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给我闭嘴！”

　　　　程美莲就近拿起一个靠枕，朝岑末的方向扔了过去，岑末刚想避开，却被人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身子也被人轻轻抱住，她能感觉到抱枕打在了男人的身上，心里跟着震了一下。

　　　　程群这么做，应该是因为她现在有身孕吧？

　　　　“没事吧？”程群顺势摸了一把岑末的头发，看她点头之后，记起来还有其他人在旁边，很快又把人放开。

　　　　大概是情况危急，现场的人多数没看出什么不妥，倒是更吃惊于程美莲的举动，他们从来没见过，军长夫人跟一个小姑娘这样计较。

　　　　特别是对比起岑末的镇定，程美莲就像狗急跳墙一样，难道岑末特别能激发她的怒火？

　　　　“言夫人，不要太过分了。”程群心里憋着火，连“姑姑”都不叫了，岑末今天要做的事情，早就跟他商量过，这么明显的事，难道她当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是她先污蔑我！”

　　　　“她没有污蔑你。”何晓曼不顾何母的阻挠，鼓起勇气看着程美莲，“就是你指使的，你说程老师不懂事，想教训教训他。”

　　　　这些日子，何晓曼的心里也不好过，她每天都在反省自己，也想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不是的，是他们要陷害我，我没有，我没有……”

　　　　程美莲边说边想找机会逃走，却发现哪里都有人挡着，哪里都有人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她只好不停地后退，直到一堵墙挡住她的去路。

　　　　看她还在微弱地辩解，一向好说话的程建雄都黑起了脸，最近部队那边忙成什么样子了，程美莲居然还有心思闹这么一出，是嫌事情不够多吗？

　　　　然而实际上，程美莲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若不是程群突然报了警，打乱了她的计划，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都是因为该死的岑末，肯定是她在背后帮程群出的主意！

　　　　“美莲，我的儿子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宁素素自认嫁到程家之后，对所有人一直都客客气气，笑脸相迎，“平时你说程群几句，我就当你是关心他，但是今天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素素，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程建雄心里也生气，但不能让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起来，伸手把人拉住，“大家都是一家人。”

　　　　宁素素平日里最好说话，程建雄几乎下意识地就认定她会原谅，却不料对方一把甩开他的手。

　　　　“住口，谁跟你一家人。”宁素素目光逐渐变得疏远且充斥着冷意，“不管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我都受够了，今天正好做个了断。”

　684、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

　　　　“素素……？”

　　　　在程建雄的印象中，她向来是最好拿捏的，而且对他向来百依百顺，从来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以至于一时语塞。

　　　　在场的人也都露出奇怪的目光，只有宁琛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他女儿的性子，也知道宁素素为什么会嫁给程建雄，更知道宁素素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想开也不算太晚。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宁素素说完，先走到程美莲面前，素来纤弱的目光锋利得像是一把刀子，一字一顿，“刚才，你打我儿子。”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不禁使人直冒冷汗，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宁素素这个模样，程美莲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一个耳刮子耍在她脸上，程美莲还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宁素素居然会打她？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程群是晚辈，偶尔挨两下打应该的，也没办法还手，但我现在还是你的大嫂，也比你年长，打你一巴掌，不算过分吧？”

　　　　程美莲气得咬牙，但现在是她理亏，除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根本也没办法还手，只能看向自己的哥哥。

　　　　这时候，程建雄才过来将两人拉开，还是下意识地劝宁素素退让，“够了，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非得弄得这么难看吗？

　　　　“我都还没闹呢，你急什么？”宁素素今天是彻底觉悟了，她在这个家就算退让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情况也不会发生改变，“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对你好，对这个家好，每天看程君瑶的脸色，让她当成下人使唤，是因为我犯贱吗？”

　　　　“素素……”程建雄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怔怔地放开宁素素的手。

　　　　“我告诉你，不是。”宁素素冷笑道，“你以为我当初嫁给你，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啊，我只是想找个人过日子，而你刚好姓程，又把程群当成亲儿子，我才选你的，既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大家还是趁早分开，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因为他姓程？

　　　　程建雄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宁素素的前夫，似乎也姓程……

　　　　“素素，别说这样的气话。”他们是军婚，哪有那么容易离，而且离了对他的影响也不好，程建雄说什么也不能同意，软下声音劝她，“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行吗？”

　　　　“谁跟你说气话，你不会真觉得我离不开你吧？”宁素素自嘲般地一笑，看起来更加讽刺，“我以前处处防着你，担心你在外面有别人，是想好好维持这个家，想让其他人放心，但是你的妹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到现在还帮着她……这个家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主，现在我想给自己做一回主。”

　　　　程建雄哑然，昨天宁素素还像个宝贝似的捧着他，在电话里对他嘘寒问暖，现在他却卑贱得还不如一棵草，一个人怎么能变化得这么快呢？

　685、一念之差

　　　　在其他人眼中，宁素素是个对程建雄喜欢到忘我的人，仿佛时时刻刻都害怕失去他，对他的家人更是的百般包容，甚至程建雄也是这么觉得的。

　　　　而实际上，宁素素只是不想被同情。

　　　　在当寡妇之前，大家喜欢她，见到她的时候都是夸赞的话，宁素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每天无忧无虑，恨不得说话的时候都唱歌。

　　　　可好景不长，没几年她的丈夫就死了，即便大家还是喜欢她，但是见到她之后，不是同情她，就是安慰她，或者劝她趁着年轻的时候，再找个下家。

　　　　即便如此，宁素素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温柔如水的人，她的爱情在程父过世之后，就一并消亡了。

　　　　宁素素乐天地安慰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也没什么，最多她辛苦一点，实在不行还有家里人宠着她，但是时间长了，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也千奇百怪。

　　　　她虽然放不下亡夫，却也没想怎么样，可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身上仿佛就笼罩着悲剧的影子，走到哪儿都有人慰问她两句，顺便可怜可怜她的孩子，宁素素的心里越来越沉重。

　　　　不禁问开始自己，她的生活是个悲剧吗？寡妇就真的那么可怜吗？

　　　　为什么那么多人同情她？为什么她怎么解释别人都不听？

　　　　看着思念父亲的儿子，看着“热心”为她张罗对象的亲戚，宁素素只能积极地去跟各种男人见面，可是再也遇不到比之前更好的人了。

　　　　直到她遇见程建雄。

　　　　宁素素选择他的理由很简单，程建雄姓程，程群不用改名字，而且程建雄什么都依她，可以给程群一个好的家庭氛围，也为了告诉别人，她心里根本没有阴影，宁素素表现得比任何时候都积极。

　　　　大家都以为她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爱人，新的家庭，儿女双全，人生也圆满了，终于不再同情她了。

　　　　宁素素的状态越来越好，她假装过得很充实，很爱程建雄，努力维持着这一份婚姻，对程君瑶也百般容忍，努力不再让别人同情自己。

　　　　可也正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和程群也越走越远。

　　　　逐渐懂事的程群看不惯她对程家虚与委蛇，几次都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宁素素知道之后，心里其实挺欣慰的，至少不用活得跟她一样活得虚假。

　　　　她说不出心里的苦，更没能教好自己的儿子，甚至于让他被人当做笑话。

　　　　宁素素活了大半辈子，总是在担心别人同情她，现在她才明白，留在程家就是最大的悲哀，反正她年纪大了，豁出去这张脸又算什么？

　　　　程美莲万万没想到，她的一念之差，会让宁素素直接闹离婚，而且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上来相劝的意思，说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硬着头皮来到宁素素跟前，难得有低头的时候，“大嫂，今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好，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更不想影响你和大哥的感情，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别一时冲动，做这样的傻事。”

　686、我忍你很久了

　　　　“我做过最傻的事，就是嫁到程家。”宁素素一脸“我忍你很久”的表情，对着程美莲说出了这句话。

　　　　程美莲被噎得没话，给点颜色她还开染坊了？

　　　　离开程家，说起来容易……没了她哥，看宁素素靠什么活着？

　　　　宁素素不在乎程美莲对自己翻白眼，今天她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转身来到程群面前，“儿子，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素素今天让他大开眼界，程群到现在还有点懵，眨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看着还等在旁边的何家人，现在家里闹得要离婚，这些外人在这里看热闹也不好。

　　　　“何晓曼，念在你刚才亡羊补牢，只要你主动去跟学校说明情况，我可以不计较，否则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他知道罪魁祸首不是这家人，也不想生出许多事端，况且程群本就不是走极端的性格，只要事情能解决清楚就好。

　　　　闻言，何晓曼不敢置信地愣在当场，然后才如蒙大赦地点点头，帮忙劝离自己的父母。

　　　　岑末在旁边看着这一家子，心里难免为何晓曼忧心，这样的事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何晓东再过几年，肯定会欠下更多的钱，到时候何家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不得而知了。

　　　　她虽然惋惜，但那是别人家的事，岑末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希望何晓曼通过这件事，能看清楚家里人的嘴脸，适当地远离他们。

　　　　何晓曼他们离开之后，程建雄见自己的老丈人就在旁边，忙不迭过去搬救兵，“爸，您倒是帮忙劝劝素素，真离婚了她以后怎么办啊？”

　　　　一副很担心媳妇的样子。

　　　　宁琛稍稍皱眉，似乎对他的话感到十分不解，慢悠悠地卷了根烟点上，“你是觉得我们宁家养不起这么两个人，还是觉得我女儿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他难道忘了，宁家的家规——再苦不能苦女儿，再穷不能穷女娃？

　　　　宁素素的年纪再大，那也是他的女儿，他只要没进棺材，就有能力把她养在家里。

　　　　“爸，我可没这么说啊，我的意思是，我跟素素过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好好的，美莲她也知道错了，住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绊绊，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宁家一向疼女儿，程建雄记得十分清楚，现如今他也不敢把”离过两次婚没人要“这样的话拿出来说，只能试图打感情牌。

　　　　宁琛伸出手示意他不必说了，冲着宁素素的方向努努嘴，“我听他们的，老头子坐半天了，让我清静清静。”

　　　　说完他冲岑末招招手，“丫头你过来。”一副完全不想理程建雄的样子。

　　　　岑末不明所以，却还是奔着宁琛去了，并且跟邢怀柔他们都打了招呼，“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邢怀柔按着心口，劫后余生地开着玩笑，“刚才吓死我了，差点没犯病。”

　　　　宁琛发出爽朗的笑声，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邢保国的话不多，只是在旁边点点头表示赞赏，却忽然瞥见岑末脖子上挂着的东西，面容顿时严肃起来。

　687、老不正经……

　　　　原是刚才要躲开那个抱枕的时候，岑末收在衣服里的玉坠子掉了出来，此时正悬在她的身前，她身上又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裳，走近了才看得明显一些。

　　　　邢保国眨眨眼，怎么那么像以前咏梅家的东西，可这样的平安扣造型都差不多，他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袁家的那块。

　　　　“老邢，又发什么愣呢？看岑末给吓的？”宁琛的胳膊在他眼前挥了挥，老盯着人小姑娘的胸前看什么看？老不正经的……要是邢嫂子在，不得把他眼珠子给抠下来？

　　　　邢保国轻轻咳了两声，装作淡定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收了收，咏梅最在意的就是当年那块玉的去向，他是不是要问一句比较好？

　　　　正当他酝酿着要开口的时候，旁边已经传来程群的说话声。

　　　　“只要有些人能高抬贵手，我想会照顾好我妈的。”程群的话，多少有点讽刺的味道，程建雄的脸色再次拉了下来。

　　　　宁素素懒得与他多说，“儿子，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晚上回你外公那。”

　　　　说完便带着程群进了房间，看样子这次她是铁了心要离婚，至少短期之内，不可能再回到程家了。

　　　　不知好歹……程美莲想到脸上被打了一下，今天又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堵得慌，也不乐意再在这里呆着，心里抱怨了一句就要离开。

　　　　“慢着，我还有事没说。”

　　　　听见声音，程美莲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就见岑末追上前，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

　　　　正好今天程家的人都在，她就好好问问林琼华的事，言家的人虽说不喜欢她，但其他几位长辈对程美莲应该还是有震慑力的。

　　　　“你还想干什么？”程美莲看到她就觉得晦气。

　　　　“美莲！”没等岑末说话，门口就先传来女人的叫声，李淑媛心急如焚地跑过来，看到程美莲之后，连忙过来抓着她的手，“不好了，如沁出事儿了。”

　　　　程美莲眉头一皱，跟着李淑媛就要往外走，“她怎么了？”

　　　　岑末惦记着机会难得，不假思索地抓过她另一条胳膊，“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完！”

　　　　看到又是这个女生，李淑媛皱起眉头，将她的手指从程美莲身上拿开，“你的事能比我孙女重要吗？还不松手！”

　　　　岑末胳膊让她捏得有些疼，跟着手指一松，人就被推了出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再追上去也没有意义了，只会被人说是胡搅蛮缠。

　　　　“岑末，你没事吧？”邢怀柔贴心地跟过来，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看对方摇头之后，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改天再说吧。”程美莲不在，她说得再多也是徒劳，而且不知道言如沁出了什么事，岑末宁愿打听清楚了再做进一步的准备。

　　　　没一会儿，宁素素已经收拾好东西，不顾程建雄的阻拦，带着程群就要回娘家。

　　　　程建雄力争不过，加上有宁琛和邢保国等人撑腰，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人离开，手指挫败地搭上自己的额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宁素素会弃他而去。

　688、坐如针毡

　　　　路上大伙都没说话，心里却忍不住为宁素素打抱不平，大概是因为宁家对女儿好，所以宁素素也按着宁家的“传统”，从程君瑶小的时候，便照顾得无微不至，反倒是程群吃了不少苦，有时候明明是程君瑶的错，甚至还动手打了程群，宁素素还是向着程君瑶，对程群教育道，她是妹妹，又是女孩子，你应该让着她。

　　　　然而没想到了最后，却变成助纣为虐，看来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适合宠着的。

　　　　最寒心的自然还是程建雄，看着人五人六的，结婚这么多年，对宁素素就这样的态度，枉费这么多年宁素素在他家忍气吞声，当牛做马。

　　　　岑末虽说不知道这里头具体的缘由，但是从刚才也能看出来，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和家庭的绝望，宁素素百般退让，可想而知，程群平日里在程家没少受气，她还当程群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看来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岑末估计，程群应该也不会再跟林莺莺有交集了，而且她现在有点怀疑，前世程群有可能是被设计了才娶的林莺莺，至于其他的，她暂时还不敢妄加揣测。

　　　　从程家到宁家，也就几百米的距离，没几分钟就到了，岑末被邢怀柔护着，不知不觉跟着几人走了过来，快进门了才想起来自己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回去，我们还没有谢谢你呢。”邢怀柔第一个出声挽留。

　　　　宁素素顾着反思自己的不是，一时间倒是忘了还有岑末这个大恩人，她说话向来温柔，此时也恢复了以往的性子，好生问道，“是啊，刚才多亏了有你在，你晚点应该没事吧？”

　　　　“岑末，先进来坐吧，晚点我送你回去。”

　　　　程群说完，旁边的邢保国也点点头，他刚才就一直想跟岑末说话，只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