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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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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四个大汉全象捆猪一样,被王画捆得严严实实,他又拿来布条将他们的嘴巴全部堵上。其中还有两个人昏迷不醒,他们被王画用器具击中了太阳穴,到现在还在流血不止。王画提来冷水,泼头浇了过去。
这四个大汉都蒙了头了。平日里他们都是街上的小混混,也喜欢打架闹事。虽然不能称为强者,可平时不敢说一个对付两个人,但对付一个人还是足足有余的。现在只在眨眼之间就被一个小孩子全部放趴了下来。
这说出去,以后他们也不要混了。
敢情到现在还想保着脸皮,以后好继续吃这行混混饭。
他们就听到这个少年阴冷地说道:“虽然我不是坏人,但我绝对不是好人!你们力量很强大,可不代表着我不会还击。”
四个人抬眼看去,看到少年眼光凶戾,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如同象一只猛鹰在看着地面的小鸡一样。
他们又看到这个少年拿起一把小刀,对他们说道:“也许你们不熟悉大唐律法吧,我来背一段给你听。在《唐律·捕亡律》中第二条这样说的,诸捕罪人而罪人持仗拒捍,其捕者格杀之及走逐而杀,若迫者而自杀者,皆勿论。哦,我忘记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让我来解释一下。当抓捕罪人时,罪人持器拒捕将罪人杀死,或罪人在逃亡或者持械逃亡时,将罪人杀死,甚至罪犯在走投无路时,将罪犯逼死,均不问杀人之罪。不过那是指官府衙役对待罪犯,是不是?”
这个少年一边说话,一边用冰冷的小刀子在他们脸上划过来划过去。现在都害怕了,虽然这是一个小孩子,但让他们感到一种森冷的寒气。听到少年最后一问,现在嘴被堵上了,不能说话,于是全部连忙点着头。
少年脸上忽然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
这个少年又说道:“那么我再告诉你们一条大唐律,在后面第三条还有一条律法,诸被人殴击折伤以上,若盗及强奸,虽傍人皆得捕击,以送官府。捕格法,同上条。再向你们解释一下意思。对付你们这些罪犯,就是旁人也必须捕拿。如果罪犯拒捕,同第二条杀死勿论。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后面还有一条规定,如果犯人被捉拿,将犯人杀死,那就会处以流放之罪。”
这回王画没有发问,这几个罪犯就直点头。搞了半天,还是杀了无罪。后面这一条好啊,现在自己这几个全部被捉拿了,是不是?
但王画又说道:“你们也许是想,现在你们捉拿了,我应当送你们到官府吧。”
既然不死了,这四个大汉也不想去官府啊,他们头直摇,眼里露出哀求之色。
王画突然冷笑:“是不是要我放掉你们?”
又是点头。
王画又问道:“如果刚才我没有将你们放倒,你们会不会放过我?”
四个人恐惧地点头。
王画摇了一下头,说:“错。现在我还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我现在将你们杀了,会不会有人怀疑我将你们捉拿了后才杀掉你们的?”
如果现在他将他们四个杀掉,都已经轰动整个大唐了,况且捉拿,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将四个强悍的登门入室的强盗击倒并捉拿。如果不是发生在他们本人身上,他们听了也不会相信。
几个人明白王画什么意思了,眼里露出惊恐的光芒。
然后王画举起了刀,这个小刀是他特地从市场上买来的,非常锋利。在蜡烛的光线照射下,闪着阵阵寒意。
王画就来到第一个被他击倒的大汉面前。刚才就是这个大汉,说走的,也是他扑向床前,扑在最前面的。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这四人的头目。
王画手起刀落,刀子狠狠地插在大汉的膝盖上,没入骨头里。
第二十章 恐惧
这把锋利的小刀直插没柄,这个大汉痛得几乎身体都扭曲起来。
王画就象没有看到一样,将小刀子拨出,用嘴吹了一下刀子上的血珠。这昏暗的烛光照耀下,小刀上随着他的吹动,扬起一朵朵暗红的小花。他说道:“你们知道猪血在漆器中的作用吗?”
四个人都感到茫然,做漆器还用猪血?
但此时他们顾不上茫然,脸上直滴下汗珠,身体如筛糠一样瑟瑟的发抖。
王画继续说道:“熟猪血放在水溶入水中,并用稻草放在血块里面。捻动稻草,使血块分割。再用纱布滤掉未溶化的血块与血线筋,放入少量的石灰,用木棒搅动。这就是最好的紫红色涂饰颜料。”
说到这里,他蹲下身体,对他们说道:“猪血我试过,可还没有试过人血。不知道人血效果如何?”
说着,用小刀子拍打着这个大汉鲜血不止的伤口。
听到眼前这个少年这样说,虽然少年带着微笑,长相俊逸,可在他们心目,就象一个恶魔一样。
因为惊吓,几个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们浑身上下因为流出的汗水,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画说完了,坐在椅子沉思。
可这些人心里都扭头望着窗外,最好有人进来,将他们送到官府去。现在送到官府也比落在这个少年手上强啊。
虽然王画做事果决,可也不是杀戳之辈。但对于这些宵小,必须要这样做,才能进行震摄!还有他想得到口供。
王画坐在椅子上,十月末的寒风从门外面吹了进来,蜡烛的灯火被吹得仿佛在跳舞一样,映得王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几个大汉颤抖地看着这个少年,连领头的那个大汉似乎都忘记了痛疼。终于王画开口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其实何必要杀人呢?”
他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更加让人觉得心里面寒冷。但几个大汉听了王画说出这句话来,全部再次点着头。
王画又站了起来,来到他们身前,说道:“可我为什么又要放过你们呢?”
这几个大汉嘴里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也许在求饶,也许在辨解。
王画又说道:“就凭你们这种样子,还要做混混?”
眼里闪着一种深深的耻笑。
这几个大汉脸上一红,可他们心中在想:我们只是一个小混混,平时里偷鸡摸狗,可也怕死啊。怎么与你这个神经病相比?
王画又说道:“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你们只要发出一声喊叫。”
一边说着,一边在他们心窝上用小刀子比划了一下,说道:“杀死你们,只要在这里扎上四下子,需要多少时间?你们应当知道。”
几个人再次点头。心想:不准我们喊叫,到底谁是强盗啊。
王画用小刀子将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条挑出,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
一边问,一边用小刀在他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这个大汉战战兢兢地说道:“小英雄,饶命。小的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王画还没有等他说完,将布条再次堵上,用小刀子狠狠在他大腿上扎下去。这套小玩艺别弄了!
这四个大汉脸上汗水再次落了下来。他们也算打过许多次架了,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少年这样的狠角色。
王画才站起来说道:“我问什么,只准答什么,如果再废话连篇,下回也就是你们全部到地府的时刻!”
说完了,再次挑开另一个大汉的布条。
这一回,王画总算顺利地完成了他的问话。他才知道这四个大汉都是这附近街坊上的小混混,叫陆二狗,万大海,牛得富以及张三龙。
前几天,在街上遇到奇珍轩的伙计赵敬忠。赵敬忠就向他们说了,这回他们老板的脸面算载到家了。
奇珍轩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也许整个洛阳城没有人关心,可在西市上都传开了。郑掌柜贪心不足,想吞人家的东西,反过来一样没有得到,最好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例。这四个小混混也听说过此事,打了一个哈哈准备走路。
赵敬忠一把将陆二狗,也就是领头的大汉拉着,悄声地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少年第二件漆器卖了多少钱嘛?”
是人,总有点八卦的心理。知道那个少年手艺好,制作出来的漆器似乎卖了天价,但天价到什么地步,都没有知道。于是陆二狗就问道:“多少?”
赵敬忠答道:“五十万钱,这还是翰林斋压低了价钱,不然还更多,那件漆马箱现在成了翰林斋压店之宝,多少人家出了高价,翰林斋都不愿出售。”
那是夸张的说法。作为工艺品,这时候对年代要求还是很低的,也就是古董的价格也许会有,但不会那么重要。最主要就是材料,各种玉石玛瑙金银,漆器相对来说材料并不占在上风,不过由于王画采用了大量的嵌金,才使整件漆器珍贵起来。第二就是书画,一幅好的书法与图画,比手艺更值钱。第三才是工艺,也就是对器物的造型。
作为一个大店铺,里面还有一些比王画那件漆箱更珍贵的器物,也不可能将这件漆箱当作压店之宝。翰林斋之所以没有出售,只是因为买家出的价格还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价位。还有一点,他们消息灵通,知道王画那一天买了三件原质木箱回去,也就是说这三件漆箱将是一套作品,如果拆开来卖,价格将会大打折扣,他们在等待王画的另外两件箱子,才能定下来最后的价格。
现在并不急。也不象王画那样,店里缺少本钱,要立即化为资金出售。
但这四个大汉听了后,眼睛里露出光芒,五十万钱,那是多大的数字?够让街上有名的小桃红陪他们睡多少晚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与郑垄辚一样,认为拥有者是一个小毛孩。当然现在都后悔不已,小毛孩也一样凶猛啊。这个小毛孩岁数太小了,不能让他们不产生贪心。
看到他们的神情,赵敬忠眼角闪过一层笑意,得逞了。他继续说道:“而且那个小家伙还在制造第三件漆器,这件漆器比前两件更加华美。”
一听,这四个大汉来劲了。于是找到王画的住所。大白天王画为了空气流通,大多数将窗户打开,窗户的另一侧就靠着小巷子,只要是有心人,还是可以看到他屋子里面的动静的。
这四个大汉轮流注视着,看到王画在箱顶上写上铭文,认为这件作品结束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件漆箱还要打磨,最后才算成品,这个时间还得要一天多。
最主要当时王画租这间房子,是因为这件房屋与主人的房屋隔了一个小园子。这也很好理解,毕间创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因此发生什么事,只要动作不太大,一般很难引起人注意。
这个大汉说到这里,再次喊求饶。
王画将他嘴用布条堵上,小刀子再次见了血。反正这四个大汉,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的,身上都着伤口,衣服也全部沾上鲜血。
然后王画坐在椅上沉思起来,全不顾他们血流多了,会不会死去。
魔鬼啊!
陆二狗四个人在心里想到。
但骂归骂,可更加忐忑不安。
第二十一章 班底
深夜里的洛阳城陷入了寂静当中。
随着风儿越发地寒冷起来,连一条条长街那些青楼的灯火,也开始熄灭了。
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王菡放下手中的书本,回过头来,向她的丫环问道:“小梅,你说那个小孩子,第二件奔马漆箱有没有做完呢?”
小梅想笑,人家是小孩子,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彼此彼此。但她还是忍着笑意答道:“小娘子,应当快要做完了吧。”
王画离开后,王菡派了人悄悄做过调查。很奇怪的一个少年,现在的工匠因为身份低下,制作作品时,不可能留下姓名的。但王画的作品不同,他不但有工艺,还有图画,同样还有自己写的字,自己写的文章,实际也可以将他的作品归于比较高雅的书画类型当中。因此不可能不留下姓名。
但小姑娘将漆箱察看了一下,什么名字也没有,只有一朵小花正在含苞欲放。苞得都让人郁闷。
不过消息很传递回来。对工艺的价值小姑娘懂,但对于工艺的过程、以及时间,她却是一知半解,况且对漆器制作更陌生。可她不懂,不代表没有人不懂。现在高档的漆器,还是作坊式经营,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有可能以一人或者几个人为首,多人参预制作。可现在这个小孩子只有一个人单干。
最主要小孩子的速度。这么一大件漆器,就是一般大作坊,多人协作,也要好几天,甚至为了精益求精,仔细推敲,上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出来。况且这其中还有许多漆法闻所未闻。可这小孩子竟然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制作出来了。
这让翰林斋的掌柜很疑惑。
或者是天降神童?
王菡“嗯”了一声,她还是望着窗外。
风儿不大,因为冬天开始到来,声音有些呜咽,象一个妇人在夜幕里低低地抽泣。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寺庙里塔刹上的铜铃声,隐隐传来,仿佛来自天际,时闻时断。
王菡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感觉当中,这次郑垄辚吃了这个“大亏”,不可能不找回场子,越是临近作品完成之时,越有可能是郑垄辚动手的时间。
郑垄辚的作为不可能代表郑家的作为,但他毕竟是奇珍轩的掌柜,多少也有一些势力,远不是这个贫困的小孩子所能抵挡的。
她有些替那个小孩子感到担心。
但她不能出面。王家与崔李卢三家关系最为密切,与郑家要遥远一点。可王家还与郑家有着一些联姻关系,如果她插手此事,那太是冒味了。
她在担心,她的丫环同样在担心。因为李义府求亲不得,挑唆武则天,武则天同样出身寒微,于是挑唆唐高宗。事实这几大家族也是唐朝的一个肿瘤。他们只在乎家族的本身,而不在乎国家的兴亡。于是唐高宗下了圣旨,不允许这七姓十家相互通婚。
但这道圣旨与均田令一样可笑。这几大家族根本置若罔闻,通婚没有杜绝,只是形式做得更隐秘罢了。
就是不在这名贵的七姓十家里面,这十家子女所婚娶的对象同样是名门子弟。而她作为家主女儿的贴身丫环,出嫁时也要陪嫁出去的。连大小姐与姑爷在床上做事,她也要站在一旁观看。上上下下的,总得出点汗吧,于是探过身体,用毛巾将他们身上汗水揩去。
做完了事,有一些秽物吧,于是打来水,用毛巾将秽物擦干净。甚至大小姐来了月事,但姑爷想了怎么办?于是上床陪寝,代替大小姐的工作。
难道小娘子看中了这个少年?这个念头一产生。小丫环心里面有点慌张。如果那样,大小姐跟着受罪不说,连着自己也要受罪。
长街那一头,王画同样也在思考着。
这一次那个郑掌柜做得干净漂亮。就是自己到官府告发,都没有作用。不能因为人家一个伙计,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就判人家有罪吧。
况且王画也不相信所谓的官府。不要说奇珍轩做得漂亮,就是做得不漂亮。凭借自己无权无势,与他们还能打赢官司?
但这次事件让他察觉到自己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力量太单薄了。
于是他的眼睛再次看到那个原质木箱。陆二狗四人一哆嗦,难道这个少年准备用这个木箱揍自己?不要怀疑,这个小毛孩子十分暴力,不对,暴力到了极点了。
其实都误会了王画,既然掏出了口供,还有这四个家伙吓得就要在裤子里面尿尿了,王画没有必要再吓唬他们了。不过在准备释放他们回去之前,王画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他看到了这个木箱,想到自己写的几篇《马说》,也就是明是说马,实际上论述人才的使用关系。他又想到了他前世一句话:所谓的人才,就是将人才放对了地方。所谓的没有人才,就是将人才放错了地方。
就是用得好,连裴矩这样的奸臣,也让李世民硬用成了一个忠臣。其实史书说武则天会用人,她比起早期的李世民,两者相差远不止十万八千里!
王画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陆二狗四个人身上。
自己有什么缺点?身在洛阳人单力薄,而且洛阳一个亲友都没有。
而这四个小混混就象上天送来的一样。
于是他嘴角露出微笑。
王画在笑,这四个人更加害怕,张三龙名字中有一个龙字,可一点也不龙,甚至还不如一条虫,胆子在他们四人中间最小。看到少年的笑容,这回真的在裤裆里尿了起来。
王画说道:“你们想不想,我放掉你们?”
想啊,牛得富都全部招供了,应当放过我们吧。可这少年说话如果六月天气一样,一会儿睛一会儿阴,搞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画又问道:“这回你们还敢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全部摇头。真不敢了,下回再来,弄不好真连性命都丢了,刚才不看到他向自己几个人身上捅刀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狠角色啊。
王画又说道:“你们看我今年多大岁数?如果以我本事,到了成年时会挣多少钱?”
这个谁知道啊?更搞不清他说这句话是什么用意。
“而且我今年就能放倒你们四个人,如果成年后会放倒几个人?”
这回四人中脑子稍微活络一点,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少年意思是说他现在本事就这么大了,再长大一点,会有什么样的前程?
王画又说道:“而且象你们这样混下去,如果再碰到象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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