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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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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安排,将士兵分成四组,每一组轮流着值夜班。
可是敦哥这时候心情却不是很好,他隐隐感到大汗乌质勒这一次强行缴杀这一支血营,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白天依旧无事,可看到太阳渐渐落下了西山,突骑施人再次如临大敌。
一道流星从天空划过,一道向东南方向坠去。
东南方向,四百多里地开外,一处茂林里,两千名战士全逼武装,盯着茂林的外面。
夜渐渐深了。
萧嵩低喝了一声:“为了李营督,为了张录事,还为了五百多名为了我们安全,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弟兄们,杀。”
士兵眼里同时也闪过仇恨的眼光,他们都禁不住回头眺望了一下,西北方向。然后抽出了兵器,两千多人如同蛟龙一样,从茂林里冲了出来。
王画鄙视地将她放下,说道:“我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如果你再无理下去,我立即调血营,将你的手下全部歼灭!”
又厉声看着站在远处的衙役与相关的官员,喝道:“是谁让这群人到处出来乱跑的!”
说完后将门一掩走了进去。
丹珠还想闹事,莫贺干闻讯后立即赶过来,苦苦相劝,才将她劝了回去。
王画回到屋后,胡乱地扒了一碗饭,继续坐在书房里沉思。
为什么会有人将血字营当作了棋子,还是一个弃子,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让这个人轻视了。
力量!
今天老武又将自己力量增加了一份,可他还是感到远远不够。特别是血营里面,这一次几乎将血营里面所有精锐将领,全部调了出去。如果他们没有回来,加上原来一批精兵勇将调出了血营,这支血营还是那支血营么?
他现在真的感到他需要力量,而且是强大的力量。
夜色终于降临,沐玫李带着三个人回来。
这三个人原来都是血字营中的士兵,因为受了重伤,造成身体严重残疾,退了出来。这也是今年春天最早几次战斗中受伤的士兵,因此功劳并不大,朝廷发放了一笔抚恤金后,就在家中养息了。
当然,他们结果比其他军营中受伤的士兵要幸运得多,可是前途还是堪忧。这笔钱用完了,他们的生活将会成为严重问题。除非他们会经营,将这笔钱利用起来。可有几个士兵会做到这一点。
王画让他们坐下来,问道:“现在可好。”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春天的热血流过后,现在也意识到将来的严重问题。
王画又说道:“我曾经说过,想使天下穷困百姓都有一个好日子过,那是我的想法,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是无法实现的。可自己的兄弟,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来过着穷困的生活。”
听到他这句话,三个人眼里都有一些泪花闪现出来,中营将还是那个中营将,永远没有将他们忘记,永远将他们当作了兄弟。
王画又说道:“因此我有一个想法,在江南,买下一些田地,当作义庄,只要血营里因为重伤退下来的弟兄,没有担任官职的,还有牺牲弟兄的家属,呆在义庄,哪里除了庄稼外,我还会设置其他的产业,使大家有一个好日子过。”
李红替三人倒茶,听到这里说道:“可是二郎,我们的钱不够用。”
马上要造许多大船,还要买部曲,以及家中庞大的开支,王画抽钱到血营,王迤赌钱,自己代替王画在做善事,江南的瓷窑就是一个聚宝盆,也不够这样无底的开支。血营多少战士牺牲了?从繁畤开始,近四千名战士先后牺牲,这还不算以后的。四千多户的安置,与生活来源,这需要多少经济?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服从王画的安排,有的战士家中情况良好,他们没有必要接受王画的好意。可那毕竟是少数。
王画沉重地说道:“我知道,不但现在,有可能几个月后,还有六千名牺牲的弟兄家属安置。”
听到这里,李红手中的茶壶都掉在桌子上,如果不是几个人见机得快,闪躲过去,开水都烫着了身体。
“李红,你不用急,经济的事不用愁,但是。”说到这里,王画看着三个人,说道:“白点仁、康阿利、翟胜住,因此我希望你们三人帮助我。”
三个人挺直了胸,施了一个军礼答道:“中营敬请吩咐。”
只是康阿利一条腿残废了,没有站直。
但听到王画这样的大义之举,居然需要自己的帮助,都感到万分激动,这是一种新生的感觉。
“我有一条道路,可以获取一些巨大的财源,有了它可以用来安置许多弟兄的家属。但这条财源在海外,船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因为海外那些土著人与猴子一样,不懂开化,有可能在交易时发生冲突,因此我将招纳几百名部曲,希望你们三人帮助我训练。”
王画不敢用正规将领训练部曲的战斗力,但血营象这三个人的遭遇,还有几十个,大多家境不好,这不但为他们解决了一条出路,而且他们训练了很长时间。这不是教导出来一支血营,只要教出一支能战胜那些猴子的战士出来就行了。其实战斗力,就是普通一个唐人也比那些猴子强,主要还是热带丛林作战的水平。当然越强越好。
这一安排会花去王画很多钱,但对王画本身有很大好处。这几千户的百姓以后会因为感恩戴德,比任何部曲都会对自己忠心。这也是一种力量。还有这件事传出去,也是一种义举,对他的名声也有好处。还有,因为此事,血营的将士更加感谢王画,战斗力的提高是无用置疑的,还加强了血营对自己的忠心。
这都是力量。
当这个力量在大家不知不觉中,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就是李旦也好,李显也罢,最后不得不因为忌惮,对自己不敢轻易的招惹。
或者自己这种行为,叫不臣之心。
什么是臣,什么是君,经过这件事后,王画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一声冷笑。
王画又对香茑说道:“你到一趟神都,将贺掌柜找来,说计划开始了。”
现在自己还需要后援,而且有了韦家的帮助,出海、兵器以及各种手续,将会简化。
这时候康阿利才想起来,问道:“中营将,什么六千名牺牲的弟兄。”
王画冷笑道:“前一段时间我安排了一个行动,将血营分成了两支,共有六千个弟兄参与进去。但这六千人被某个人卖给了突厥人,很有可能全部回不来了。”
夜到了深处,寒冷的北风刮在人身上,似剔骨之刀。
战!
所有士兵都怒喝一声!
这是为了回家而战,王晙借着微弱的星光,看着战士眼中闪着的熊熊战意,他低声对李楷洛说道:“士气可用。”
李楷洛点点头。他在想一件事情,如果当年岳父带着一支这样的军队,会不会被大祚荣击败?不过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这支血营士兵,可以说是用黄金打造的,最好的武器盔甲,最好的抚恤,最快的升迁,如果唐朝几十万士兵都象这样供养,唐朝政府不用打,财政官爵全部自动崩溃了。
但就是战,也不能鲁莽地去战。
王晙命令士兵准备了无数的火把,再次将马蹄用布条裹上,冲出了戈壁滩,绕到这支突厥人的大营上风处,他拿起了望远镜看着远处。
到了夜晚,本来模糊的镜片,更加看不清楚事物,但还是能看到一处处帐蓬散乱地散布在一片平原上。帐蓬很多,说明了这里驻扎的士兵数量同样很多,但也说明了他们没有做好自己从这边突围的想法,很松懈。
这很好理解。两天多前,他们那一战,在东南方向四百多里路开外发生的,无论自己带着队伍向东南突围,还是向西南突围,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还是看到了有一队队士兵在巡逻,现在突厥人让血营数次夜袭吓怕了,无论那一支军队夜晚防范都很森严。可是王晙却在镜片中,看到几个士兵骑在马背上打着盹。
还是掉以轻心!
王晙想到。
他挥了一下手,队伍立即散成三部,他留在正中,乌可利带着郭虔瓘居于左部,李楷洛带着薛嵩居于右部,静悄悄地摸了过去。
三里,两里,一里,沉沉的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帮手。
更近了,王晙抽出了马刀,用力往下一挥,在黑幕里扬起一片亮光。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近千名战士用力一勒战马,象一只只下山的猛虎冲了过去。
看到了他们的来临,巡逻的士兵刚吹响号角,血营就扑到了眼前。然后一片惨叫起响起,跟着无数的火花,借着风势,在整个大营蔓延。一个个突厥士兵匆匆忙忙想穿衣服起来,可没有等到他们将盔甲穿上,火焰夹杂着唐军的锋利武器,就到了近前。
还没有正面交战,这一支突厥大营就开始了全面崩溃。
三支血营战士在突厥人的大营里纵横驰骋,繁畤城外那场战斗,几乎在重演。但这一支血营战士的战斗力更加凶悍,对手的人数也更少,几乎不及繁畤城外一半数量。
只有半个时辰,因为突厥人的全面崩溃,战斗从突厥大营转移到了外围,虽然突厥人在逃跑,王晙仍然命令士兵继续追杀。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喊杀声,惨叫起停了下来。
昏蒙蒙的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带着一轮惨淡的血色。地上也到处是血色,一滩滩的血迹在枯黄的草丛上格外的显眼刺目。
王晙命令士兵吹响号角,收兵!清点战场。这一场夜战,前后共击毙了两千三百多突厥战士,收缴了一千多匹战马,以及大量的武器与辎重。不过更多的辎重都被这把大火烧掉了。
但血营战士同样损失也很惨重,现在只剩下六百来名将士。
王晙命令士兵将同泽掩埋,说了声:“撤!”
所有战士都骑上了战马,几乎是一人三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上。但王晙临回头看了一下南方,哪里是仆骨人的地域,现在就看张守珪与突厥人怎么样交谈了。
如果那边有好消息传来,他们就可以回家!
李裹儿忧伤地看着外面的雨夜,雨势变小,如同丝线,密密地绞织一张寒冷的丝网。
街上一片寂寥,白天繁华的城市,现在一片安静,就象一片死城一样,或者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漫漫的长夜一点一滴地过去,二更的绑子声响了起来,她开始气愤起来。这时候她多希望王画过来,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大哭一场。
可夜越来越深,他却没有来。
“走!”她怒喝一声,坐上马车回了宫。
然而回到家后,却看到家中的仆役一个个脸色不对。
“发生了什么事?”李裹儿奇怪地问道。
仆役没有回答,武崇训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一下子跪在李裹儿面前,说道:“殿下,救救我们一家。”
“你说什么啊?”李裹儿奇怪地问。现在自己祖母最痛的人除了张氏兄弟外,就是她这个公公武三思了。
“求你了。”武崇训再次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但救我家,也是救你家。”
第七十四章 分(下)
王画又做了一些安排,让他们离开,正要准备休息,门房又进来禀报,是李裹儿来了。
糟了,都将这件事忘记了,王画走了出来,李裹儿正站在门口,外面的雨停了下来,但天气却更寒冷。一阵春雨一阵暖,一阵秋雨一阵寒。春天与秋天的雨水,大多是冷热气流交接形成的,每一次冷热气流逼近一步,天气或是变冷或者是变暖,因此才有这个说法。每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也就凉了一分。
在瑟瑟的秋风里,李裹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就如同他家中那些在凄风苦雨的小菊花。
王画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歉意地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忘记了约定。”
“我听说了。”李裹儿轻声说道:“但究竟是什么事儿?”
她只知道连武三思与自己父母亲,都被关在皇宫里面,还有相王,现在三家都乱成了一团,自己那个记名丈夫只听到武三思说过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找王中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一点很可怕,以前发生过内似的事件,自己两个伯父就因为这样,前后死了,自己一家也是死里逃生,四叔李旦亦是如此,现在虽然逃生了,当年死了多少大臣,还有王画那个未婚妻的舅家。
提到了此事,王画眼里露出一丝怒火,他说道:“跟我来吧。”
将李裹儿引到他的卧室,又吩咐下人熬了一碗燕窝汤,端上来,现在李裹儿气色儿不好,让她补补吧。不过他也感到有了不好的事情发生,难道皇太子家中缺少了燕窝人参?
王画将事情一说,李裹儿脸色一变。她喃喃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的父王与相王还有梁王关进了深宫,梁王却托武崇训带出口信,找你将这件事化解。”
王画听了后,嘴角露出了鄙视的笑容,当年只有武家对付李家的,没有想到今天也有被关禁闭的滋味,连这个老奸巨滑的武三思也失了方寸。他说道:“裹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皇上老了。”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又说道:“但正因为皇上老了,她必须准备后继之人,如果将他们三人全处置了,怎么办?”
“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李裹儿问道。为了这个大宝,各方势力在明争暗斗她是知道的,有的人做得笨拙,有的人做得巧妙,有的人做得明显,有的人做得很隐秘。比如魏元忠做得就很明显,而王画做得很隐秘,悄悄地利用了一件棉花,使父王在祖母心目中的位置得到了巩固。可任何人都不知道此事。
不过为了争夺大宝,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也太过份了,这不亚于是在逼宫。
不要说没有可能,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让王画将叶浑抓了过来,等到冬天,血营战士有可能全部被歼灭,或者能将消息传出来,可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有可能三方早搭成协议,明年春天天气一暖,三路大军滚滚而来,甚至还有吐蕃人夹在中间凑热闹。
到时候唐朝四面吃拙,危机重重,大臣们再一逼宫,什么事情都能发生。李旦可以借机将父母亲挤压,父母亲可以借机将祖母逼下皇位,武三思可以借机,将李氏一劳永逸的消灭。可这件事只是当事人最清楚形势,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如何利用事情演变的走向。其他人包括祖母在内,都有可能被这股洪流淹没。
如果不是叶浑这件意外的事情发生,这是一招绝妙的好棋。
但不管是谁做的,现在心中一定在怒骂默啜,如果不是突厥人在击鞠时将唐朝逼得太狠,王画不会出此看似的“无赖之策”,更不会知道这场惊变。
“我好怕。”丹珠说道。
“不用怕,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莫贺干安慰道。
他自从来到长安后,就一直呆在长安,虽然是敌对两国,可唐朝有许多先进的东西,比如文化、工艺、技术以及管理方式,都是值得他学习的。他在仔细地揣摩,以便将一些先进的东西带到突厥去。
然后就是丹珠的到来,带来了一些新的变故,以及默啜的安排。对于大汗的安排,其中丹珠大闹唐朝宫殿,他是同意的,毕竟马上就要交战,公主是要带回去的。如果真的成了亲,就留在了唐朝,公主还有好日子过。击鞠他也知道一点,可这件事不是他主持的。他需要安排的是一系列动作产生的后果,与唐朝人怎样交涉。
可当天的击鞠,他看到后觉得画蛇添足,大汗这一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忘记了唐朝人同样也有血性。或者大汗指望这场羞侮,让唐朝人展开反击,以后多一条挑战的借口?
他在唐朝,不是这次计划的制订者,不知道。不过总觉得这样并不好,虽然大汗还是按照规则在办事。果然王画没有按常理出牌,弄了一个乌虚子有的案子出来。
“我还是怕。”丹珠说道。她想到王画的话,我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心中不由地一阵发寒。
“不用怕。”莫贺干再次说道。
“不是,是叶吐屯也知道这个计划。”
“什么?”莫贺干耳朵旁如同响起一道炸雷。
“不知道。”王画咬了咬牙说道:“恐怕是谁送了默啜这么一个大人情,连默啜自己都不清楚吧。”
“算了,你不要伤心,我唱一道歌儿给你听。”李裹儿说道,说完后她也苦笑起来,本来指望王画来安慰一下自己,现在反过来却要倒哄着王画。
“裹儿,不用,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变得这样难看,还有这么多天,也没有与我联系。”
“宝宝没了。”李裹儿一听,眼泪籁籁地掉下来,说着将王画的手拉到她的肚子。
王画摸了摸,很光滑柔软,但却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他说道:“怎么了?”
“他流产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养病。”
“哎。”王画叹口气,现在的医学条件太落后了,一个婴儿想要平安出世,再到长大成人,概率有可能只有一半,他安慰道:“不用急,我们还很年青,我曾经对李红说过,让她帮我养十个八个儿子,那你以后帮我二十个三十个儿子吧。”
“那成了什么?”李裹儿眼里终于流出一丝媚丝。
“那是一头漂亮的花母猪。”
“你才是一头小猪。”李裹儿嘻嘻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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