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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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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有好好关心过一个女人了,所以才会格外容易被她牵动心绪。
陈以航心头一烦,忽然出声,“退回去!”
于南赶忙答是。
。
苏沫借力站起来,朝王岚感激笑笑,她抚了抚脸颊两侧的湿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清爽一些。“谢谢你,王秘书,我先走了。”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她浑身就被一道刺目强光完全笼罩。
苏沫听见“砰”的狠狠关门声,继而是深黑色的大伞,深灰色的西服,黑色的皮鞋一步一步踏在雨水中。
也踏在了她绞在一起的心脏上。
她忽然想要流泪。
王岚转身先离开了。
陈以航的伞完全笼罩住她,他冷冷打量着眼前不住颤抖的女子,她的皮肤本就透明,薄薄的好像只有一层,现在被雨水冲刷得已经开始泛青,连血管都清晰可辨。陈以航的俊颜淹没于周遭的黑暗中,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的光亮,他咬牙切齿吼她:“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苏沫情绪失控,摇头冲他恍惚而笑,一字一顿的言语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她说的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陈以航的表情陡然变得痛苦,他大手用力紧扣住她的下巴,就快将她整个人拎起离地,他狠厉道,“你再说一遍!”
苏沫下意识去抓他的衣角,挣扎咳嗽,“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这是……吴越王钱镠,对戴氏说的话,让她……记得回家。咳……”她的话断断续续,悉数泛着回忆里的疼痛。陈以航眼底所有的火气瞬间清空,全部转成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突如其来的声线却让她彻底沉堕冰寒的界限——
“谁告诉你这些的!”
“种子……种子发芽了,我来问你,海豚湾的约定,还算不算数。”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委屈的像是乞怜的猫咪。
陈以航蓦地一阵心软。
他不疾不徐地望向她,四道目光瞬间纠缠在一起。她的眸子是清亮的水色,浑身上下依旧是那种让他着迷的冷清古典的高贵气质,她就这样在雨中,无比倔强地抬头看他。
等他一个回答。
好像有什么缓缓地浮了出来,如同游过暗蓝色天空的银鱼一样。
陈以航的眼睛有些酸涩,也是这样的雨天里,谁的哭声似受伤的动物,呜咽悲鸣。阿荏在他的怀里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和她最亲的姐姐一起来欺骗她,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害怕欺骗,还要这样……
年轻时候,我不懂爱。
当我终于学会如何去爱,可是你已不再,可惜你已不再。
于是我开始害怕没有你的梦境,讨厌没有你的街景,拼命逃离没有你的回忆。
可是……
夜深到不行。
苏沫在陈以航的沉默里窒息。
他的手忽而颓然松开,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忧伤,于是她明亮的眸子也跟着一点一点陷入黯淡无光。苏沫抿紧了唇,淡淡而笑,“我知道了。”她转身就走,想要维持最后一丝自尊。胸前湿润的温度骤然消散,陈以航又一次陷入急遽的恐慌,他急急抬头,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搂住她,咬着她的唇就将舌头探了进去,一如既往的霸道狂吻,苏沫整个人挣扎起来,可她身体里淡淡的薰衣草芬芳让他愈加冲动,陈以航手心一紧,让她更紧地贴向了自己。
黑色的大伞缓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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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2069字。
以下900字是一些文文后面要写到的片段,不收费,是我昨天说过的为你们准备的惊喜,不喜欢就直接跳过啦。
。
看见满天星斗时,我默念你的名字;走在青石老巷时,我默念你的名字;发现松鼠在第三根枝桠上筑巢时,我默念你的名字;找不到返回的路时,我默念你的名字;熊熊大火淹没我时,我默念你的名字;脱口而出的,统统都是你的名字……
为什么我默念了成千上万遍,你还是没有为了我破空而来?
陈以航。
我哭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用你的名字念出来的这些咒语,原来一点都不灵验。
。
陈以航:“我会慢慢将她忘掉,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就像我从不曾遇到她。”
。
高子乔看着颜东:“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若没有赴美学医,她们的世界中也会有你,也许她小时候就会爱上你。”
颜东苦笑着又喝了一杯酒:“打一开始,她的未来中,就没有我。”
。
医生说,病人能否清醒过来主要取决于她的意志。
可是阿荏,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再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贪睡。
。
我曾经那么那么竭尽全力地醒过来,只是为了能够微笑地对你说一句——以航哥哥,我很喜欢你。
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却忘记了你。
。
宋心然拢了拢自己的衣襟,脸色仍旧像白纸一般惨白,她空无地瞧着苏沫,“世界上有那么多对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我和他只是其中一对罢了。倒是你,沫沫,你一定要好好的。”
苏沫眯了眯眼,她看着心然越走越远的身影,轻轻地抱了抱自己:我会好好的。
人生还这样子长,自然是要好好的。
。
陈以航只是定定看着她,却不敢抱她,他的声音被拆成一片一片,“阿荏,我变脏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他委屈的表情,像极了得不到玩具的孩子。
苏沫笑着哭:“可是……我也不再是九年前的阿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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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11
她终于不再挣扎。
像缠绵吻了一个世纪那样久长。
苏沫埋在陈以航的怀里,听见他自心口处发出的闷闷声音,竟是分外熟悉的悸动。她抬眸看他,雨水顺着他的额前黑发滴答着向下蜿蜒,他浓黑如墨的眼眸深处,满是缱绻和爱恋。她的心跟着猛烈一颤,身子里似乎裂开了一条小缝,好像就快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拔节而出,从昏暗不明的记忆里……逐渐蜕出清晰的核。懒
就像那颗奋力发芽的种子一般。
陈以航在她失神的眼前晃了晃,她听见他笑着问:“赌这样大,你不后悔?”
苏沫认真看他。
摇了摇头。
雨依旧沉闷地敲打着路面,灰尘在车灯的光束里飞舞。她的衣服已经湿透,整个人冷得直颤,陈以航蹙眉脱下西服紧紧罩住她,又一次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车门。而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是,此刻的苏沫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继而又将小脸朝他的怀里蹭了蹭。
他脚步微滞。
有一种久违的心安。
于南早已等在车外,见陈以航过来,立刻迎上替他们撑伞开门,凛冽的风雨气息瞬间灌进了车厢,后座的女子极力按压下心头的妒火,蹙起柳眉娇滴滴地看着他,“这位小姐让于南送她回家就可以了嘛,航……这么晚了,人家想早点和你回去休息了呢。”虫
怀中的人儿身子忽然颤了颤,接着慢慢放下了圈住他脖子的手。
陈以航低头看她一眼,敏锐地扑捉到了苏沫变黯的眼神,他心情大好,目光扫向于南,“替林小姐叫辆车,送她回家。”
“是。”
陈以航复又朝那位林小姐微微笑道,“支票王秘书会在明后天送给你,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车很快就驶离当地,雨中另一辆出租车前,林小姐恨恨剜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气得脸颊发绿。
陈以航熟门熟路进了浴室替苏沫放好热水,屋子里暖气稍微缓解了她的寒冷,苏沫乖乖去洗澡,陈以航又拖着未干透的身体下了厨房,忙前忙后,给她熬姜汤。
垃圾桶附件的拐角里,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他捡起来看。
苏沫擦着头发出来,楼上的房间里灯光摇曳,她推开门。
那人正站在窗前,温和的灯光中似乎染了一丝清冷,幽幽地笼罩着他高大的身躯,从背后蕴出淡淡光圈,她看得入了迷。
陈以航的手里正摩挲着那颗被她不小心丢掉的种子,听见开门声,不由回头。苏沫穿着一套偏于保守的淡紫色睡裙,内里是吊带丝裙,外面又罩了一件宽袖长衫,衣带系在腰间,像是古时的官家小姐。她抬起手来的时候,袖子会褪至手肘处,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赛过冰雪。
陈以航像是在打量一副画。
他盯着她瞧了一瞬,忽而拉过她,将她锁在胸前,他含笑将姜汤递到她嘴畔,格外温柔。苏沫抿了一小口,皱眉同他商量,“这样辣,我可不可以不喝?而且你看,我没淋出什么问题来。”陈以航笑着挑眉,下一秒却是径直拿起碗喝了一大口姜汤,而后扶起她的脑袋,直接低头攫住了她的樱唇,将嘴里的姜汤渡至她的口中,而后又死死辗转,吮。吸。
她说不愿意喝,他便这样子喂她。
“有人陪你喝,是不是不那么辣了?”
她红着脸不敢看他,“稍微……好一点点吧。”
他拉长了尾音,“看来刚刚那样子还不够甜,那我再试试。”
见他煞有介事地拿起碗就要再喝,苏沫羞得大惊,立刻踮起脚尖夺过,急急喝完了姜汤。
他一直望着她,看她吃瘪时涨得满脸通红,看她仰头时纤长漂亮的脖颈曲线,还有闻着她湿润依稀还有薰衣草香气的头发,他的喉结动了动。
“我去拿吹风机。”他急急逃开,心里懊恼自己怎么也有像初涉。情。场的黄毛小子的一天。
苏沫坐在床上,他在床畔,一手抚弄着她如丝绸般的长发,另一只手举着吹风机替她吹头发。他的动作有些生疏,手下的头发渐渐热了起来,毛绒绒的拂过他脸颊,像惹了柳絮的微痒。她的脖颈生得极美,皮肤很白,他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像是滑过一块上好的玉。
他的眼神兀然加深。
苏沫细细打量着种子,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她问他,“它为什么会发芽?”
陈以航手中的动作骤停,他皱了皱眉,却是不答。
记不得谁告诉过他:世界这样子大,总会有奇迹一直存在。
陈以航给苏沫的这粒种子,是豆芽种子。他曾经也一直以为种子萌芽必须依靠阳光、土壤和水分,缺一不可。可直到他真真瞧见了阿荏随手给他的种子发芽了才知道,原来有些种子即便没有泥土覆盖,没有充足的水分和光,亦能发芽。比如豆芽,比如热带兰花。
可即便是发芽了又能如何,终究是无法生长,很快就会迎来枯萎。
见他长久沉默,她亦不再说话。
屋子里静得暧昧。
房间里的钟,敲响了凌晨两点。苏沫摸了摸头发,干得差不多,她忽然转身,陈以航手中柔软的覆盖顷刻消失,他皱眉对上她的清亮双眸。不知道这样静静互望着过了多久,房间里的灯光昏暗,她却能看见他温柔的眼底,那里一片汹涌的海潮渐渐转为安宁,似有星光璀璨。呼吸温热地扑到彼此脸上,连心跳估计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慢慢移向他,指间触到他微蹙的眉心,轻轻抚了抚,被他一把抓住。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12
苏沫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她开始紧张。
可那一夜终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以航瞧着她攥成一团的手心,淡笑不语。他随即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又看她睡下替她拢好被子,便去洗澡,回来时她已经如同熟睡的猫咪,呼吸均匀流畅,他看了一会,便转身去了客房,再没有碰她。懒
苏沫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踏实,醒来时竟是日上三竿。
陈以航已经离开了,桌上依旧是他准备好的还留有温度的早饭。
这之后数天,陈以航都很忙,她才恍悟自己竟像是隔世已久。有些奇怪的是,报纸供应商那边一直说每日报纸都是按时送达,并显示已被取走,她皱眉不语。后来她又打电话请人来修电视,却让维修工人白白扑了几次空。每次来人的时候,陈以航都会以各种借口将她接走,可他人却很少现身,就连赏风景漫步这种事情,都是王岚陪着她。
苏沫觉得好笑,这人脑子的毛病怎么总不见好转。
就是这样子一拖再拖,直到终于出了大事。
徐夜凉约她出来听戏。
苏沫陪着她逛了一天,戏台上点的都是她爱听的段子,可徐夜凉总提不起精神。散场后,苏沫扶着她走在戏园子的花苑里,她指了指假山流水附近的石墩,对苏沫示意,“陪我过去坐会。”
“好。”虫
石墩寒凉,苏沫替她铺垫了几层丝巾,徐夜凉就着她的手坐下。又拉了会家常,她才终于幽幽开口,“沫沫,你帮着劝劝颜东可好?”
“怎么了?”徐夜凉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苏沫心底忽然浮起不好的预感。
三言两语,却是天翻地覆。
短短几月,颜氏接二连三受到重创。
已经投资颇多的城南商业广场在建项目被紧急叫停,工地上每日都有工人闹事,伤害事件不断升级。颜氏在新的夺标案上又节节失利,其内部更有员工精神忽然失常,身坐颜氏大厦天台竟以跳楼相逼……可以说,最近凉城的新闻早已将颜氏企业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颜正铭近乎一夜白头。
徐夜凉寥寥数语听入她耳中,苏沫只觉阵阵轰鸣。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亦在发颤:“颜东呢,他不管?”
徐夜凉看着水流里自顾追尾嬉戏的红色鱼儿,有些心酸地笑,“他早就不打算管了。”
苏沫当即去了parsons诊所。
人满为患,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井井有条地维持秩序,来人依次拿着号码牌耐心等着。
可一路竟无人拦她。
苏沫从电梯出来,入目即是一片朝南的圆弧形的落地窗,灿烂千阳直直穿透而入,她甚至可以看见空气里微小翻滚的浮沉,苏沫伸出手挡了挡,有刹那的恍神。颜东的办公室建在采光极佳的地方,空间亦宽阔。她提着包站在办公室门口,抬眸看了会门牌旁的镶金名牌,“kevin。yan”,她在心底默念。
颜东正好打开门。
他本来凝重的表情瞬间舒缓开,万分惊喜:“沫沫,你怎么来了?”
其实他早该猜到她来找他所为何事,可真当她亲自开了口,他才发现,想要拒绝她,竟是那样子难。
颜东只能沉默。
她逼得急了,他终是回答:“子乔会看着办的。”
“可他们是你的父母。”
颜东身子猛烈颤了颤,“父母……”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现在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他只觉得讽刺。颜东的声音沉了沉,“沫沫,你不懂。”
“让我不懂的是你。”
颜东微微皱眉,依旧沉默着去为她倒水。
险些溢了出来。
他何尝不知道,最近颜氏的新闻早已刮成旋风。
可这之间隔了那些多的事情,他不知如何讲给她听。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塞回酒塞时,他多拧了一圈,直到手心发麻。
颜东叹了口气,拿着水走向落地窗前的苏沫。
她正低头俯瞰来往熙攘的路人,长睫下的双眸空洞,纤细小手覆着玻璃窗,嘴中呵出稀薄的雾气。她的长发掩去半张清丽面容,整个单薄的身影像极了一只落单的孤鸟。他听见她悲伤的声音一字一字撞进他心底:“颜东,很多事很多人不要等到失去了,再也见不到了,才想要去珍惜。”
颜东停步不前,阳光有些刺眼。
玻璃折射出他高大温和的身影,苏沫徐徐扭头,清澈的大眼对上了他,“最近诊所和孤儿院的那个爱心项目,可不可以冠上颜氏的名号?”parsons诊所具有黄金效应,若能在此时与颜氏搭伴,至少可以为那些股民注入一剂强心剂。
当然如果颜东想帮,自还会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他点头说好。
苏沫微笑接过水,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听说伯父最近身体不大好,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你有空就去看看罢。”
门在此时响起“咚咚”的声音。
有医生进来找颜东,苏沫与他作别。
她站在电梯门口久久不动,双眸空无地看着数字红灯。颜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却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若不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徐夜凉怎么会来找她……怪不得徐夜凉那样心酸和无力,明明该是血浓于水最亲的人,他们却偏偏总要将彼此逼到无路可退。
电梯员按酸了指尖,终是试探性地喊了声“苏小姐……”
苏沫回神。
她一路恍惚地回了家。
门口依旧停着那辆熟悉的车,王岚远远看见她的身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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