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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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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画也抬起了头,看了看莫贺干,这个家伙看来真有点门道。
武则天点头,但她看着王画,问道:“王卿,你认为谁来主持这项事务?”
王画听了感到十分惨然,居然武则天都不知道那一个大臣该值得信任了,证明了现在老武已经无法完全驾驭大臣,再想一想她强行到洛阳,那场影响深远的政变,已经无法挽回地走上了轨道。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信,也只有一个人。”
“那个?”
“宋璟。”
“不错,他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陛下,臣有一个请求,臣要带血营去西北去,请陛下允许我到时候有灵活机动的一些军事行动。”
“为什么?”武则天不解地问道。现在主要是化解默啜与乌质勒、大祚荣的联盟。如果这时候再采取一些激烈的行动,反而更加促进了他们将联盟加深。或者王画出于震摄,使血字营的士兵逃出来,也来不及了。
“东北这一边血字营到目前没有与大祚荣有重大的冲突,虽然前段时间做法让他很生气,可也将血营逼到如此地步,气也应当消了,再说暂时他与我朝没有什么厉害的冲突。议和比较容易,就是他想联手,也会看默啜与乌质勒动作后,才能做出真正的决定。但西北那边让我有些担心。如果血营想要冲回来,必然向西,加深冲突。就是魏舍人前去,也未必会搭成协议。有可能会有苏武之祸。这些游牧民族,就象狼一样,有时候也要打服了,它们才会害怕。不过臣到西北去,会见机行事的。”
听到王画形容游牧民族是狼,莫贺干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那就好,千万不要树敌太多。”武则天嘱咐道。
王画点了一下头,又说道:“但臣还要向皇太子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棉花。”
李显这次几千亩农庄种植的棉花,产量不小。可有的纺成了棉布的,有的送人做了棉被。一开始都不知道使用,只顾着将棉花往被套里塞。结果还是王画提了醒,制作了棉弓,将棉花弹实,再网上麻线或者棉线。因此库存的棉花并不多。
而且因为稀罕,现在棉花的价格也是一个天价,一斤棉花竟然卖出一百多文钱,棉籽更是供不应求,有的大户居然派人到高昌岭南求棉籽。但王画用棉花是做棉衣的,现在还没有奢侈到做真正的棉大衣,主要太贵了也太少了,用不起。王画的计划是用兽皮做外衣,里面用麻布做胆,塞进棉絮,来使士兵保暖。
还有做了马背心与马绑腿,也是用了棉花,只是胆是用油布做的,防止浸进雪水。虽然这样会使战马动作笨拙,可却提高了战马的御寒能力。反过来因为得到了保温,有可能战马不会因为四肢冻僵,在寒冷的天气却变得相对灵活。
这是他的构想,究竟有多大作用,还要靠实践才能得出。
王画来到潼关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回去了。留给大臣无数猜想,但过了十几天后,听到血字营向西北进发,都感到不解,现在都进入了冬月,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也不是出征的季节,于是询问唐休璟。
唐休璟一摊手,说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感到窘迫,这样相疑下去,以后朝政怎么施行下去。
这有可能都成了唐朝一个严重的危机。
天气越来越冷了,王画带着精简下来的七千血营士兵,一路西上。这有可能是以后真正血字营士兵的所有构成了。如果一战后,再经过损耗,纵然能逃回来,估计老血营士兵也不会太多,凑起来可能也不过刚满六千人的编制。
到了十一月十二,军队来到了兰州。却有斥候回来禀报,说后面有一行十几个在跟着他们尾随了好长时间。
听到这个,王画十分地反感,他说道:“立即将他们全部抓掳。”
不一会儿这一行全部抓来了,但王画远远看去,却没有看到他们五花大绑,倒是几十个斥候在点头哈腰地与他们一路交谈,一路走过来。
王画有些奇怪。他骑着马奔了过去,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李持盈带着护卫跟上来了。
看到王画责备的眼神,李持盈秋波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第八十五章 寻找
本来在武则天离开长安的时候,李旦一家也跟随着武则天回到了洛阳。
这是必然的,跟在武则天后面有风险,可如果不跟在她后面,那么就远离了政治中心。
如果他真正是那种淡泊的人无所谓,可王画几次打交道下来,发现李旦并不是那种淡泊的人,反而他将中国人难得糊涂的哲学,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王画于是将小玉真与金仙送回相王府,但两个小姑娘死活不肯。
王画喊李隆基接人,可李隆基就象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王画只好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留在自己家中。只是他郁闷的是小金仙跟在后面凑什么热闹。
不过王画也知道,小姑娘这是怕回到皇宫那个阴暗的地方,敢情将自己家当作了一个避难所了。
这种后果,造成他与李裹儿见面更加困难不说,还招惹了李裹儿好几顿埋怨。好在李裹儿现在身体的原因,也不敢有什么企求。
在他离开长安时,再次将两个小姑娘要送回洛阳去,又没有成功,特别是小玉真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就象现在这个样子,委屈地看着他,让他很无语。
又将她们留下来了。但是留在长安,可这回都好了,居然悄悄地跟过来。
王画看着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小玉真忽然眼里滴出一滴两滴泪花儿。
立即有血营的将士过来将王画劝住。
与在繁畤不同,在凉州,唐朝驻扎了几万大军,还有名将郭元振,其实只要不是交战时跟上前线,没有多大危险的。
但这一点也看出,因为常在血营驻地,看他们训练,小姑娘在血营战士心目中位置有多高。
王画看了看她,估计就是自己劝,也劝不住。想了想,算了,写一封信给李旦吧。他说道:“你跟我后面可以,但得听话。”
立即破啼为笑,被风冻得红朴朴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可现在也似乎是闪烁着喜欢的色彩。
“还有,马上进兰州城,多添置一些衣服。”王画又说道。
小玉真再次高兴地点着头。
王画叹了一口气,这份不仅是情债,还关系到以后政治的立场,连他都无法解决。如果她是李红这样的身份反而好办一点。只不过最后自己与她如何收场,连他都不清楚。
对于她的痴情,王画就象一只骆鸟将头埋在沙丘里,被动地等着发展。
都不敢挑明,一是不忍心,二是不敢挑明,一挑明了,李旦与太平公主马上就警觉了。
而这种结果连武则天都不想要的,如果没有武则天的支持,自己现在是一个营督不错,但不要说李旦与太平公主两人联手,就是随便那一个辗死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孽债啊,他心中叹道。
可血营战士不这样想,多好的一个小郡主啊,心肠好,与王营督一样,还能看得起他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士兵,甚至连训练受伤时,都能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最难得的是她的一番心意,居然跟随到西北来吃苦,天下那个尊贵的郡主,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披着一身雪白的皮袍,与王画并列而行,所有士兵不但不反感,反而在心中为他们祝福。
来到兰州城外扎了营,一些将士进城补办供给,王画却带着小玉真进了城,为她买一些衣服。临来时,她只带着几个护卫,这些护卫还都是出身于长安或者洛阳的,不知道西北冬天有多冷,带的衣服也不多。
因为商路的原因,现在河西走廊上几个重要的城市,如兰州、凉州、肃州还有后来被称为敦煌的沙州,都十分地繁荣,只是与后来不同,现在最繁荣的却是沙州。但这几个州与商业相比较,最重要的还是它的军事位置。
王画既能然打算来西北,对西风做了祥细的了解,不但是风俗民情、地理军事,也有特产人口部落分布等等。为了不想招惹麻烦,或者不想令人瞩目,王画与小玉真还有几个护卫,都换作也平民打扮。
来到了坊市,订制了几套皮裘,出了重金抢制出来。又带着小玉真吃了几个软儿梨,与中原的梨不同,这种梨才摘下来,味道酸涩,果肉硬。但放在冬天后,冻结成冰球,然后放在温暖处化开,果肉则成了一包香水。吃的时候,用手撕开表皮,用嘴吸吮,饮之甜丝丝的,凉津津的,清香无比,沁人心脾,就象是夹杂着果酒与蜂蜜的果汁一样。
可惜因为运输的原因,长安城则罕见这个果子,小玉真吃了好几个,眉开眼笑。
又吃了一碗卤肉面,至于后来闻名全国的牛肉拉面,王画也没有看到,就不知道创立于那一朝了。
在街上转了转,将裘皮取了出来,返回军营。却看到几个士兵坐在大帐里等他。
看到王画过来,行了军礼后,说明了原委。
原来郭元振接受武则天下的八百里加急后,立即派斥候从葛逻禄到突骑施打听消息。
这比东北更有利一点,本来这些部族诚服过唐朝,而且唐朝现在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西北与西突厥交战,就是在武周手上,也一直没有落过下风。还有,西突厥现在与唐朝的紧密联系。
现在是西突厥最可怜的时候,先是吐蕃人的攻击,打得不能还手,然后是默啜的攻击,再次打得不能还手。十姓首领斛瑟罗指望唐朝做主,对唐朝诚服,武则天对他也不错,任命为司礼卿兼蒙池州都护、竭忠事主可汗、左屯卫将军、平西军大总管,镇碎叶。但没有想到突骑施兴起,再次将西突厥打得不能还手。
斛瑟罗今年被迫从西域逃到长安,面见武则天诉苦,但在唐休璟的谋划下,认为突骑施不敢违抗唐朝,毕竟他东有东突厥,南有大食,不至于再招惹唐朝这个大敌。反正是换一个主子,只要诚服唐朝就行。因此没有出兵。但老斛同志也吓得不敢再回到西域去了。
于是突骑施一下子吞并了斛瑟罗原来所有的领地。
当然唐休璟所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某个人不出卖王画的计划,那么就更加完美了。但现在结果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不过也因此,突骑施统辖各部有很多原有的西方突厥各部与唐朝关系密切。
消息源源不断地返回来了。
可是郭元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发生在金山,他还可以出兵策应一下,血营交战的地方太远了。不过随后又有各种消息反馈回来。
当萧嵩带着士兵杀向热海时,郭元振就带着两万大军,到达天山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血营会从那一个地方突破。当血营从通天岭杀出时,他立即开始领着大军接应。侥幸赶得及时。
看到郭元振亲自前来,乌质勒恨恨地带着军队回去了。
但血营战士大多身上都带着伤,不得不停在沙州休养。
郭元振立即将血营这一战的经历写奏折上报朝廷。刚好经过兰州,听到王画亲自前来,驿卒停了下来,顺便通知王画一声。
王画听到后久久的不语,虽然部分将士杀回来了,但牺牲比东北一路更加惨重,居然只逃回来五百来人。而且牺牲的大多数都还没有真正成为血字营的士兵,只是一个预备兵。
过了半天后,他将让手下将这几个驿卒带下去休息。
第二天王画加快了速度,驿卒并不知道萧嵩一战的具体情况,郭元振奏折里倒有可能写得清楚,不过王画也没有权利将它拆开来看。
到了沙州,都已经是冬月二十。时不时飘着白茫茫的大雪,河西走廊上到处是一片冰雪世界。
连小玉真脸上都冻皴破了。
王画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高兴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还同生共生,我比你大六岁,知道吗?”
“那更好啊,你大一点,会照顾我吗。”
“是谁教你的,就是照顾你,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后面跑,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好玩的。”
“我知道,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不然我在京城听你每次出却,心里都害怕,省怕你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王画说道。说到这里小玉真已经眼睛红起来,再说下去,她都能哭出来。王画只好落荒而逃。
到了沙州,郭元振亲自带着人迎接他们。
这一队士兵看到王画后,都挺胸行礼。
那是敬佩,萧嵩他们回来时为了掩人耳目,都穿着突厥人的皮甲。原来的铠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也只是两档甲。这也是正式的血营战士与预备营的区别。
虽然式样还是来自鸟锤甲,可两档甲只分胸档与背档两部分。可正宗的鸟锤甲,分胸甲、披膊、腿甲和前挡。这也是被迫的。唐朝现在拥有军队达到六十多万,需要的盔甲达到三十多万这一惊人的数字。单是一个维修费用就十分惊人。
因此,正宗的铁甲除了锁子甲外,还有许多士兵着两档甲,节约材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一身红甲,可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临行时都没有带上。
但他们杀回来时,身上的皮甲全部被鲜血染红。这比红色盔甲,更是名副其实的血甲。
士兵是崇尚武力的,作为他们的首领,王画也得到了更多的敬重。虽然这一行他没有参加,可在繁畤城血战,再到羊肠岭血战,王画都是身先士卒的。
不但郭元振,连萧嵩等将领也迎了过来。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唐朝名将,四十来岁,但依然长相英俊魁梧。
对于此人,王画也十分敬重,相互行礼后,郭元振将他们接到沙州城,一路走,王画一路与萧嵩交谈,特别是听到李楼观,还有张孝嵩,以及那个有可能将来成为唐朝名将的少年,带着五百来人留下来掩护时,王画知道他们更加凶多吉少了。这让王画心中再一次绞痛。
郭元振小心地说道:“王营督,某还有一言。”
“郭都督,请说。”
“这一次应当来说,我们除了与默啜外,与乌质勒各有对错。而且在事没有发之前,乌质勒也派人与我联系过,表未向我朝示好。毕竟是国家大计,要分清主次,目前还是吐蕃人与突厥人是唐朝头号大敌。如果魏知古到了碎叶城后,能够讲和,最好不要动武。”
“可是我们兄弟仇怎么办?”郭虔瓘问道。
郭元振微皱了下眉头,从那天他带着军队迎到血营士兵起,就有许多士兵嚷着,让他带着大军果断地迎上去,给乌质勒一个教训。可那时候魏知古已经赶往碎叶,对乌质勒进行封赏。
结果他没有同意,于是引起血营士兵愤愤不平,一路从天山往回返时,还在路上与他吵。
他看了一下王画,希望这个年轻的王画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不过这个大雪天,他将七千血营士兵全部带过来,好象事情也有些不大妙。
王画看着郭虔瓘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派。”
郭元振又说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一件事,你那个婢女去了突骑施了。”
那个婢女?王画想了起来,是那个云秀女道士。
他问道:“她来了说了什么?”
“她持了相王的书信,另外还说是你的婢女,具体情况你问一下萧营将。”
王画转过头,看着萧嵩。
几个月浴血奋战下来,还有西北的风霜,人变得又黑又瘦,与当初那个才进血营,儒雅意气风发的样子大有不同。
萧嵩答道:“十几天前,她一个人闯进了血营驻地,要求见我。说是你的婢女,我不大相信,因为我在你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婢女,而且她从始到终,都是戴着粒蓿桓雒嫒荻济挥小Nㄒ坏闹ぞ菥褪窍嗤醯囊环庑藕虼宋医级胶肮幢嫒稀!
郭元振也苦笑了下,说道:“其实相王的字我并没有看到过,单凭印记,很容易伪造的。而且那天阳光很好,我隐隐看到她眼睛颜色与中原人截然不同,怕是外族的探子。”
河西走廊这一带情况十分复杂,除了唐朝的驻军,还有吐蕃、突厥各部,以及其他许多部族,郭元振这份小心是必然的。
“因此有许多情况我与萧营将含含糊糊地没有说。这个婢女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也没有追问。但过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与萧营将正在谈论军情,也说了一些血营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殿后的五百来士兵英勇事迹。虽然他们情况不妙,但也有一门好处,因为人少,未必不会没有生还的。因此我打算请一些突厥人的探子深入到那一带的战场上,看能不能找到生还的人,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与普通将军不同,作为名将,他知道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重要性。
这不是王画前世大片八个士兵换一个大兵瑞恩的故事,主要这些士兵本身都是唐朝最优秀的士兵简选出来的,再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他们的经验将会带动更多战士。
为什么武则天在长安,将从羊肠岭一战存活下来的将士全部调到他部,并不是王画所想的忌惮。一个若大的唐朝,岂会对几千士兵忌惮?当然,王画血营如果附庸了李旦李显,那么老武真有可能忌惮了。
这也是唐休璟的主意,希望这一支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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