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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舰喋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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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费赖尔先生站在后甲板,克里斯琴大副和埃尔芬斯通副纠察官跟水手一起在船首。甲板上人声鼎沸,水手长的哨音响彻整条船。起锚机房传来水手的叫喊声,克里斯琴的声音高出众声之上:“起慢点,伙计!”
“忪开中桅帆!”这是弗赖厄的声音。克里斯琴把这个口令传开去。我的岗位在后桅,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解开了束帆索并用帆脚索扣住了小帆。束帆索的结头被冰霜冻得死硬,搞前桅帆的人进展很慢。布莱不耐烦地朝桅杆高处看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在前桅楼上睡大觉?站在帆桁上的大桅楼员给我下来,快点,你们这些磨磨蹭蹭的家伙!”
第三章 出海(2)
中桅帆撑足了,帆桁系得紧紧的;“本特”号起锚时左舷航向加速。尽管刚才布莱发过一通火,可是船却移动得稳稳当当。他精神抖擞,许多泊在海岸附近的船只对我们的起航射来妒忌的目光。只听得“用力卷啊!”一声吆喝,铁锚就被卷了起来,挂在锚架上。
一个声音高叫着:“松开前横帆!”但不一会儿当船体开始向阵风刮来的方向倾斜时,又传来“挂起大帆!”的命令。帆布被风刮得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船台叽叽嘎嘎地响声大作。转帆索拉得慢了点,布莱就怒吼起来:“扯住大帆的上下角!”水手们一面卷绞盘,一面唱起号子:“卷啊,嗨,快快卷啊!哟,用力卷啊,嗨!”大帆的气象帆耳徐徐低垂至排水口,船体向右舷倾斜得很厉害。这艘船头平直的小舰顺着避风的小路快速航行,开上了通向公海的航程。
太阳升起在万里晴空……真是个难得的冬晨,视野开阔,寒风凛冽,阳光灿烂。我站在舷墙旁,呵出来的气象轻烟一样拖着长尾飘散而去。船飞快地驶过索伦特海峡,不一刻,又顺利经过尼德尔德礁石。“本特”号扬起上桅帆,象骏马奔驰一样,飞速向公海驶去。
当晚,风力转为大强风,海面上波涛汹涌,然而第二天天气却比较宜人,总算让我们愉愉快快地欢度了圣诞节。掺水烈酒端将出来。伙夫一边给葡萄干去核准备做葡萄干布丁,一边不停地吹着口哨。陆上的人也许不会想到,吹口哨并非出于高兴,而是为了告诉别的伙夫:葡萄干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
在这段时间里,我继续结识船友,“本特”号上的船员若不是因为热切向往远足南太平洋而来,就是被总管和布莱船长亲自挑选来担当一定职务的。船上的十四名二等水手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老练水手,不像皇家海军的许多舰艇把那些混迹酒吧、进出囚牢的无赖痞子抓来滥竽充数;船上的军官几乎个个都经验丰富,精明强干;就连我们的植物学家纳尔逊先生也是约瑟夫·班克斯先生推荐来的,因为他曾随库克舰长去过塔希提岛。假如布莱先生答应所有想在“本特”号上谋个职位的人,那他足可以收罗一百名见习军官。现在我们一共是六个见习军官,而原先的编制只有两个位置。斯图尔特和扬格都是海员,两人都很和善。哈勒特是个十五岁的小伙子,看上去一副病态相,眼神游移不定,嘴巴瘦小且带怒色。廷克勒是弗赖厄先生的堂弟,年纪比哈勒特还小一岁,尽管他以前出过海,可是他干活冒失,屡屡出错,所以他有一半时间只是当个桅顶了望员。海华德是个相貌清秀、脸色愠怒的小伙子,我第一次进舱时曾跟此人打过一个照面。他年纪才十六岁,但身材比他的实际年龄长得高大、壮实。由于以前曾在一艘装有七十四门炮的军舰上干过两年,所以颇有点自以为是,一心想当我们住舱的头儿。
海华德、斯图尔特、扬格和我同住下甲板的一间住舱。在这个弹丸之地,晚上我们四个人把吊床吊起来,吃饭时用一只箱子当餐桌,其它箱子当座椅。船上每星期六晚上可以自由约人同饮掺水烈酒。遇有这样的机会,二等水手亚历山大·史密斯总是我们的座上宾。而水手中最年轻的托马斯·埃利森则总是去帮厨,这多半是为了减少船上互相往来的缘故。克里斯琴先生包办见习军官的伙食。和其他见习军官一样,我在刚上船的时候也向他交纳了五英镑。他用这些钱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如:土豆、洋葱、荷兰球状干酪(见习军官管它叫“酸苹果”)、茶叶、咖啡、食糖以及其它美味。有了这些私藏的食品,我们可以一连好几个星期吃到很丰盛的伙食,这是个秘密。就连最刁钻的年轻的汤姆·埃利森也没发现。至于饮酒,船上是不干涉的,克里斯琴甚至没有专门给我们作过规定。接连一个多月,船上的每个水手一天可以得到一加仑啤酒,等啤酒喝光了,每天就以一品脱西班牙出的密斯泰勒烈性烧酒取而代之……这种烧酒水兵都很爱喝,他们风趣地管它叫做“泰勒小姐”(密斯泰勒mistela的读音近似泰勒小姐Miss Taylor。)。等到密斯泰勒也喝光了,我们就不得不饮用最后一种藏酒……掺水烈酒,这种酒多倒是挺多,可是喝光了就再也没有其它藏酒了。船上有个很出色的吹横笛手……一个独眼的爱尔兰人,名叫迈克尔·伯恩。在“本特”号出海之前他一直把自己的一只瞎眼瞒着别人,很显然,布莱先生对此是极为恼火的。然而当他第一天为大家喝酒助兴而吹奏起《南希·道森》这首曲子时,人们忘却了他是个独眼龙。我们大家以前都听人吹奏过这首活泼感人的古曲,可没有谁能象他那样把这么丰富的颤音和节奏加进曲子中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出海(3)
圣诞节的第二天,我们遭到了一次强大的东风的袭击,损失了不少啤酒。一个巨浪打来,几个酒桶从捆索上翻了出来,酒哗啦啦地泼出船外,差点还把我们仅有的三条小艇冲到海里去。刮风时我已换班下来,正在船尾最下层甲板的军医住舱里消遣。军医住舱是个空气浑浊、臭味逼人的狭小处所。它位于吃水线下面……舱底的渗水散发着腥臭。由于舱内空气稀薄,烛光有些发蓝。然而这一切对老巴克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别名。)来说是无所谓的。我们的外科医生名叫托马斯·哈根,船上的记事也是这样注册的,可是船上人只知道他叫老巴克斯。由于缺了一条腿,他平时走路晃晃悠悠,按水兵的说法叫做“风中颤帆”。但当他漫不经心地把一玻璃杯白兰地或一小盅掺水烈酒添至他那铁打的胃所经常需要的酒精含量时,他的习惯动作就是站起身来,用右腿撑稳身子,一只手放在马甲的第三、四扣子之间,然后滑稽而庄重地背诵起一首诗,诗的开头一句是:
巴克斯必须快快让位,
……
正是这个习惯动作才使他得此浑名,“本特”号上的水兵无不以这个浑名而开始认识他的。
老巴克斯那条木腿,加上他那红脸、白发和那对滴溜溜直打转的蓝眼,使得他看上去真象个不折不扣的海军医生。他在海上度过的岁月太久了,甚至连陆上生活是怎么过的他都快记不清了。一想到退休后的生活,他心头就充满忧虑。他情愿去船上吃腊牛肉,也不愿在岸上吃最上等的牛排或猪排。一天,他对我说,要他躺在立式床上而不在吊床上睡觉简直是受罪。他的腿是在战争中致残的。当他所在的那条船跟“突击者”号侧对侧互射舷侧炮时,一发加农炮弹炸断了他的左腿,结果做了约翰·保罗·琼斯的俘虏。
老巴克斯的莫逆之交是植物学家纳尔逊先生和“本特”号枪炮长佩科弗。战舰上的枪炮长工作十分繁重,可是在我们船上却清闲得很。佩科弗是一个嗜好对酒当歌的家伙,颇有点乐天派的闲情逸致。纳尔逊先生却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长着一头铁灰色的头发。虽说他是搞植物研究的,可是和军医在一起似乎可以使他得到莫大的欣慰。来情绪时,他还能绘声绘色地给别人讲上一段故事。跟随库克舰长航行去南太平洋,是他一生经历中的一件大事,他对库克舰长崇拜备至。
纳尔逊先生的住舱在军医室前面,中间隔着舰长的书记员塞缪尔的住舱,纳尔逊呆在军医室的时间比呆在自己舱里的时间还要多。所有这些船舱都备有立式睡床,这都是德福特地方的木匠制作的,可是巴克斯情愿夜里在吊床上摇来晃去。他把他的立式睡床当作长靠椅,床下放着一只私人藏酒的大橱柜。军医室顶多只有七英尺长,六英尺宽,光是床就几乎占去了一半。在立式睡床对面的吊床压条下放着三只酒桶,幸好没被风浪颠覆,其中一只酒桶上点着一支蜡烛,流着蜡泪,发着蓝光。
另一支酒桶被我拿来当了凳子,巴克斯和纳尔逊并肩坐在立式床上,每人手里拿着一小白镴壶加有香料的热酒……一种掺有烈性朗姆酒的啤酒。船开始左舷受风航行,上下左右颠得很厉害,我座下的酒桶有好几次差点从屁股底下滑倒,可是坐在长靠椅上的那两位却处之泰然,声色未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出海(4)
“一个顶呱呱的人,珀塞尔!”军医说着,一面以钦佩的目光望着他那条新装上的木腿。“一个好木匠是从来不使斧子的。我的那条该死的好腿很不舒服,可是这条木腿倒象是我自己身上的骨肉。来,为珀塞尔先生的健康干杯!”他痛饮一口热酒,咂咂嘴。“你真是个幸运儿,纳尔逊!要是你的腿不幸弄断了,你可以来找我锯掉残腿,叫珀塞尔装上条更好的!”
纳尔逊微微一笑。“多承关照,”他说,“不过,但愿我不去打搅你。”
“但愿如此,我亲爱的伙计,但愿如此!不过截肢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有一品脱朗姆酒、一把磨得非常锋利的剃刀和一把横切锯,我便可以趁你还未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就截下你的腿来。保罗·琼斯舰长的那个美国外科医生就是这样给我截腿的。”
“嗯……不错,就是在一七七八年,那时我在老‘德瑞克’号上干事,舰长是伯登。当时我们正警戒着保罗·琼斯的‘突击者’号,后来我们得知该舰停泊在贝尔法斯特湾的进出口处。天哪,那打的是什么仗啊!我们船是有了望员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全副武装的恩尼斯基伦明火枪团的军官哩。我们缓缓摆开阵势,并且把船开到了这艘美国船的背后。我们升起舰旗,打信号询问:‘你们是什么船?’‘我们是美洲大陆船突击者号!’那个美国佬舰长怒吼着回答,一边把他自己的舰旗升了起来。来吧……我们正等着你们哩!于是,两艘船旋即都把自己的舷侧炮对着对方……我的天哪!”
正说到这里,一个巨浪打进“本特”号,船被震得直摇晃。“快到甲板上去,拜厄姆!”军医命令道,当我穿出他的住舱跑向楼梯口时,听到船体发出的吱吱嘎嘎声和海涛的咆哮声,此外还隐隐约约听见呼唤全体水手到甲板上集合的叫喊声。在舒适的军医室里度过安宁的一刻之后,突然一下子进入一片骚动和混乱之中,我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了。
布莱站在后桅处,旁边是弗赖厄,他正高喊着把命令传给他的助手,他们正在收缩风帆,使船停下来;拉帆耳绳的水手正拼命地把被风吹得轰轰直响的帆布扯到帆桁上去。
我的任务是同另外两名见习军官一起把后中桅帆……一种小帆卷起来,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摆弄起来就极不容易成功。下面的水手用卷帆索收卷尾纵帆并固定住桅上斜杆的支索。片刻,前桅帆和大中桅帆都收卷完毕,“本特”号顶风而行,左舷受风以防风浪袭击。
巨浪打过船后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我们仅有的三条小艇都被击穿;啤酒桶被打得四分五裂,满甲板都是碎片,船尾遭受,很大损坏:舱里灌满了海水,海水漏进下面的面包房,糟踏了不少库存面包。
在北纬39°线上,强风逐渐减弱,太阳放出光芒,我们撑满风帆,顺着北风向特纳里夫岛(加那利群岛中最大的一个岛,位于大西洋东北部。)驶去。一月四日,我们跟一艘开往毛里求斯的法国渔轮打招呼,渔轮扬起上桅帆向我们致敬。翌晨,在离我们十二里格远的西北方向,我们看到了特纳里夫岛,但在接近海岛时风却停了。我们花了一昼夜时间开到圣克鲁斯(特纳里夫岛东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锚地,在二十五英寻深的水域抛了锚,紧挨着一艘西班牙邮船和一艘美国方帆双桅船。
第三章 出海(5)
我们在那块锚地歇了五天。就是在那里,“本特”号水兵心中播下了不满的火种,这火种注定要把此次航行导向失败。沙滩上惊涛拍打不已,布莱上尉叫水兵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抢修被风浪击坏的船具,自己却跑去跟岸边的船主讨价还价,要把船上的淡水和食品转移出去。这引起了水兵们的满腹牢骚,有些水兵曾希望被派到小艇上去干活,因为这样至少可以有机会涉足这个岛屿,并可以弄到些当地的名酒,据说这种名酒的质量并不亚于伦敦最上等的马德拉岛白葡萄酒。
滞留期间,腊牛肉停止供应,取而代之的是在岸上搞到的新鲜牛肉。“本特”号上的腊牛肉是我在海上见过的最差的腊牛肉,而从特纳里夫岛弄来的新鲜牛肉则更是糟糕。水手们认定这肉是从死马或死骡身上割下来的,于是他们向总管抱怨说这肉不能食用。弗赖厄将水手的抱怨转告了布莱;舰长听后大发雷霆。他宣布,这些新鲜牛肉非吃不可,要不然就什么也不给吃,结果大部分新鲜牛肉被水兵一块块扔进了海里……但此举丝毫未能平息布莱的火气。
我很有幸能到岸上去转了转。一天,布莱带我去拜访岛上的总督布兰克福特侯爵。得到总督的应允之后,纳尔逊先生每天去小山丘寻找植物和天然奇物。可是在我们停泊的五天中,他的好友军医却只出现在甲板上一次,老巴克斯自己定购了大量的白兰地……有了这些白兰地,他是可以做上一年名符其实的酒神。因为不放心把如此珍贵的东西托给岸艇去办,经舰长允许,他派出了一条单桅快艇去码头。当一个水手下舱通报他的白兰地运到时,军医竟然一瘸一拐地走到楼梯口,登上了甲板。载酒的单桅快艇吃水很深,它的舷边和水面都平齐了;海面上浪涛翻滚,老巴克斯心急如焚地站在舷墙边上。“小心点!”他提心吊胆地命令道。“小心点!要是一滴酒都不泼掉,我请你们每个人都喝一杯掺水烈酒!”一直等到最后一小桶酒被提上船来并搬下舱去时,军医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当儿我始终站在一旁,好不容易才见他抬眼看一下那个小岛。他看到了我。“这岛那岛,就像一个豆荚里的两粒豆子……一模一样,”他一边漠不关心地说着,一边掏出手绢抹抹他那张红脸。
驶离特纳里夫岛时,布莱把船员分成三个值班小组;任命克里斯琴为代理上尉,并指示他负责第三小组。布莱是在好几年以前在西印度群岛做生意时认识他的,他自以为是克里斯琴的朋友,并且俨然以恩人自居。他今天邀请克里斯琴一同进午餐,明天却当着水手的面用粗鲁的态度对待他,这就是他的所谓友谊。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真心诚意的,不过这样的事在他是少有的。要是此次航行一切顺利,那么这项任命就将被海军部批准生效,克里斯琴就将得到国王的委任状。他现在跟见习军官和布莱一样,被看作是绅士,然而弗赖厄对舰长此举很是不满……此乃人之本性……对原来是他属下的克里斯琴也耿耿于怀。
在从特纳里夫开往合恩角的途中,心怀不满的还大有人在。英国船员的伙食一向很差,而且经常供应不足……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我们英国有不少海员都跑到美国船上去做事了。然而“本特”号上的伙食质量之劣、数量之少是闻所未闻的。布莱把全体船员召集到船尾去听他任命克里斯琴为代理上尉的命令,同时他还告诉大家,鉴于今后航程长短未料,而且由于合适的季节已过,也不知道我们能否绕过合恩角,所以看来有必要把面包定量减少到平时的三分之二。由于认识到这项节约措施的需要,水兵们对此例也无所埋怨。但是人们对腊牛肉和腊猪肉的抱怨却依然有增无减。
第三章 出海(6)
我们船上没有专门配备司务长,布莱亲自兼任此职,让他的书记员塞缪尔……一个不爱交际、沉默寡言的小个子,脸上一副典型的犹太人表情……充当他的帮手。大家把塞缪尔看作是船长安插在水兵中的密探和奸细,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所有的水手对他都十分厌恶,常常有这样的事:谁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塞缪尔先生流露出嫌恶情绪,谁就会发现自己在布莱上尉那里惹下麻烦。塞缪尔的任务是把口粮分发给各伙食组的厨师。每回打开腊肉桶,最好的肉总是留给舰长灶。剩下的都是几乎不能供人食用的肉,就分给各伙食组。塞缪尔连称都不称,每次都喊“四磅”,然后把这个数字记在本子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肉连三磅都不到。
在海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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