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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7、喝水不忘挖井人

　　　　岑末暗道严瑾办事还挺周到，又摸摸肚子，反正炖都炖了，不吃也是浪费，正好她也饿了。

　　　　跟王凤娇应了声好之后，岑末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准备先去清理一番，最近在营地虽然也争取时间解决洗澡问题，但总归条件有限，老感觉没洗干净。

　　　　岑末进屋捡了件干净宽松的衣服，准备将身上的军训服换下来。

　　　　洗完澡，岑末又用洗衣服泡上之后，才清爽地走出去，刚开门就注意到隔壁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愣了愣，难不成程君瑶搬走了？

　　　　那人没有看到岑末，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应该是去扔垃圾，岑末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估计是程君瑶家里请的阿姨……现在的阿姨都穿这么好了？

　　　　不过是个清洁工，岑末没往心里去，转身去敲王凤娇的门。

　　　　王凤娇特意用小火煨着汤，就等着岑末过来，“哎呀，这才几天没见，就清瘦了这么多，怪不得严团长要心疼，不是凤姐吓唬你，脸色都差了好多。”

　　　　岑末摸着脸笑了笑，有那么明显吗？

　　　　“凤姐，这么多鸡汤我也喝不完，咱们一起喝吧。”

　　　　“这是严团长给你补身子的，我怎么能喝你的东西呢，喝不完你明天再喝。”王凤娇推辞道。

　　　　“什么我的东西，这还是您煮的呢，严瑾肯定拿您当大姐才敢开口让你帮忙的，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还跟我客气这个，以后我跟严瑾都不好再麻烦你了，再说这补汤刚出锅的时候效果最好了，改明儿严瑾再送点别的过来，鸡汤不是照样浪费了？”

　　　　“哎呦，严团长家的，你可真会说话。”王凤娇被她一劝，只好也给自己打了小半碗，心里更觉得岑末讨人喜欢，喝水不忘挖井人，嘴巴还挺甜。

　　　　王凤娇做饭的手艺很不错，鸡汤也熬得很入味，岑末许久没开荤了，美滋滋地喝了一小半碗，嘴边带着淡淡的笑，往好处想，以后她就不用刻意控制食量了，放开大胆地吃，其实也是不错的。

　　　　两人吃着东西，免不了要说话，话题多数是围绕着军属楼的，岑末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她看到的不是什么保姆清洁工，而是程君瑶的母亲。

　　　　这事儿还得往回说，程君瑶和陆小琴闹翻了之后，终于也想起来是该叫些人过来打扫了，不然她出门都没有衣服穿，就跟家里人说了声，让他们叫几个勤务兵过来打扫。

　　　　这一回两回的倒是没什么，但次数多了，部队里的人都知道程家小姐婚后的生活邋遢，不会收拾屋子，人又懒又馋，完全没个女孩子的样儿。

　　　　程建雄觉得这些话传出去不好听，就让宁素素有空过来帮忙打扫，免得丢他的脸。

　　　　岑末不解，既然如此，程家为什么不请保姆呢？难道他们还省这点钱？让一个师长夫人过来收拾屋子，就不丢脸了？

　　　　很快王凤娇就解答了她这个疑问，“请了，之前请了一个，半天就走了，那大小姐的脾气，能有几个人受得了？”

　　　　只能说，程家摊上这么个女儿，也是倒霉。

　668、打算

　　　　不过再骄横还不是家里惯出来的？人家程夫人乐意就行，岑末不好评价什么。

　　　　为了感谢王凤娇帮自己炖汤，岑末吃完东西，又帮刘强辅导了一会儿功课才回到自己家，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有点想念岑三水他们。

　　　　岑末拿起电话，想打回去告诉他们，她怀孕的事，但又念着情况特殊，不想让林琼华他们过分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挂上听筒，正巧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严瑾打过来的。

　　　　“到家了吗？”

　　　　“早到了，小周没告诉你吗？”

　　　　“说了。”严瑾忙到现在才接到消息，饭都来不及吃，赶紧给岑末来了个电话，“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是一样。”岑末现在看开了，语气也谈不上多失落，更没有等着严瑾安慰的意思，反正说得再多也没用，“对了，你别老师麻烦人家凤姐，我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王凤娇是好心，也没多想，可岑末不是个爱麻烦别人的性子，这样的事情做多了不好。

　　　　严瑾没坚持，算是默认，“明天你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去。”

　　　　“我哪知道明天要吃什么，反正现在我没事做，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我自己看着办就行，你不用操心这个。”岑末已经想好了，这段时间她就在家里给自己做营养餐吃，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自己。

　　　　听完她的打算，严瑾稍稍安心，接着才说起之前岑末拜托他的事，“我找过当年的名单，但并没有言奉义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记错了？“

　　　　按理说S省的人，还参加过那次战役，不会连个人名都找不到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既然没有，那就不要勉强了。”之前她是不确定林琼华和程家的联系，现在确定了，岑末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严瑾本想再试试其他途径能不能找到，一看她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有些不放心，“你不找了？”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着急，等你有空了再处理。”言奉义到底是谁，岑末心里已经有了大概，所以她想先求证清楚，再做打算。

　　　　“那也好，对了，还有个事……”严瑾刚想跟岑末再说点什么，旁边正好有人找他说话，他回头应了几句，才对电话里的人解释，“我可能过段时间才能回去，你一个人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嗯，你刚才说什么事？”

　　　　“没什么，现在天气转凉了，晚上要记得盖好被子。”严瑾想了想，那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让岑末知道，等他把人抓到了再说。

　　　　岑末挂上电话，脑筋开始活络起来，她现在在言家和程家都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如果要调查林琼华的事，就要另找切入点。

　　　　如果岑末没有记错，林莺莺很快就要正式的在言家人面前露脸，然后进入言家，成为言馨，再反过来对付自己，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既然林琼华靠不住，李言修也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669、你不配！

　　　　跟严瑾打完电话没多久，岑末就睡下了，可能是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睡得有点沉，等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大亮。

　　　　岑末刷牙洗脸之后，先赶早去了趟菜市场，怀孕初期要多补充蛋白质，除了鱼肉食品，她又买了些水果和鸡蛋，也够自己吃个两天的。

　　　　接着岑末去了趟王德那儿，询问最近的状况，得知摆摊的生意做得还不错，她心里稍稍放心，总算有点顺心的事了。

　　　　“不过有件事挺古怪的。”王德回忆道，“前段时间有几个人天天来买，也没怎么挑，付完钱就走，跟做任务似的。”

　　　　居然还有人照顾她的生意，岑末眉头一挑，“那你卖了吗？”

　　　　王德点点头，有生意上门为什么不做，“我就是觉得挺蹊跷的。”

　　　　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了，他也慢慢能看出一点由头。

　　　　“是有点蹊跷。”但是他们没也做什么奇怪的事，总不能不卖给人家，“你自己多注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记得随机应变，”

　　　　看到王德点头应下，紧接着，岑末并没有急着回家，她还得去见一见程群，这次的事情多亏有他的帮助，她得拿些东西去谢谢他，不然心里会过意不去。

　　　　到了程群住的地方，岑末才想到，突然来访，也不知道程老师在不在，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不远处就走来一个人影，岑末忍不住就朝他多看了几眼，因为那人的头上身上都沾满了污垢，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不引人瞩目都难。

　　　　“程老师！”很快的，岑末就发现对方正是程群，只是看起来的确有些狼狈不堪，她快步走过去，想帮他拍掉身上的脏东西，又觉得无从下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岑末……”程群不想这副模样会被岑末看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却又被他很快地掩去，“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谢谢你。”岑末往上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不放心地看着他沾了面粉的脸，“程老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程群浅浅一笑，“我只是摔了一跤，你不要担心。”

　　　　这件事告诉岑末也没什么益处，程群觉得不提也罢，看她大老远来一趟，只好叫岑末上楼稍坐一会儿。

　　　　本来岑末就想跟他报一下平安，但是看到程群这个样子，她不放心就这么走了，看起来根本不像摔了，更像是被人拿臭鸡蛋砸了，谁会砸程群？

　　　　两人上了楼，程群一路将岑末带进宿舍，里头虽然有双层床，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屋里收拾得很整洁，东西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你自己找个位置坐一下，门开着就好，我很快回来。”程群说完，从床上拿了身衣裳，又拿着洗漱用品走了出去，估计是要去公共浴室洗澡。

　　　　岑末刚坐下没多久，旁边的电话就响了，她往门口看了看，估计程群没那么快回来，犹豫了下，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程群，你个杀千刀的！畜生不如，学生你都不放过！你不配当老师，你应该去死！”

　670、过街老鼠

　　　　没等岑末出声，电话里就传来一个女人的鬼叫，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手里的听筒挂上，抬头正好看到程群从外头走进来，头发上还挂着水滴。

　　　　岑末猜测她刚才的举动肯定被看到了，正准备问程群怎么回事，旁边的电话又响了，程群快步走过去，将话筒拿起来，才听了两秒，他果断挂上电话，并且将电话线给拔了。

　　　　“程老师，这是？”岑末直觉这两天程群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从他身上的疲态就能看出来，而且他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狂躁。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程群来回踱步，显然是有些不安。

　　　　“程老师，或许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是事情说出来会好受一些。”之前程群帮了她许多，岑末不能在这个时候坐视不理，“刚才我听到有人在电话里骂你，你做了什么事吗？”

　　　　程群揉着眉心，难过地摇摇头，沉吟了半晌才开口，声音仿佛有千斤重，“岑末，你相信我吗？”

　　　　“嗯。”

　　　　程群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平日里温和的目光，此时变得黯淡无光，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异常艰难，“那你相信……我会对学生做出不轨的事情吗？”

　　　　岑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并非是因为程群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这件事前世也发生过！

　　　　她清楚地记得，当年程群被一个女学生点名举报，说他上课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意图不轨，事后还威胁她不许说出去，此话一出，全校都震惊了！

　　　　平时那个斯斯文文的程群，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原本大家还是不太相信的，然而不久之后，又有流言传出，程群这么大年纪都不成亲，内心指不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会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

　　　　一时间，众说纷纭，什么样的话都有，但没一样对程群是有利的。

　　　　而那个女学生的父母，则是发动了所有的亲戚和能动用的关系，闹得程群像只过街老鼠，不仅工作没保住，还差点上了报纸。

　　　　后来似乎是程家出面，才把事情暂时摆平的，而且还赔了对方一大笔钱封口。

　　　　幸亏是现在网络不发达，否则程群肯定要接受比这更为残酷的对待，当时岑末还一度相信了那些话，以为自己看错了程群，甚至有意疏远他……

　　　　与她截然相反的是林莺莺，林莺莺仍旧对他不离不弃，也一刻不停地在他身边支持他，大概是因为如此，两人不久之后就成亲了，跟林莺莺成亲以后，事情也慢慢有了好转。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个女学生声称接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亲自站出来像程群道歉，说她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做了那样的事，并且求得程群的原谅，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在岑末的印象中，这件事还要过两年才发生，所以她觉得到时候再提醒程群也绰绰有余，没想到居然提前了——若是时间一致，岑末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提前发生是不是某种暗示？

　671、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在今天之前，岑末还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对，现在反应过来，怎么那么像是有人精心布的局？

　　　　“你也相信吗？”看岑末不说话，程群以为她也跟外头的人一样，觉得他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一张俊脸愈发显得苍白。

　　　　“当然不相信！”岑末想到前世自己怀疑过程群的为人，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说话都大声了些，“程老师，现在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程群露出一抹苦笑，还能怎么办？

　　　　不过才两天的时间，他就受到了无数的排挤，还有各种臭鸡蛋，烂菜叶……比过街的老鼠还令人作呕，他还能怎么办？

　　　　他的事业才刚要有起色，就遭遇了这样的重击，那个女生一口咬定他的罪行，自己压根百口莫辩，因为没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很快的，这件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到时候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程群说到后面，痛苦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掌心，为什么所有的不公都要发生在他的身上？

　　　　“程老师，我相信你没有做这种事，你也不会做这种的事，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现在还不清楚……对了，她的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

　　　　“那倒没有。”

　　　　被岑末一劝，程群才慢慢冷静下来，他突然遭遇这样的事，整个人都乱套了，却没想到去分析其中的利弊……那个女生确实是空口无凭。

　　　　“所以我们更要好好想想，她的目的是什么？我相信大部分女生，都不会平白无故拿这种事冤枉人，我们如果自乱阵脚，不是正中了别人的圈套？”

　　　　“你是说有人设计我？”

　　　　“难道不像吗？”

　　　　他们这样大肆宣扬的手段，不是因为正义，而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程群身败名裂，好达成某种目的。

　　　　“可是他们图我什么？”

　　　　要说钱，程群就算有些积蓄，也不到让人盯上的地步，他们至今也没有提过要钱的事，要说人，那女生可完全不像是要息事宁人的模样，而他平日里也没什么仇家，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他？

　　　　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况，程群也没可能去找对方说清楚，因为他不管走到哪，都可能随时会冲出来一群人，对他进行谩骂，侮辱，甚至是踢打，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那个女生的家里人多势众，四处对他进行围堵，就连学校那边也给了他停课处理，再这么下去，他根本连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了，而他如果还手，只怕事态会更加糟糕。

　　　　……

　　　　前世这件事给程群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打那以后他和岑末的距离也开始变远了，又过了好几年才重新振作，那时候，岑末也已经自顾不暇。

　　　　这次悲剧重演，岑末感到了浓厚的阴谋感，也令她觉得毛骨悚然，若是任由事态发展，林莺莺是不是还会再次来到程群身边？

　　　　……不行，她不能放任事情这样继续下去，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672、胎教的重要性

　　　　岑末又让程群细细描述了一遍当天的情况。

　　　　冤枉程群的那个女生叫何晓曼，本地人，父亲在国企工作，母亲是工厂的职工，跟程群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有一次，何晓曼来找程群讨论学习上的事，两人便坐得近了一些，但是程群什么都没干，何晓曼当时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问完问题很快就走了。

　　　　想不到第二天却被父母带过来，对学校控诉程群的罪行，说他私底下摸了何晓曼，还脱了衣服，何晓曼拼死才逃回家的。

　　　　坏就坏在，那天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程群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的证据，学校更没办法判定谁是谁非，只是劝他们要先了解清楚状况，最好是私下解决。

　　　　然而这事要解决确实有一定的困难，主要还得从何晓曼的身上下手，如果对方松口，或者是被迫松口，那么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程群也不会处于被动的位置。

　　　　“程老师，我们报警吧。”只有报警，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报警？”现在“坏人”不是他吗？哪轮得到他报警？

　　　　“嗯。”相信何家能耐再大，也管不到警察的头上，“他们现在没有你猥…亵女生的证据，可是我们有他们欺负你的证据，晚点咱们就去医院做个医疗鉴定，再小的伤也是伤，也可以当作证据的。”

　　　　何家就是看到程群不会还手，也不会报警，所以才有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