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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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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佛教,佛教干不过天主教。最后禅宗不管分成了几派,渐渐就有了取代其他几宗的趋势。

但这一宗的兴起,也兴起了说禅,偈语。

这一句说得粗鄙,可细想起来,却大有含义。

郝里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理他,笑盈盈地走了。

郝里正心里面不解,他带着郝鹏飞来到昨晚野炊的地方。将鞋子脱下来,试着往沟里走了几下,不敢走了,因为裤脚开始浸水了。又跑过木桥,看了一下,断树早不在了,估计让王画命人抬回家当柴火烧了,但新断的痕迹还在。

郝里正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可到了傍晚,他开始担心起来。王画带着那位张大师,围着他的宅子前后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

郝里正连忙跑出来询问。

王画笑了笑答道:“郝伯伯,没事,我闲着无聊。转转。”

但这位张大师合了一个什,说道:“施主,你这宅子地势可是大凶之地啊。地处甲木丙丁方位,主天火。会遭大火劫的,有可能连人命都闹出来。”

如果原来张三龙说出这句话,估计郝里正早回家拿大棍子跟在他后面,与他拼命了。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心里面玄虚了。我这是什么凶宅,从祖宗传下来,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事,摊到我就变成凶宅了,还主火灾,出人命?

他在想郝鹏飞昨晚带回的话,那个婢女原来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这个婢女从家中送出来。发生的变故连王画提也不敢提,竟然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敢与这个俏婢女提亲。

这越想心里面越毛。最后将王画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侄子,这是一场误会。”

甲木丙丁是什么玩意,没有弄明白,小心为妙啊。这个大师语气极其不善。不过估计张大师本人也不会明白是什么玩意。

王画还在装疯卖傻,问道:“什么误会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这个小家伙不好胡弄,还是找他老子去吧。

郝里正来到王迤家中,这一回态度客气了。咱这回立即将你转让的手续办好,什么条件也不提了。

王迤感到奇怪,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

他立即想到儿子,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这两天诡诡祟祟的。肯定与他有关。不知道儿子搞了什么鬼,可现在他主动前来,还是早点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连带着夜色,找到黄家的主人,将程序办好。

直到现在,王家终于拥有了一座瓷窑。

但让李红感到意外的是,王画居然再次将瓷窑交给他的父亲管理,不闻不问。他在忙另一件事,喊了几个堂叔伯兄弟,四下里请王家散落在巩县各的族民,在两天后的重阳节,回青山沟召开宗族大会。

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不管怎么说,王家再次崛起,虽然有一些族民还在观望中,还有一些族民祖宗观念严重,表示那一天会来青山沟,参加好几年没有举办过的祭祖活动。

看到王家热火朝天的景象,郝里正越想越感觉他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这个心里逐磨不开,于是来到县里,见到了县令。很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咱们青山沟出了一个大神?”

他说这话是有意的。如果张三龙真是大神,或者会法术的人,也要向上面推荐,不能让王家那个小子单独拥有吧。如果不是,这个招摇撞骗,还是冒充神灵,是犯法的事,罪名可大可小的。

“什么大神?”县令好奇地问了一下。

郝里正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县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少年玩的小把戏,什么大神,那四个大汉全是洛阳的小地痞,让这个少年感化了。现在改邪归正,被洛阳百姓传做了美谈。但这事儿不能说,于是沉着脸说:“他家转让瓷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让转让?”

郝里正不傻啊,一听县令这语气不对劲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是小的怕他家那个小二钱来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难道我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正常,我不清楚,还轮到你去猜测?”

郝里正这回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相帮王迤家讲话。心里叫了声:幸好,没有太为难,否则真咬着不放,非要王家将那个小婢交出来,麻烦就大了。

县令也在生气,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胆大包天了。那个是一个婢女不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赏赐给这个少年的。不要说你,就是她长得象西施,本官也没有这胆量将她占有。这不是没有事给我找事吗。

于是再次恼怒地说道:“我看你里正也不想当了。以后给我安份守己一点,滚!”

郝里正骂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回青山沟。

但这个县令想想也觉得稀奇,这个人怎么在水上走路?怎么用手下油滚油锅,还能将铜钱捞上来,奇怪来哉。反正这个少年,自己前一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于是约了县里面的县丞、主薄、县尉、佐史,一起来到青山沟,反正天陵山离巩县县城也不太远。权当拉拉关系,释放一些善意,弥补一下以前的误会吧,顺便问个究竟。

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重阳节,他们也“放了假”,顺便到野外转转。还有,听说王家在重阳举办宗族大会,看一下热闹吧。

终于在无形之中,赶了趟儿了。

第二十五章 宗族大会

宗族大会,第一个无疑就是热闹一下,也有一个用意,所有宗族子弟聚集在一起,相互也能增加一些感情。

还有一个用意,晒宗谱。一般宗谱放在香龛里,不能随意翻动的。除非特殊情况,还要上香请示,才能小心翼翼地打开。但放在香龛里时间长了,必然会发霉,因此在宗族大会上,将它打开放在太阳下面将湿气照干。

王家败落了,也有好些年没有举办宗族大会。王画看到母亲曾经偷偷地烧香,将族谱拿出来,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下,一边烤一边还落泪。连王画在一旁看得都有些辛酸。

最后一个用意,就是修改族谱,宗族里不断有人死亡了,也有人出生了,在族谱上注明。同时宗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人做了特殊的官职,都要注明的。

最后一条,看来王画家这一次无法做到了。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也来了,不该来的人也不会再来了。王画估摸了一下,也不过来了一半多点。这是有多种原因,这些年王申家有钱有势,的确拉走了一些同族百姓,不然他也没有胆量跑到王画家讨要族谱。还有一些族民因为住得偏远,时间仓促,没有找到,也没有来。另外还有少数族民比王画家更凄惨,沦落为佃户部曲等等。东家管得严,也没有来成。

主要还是王家没落了。如果杜家,或者于家,他们招开宗族大会,这等大事,比过年还重要,那个敢阻拦!

就是来的这些族民中,顶多一半人,是真心赶来的,他们宗族观念严重。不是看中王迤,而是看重王迤王画这一支血脉,就包括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其余一半人还是抱着一种观望,或者凑热闹的态度而来的。

对此,王画心知肚明,但他不急。这个人心是慢慢争取的。

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让王画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社会远比他以前的社会还要残酷。因此想要自保,手中必然要有力量。王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也有两百来户。如果这些人的心全部聚集在王画家上,这股力量虽然未必会让于杜两家害怕,但最少郝里正不敢打他家主意是真的。

特别马上瓷窑就要开张了,王画更需要后备力量支援。因此,这才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的真正用意!

看了看太阳,都开始散发着有点炎热的光茫了,站在门口的两个老者,一个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还有一位,也不是青山沟的,但辈份比这位太祖公还在高一辈,也是现在王家辈份最高的长者。两位长者往门口一站,王迤都不敢争这个威风。

太太祖公看了一下,后面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过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心不古啊。”

这是在说那些没有到来的族人了。

王画安慰道:“太太祖公,没有关系,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他的父母总会愿谅他的。”

听了王画这句话,所有站在旁边的族人都是一愣,这句话虽然浅显易懂,但大有含义啊。现在都说王家这位小二不得了,有些人不相信,通过这句话,就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

一个个惊讶地看到王画。

这位太太祖公先是吃惊,然后是高兴,连说:“王家有望啦,天见可怜,王家有望啦!”

老太太祖公这声喊,足以帮王画加了二十分!

王画还谦虚道:“太太祖公,小二哪敢。”

老太太祖公高兴地摸着他头,然后对王迤说道:“你过来。”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儿子,老太祖夸他,也长脸儿。他走了过来,可没有想到老太祖提起来拐仗,在他头上来了一记:“你这个败家子,有你儿子一半懂事,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王迤捂着头,还不能发作。老太祖说得是实情,这个儿子鬼怪精灵,都鬼得象一个小妖怪一样,自己是有点比不上。而且老太祖打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辈份比自己长三辈,年龄比自己大了近三十岁,那一点都可以教训自己的了。

老太祖教训训完了王迤后,又说道:“开始吧。”

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人了。

这时候也没有火药,更没有鞭炮,但有爆竿。就是将一支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连续发出爆破的声音,以此图个热闹,还有驱逐瘟神的意思。

几个人抬出一大捆竹竿,开始烧了起来。也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大群族民的孩子围在旁边蹦来蹦去。小孩子,有热闹高兴嘛,连三凤四凤都不例外。

只有王画古怪地站在一群大人中间,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放完了爆竿,开始一道重要的程序,晒族谱。

先在外面搭起一个凉棚,然后抬来借来的大香炉,香炉前摆放着一排长长的矮桌子。两位老太祖首先上香,跟着其他族民全部恭恭敬敬地点燃香火,插在大炉子里。上完了香,两位老太祖抬祖宗灵牌与供放族谱的香龛去了。其他的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大约感到老祖宗几年没有见太阳光了,两位老太祖感到内疚,一边抬着香龛,一边还流着泪花。

对此,王画还是很赞成的,敬仰祖先,敬仰这条同根所生的血脉,这也是一种美德。

两位老太祖将灵牌与香龛放在香炉后的香案上,打开族谱,将族谱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着。这个一直晒到下午,宗族大会结束,才再次将族谱收起来。

明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两位老太祖还不放心,抬了抬头,看着天空。做完了这道程序,两位老人在子孙的搀扶下,也跪下来。

所有人跟着他们拜了三拜九叩之后,这才站起来。

然后是请来的玩大把戏的,表演节目。

这时才开始欢宴。

当然这一次花费可是不扉,但大都是族民掏了份子钱,有钱的多掏一点,没有钱的少掏一点,真没有钱,出人力来帮忙吧。象王画这位太祖公,因为知道王画真正身份,心里高兴,明明家中条件不好,还掏了两千钱。

因此,王画家中贴出的数额微不足道。

这边大家在看大把戏,那边有人开始准备宴席,这一次王迤买了两头猪,五头羊,还有一头牛(这时不能随便杀牛的,要经过地方里正的批准,杀的也是病老,没有耕作能力的牛,但这一条规定对某些人来说,还是一纸空文,潜规则到哪儿都有,不能太当真了),以及一些水产,还有一些蔬菜瓜果。

还有的人张罗着端桌椅,酒杯碗碟,王家这些东西不够的。不过好在青山沟本村就有许多王姓的人家,东一家西一家一凑合,也不欠缺了。

族中的长者围着王画谈着家常,恐怕大多数人前来,也是看在王画有出息的份上。至于王迤,只好皱着脸,躲在一边不吭声。

这时候,第一批不速之客到了。

第二十六章 县长来了(上)

几批高头大马,以及几顶小轿在几个衙役供卫下,鱼贯而来。

来到王家门口,停了下来。

第一顶小轿轿帘掀开,一个穿着深绿官服,官服上还绣着一朵小花的官员走下轿子。不用说,巩县能穿起这身官服的只有县令一人了。深绿是六品官员才能穿的官员颜色,但洛阳、长安、太原三个地方辖区里的县令都是正六品官员。

随着县令走下来,又走下来近十个穿着浅绿(七品)、深青(八品)、浅青(九品)官服的官员。好家伙,看这架势巩县差不多所有重要的官员都来到了青山沟了。

王姓的族人面面相觑,这些大官儿来是做什么?

但他们是民,这些人是官,一个个施大礼。这个施礼可不是叩头,在唐朝百姓见了皇帝也不需要叩头的,除了家奴与佃户部曲,见了主人要叩头。不但在唐朝,在宋朝这些人的地位还是很低,象岳飞就曾经是韩琦家的佃户。以后发迹了,老韩早不在人世,可见了韩家的人还得要行拜礼,不过那时候也是虚拜,做个样子。否则真叩头下去,韩家的人还不吓死。

这时候行礼是腰弯得越低,态度越虔诚。有点象日本人的礼节,不对,应当是日本人的礼节很象唐朝的礼节。

县令挥了一下手,衙役们拿出礼盒,一盒盒递到前来迎接的王家两位太祖手上,并且喊道:“吴县令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索县丞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程主薄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白县尉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伍佐史献纹银五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

唐朝县里的长官为县令,县丞是县令的副手,主薄负责勾检稽失,监察官吏,县尉负责管辖诸曹吏员、追捕盗贼,佐史就是各曹曹史。

不过一般老百姓很难真正搞清楚他们的职责所在,都是大官,每喊一次,族民弯腰施礼一次。

但听出来了,今天这些大官们前来是好事,不是坏事,想一想,巩县象王姓这样的族姓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有的比王姓大得多了,可有几回宗族大会上,这么多县里的官员前来捧场的?

这多有脸面啊。

不过很多人狐疑,这一次在王迤家这个小子操办下,这场宗族大会也算是很高调的,但王家虽然有了一点兴起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又买了一个瓷窑,还不知道前景是好是坏,不然连这么多族人都没有前来。怎能惊动了这么多大官?

在场的只有那个太祖公有点明白,至于太太祖公也是云里雾里。

父母官到来了,赶忙请进,上茶。

索县令态度很客气地向太太祖公还礼,弄得老祖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与王氏族里的长者打过招呼,索县令直奔王画来了。当真把你这些老头子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啊?这个小家伙才是他们态度恭敬的最主要原因。

王画心中有数,但礼节也不能太倨傲,毕竟自己只是一介白衣之身,同样恭敬地行礼,并且向李红努了一下嘴,示意她去沏茶。虽然未必巴结,但也不能真用款待族人的粗茶招待这些大爷们。

几个官员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王画,从去年起,洛阳的消息就源源不断地传来。身为官员,也不能免俗,他们对这个少年也十分地好奇。现在看来,这个少年果然如传产中所言,虽然挣了一笔钱,但行事低调,身上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麻布长袍。

但少年的长相气度很好,一对星目,炯炯有神,上面飞着一对剑眉,鼻直口方,长得十分地清秀,而且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带着那种淡淡洒逸的笑容,让他身上充满了一种儒雅的味道。

好人才!

众人心里喝了一声彩。

索县令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起来,用一种象看待自己痛爱的子女,那种和蔼可亲的眼神看着王画,笑咪咪地说道:“二郎,勿要行此大礼。”

说着,还挽着王画的手,一道走向王家的内院。

这一次,更加让众人疑神疑鬼了。

难道这个县令大人脑子坏掉了,怎么对王迤家这个儿子这么客气?不过大家都高兴,怎么说,这是一件长脸的事,长王画的脸,也长姓王的所有人脸面。

索县令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二郎,以前某不知道事情真相,有些地方做得也不好啊。”

“咦,索明公,小子不知道明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县里面对小子一家一直照顾有加,今天宗族大会,几位使君还刻意前来贺禧,小子感到万分荣幸,至于不好的地方,小子就不明白了。”

索县令听了后,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悟过来,有意思,这小子不是传言中那么倔强嘛,很通情达理。他哈哈笑道:“好,好,某很欢喜。”

“今天明公前来贺禧,小子同样也更加欢喜。”

敢情这两个人大门口还没有迈进,感情升温了三十度,眼看再交谈下去,俩个人就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现在除了他俩人在交谈外,其他的人全部不说话,连帮忙的族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稀奇。很奇怪,县令为什么态度这么好呢,但王家这位小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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