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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

　　　　宋锦书觉得自己好像模模糊糊懂了这个词。

　　　　其实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啊，说白了不过就是心里甘愿不甘愿而已吧。

　　　　她低头闻了闻手里的花，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池彦。

　　　　她好像，逐渐懂了什么。

　　　　笑着跟池彦道：“池彦，谢谢你，你对我真的很好。”

　　　　池彦……

　　　　突然石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发了好人卡……

　　　　呜呜呜太可怕了！

　　　　/**********************/

　　　　《华国宝藏》的观众们一向都会签保密协议是没错的，他们也通常没觉得这份协议有什么为难的。

　　　　不就是保密不要透露节目录制的内容吗？这有什么好说的。

　　　　通常也就是当作看个舞台剧而已，大部分人看完的感想不过是“男女主演技不错”“今天的文物很有趣”之类的。

　　　　反正只要不透露具体信息就行了。

　　　　就算真的忍不住想说了，那跟自己的亲朋好友讲一讲，那也就够了吧。

　　　　但是今天……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就觉得这份保密协议太让人为难了。

　　　　为什么要保密啊！

　　　　这么值得说的事情，究竟为什么要保密啊！

　　　　微博实时搜索“华国宝藏”，就能看到不少今天的观众在发言。

　　　　“啊啊啊我去录制了今天的《华国宝藏》，我的门票钱花得太值了呜呜呜。求求我首页的姐妹们，这期节目出来你们一定要看，如果不看绝对会后悔的！”

　　　　“我真的好恨为什么《华国宝藏》的观众要签保密协议啊啊啊，我现在真的太想把我今天看到的透露给你们听了！啊啊啊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好恨，但是某一场男女主的演技真的太好了，我已经对那个男主路转粉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演技那么好！啊啊啊我真的太想说出来了！”

　　　　“我今天去录个《华国宝藏》，哭湿了一整包纸巾，真的太好哭了，我永远喜欢她！”

　　　　……

　　　　可能是发微博表达自己激动感情的人真的太多了，导致的结果就是——

　　　　“华国宝藏”四个字，竟然就这么登上了热搜。

　　　　可是点进热搜，又没有什么真的有价值的东西，只能看到一群今天去录了节目的人在疯狂地嚎个不停。

　　　　好像只有“啊啊啊”可以表达出不能透露具体信息的痛苦和看完今天录制的激动之情了吧。

　　　　所以点进这个热搜之后，除了看到观众们的嚎之外，还能看到不少围观群众的懵逼。

　　　　“？？？这个热搜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在纳闷今天明明不是周五，不是《华国宝藏》的播放日啊，奇了怪了，第一次见这个节目录制就上热搜了的。”

　　　　“所以这期到底有什么？是谁来了吗还是怎么样，为什么一群人激动成这个样子？我首页有一个今天去了录制的妹子，已经疯狂地叫了一个首页了，还什么都不说，只有无穷无尽的安利，说让我们一定要去看。”

　　　　“这期什么时候播啊？”

　　　　“应该是半个月后，《华国宝藏》一般是提前两期进行录制的。”

　　　　……

　　　　半个月后，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怎么漫长久远的样子。

　　　　而引发了这场讨论的宋锦书同学……

　　　　这个时候……

　　　　正被张老师折磨着。

　　　　“宋宋，你的四科省级竞赛都满分拿了第一名，这我很放心。但是明天就是数学竞赛的国家级决赛了，你今天就去录了一整天节目？！你告诉老师，你有没有好好准备？！”

　　　　电话里的张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着，宋锦书有点崩溃。

　　　　没错，她这次来b市录制节目真的很忙，本来就是抽了一个周末来的，昨晚来，就去见了见魏文老师和蒋涛老师，商量了一下最近两个学科研究的进展。

　　　　今天忙了一整天节目的录制，刚录制结束，明天上去就要去参加国家级决赛。

　　　　宋锦书觉得自己有点分。身乏术。

　　　　张老师还问她有没有准备……

　　　　实话说吧，要不是数学竞赛的国家级决赛也在b市，她都不一定能参加得了……

　　　　她真的可忙了……

　　　　呜呜呜这么一听，宋锦书就觉得自己好惨哦。

　　　　张老师滔滔不绝了半天，终于喘了口气：“算了，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了。那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老师明天接你去考场。你不要再睡过了！”

　　　　宋锦书：“……”

　　　　她不就差点睡过一次吗……怎么就叫不要再睡过了……

　　　　就那么一次，就要在自己的信誉史上留下耻辱柱了吗？

　　　　宋锦书觉得自己好可怜。

　　　　不过面对这样的张老师，宋锦书哪里还敢反驳？

　　　　她一口应下，爽快无比：“好的没问题的我知道了您说得都对，谢谢张老师叮嘱！”

　　　　张老师挂了电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宋锦书应得这么干脆，他却总觉得宋锦书那一连串的词，好像很有问题。

　　　　想来想去……

　　　　张老师突然恍然大悟。

　　　　什么“好的没问题的我知道了您说得都对”，这不一听就是典型的渣男语录吗！

　　　　他说他怎么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呢，好气哦！

　　　　宋锦书……

　　　　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当然，她虽然一心只想快点睡觉，但是她没有敷衍张老师！

　　　　对的，就是这样的。

　　　　而没有敷衍张老师的宋锦书同学……

　　　　第二天，再次差点睡过。

　　　　池彦似乎早有预料，按时到了宋锦书住处，叫了宋锦书起床。

　　　　宋锦书这次醒过来的时候，明显地觉得自己的昏沉感没有那么重了。

　　　　好像是……

　　　　她的身体在渐渐不再尝试依靠消除她的一些记忆来减轻对自己的伤害了。

　　　　尽管如此，宋锦书还是很困。

　　　　继续打着哈欠地进了考场，后面是转着圈的张老师。

　　　　“你说宋锦书这个丫头，怎么一考数学就这么困啊！”

　　　　张老师觉得很纳闷，一考数学就困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准确来说，还真的有很多考数学就想睡觉的人。

　　　　不过，那都是因为数学不太好，进了考场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做，无聊着无聊着自然就困了的。

　　　　到后来可能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变成了真的一考数学就困了。

　　　　但是宋锦书明明跟这个毫无关系啊？

　　　　她数学那么好，次次满分，怎么一考数学就差点睡过？

　　　　而且丝毫不出张老师的意料，宋锦书这次依然没有提前交卷，就像是之前省级竞赛一样地做到了最后才出来。

　　　　并且一脸愁苦的样子。

　　　　她不是特别开心地走到了池彦跟前，而后开口抱怨道：“在考场睡觉真的好累哦，我睡得浑身都是疼的。”

　　　　张老师：“……”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什么叫在考场睡觉真的好累！

　　　　他是让宋锦书来考场睡觉的吗！

　　　　只是张老师还没来得及开口，池彦同学就很是心疼地安慰道：“没事的，下次我给你准备个枕头，再准备个靠枕，再去让我们公司的科研人员给你准备一些趴着睡觉防止疲惫的工具，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考场睡觉了。”

　　　　小姑娘瞬间喜笑颜开，弯着眸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好！”

　　　　张老师：“……”

　　　　可能奇怪的不是宋锦书，是他吧。

　　　　他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突然想到了什么，张老师有些震惊、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宋锦书道：“宋锦书，你上一次考完省级数学联合赛之后，跟我说了一句‘不太好’，该不会指的就是……”

　　　　宋锦书点点头：“对啊，睡得不太好。”

　　　　她低声叹了口气，精致的脸上满是愁苦：“在考场睡觉，真的好累哦。”

　　　　张老师扯了扯嘴角。

　　　　呵呵，累你个大头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宋锦书这样的学生，张老师应该觉得自己很幸运的。

　　　　但他就是觉得……

　　　　自己为了宋锦书，操碎了心啊。

　　　　结果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更气的是，这样的人，特么次次满分！

　　　　作者有话要说：　　显然，张老师已经气得忘记了，宋宋同学是己方人士……

　　　　唉，让我们为可怜的张老师上一炷香吧。

　　　　跟你们讲，我又开始拉肚子了……

　　　　呜呜呜我都快哭了，我回家都半个月了，水土不服也该服了吧？

　　　　阿容委屈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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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要说起宋锦书最近参加的考试；　那可真的是多得不得了。

　　　　宁远有期中的市联考就算了；　宋锦书还要抽空去参加各个学科的竞赛。

　　　　每个学科都有什么省级的和国家级的；　多得让宋锦书懵逼。

　　　　刚刚参加完数理化生第一轮的省级复赛，宋锦书同学成功地拿下了每个科目的省级第一名；　这才刚刚参加了数学的国家级决赛。

　　　　她掰着指头数了数；　觉得自己好可怜。

　　　　这周才刚刚来过b市；　下周末就又得来了；　下下周末还得来；　下下下周末还得来！

　　　　啊，这是人要做的事吗？

　　　　导致她每周都要坐一次飞机；　她为什么不直接住在b市？

　　　　决赛的结果依旧是一周出一次；　宋锦书倒一向都是参加完考试就什么都不再考虑了的性格。

　　　　……主要是也没啥好考虑的。

　　　　反正肯定是满分嘛。

　　　　其实要是说起来宋锦书为什么不太愿意来b市……

　　　　那都是有原因的！

　　　　她每次过来都要被魏文和蒋涛强行再多布置一堆的任务，明明手头的任务就已经快要做不完了。

　　　　两个老师简直像是在竞赛着一样要不停地挑战宋锦书同学的极限。

　　　　每次刚从魏文的实验室出来，宋锦书就会被蒋涛的电话连环call；　让她再过去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每到这个时候，宋锦书都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她当时究竟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就拜了两个老师的？

　　　　宋锦书这次结束了数学全国决赛；　刚跟魏文讨论完自己最近的研究动向和成果；　并且把自己在过程中的一堆问题拿来跟魏文一起研究过之后；　宋锦书就再次接到了蒋涛的电话。

　　　　“宋宋，你到时间了，来我这里一趟吧。”

　　　　没等宋锦书说话，魏文就干脆利落地抢过了宋锦书手里的手机，挂掉了蒋涛的电话。

　　　　宋锦书：“……”

　　　　说实话吧；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两个教授明明在外面都是德高望重的，就是两个人一碰面，肯定会变得特别幼稚。

　　　　幼稚得让宋锦书都不忍心说什么了。

　　　　显然，蒋涛也早已经习惯了魏文的操作，压根没给宋锦书喘口气的机会，就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这次没等宋锦书接起来电话，魏文就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宋锦书：“……”

　　　　那是电话，不是玩具啊我的老师们。

　　　　偏偏魏文做完之后，还要若无其事地抬起头跟宋锦书道：“宋宋，没事，来我们继续讨论一下刚才的话题。你说你的那个研究想法，我觉得很好……”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这简直是在比谁的耐性好的嘛。

　　　　这次，魏文倒是接起了电话，语气跟刚才和宋锦书讲话时的慈祥温和完全不同：“我知道了老蒋！我再跟宋宋讨论一下她的研究想法就让她过去行吗？！”

　　　　“……魏老师好，我是池彦。”

　　　　宋锦书&魏文：“……”

　　　　魏文连忙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假装刚才那个暴脾气的人不是自己：“阿彦啊，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其实找您没什么事，我是想找一下宋宋。”

　　　　魏文这才想起来，自己拿的这部手机好像是宋锦书的。

　　　　他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机递给宋锦书，宋锦书很是好笑地接了起来。

　　　　她的老师们怎么都跟活宝似的？

　　　　“宋宋，”池彦刚才礼貌而略显生疏的语气立马变得亲昵了起来，“我是想问一下你，你写的那个故事拍成电影的话，名字叫什么？我要进行后续的手续操作。”

　　　　名字啊……

　　　　宋锦书一顿。

　　　　她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有给自己的这个作品起过名字，不管是原来的故事还是精心排练了那么久的舞台剧。

　　　　池彦听出来了宋锦书的犹疑，他低笑着安慰道：“暂时还没有名字吗？没事，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就可以了。”

　　　　宋锦书只是思索了一下，就已经飞快地决定了下来：“不用了，电影名就叫做《春》吧，《游春图》的春。”

　　　　池彦甚至没问宋锦书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便已经干脆地应道：“好。”

　　　　魏文在旁边，倒是把宋锦书和池彦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有些感慨。

　　　　“我真是没想到，当时随意的这么一个小发现，到了现在竟然引发出这么一长串的成果。”魏文笑了笑，“宋宋，老师可能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很骄傲有你这么一个学生。”

　　　　/**********************/

　　　　而此时，让魏文骄傲的学生宋锦书同学，正在蒋涛办公室接受蒋老师的狂风暴雨。

　　　　“宋锦书！”蒋涛面色很严肃，“老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电话要自己接，不要让那些不知道是何居心的人替你接电话！”

　　　　宋锦书：“……”

　　　　不知道魏文听到蒋涛这个“不知道是何居心”的描述，该是怎么样的心情。

　　　　宋锦书虽然脑子里小剧场很多，但是她这个时候一直是保持低着头没讲话的。

　　　　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话！

　　　　因为如果她一说话，本来唠叨十分钟可能就结束了的蒋涛，会持续半个小时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宋锦书同学充分地发挥了自己的演技，把一个在狂风暴雨中依然□□的小白花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果然，蒋涛说着说着，看到自己得意门生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忍不住反思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了。

　　　　他终于结束了对魏文不满的念叨，咳嗽了一声：“咳嗯……宋宋，老师不是在说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锦书一秒喜笑颜开：“老师，您不生气了？”

　　　　果然，对着蒋涛就得用这招！

　　　　蒋涛有些好笑，而后缓了一下，换了个话题：“宋宋，你还记得你之前投的那篇英文论文吗？”

　　　　宋锦书点头：“记得。”

　　　　当时投了就没再管了，宋锦书后来又在忙别的事情，早已经把这篇论文忘在脑后了。

　　　　现在再算一下……

　　　　好像也挺久了。

　　　　一看宋锦书的表情，蒋涛就知道小姑娘肯定没把论文到底过没过放在心上。

　　　　蒋涛觉得很有趣。

　　　　宋锦书好像一直都是在过程中分外努力，做好一份成果后，对成果的后续倒是关心不大。

　　　　蒋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但是他能感觉到，宋锦书每次都是在认真享受过程的。

　　　　好像总是缺了点功利心。

　　　　他有些好奇：“宋宋，你不关心论文究竟过没过吗？”

　　　　亏他还暗自挂念了好久，甚至亲自发邮件去跟那个sci期刊的主编打探消息呢，结果人家小姑娘倒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宋锦书摇了摇头：“也不能算不关心吧……”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回答道，“只不过是想着，反正我年纪还小，就算过不了也无所谓，下次继续努力就可以了。”

　　　　蒋涛暗自感慨了一声。

　　　　你看看宋锦书这心态……

　　　　蒋涛咳嗽了一下：“其实宋宋，我今天这么着急叫你过来是因为……”

　　　　他把自己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转了过来，给宋锦书看自己的屏幕：“我之前给你投的那个期刊的主编发了封邮件打探消息，今天收到了主编回复的邮件。”

　　　　说实话，蒋涛发邮件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主编竟然能回复得这么快。

　　　　这种级别的期刊，主编都是一个比一个忙的，邮箱更是一个比一个满。

　　　　蒋涛自己也做过期刊审稿人，这些自然是知道的。

　　　　他也不过是仗着跟主编有几分交情，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