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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看见介奥。
　　连忙往后退，去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正好，赶紧帮我刷下卡。”
　　……
　　周远光原本正低头吃饭，就听见周母开口。
　　“哎，那是不是那天的女生？”
　　周远光顺着周母的手势就看到了林甘。
　　她红着脸，不知道和她们班的男孩子说着什么。
　　周远光视线下移，她手拽着那男生的胳膊。
　　面无表情地转了头，周身的气息陡然冷了下来。
　　周母开玩笑似地逗弄自家儿子。
　　“他们两个好像关系很好啊，是同班同学吗？”
　　周远光由始至终低着头，不吭声。
　　“咦，这男生好像还帮她端饭哎，儿子，你说，这男生是不是喜欢这女生？”
　　周远光夹菜的动作顿住了，他抬头猛地出声。
　　“妈！”
　　“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
　　见自家儿子语气里都是冷意，端着脸，像是谁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周母心里暗自腹诽，谁让你天天傲娇。
　　再下去，人都要跑了。
　　周远光轻轻转了头，看见林甘和那男生坐在自己的不远处。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看她。
　　这个认知让周远光心里又酸又涩。
　　索性眼不见为净，低着头，把目光重新带回来。
　　“她才不会喜欢他。”
　　“啊？谁不喜欢谁？”
　　周母听见周远光的一声嘟囔，脸上疑惑着，心里差点笑出声。
　　女她不喜欢男他，还是男他不喜欢女她？
　　*****
　　下午大课间，周远光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林甘。
　　她和薛佳琪一起，将要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
　　他长腿横跨一下，拦了林甘。
　　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
　　林甘就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盯着看。
　　薛佳琪在旁边小声地喊，“周同学，我们先走了。”
　　周远光往侧面退了一步，让两人过去。
　　林甘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哪成想，他视线还在她身上，两人目光就这样对上了。
　　他就像一棵沉默的桉树，伫立着。
　　林甘心颤了一下，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周远光见她扭过来，唇角弯了弯。
　　*****
　　整个晚自习，林甘都被周远光那一笑搞得心里发慌。
　　心神不宁，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下课，林甘就看见周远光在那里站着。
　　一见她出来，他就往前走。
　　正在这时候，介奥突然开了旁边的窗户，冲着林甘喊了一句。
　　“大佬，你回来给我解一下这道题呗？”
　　林甘看了一眼周远光，而后扭头，脆生生地应了介奥。
　　说着就要往回走。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周远光冷冷的声调就响了起来。
　　“你跟我来。”
　　说完这句话，林甘就觉得自己被人抓着手腕就拖走了。
　　一群同学看着周远光拉着她走。
　　“周同学，你干嘛呢？”
　　没人回。
　　“周远光，你……”
　　没人回。
　　“介奥，救我……”
　　这次话没说完，就被周远光冷冷打断了。
　　“你再乱喊，我就亲你了。”


第34章　34
　　34
　　林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远光。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甘霎时间就懵了。
　　周远光还在拉着她往前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　才发现四周已经都黑下来了。
　　操场最隐秘的一角。
　　偶尔还有凉风吹过；　树叶子哗啦哗啦一响。
　　叫人心生荡漾。
　　周远光全程表情都很冷峻。
　　林甘被他推到在墙上。
　　他一只手撑在她后背。
　　两人距离不过十公分。
　　清凉的气息喷薄在林甘的脸上。
　　想着刚才这人有些冷和坏的话。
　　“你再乱喊；　我就亲你了。”
　　一扫他平时的傲娇本色。
　　林甘看着近在咫尺的肖想已久的薄唇。
　　她抿了抿唇；　喉头滚动了下。
　　出口，嗓子有些哑。
　　“小闹钟；　谁不亲谁就是王八蛋。”
　　她话一说完；　明显感受到周远光的呼吸突然加深。
　　近距离看；　他眸子开始变得幽深。
　　定定地望了一眼林甘，他开口了。
　　话说得极慢，一字一顿地；　沙哑的鼻音，带着宠溺感。
　　“笨蛋，闭眼。”
　　话音一落；　不等林甘眼睛闭上；　轻轻落落的吻就下来了。
　　两瓣唇贴上来的瞬间，温软感一下就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林甘脑子当时“轰”的一声；　只留下了一个念头。
　　原来；　这人的唇真的很软很弹啊。
　　明明最初的时候；　林甘不觉得心跳加快。
　　可这人的一个动作就让她心跳像小鹿乱撞。
　　他唇暂时离开；　微微向上。
　　然后清清凉凉地吻了一下林甘的左眼皮。
　　他的气息也不稳，有些颤。
　　林甘睁开眼，见这人盯着她看。
　　眼神带着一定的侵略性。
　　不再是最初的脸红。
　　相反的；　这次目光坚定，又透露着……温柔。
　　林甘觉得他该是留在自己的心里，拔不出去了。
　　舔舔唇，林甘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泪痣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笑声轻轻痒痒。
　　周远光轻轻舔唇。
　　突然伸手，指间触到那红的一点。
　　同样的肖想已久。
　　周远光笑了一声。
　　“它每次都跟我打招呼。”
　　没亲够。
　　又怕……
　　吓到她。
　　*****
　　林甘伸手去拽他的校服领子。
　　迫使他弯下腰。
　　贴到他的耳朵边，以一种近乎调。戏的语气开口。
　　先是往他耳蜗里吹了口气。
　　“周同学，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
　　顿了一下，声音更娇，贴得更近。
　　像是在咬耳朵。
　　“做人要礼尚往来呀。”
　　“比如，你亲了我，我就要还给你啊。”
　　这句话说完，林甘就移到他的唇前。
　　手指贴在上面来来回回地摩挲。
　　而后准确地贴了上去。
　　只一秒，周远光呼吸骤然加粗。
　　而后头部迅速往后靠，离开了她。
　　林甘不解，眼里透着无辜。
　　可她眼睛原本就是吊尾，就带着丝丝娇媚的挑衅。
　　周远光倒吸了一口气。
　　“林甘。”
　　“啊？”
　　一个喊一个应。
　　声音一个暗哑一个似纯洁的娇媚。
　　“你知不知道你贴上来的后果？”
　　他语气严肃，神情也不容侵犯。
　　可林甘知道这只是表面。
　　她轻轻笑了笑，手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那你来告诉我，是什么后果？”
　　周远光眸色加深。
　　身子迅速往前倾，将她逼回墙角。
　　在她身子要撞上去的一刻，他的手垫在她的背后。
　　带着引诱似的开口，意有所指。
　　“你没有退路了。”
　　林甘看着他，眉眼弯弯。
　　一笑，应了他。
　　“嗯。”
　　周远光见她笑，唇角也弯出了弧度。
　　拉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处。
　　两人心跳频率几乎同步。
　　“砰砰砰”的，林甘听见他在夜色中开口。
　　“你只能是我了。”
　　像是一声轻轻地叹息。
　　或者说是梦呓。
　　林甘表情却也变得郑重。
　　声音低低地，却又短促有力。
　　“好。”
　　周远光目光瞬时柔了下来。
　　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归拢好。
　　“答应了就不准反悔。”
　　林甘轻轻一笑，“好。”
　　周远光也觉得自己今晚话开始多了。
　　从最初见她，真没想过她会在他的世界中住下来。
　　年少时遇到太多不那么光明的事，让他性格也不那么敞亮。
　　从来不爱解释什么。
　　寡言或者是木讷，都是别人给贴的标签。
　　对任何事或者物，他也都没常人的执着。
　　可偏偏遇到她，他开始学会在意和关心。
　　如果这辈子，老天只施舍他一件东西。
　　他只会选择“林甘”。
　　周远光贴到她的唇上，两相接触。
　　他摩挲着，想融进去。
　　像是低语，反复重复。
　　“你没有退路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
　　是你自己不依不舍地追上来的。
　　你，逃不掉了。
　　……
　　林甘猛地“呲”了一声。
　　这人是属狗的吗？
　　突然咬她一口。
　　周远光轻轻笑了一声。
　　“以后不准和男生说话。”
　　林甘捂着嘴，因为疼痛，口齿不清楚。
　　“里（你），森（神）…睛（精）…饼（病）……”
　　她话音刚落，周远光的吻就落下来了。
　　细细地舔舐刚刚被他咬出血的地方。
　　见她情绪放缓下来，才开始真正地攻城略地。
　　好半晌，林甘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榨干。
　　他才缓缓松开她，让她喘口气。
　　林甘一脸通红，娇嗔着瞪了周远光一眼。
　　“周同学，你吻技这么好？是不是亲过别……”
　　“别的人”三个字还没从林甘嘴里吐出来，她就被周远光伸手捂住了嘴。
　　“我只亲你。”
　　猝不及防地一句话，林甘炸了。
　　“所以，礼尚往来，你也只能亲我。”
　　林甘：“……”。
　　周远光松了手，一边弯下腰帮她系鞋带，一边开口。
　　“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林甘：“……”。
　　她今天大概是遇到了个假的周同学。
　　*****
　　回去的路上，林甘一直都觉得很玄幻。
　　周远光走在自己身边帮她背着书包。
　　今晚也没有提问单词。
　　他心情好像也很好，嘴里哼着林甘没听过的小调。
　　“今天不提问单词了？”
　　周远光看了她一眼，“嗯，今天给你放假。”
　　林甘在旁幽幽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亲你还能放假，老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天天说话没羞没臊的。”
　　林甘嘿嘿一笑。
　　到了分叉路口，周远光将书包还给她。
　　“明天见。”
　　林甘回了一句“明天见”。
　　刚转身，突然又扭回来。
　　“周同学。”
　　周远光回头。
　　“嗯？”
　　“现在我是你的什么啊？”
　　她还是想亲口从他嘴里得到一个明朗的事实。
　　不含糊地，直白而又坦诚地，给她一个安全感。
　　周远光嘴唇动了下。
　　“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林甘眉心抽动了下，沉默。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林甘转身就要走，被周远光一把拉住了。
　　她没回头。
　　他就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放柔。
　　“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
　　“以后，上了大学，我还是你的男朋友。”
　　“等我们再大一些，如果你愿意，我还会是你未来的伴侣。”
　　“答应你的，一丁点都不会少。”
　　“你，要对我多点信心。”
　　周远光声音和平常一样。
　　没有仪式感，就像是在聊天。
　　不刻意，不说“天打雷劈”。
　　林甘觉得哪怕这样，他也值得她去赌一场。
　　他握着她的手，食指轻轻挠动她的手心。
　　痒痒的，他声音带着暖意。
　　“回去早点睡。”
　　林甘没敢回头看他。
　　在他的注视下，晕晕地回了宿舍。
　　薛佳琪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两人准没干好事。
　　指着她的嘴，啧啧了老半天。
　　“你俩这战况挺激烈的啊，嘴都破了。”
　　林甘瞪她一眼。
　　“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小破孩，你懂啥，一边去。”
　　薛佳琪啧啧两声。
　　林甘没理她，一头钻进被子里。
　　今天。
　　真他·妈的。
　　像做梦。
　　刚感慨完，就心虚了。
　　周同学，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
　　我只是太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让这两个小破孩亲了。
　　这不对，你们别学坏。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emmmmm
　　所以看出谁是真司机谁是假司机了吗。
　　请记得我们的人设：
　　披着羊皮的狼x披着狼皮的羊。


第35章　35
　　35
　　太阳将升起，同学基本就全部到齐了。
　　张纲规定的时间仍是六点二十。
　　可自发性的；　所有人几乎都是在六点甚至六点前都坐在了教室。
　　朗朗的读书声；　代表了新的一天的来临。
　　从校门口到教学楼楼梯口的这段路；　短短的一千米；　成为了林甘和周远光默契的秘密。
　　“周同学！”
　　林甘一看见他进校门，就开始朝她招手。
　　周远光远远望了她一眼；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　嘴角突然噙了丝笑意。
　　大步迈过去；　准备去拽她背上的书包下来，被林甘制止了。
　　“会被看到的啦。”
　　周远光嗤了一声，仍伸手要去拿；　她不给。
　　“你不是大佬吗？”周远光往前走，朝她戏谑地开口。
　　“啊？”林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周同学，以后有谁欺负你；　你就告诉我。谁怼你；　我怼谁。”
　　周远光捏着嗓子学林甘说话。
　　林甘的脸一下子通红。
　　“你学坏怎么就这么容易呢？还嘲笑我。”
　　周远光轻笑一声。
　　他扫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人。
　　突然伸手在林甘头顶揉了揉；　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声音里带着诱哄；　“你乖。”
　　……
　　卧·槽；　林甘耳朵直接要滴血。
　　这人大早上就来摸头杀；　不是要人命嘛。
　　低着头；　脖子都是红的，开始嘟囔。
　　“哎呀，你这人都是哪学的啊；　太坏了。”
　　周远光低头看了她一眼。
　　嘴巴翘着，嘀嘀咕咕的。
　　想着刚才手心里传来的细软感，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
　　怎么觉得，她突然……可爱死了。
　　*****
　　高三的生活虽然艰苦，却也充实。
　　周远光开始为她带不种口味的面包。
　　草莓、红豆、全麦包括其他各种各样的。
　　他会在递给她的时候观察她的表情。
　　这好像也成为了两人的乐趣。
　　她一皱眉，他就知道这个面包不好吃。
　　她一笑，他就知道她喜欢这个味道。
　　半个月下来，之后每天的早饭，林甘没有不想吃的。
　　两个人一天会见五次面。
　　早上，从校门口一起走到教室。
　　十点钟的大课间，一起下楼或者偶尔在平台处站站。
　　中午，餐厅吃饭，她会带着薛佳琪去找他的邻桌坐。
　　下午的大课间，还有晚上的独处。
　　每一分钟都是短暂而又隐秘的快乐。
　　*****
　　周父觉得自家儿子不正常极了。
　　看着儿子晚自习回来越来越晚，一向不怎么上心的他也开始疑惑。
　　“这都晚自习下课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周母一边逛着淘宝，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儿子啊，说不定正给人小姑娘讲课呢。”
　　周父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是说不让早恋什么的，可就是眼下这么关键的时刻，我觉得还是得给儿子打个预防针。”
　　“要打你去打，我不去。”
　　周父一听周母这样说，眉头皱了皱。
　　“我还是觉得这事我得好好和他谈谈。让他转学，不就是想着让他接受更系统地学习吗？别转了学，恋爱谈了，学习给耽误了，总觉得得不偿失。”
　　周母听周父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
　　放下手机，开始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当年咱们两个谈恋爱可没耽误学习，和他谈谈也行。其实说到底谈恋爱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更吃亏，我真怕你儿子那别别扭扭的性格再把人姑娘气哭。”
　　周父笑着瞪她一眼。
　　“让你操心你儿子，你又操心人家姑娘。你这人的关注点真是……”
　　周母抿抿唇，“为孩子负责，也为人家女孩子负责，那你就找儿子谈谈吧。”
　　周父从冰箱里拿出水果，“又是我去？这次你去谈。”
　　周母笑着接过水果去洗，得意洋洋。
　　“不行，还是你去，我得在儿子面前保持完美的思想开放的潮流妈妈的形象。”
　　周父：“……”。
　　******
　　学生时代的恋爱，大多数都是一种见不得光的存在。
　　有人做过实验，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
　　说是觉得“早恋”中的喜欢最坚固不催。
　　而在后来长大了，家长和社会都承认你的喜欢了，感情好像突然变得脆弱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阻碍”。
　　在最值青春的年龄里，一个更高的分数或者一所更好的大学，才是终极目标。
　　而“喜欢”这种最为模糊、朦胧而又影响情绪的东西，就注定成为所有过来人眼里的“洪水猛兽”。
　　这是一条高压线，碰不得。
　　周围人越阻挠，“喜欢”就会越深刻。
　　好比“危桥上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