到医院了，至于老太太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
　　曲琬萍一下子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一种不好的预兆的生起，曲青青看着曲琬萍，眼眶有些湿润：“情况……很不好吗？”
　　“人，没留住。”曲琬萍捂着脸：“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真的不知道，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
　　曲青青将曲琬萍抱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有心算无心，就算不是今天被算计到，明天也会被算计到，总有一天，会被算计到，不怪你。”
　　“但是，那碗有毒的粥，是我端到她面前，看着她喝下去的。”这就好像，亲手杀死了人一样，曲琬萍虽然没有想过要害老太太，但是老太太确实被她害死的。
　　一开始老太太没死的时候，只是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曲琬萍只是有些自责，还有些委屈，她明明都没有做，却要被陆菲菲那样指责，但后来，老太太死了，她知道，她跟陆致远，跟陆家，就算是彻底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陆致远相信她，不会害老太太，但是，是她给别人钻了空子，才导致老太太死了。
　　疏忽的罪名虽然不至于坐牢，但是在人的心里，却会永远留下痕迹，这个责任，是她必须要承担的。
　　“妈妈，那天的具体情况，你仔仔细细跟我说说看。”曲青青抬手擦掉曲琬萍脸上的眼泪，说道：“现在，找到真凶最要紧，别的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曲琬萍点点头：“那天早上，跟往常一样，我到厨房给老太太熬粥，老太太的肠胃不太好，早上只能喝粥，吃的清淡一些，淡淡是粥的话我怕营养不够，就用你以前教过我的方法，给老太太做瘦肉粥。”
　　“粥用砂锅熬上以后，我就在旁边看火。”曲琬萍细细地回忆着。
　　曲青青点点头，粥对火候比较挑，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需要时刻在旁边看着，否则，很容易煮坏。
　　“中间，你有没有离开过？”曲青青问道。
　　“没有，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因为是给老太太做的粥，我会特别上心一些。”曲琬萍说道。
　　也是人之常情，曲琬萍对老太太是又敬又怕又爱，爱是因为她是陆致远的母亲，怕是因为过去发生的种种。
　　她总是会比较想要讨好老太太，既然已经决定在陆家，跟着陆致远过日子，这个婆婆自然是要伺候的。
　　“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曲青青皱了皱眉，再次确认。
　　“对，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曲琬萍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确定没有离开过。
　　“那，有没有人进过厨房？”曲青青接着问道。
　　“我进厨房的时候，厨娘正在厨房洗碗，期间晚起的陆菲菲进过厨房，其他人，没有进过厨房。”曲琬萍说道。
　　陆家的男人没事儿自然不可能进厨房的，老太太闻不得油烟，也不可能走进厨房。


第332章　接受调查5
　　曲青青点点头：“所以，有机会靠近粥的，只有厨娘跟陆菲菲。”
　　曲琬萍摇了摇头：“不，不可能，她们两个人，都没有靠近过粥，从头到尾，我都看着粥，没有让粥经过别人的手。”
　　“如果是这样，那就比较奇怪了，既然没有别人碰过粥，你也不可能下毒，那这碗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啊，怎么就能断定是食物中毒呢？”曲青青不解说道，她的秀眉微微蹙着，视线落在曲琬萍的脸上：“妈妈，断定奶奶是食物中毒而亡的人，是不是戴小惠？”
　　曲琬萍怔了怔，随即点头：“是她。”
　　曲琬萍没见过戴小惠，上一次戴小惠来到陆家，曲琬萍还没来得及见到她，就被曲青青直接怼了出去。
　　所以，今天曲琬萍在医院见到戴小惠，还是非常震惊的。
　　戴小惠对陆致远的感情，曲琬萍也是知道一二的，尤其是老太太当年，完全将戴小惠当成了儿媳妇看待。
　　“那么，这件事，会跟戴小惠有关系吗？”曲青青喃喃自语，也不可能啊，戴小惠不在陆家，又怎么可能下手。
　　更何况，奶奶对戴小惠素来不差，戴小惠如果想要上位，奶奶这边也会是一条出路，奶奶死了，对戴小惠可以说没有半点好处。
　　没过一会儿，曲青青跟曲琬萍就被分开，分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面的灯光有些暗，只有桌上有一盏灯，因为别的地方都很暗，显得桌上的灯光特别刺眼。
　　曲青青刚刚坐下，审讯员就将桌上的台灯往着曲青青的脸上照去。
　　突然之间的亮光让曲青青眯了眯眼，人却丝毫不动，直直地坐着：“长官，我只是配合调查，但还不是犯人，亲长官放尊重一些。”
　　“有人指证你就是毒害陆老太太的凶手。”审讯员说道。
　　“证据呢？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我无法可说。”曲青青知道，配合调查也就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证据的话，她们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你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是不是？我现在只不过是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说，毒的来源是哪里？”审讯员声色俱厉，对着曲青青喝道。
　　刚开始看到曲青青，他就决定用吓唬的方式，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最经不起吓唬，几下子就绝对全部都撂了。
　　曲青青却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被吓得哭哭啼啼的啥都交代，更何况，她本来就没什么好交代的。
　　曲青青连眼皮都没有掀，神色淡然若初，眉目平静安然，声音也没有半点变化：“证据拿出来。”
　　没有证据，什么都不用说。
　　这是碰到硬茬儿了，审讯员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有几分胆气。
　　“其实吧，你年纪还小，你只要坦白从宽，一切还能从头再来。”审讯员改变策略，这个小姑娘，比他想象的要难搞很多啊。
　　“长官，那个人是我的奶奶，我奶奶对我很好，这一点，整个陆家的人都知道，你说，我为什么要毒杀我自己的奶奶呢？”曲青青反问。


第333章　接受调查6
　　审讯员没想到曲青青会反问他这么一个问题，不过，总算是愿意开口了，这总比不肯开口要强：“可是我怎么听说，你这十六年之所以在乡下，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死者拆散了你父亲跟母亲？”
　　“呵呵。”曲青青笑了笑，摇了摇头：“长官，如果是你，你的母亲拆散了你跟你的妻子，你会恨你母亲恨到要去杀掉她吗？”
　　“这不一样。”审讯员说道。
　　“怎么不一样？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我妈妈，将我奶奶当做自己的母亲来伺候，来敬爱，因为很爱我爸爸，所以将我爸爸的妈妈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来对待，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曲青青冷了脸：“长官，说的再难听一些，我妈妈十六年后，好不容易能嫁进陆家，跟我爸爸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我奶奶也不再反对，她实在是没有动机要杀人。”
　　“倘若当真杀了人，麻烦的，只会是她自己。”曲青青抬眼看向审讯员：“这可是杀人呢，长官，不是随便踩死一只蚂蚁，寻常人，是不敢，也不会杀人的，就算是恨得要死，也就是顶多骂几句，打几下，要做到杀人这一步，这心里，得多少变态？”
　　杀人呐！
　　寻常的人，怎么敢杀人，即使心里想一千遍一万遍，也是绝对不敢杀人的。
　　倘若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杀人，那这个社会，还得更加动荡不安。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杀人的，长官。”曲青青将后背靠在椅背上，说道：“更何况，长官或许不知道，我奶奶，是很好的人，我妈妈也是很好的人，她们两个人，如果真正认识对方了，是会相亲相爱的。”
　　这一点，曲青青上一次就是这样跟曲琬萍说的，一个虽然是炮仗性子，但是直率爽朗，一个遇事没什么主见，性子柔软，但是善良，虽然性格迥异，但是曲青青就是觉得，两个人是能相处的很愉快，因为刚好是互补的性子。
　　审讯员觉得自己是要疯，居然遇上了这么个滑头，差点就被说动了。
　　“行了，你就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审讯员将话语主动权拿回来。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说服了。
　　“我今天四点半起床，洗漱十分钟，下楼之后吃早餐，吃早餐大约二十分钟，五点钟出门，韩子衿来接的我，之后我们就一起去了军校，到军校的时候，时间是六点半。”曲青青将一大早上的事情全部都细细说了出来，韩子衿接她去学校的事情也完全没有隐瞒。
　　这种事情，反正是会被查出来的，隐瞒了也没有必要。
　　更何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审讯员将曲青青说的情况在本子上记下，又问道：“我听说，你们刚进门，陆家就将原先的厨娘辞退了，你妈妈变相成了陆家的厨娘，是不是？”
　　“厨娘是被陆菲菲辞退的，理由是厨娘生病了，要回家休养，至于原因，我就不多说了。”曲青青镇定自若，审讯员抛过来的每一个坑都接的非常自然轻松。


第334章　接受调查8
　　“是什么原因呢？”审讯员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问题。
　　曲青青就等着他问呢，本来也不打算隐瞒：“陆菲菲原本是陆家唯一的小姐，受尽宠爱，但是自从我跟妈妈到陆家之后，陆菲菲就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从第一天开始，陆菲菲就各种找茬儿，包括这一次的指认，我想，应该也是陆菲菲作的妖。”
　　还真是陆菲菲举报的，审讯员收起本子，觉得问不下去了，他随时都像是要被带进沟里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在审讯员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退出审讯室。
　　曲青青的面部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找到证据了？
　　这怎么可能？
　　有人在针对她跟妈妈，伪造证据。
　　审讯员的神情比刚刚更加严肃，他将本子丢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曲青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全部交代了，还能从宽处理。”
　　“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既没有动机，也没有好处。”曲青青直视着审讯员，清澈黝黑的眼眸里面是坦然的神情。
　　“证据已经找到了。”审讯员说道：“你的房间里面找到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
　　一个白色密封塑胶袋装着的白色小瓶子，丢到曲青青的面前：“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杀人时间你是没有的，但是你的母亲曲琬萍有，她每天都给老夫人做饭，有的是机会将毒药放进饭菜里面。”审讯员紧盯着曲青青的脸色，厉声问道。
　　曲青青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她显得异常的冷静，更不要说有任何心虚愧疚的神情了，她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要杀人，不会用砒霜这么低级的手段，更加不会让我妈妈动手，将我妈妈也牵连进去。”
　　砒霜？
　　“长官，这砒霜我是去哪里买的？什么地点，什么时间，买了多少，用了多少，这些，你是不是都应该查清楚？”曲青青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而且，坑她的人，肯定是陆家人。
　　只有陆家的人，才可以随意进入陆家，走进她的房间，将砒霜放进她的房间。
　　曲青青想来想去，只有陆菲菲又这个可能，她恨她跟妈妈恨得要死。
　　审讯员差点被曲青青这话气的一口血喷出，这种问题，不是应该他来问她的吗？怎么就被她先问了？
　　“你给我老实点，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你确定还要狡辩吗？”审讯员厉声说道。
　　“我没有狡辩，只不过，也不想被冤枉。”曲青青看向桌上带着她的指纹的白色小瓶子，她的指纹，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在陆家生活，要采集一点她的指纹，简直不要太简单。
　　她突然开始担心妈妈那边的情况了，原本曲青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没有做过的事情，再怎么样问，就是没有做过，但是现在，连所谓的证据都能被找出来……


第335章　找到证据了
　　“找，找到证据了？”曲琬萍非常诧异看着审讯员：“什么证据？”
　　“这是砒霜，是从你的女儿曲青青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上面还有她的指纹。”审讯员将用证据袋装着的白色小瓶子放到曲琬萍的面前，接着说道：“而且，你的女儿已经承认了一切，不过，看得出你女儿真的很爱你。”
　　曲琬萍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不可思议当中，怎，怎么，可能？
　　“不会的，绝对不是青青杀的，她为什么要杀她自己的奶奶啊？”曲琬萍虽然被审讯员几个重磅炸弹丢的有些神魂颠倒，但是，对曲青青最起码的信任，还是有的。“不是她杀的，她承认什么？她不会承认的。”
　　“曲琬萍，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女儿为什么承认？她就是想将这件事都扛下来，好让你没事。”审讯员叹息了一声：“你有一个爱你的女儿。”
　　曲琬萍脸色越发苍白，眼眶已经已经含了眼泪，青青确实很爱她，这段时间，她们就像是对调了身份似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被女儿像是孩子一样照顾着，面面俱到。
　　她呢？她却总是有很多麻烦。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她，她们母女平平安安地生活在枫林镇，根本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她害了青青。
　　曲琬萍越想越自责，老太太的死是因为她，曲青青被牵连，还是因为她，曲琬萍自责的不行，强忍的眼泪落了下来。
　　“你真的，打算让你女儿替你承担罪名吗？”审讯员见曲琬萍的情绪，以及心理防线都已经崩溃，适时地说了最后一句足以击溃曲琬萍所有理智的话。
　　曲琬萍怔怔地看着桌上那瓶白色的药。
　　时间有一瞬间静止。
　　审讯员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情绪紧张地等着曲琬萍承认这一切。
　　过了许久，大约两分钟左右，曲琬萍的视线才从白色瓶子上挪开，看向审讯员，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不可能，青青不会说的。”
　　“你说什么？”审讯员不可置信，本来坐等对方坦白一切，结果，说什么？他甚至以为他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没有做过的事情，青青是绝对不可能会承认的，她也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