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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你入室-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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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姜南泽停下碗筷。
“我怎么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小离对上他的目光:“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
姜南泽别开头。
“我会回去的。”
他继续吃碗里的饭。
小离道:“你回去之后不要告诉十一哥我在凉州,你可以说你找遍凉州也没有找到我。十一哥不相信我,可他相信你,你这样说了,他应该就不会再到凉州找我。等时间一长,他习惯了我的不存在,就会忘记我这个人。”
姜南泽道:“你别这么说十一哥,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不明白,可是他除了打过你一次,对你并没有任何不好。就连那次他打你,也是你有错在先。而且他并没有真打,若是真打,三个你也受不住石久的鞭子,他拿石久吓唬吓唬你罢了。”
小离打断姜南泽:“好了,不要再提从前的事情。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会想办法跑到一个深山老林里,到时候我若死在深山老林里,孩子也没办法交给十一哥。”
姜南泽道:“你真的这么绝情?你真的不回去?”
小离道:“我回去做什么?亲眼看着感情一点一点被消耗掉,最后饱受折磨?你一直说你不明白,那么我就简单的告诉你,我留在他身边,他不会快乐。我退出,才能将一切痛苦结束。”
第90章 车站离别2
在辛宛若与韩小离之间,姜南泽是站在小离一边的。
“我不清楚十一哥为什么会娶辛宛若,但是我清楚他心里一定有你。”
“从前有我,可现在不是从前,将来就更无法保证,人心是会变的。”
姜南泽长叹一声,他第一次词穷,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去劝一个人。
十一哥在娶辛宛若这件事情上,真的是辜负了韩小离。
男人与女人的思维不同,十一哥或许以为无妨,他娶辛宛若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会将韩小离远远推开。
眼下的问题已不是他能够解决,姜南泽说:“等你病好之后我就会走。”
小离道:“你在火车站不是有熟人么,你今天就去买火车票,能买到今天的车票你就今天走,能买到明天的你就明天走。我吃饱饭后就有力气,我会亲自看你上火车。”
姜南泽道:“为什么一定这么急迫?即使不因为十一哥,我也是你的朋友。”
小离直言:“因为我不要任何人看到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姜南泽于是懂了,理解她之后也不再坚持,与照顾她身体上的疾病相比,更重要的是为她保留自尊。
姜南泽答应她:“好,我一会儿就去买车票,你的病还没有好,记得按时打针。”
“你不必担心我,无论遇到任何困难,我都可以好好活下去。就算到了世界末日,我也是存活到最后的那一个。等孩子满月之后,我会来这里等你,但是如果你出卖了我,做了叛徒,你也再不是我的朋友。”
晚间的火车站,在顶灯的照射下,幽蓝一片。
小离在离别的站台上,目送火车缓缓驶出。
姜南泽坐在车内,道路两旁的建筑渐渐后退。
小离已是转身要走,他透过蒙尘的车窗,遥望着幽蓝夜幕下她纤瘦的身影,在她蓦然回首的刹那,对上她明亮的双眸。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而来。
四目相视,他的心里涌动着眷恋哀伤,别样的情绪在他体里沸腾翻滚,那一瞬,天地万物,寂静无声。
然而隔着长距离,他的心情小离无法体会。
她挥手,冲他笑,只是在送别一个普通的朋友。
他也在笑,尽力的笑,他心里清楚她是巴不得他快些走,巴不得不要再见到他。
第一次他没有躲避她的目光,第一次他迟迟不肯放开她的目光,可是火车渐行渐远,她明亮的双眸,也溶入了蓝色的夜幕。
今次别离,不知何日才能再度重逢。
即使重逢有日,她也是与十一哥团圆,又与他什么相关?
想来想去,终究是造化弄人。
车速抛却小离的身影,带着决绝的势头一往直前,然而人的感情若也能轻易割舍,世间也就少掉大半的苦楚。
火车渐行渐远,战争却渐行渐近。
十三号,北方开战了。
战争是个蛮横的不速之客,没有任何商量,就踹你家的门,吃你家的东西,打你家的娃,烧你家的房。
敌人从小金岛攻来,由于两省保安司令任闵生采取不抵抗政策,使得日本军越过流河天险,如入无人之境。
姜南泽坐的那辆火车被困在藏南山,敌人炸断铁轨,笨重的火车像是被抽了筋的龙,伏在断轨上寸步难行。
凉州是十五号被攻城。
任闵生在第一时间退向安全后方,但凉州仍有不放弃的爱国军官坚决抵抗。
敌军攻城时,西边的天烧成一片红海。
往日繁华的街道上,挤来挤去满是逃命的人。
大家乱逃乱撞,一会儿听说城东安全,就一股脑地涌向城东,一会儿听说城南安全,又转道赶往城南。
炮声轰轰隆隆,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熊熊燃烧,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残忍的明亮。
明明是黑夜,却好似谁用箭将太阳射碎,因而所有的光芒,在一天之中爆发,露在外面的皮肤像泡在滚烫的油中一般,赤红灼痛。
有马车拉着几家人的行礼在街上前行,有时受到流火惊吓,就不受皮鞭的控制,左右蹿撞,造成一团撕心裂肺的混乱。
因为没有听到太多消息,因为不相信敌人会在眨眼间打来,大多数人都与小离一般后知后觉。
小离所住的一带,凌晨五点钟才被炮声惊醒。
屋子内一阵天旋地转,头顶的吊灯摇晃不停,落下来的灰尘迷住她的眼睛,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发生地震。
楼道里喧闹尖叫声似炸了锅,人们轰隆轰隆地往外跑,小离也来不及多想,披了一件衣服,也跟着往外跑。
等她逃到楼外,明白是炮声不是雷声,那声音就可怖起来,一下一下,仿佛是谁拿剪刀剪她的是神经,时刻有致命的危险。
惊恐之中,连小孩子都忘记哭泣,双臂搂紧母亲,眼神呆滞地看着奇怪的一切。
劫后余生,几个男人在谈论。
“是在哪里打起来的?”
“看样子西边的车站。”
“天呐!怎么这么快,城里的军队都是摆设吗?”
“你听声音,打的正激烈。”
“现在哪里是安全的?”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二宝娘,二宝娘,别愣在那里,快过来……”
又是一阵紧密的炮弹响,是守城的军队与敌军在酣战。
远处的一家橡胶厂被投入几颗炸弹,黑稠的浓烟团团上滚,然而所有人都在逃命,即使此时手中就拎着一桶水,也任由火焰张牙舞爪,无暇泼在烈火之上。
小离看着乱成一团的世界,发不出任何声音。
橡胶厂的火势借助夜间的风,由远及近地蔓延,比任何一场凶猛的瘟疫都来的可怕。它虽然依旧在看得见的远处发疯,但是很快它就会烧到自己眼前,烧掉那些红色的砖瓦、白色的高墙,烧掉那些青翠的树木、鲜艳的花朵,将一切一切的鲜活都化为灰烬。
混乱之中,找孩子的找孩子,找娘的找娘,小离孤零零地站着,动荡不堪的世界里,仿佛仅有她一个人。
她伸手摸肚子,庆幸她的孩子就装在肚子里,她活着他就活着,她不需要找。
孩子没有问题,她又想起她的母亲,不,应该是苏太太。
她单身一个人,危险也就小许多,可是苏家是一大家子人,这样残虐的战火,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小离赶到苏家的时候,苏家早就乱完。
□□点钟的天空被炮弹的阴霾笼罩,苏家的大门敞开着,她没有在苏家见到苏太太、苏老爷,也没有见到苏恬和她的丈夫。
整个苏家,她就抓到一个在厨房里粗使的厨娘。
那个粗使的厨娘因为爱占便宜,拚着不要性命,也要搜罗够苏家的衣物碗盘等等。
小离问厨娘:“老爷呢?太太呢?”
那厨娘从前喊惯了小离小姐,一时间改不了口,仍然喊她小姐。
她将手上的包袱往身后藏了藏,说:“小姐……太太她早走了。”
小离急切道:“走去哪里?”
“太太和小姐前些日子就随姑爷去了宁海。”
“那老爷呢?”
厨娘道:“老爷没去,许是在银行。”
小离快速赶去银行。
苏家的银行在城西,城西是整个凉州受难最惨烈、被炸死人最多的地方。
所有城西的人都拼命往外逃,小离却想尽办法要挤进去。
硝烟弥漫,血腥浓重,城西的街道上,人都是死去的人。
小离走在街上,就仿佛走在恐怖片里的鬼城。那隆隆的炮火声,反而是她唯一能拿来壮胆,唯一能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活人的东西。
银行大楼被空投的炮弹炸掉屋顶,里面还有七零八落的火。
银行内部已经逃得没人,能留下来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人。
“父亲,父亲。”
她在空旷里的世界里喊,她几乎能被自己的声音吓到。
她的脚踩在一片血肉模糊上,那仿佛是一条被炸飞的腿,她差点呕吐出来。
她不敢多待,一气跑进办公室,办公室被炸掉阳台,站在边缘处,一伸手就是悬空的世界。
父亲不在办公室,难道他逃了出去吗?
因为经历过两次炮火的攻击,办公室里正簌簌地往下落尘土,茶几上有一个铁制的茶托,小离都落掉上面破碎的瓷片,摸出来举在头上,继续出去寻找。
她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突然脚腕被一扇门内横出的一只手抓住。
她在惊叫声中认出抓住她的人是父亲的秘书。
欧秘书用微弱的声音说:“救我……救……”
小离忙扔下托盘去扶他,又问:“父亲在哪里?他逃走了吗?”
欧秘书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在会议……”
会议室没有说完,身子就僵硬地扑倒在地。
小离惊得松开手,一会儿又去推他。
“喂,喂,欧秘书,你醒醒,我……我拖不动你……你醒醒。”
她大着胆子试他的颈间的脉搏,却是死透。
就在几个小时内,她看到无数的人被炸死、被坍塌的房屋压死、被大火烧死,此时又有一个她熟悉的人死在她面前,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一边哭,一边捡起铁制的托盘,重新举在头顶,飞快地去找会议室。
一楼的会议室,门被炸歪。小离从门缝中钻进去,苏老爷端坐在会议桌的下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第91章 战火连天1
她见苏老爷如此,竟不敢再上前一步,生怕父亲也被炸死。
今时今日,死亡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自从回到凉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
她恐惧到极点,轻轻地喊:“父亲,父亲。”
苏老爷睁开眼睛,目光无神地看着小离。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令小离欢喜。
她见苏老爷一动不动,就上前问他:“父亲,你还好吗?你还能走吗?”
会议室的玻璃都被炸碎,碎片飞一屋子,连天花板上的点灯都击烂,她不确定苏老爷到底有没有受伤。
苏老爷看看她,依旧没有回答。
不管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就算他不能走,她用拖的也要将他拖出城西。
她不由分说地去扶苏老爷,才扶他站起来,就看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她从前读书的时候学过急救知识,她生怕他的内脏受了损伤,不敢继续硬来,扶着苏老爷,在原地略缓一会儿。
苏老爷却自己向前迈步,无奈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双腿不受大脑控制,才走出两步,就沉沉地往下坠。小离连带着,也被摔在地。
不远处又有炮声传来,城西的炮声,比任何一个地方的炮声都恐怖。
小离的整张脸都白了,然则越恐惧,她心里的念头就越坚定,她不能丢下父亲一个人在这里。
无数的人都死去了,再死她一个也不嫌多,而且照目下的情形来看,即便今日不死,明日也难保周全。
横竖是朝不保夕了,还不如赌上一把,死就死,活了父亲和自己都逃出生天。
若是死了,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十一哥,他到底是喜爱她的孩子的,比起她自己对孩子的喜爱,有过之无不及,而她极有可能没办法将孩子带到人世间。
好在除了这一件,她并没有别的对不住他。
危险迫近眼前,她天性的那股蛮力就爆发。
她爬起来,对苏老爷说:“父亲,我背你,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她心里自然又明白,整个凉州都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有的仅仅是比较不危险的地方。
一个人在受伤的状态下是格外沉重的,小离艰难地背起苏老爷,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第一次摔倒,她没有放弃,继续去背,苏老爷尽量配合她。
第二次摔倒,她已经走出会议室的大门。被炸歪的大门与墙壁形成的三角形空间狭窄,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背着一个人通过。通过之后,摔在地上喘息,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
第三次摔倒,是在银行门口。银行门口的繁华街道,今日望去,漫漫无边,比一千里还遥远。
第三次摔倒后,苏老爷突然推开她。
苏老爷受了伤,没什么力气,小离也就被他推地后退两步。
小离不理解他为什么推开自己。
“我来救你走啊,我背你走啊。”
苏老爷方才的确是屏住了一口气,耐心等待救援。
他没想到救援他的人是小离,而据他对目前形势的分析,小离能够将他从城西背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城西的炮声零零碎碎响着,空中不时有敌机掠过,如果继续以乌龟的速度前行,极有可能小离没有将他从城西带走,连自己的性命也搭上。
战火面前,生命如蝼蚁。
苏老爷见小离又要来扶他,缓慢而用力道:“我不用你背。”
他一言说完,身子已痛极而抖。
小离不确信地问他:“我不背你,那你自己能走吗?”
苏老爷又道:“我宁可丢了这条命,也不稀罕一个女骗子来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你休要痴心妄想,哪怕你救了我,你从苏家也拿不走一文钱。”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连天空也不再是往日的湛蓝,小离俯视着气喘吁吁的苏老爷,无言以对。
苏老爷抬头看着她,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你还不走吗?”
危险遍布的城西,小离当然要走。
她不由分说地将苏老爷背起来,也许是因为愤怒,身体里生出一股蛮力,居然没有再摔倒。
苏老爷在小离瘦弱的背上摇摇晃晃,一颗心也是悬空的。
苏老爷又骂小离。
他除了年轻的时候骂过人,以后就很少骂人,可是今天,他看着无数的死尸,将年轻时骂人的话通通回忆起来,用在假女儿身上。
攻击一个人,最好是从道德方面入手,而小离恰恰是有过道德缺失的人。
苏老爷骂小离的话,不是下九流里的污言秽语,但是字字诛心,比那些话更厉害百倍千倍。
小离现在就年轻,现在就会骂人,粗俗的文雅的直接的暗讽的,可以信手拈来,然而为节省力气,她就当自己没有听到苏老爷骂自己。
银行附近的道路她谈不上十分熟悉,但也有七八分把握。
她不走大路,尽选小路,在巷子里拐来拐去,每走一步都在心里倒数数字。
直至走出城西,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倒数过多少数字。
城西外的人推推挤挤,哭喊叫骂,照旧是混乱不堪。
百货大楼和药铺的大门都被砸烂,是有人趁火打了劫。几个不要命的马车夫和人力车夫在戏院楼下的台阶上接逃亡人的生意,价格却是贵得要命。
贵得再要命,到了命不值钱的时候,也有人哄抢。
小离属于哄抢者之一,她将苏老爷背到戏院楼下时,就剩下一辆人力车。
她最后一次摔倒,此时此刻,哪怕再让她背着苏老爷走一步,她也走不动了。
苏老爷被人力车夫扶过来坐到车上,小离自己虚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无论如何,好歹是暂时逃过一命。
“姑娘,你到什么去处?”
车夫问了好几遍,小离才听到。
小离站起来说:“去城东的同孚巷。”
苏家离城西较近,回苏家太过冒险,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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