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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你入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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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医院,是神话里的天宫。
外面的世界斗转星移,不知变换了几番,可天宫还停留在上一个画面。
画面由小离跳到诊室内女大夫,女大夫冷着脸对小离说:“需要你丈夫的签字,没有丈夫的签字,不能进行手术。”
小离道:“我没有丈夫。”
女大夫飞快地在病历本上挥草,她内心鄙夷的同时,也可怜那些不自尊自重的女孩子。
“没有丈夫,总有亲属,单有你一个人的签字没用。”
亲属?
如果不是医生问她,她已经忘记自己是个连亲属都没有的人,离开十一哥,腹中的骨肉,就是她唯一的亲属,而她要亲手扼杀她唯一的亲属。
“我没有亲属。”
她的声音浮在半空之中,颤颤巍巍,时刻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女大夫态度坚定。
“没有亲属签字我不能给你做,你换别家医院吧。”
小离道:“我付你双倍的钱。”
女大夫这才冷笑了一声:“你付我十倍的钱也没用,下一个。”
小离被逐出诊室,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
隔着一条走廊的诊室与人流室,是冰与火的两般天地。
一般天地愁云惨淡,一般天地幸福洋溢。
小离坐在愁云惨淡的一边,提前体会一下即将失去的心情。
走廊里一对小夫妻走过来,排队在外面等候检查。
丈夫见诊室内人多,便先行退出,将随身携带的软垫铺在长椅上,才扶着有五个多月身孕的妻子坐下。
等坐定后,丈夫开始剥一袋才买的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上有小小的刀口,丈夫剥开外壳,再细心地揭掉内里的紫色皮,才将光滑圆润的黄色栗子送到妻子嘴边。
妻子吃了一颗,第二颗推给丈夫吃,丈夫说下一个他再吃,等剥完下一个,照旧还是送到妻子的嘴巴里。
糖炒栗子的甜香在冷空气中浮动,对小离是极大的刺激。
小夫妻一边此后糖炒栗子,一边温馨地说悄悄话,不时传出幸福的笑声。
突然,妻子脸色一紧,随即拉着丈夫的双手,放在自己肚皮上。
“你等一等,他才踢一下,不出三十秒就有第二下。”
丈夫连耳朵也贴在妻子腹部,故意和太太唱反调:“我才不信每次都准。”
“不信你就听……”
一个听字未说完,小孩子就狠狠地踢来第二脚,做妈妈地哎哟一声,向后仰了仰,做爸爸的慈爱地在太太肚子上轻拍一下。
“小东西,这么小就会欺负妈妈,将来长大还了得。”
妻子附和:“对啊,对啊,拿出你做爸爸的威严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丈夫的小眼睛笑成一条缝:“等着啊,等我想想教训词。”
妻子笑嘻嘻道:“傻呀你,教训词还得想。”
“得注意胎教。”
……
空气中的甜香对小离而言是苦涩,小夫妻的甜蜜对她而言是针。
她的孩子的父亲,此刻正和他另一个孩子在七彩工厂,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她想起今日是闯闯的生日,所以和孙姐申请在保释单上签字。
离开牢狱之后,她直奔宋家。
百年的古松树下,十一哥在等一个人。
一个女人从远处走过来,她今生第一次见到辛宛若。
辛宛若走过来的同时,十一哥也走过去。
她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什么,而他们也没有发现她就躲在松树后的阴暗世界里。
第83章 今生放弃4
她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谈什么,而他们也没有发现她就躲在松树后的阴暗世界里。
后来,闯闯出现,小离满怀恨意地跟踪一家三口。
温馨的午后,他们共用午餐,而她坐在最角落里,也在用手中的刀认真切割牛排。
她的体内一直潜藏着一个魔鬼,今日她放她出来,恣意地鼓励她去作恶。
她就不信,她能够在秦爷背后捣鬼,难道就不能在辛宛若背后捅刀?
理她什么新小姐旧小姐,敢来和她争抢,她就当持刀以待。
胡乱点来的牛排仅有一分熟,手中的刀子用狠了力,鲜红的血溅在她白皙的脸上。
她的眼睛还是狼的眼睛,躲在暗处窥伺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没有擦拭脸上的血,而是拿起一个面包,扔进汤里,泡软了慢慢吃。
今日见到辛宛若的真容,她连吃饭都生出主动,因为辛宛若打不败她,因为任何女人都打不败她。
她的面包吃掉半个,他们便起身要走。
她将衣领重新立起,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继续跟踪。
吃过食物,小离的身体温暖有力,他们下一个去的地方是马戏团。
餐厅之中,辛宛若令小离从半死中复生,而七彩工厂,程易彻底地将她置之死地。
如释重负的笑容,她数年不曾见过。
可今时今日,他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笑的轻松而快乐。
他笑的时候,沐浴着光芒,光芒笼罩着与他并肩而坐的辛宛若。
辛宛若也在笑,仿佛有甜蜜动人的音乐,在他们周身浮动,将她隔离在外。
她置身在凄凉的世界里,她的手中居然还握着餐厅里的那把餐刀。
她雷轰电掣般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谋杀了从前的他。
他从前一定是爱她的,爱得太狠,爱得太过,以致被她一击致命。
他所有的痛苦,他所有的不开心,都来源于她。
明亮的刀身映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放着刀,从头至尾,她就是那把明晃晃的刀。
她千方百计要回他身边,却没想到自己的孤注一掷,更将彼此推入深渊。
她握着刀走出七彩工厂,她握着刀走进医院。
她不可以继续谋杀他,她也不能留下孩子。
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将来所要忍受的羞辱与不公,不是她能够想象。
世人的嘴,像一张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被那张血盆大口撕咬吞噬。
她因出身被人咬大,那日子绝不好过。
从她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他心里。
是她误了孩子,如果不是投胎到她的腹中,他怎么会连父母都不能两全。
当年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瞒着她去飞来岛做舞女。
一个小小的错误,毁掉自己将来的家,她无比渴望的家,愿意用生命换取的家。
为什么别人追求一个家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她就难如登天?
如果没有认识十一哥,她今天可能已经找个合适的人嫁掉,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磨难,共同分享喜悦。
最残酷的是生命中没有如果。
有做完手术的女病人扶着墙咬着牙惨白着脸走过,小离内心痛苦到极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
甜甜蜜蜜小夫妻受了惊吓,一同站起来,丈夫下意识地将妻子避在身后,以免被发疯的女人伤害。
小离冲上去抓住的就是那个丈夫。
她抓住人,神经质地质问他。
“你既然从来都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绝望?”
“为什么要我面对这样的人生?”
“我明明没有背叛过你,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公道?”
做丈夫地挣脱不开,生怕伤到妻儿,唯有推开小离,推开她的刀。
“你做什么,哪里来的疯子。”
轻飘飘的小离就像是一张纸,轻易被摔开,餐刀顺着光滑的地面,到了更远的地方。
错了,错了,不是他的错,是造化弄人。
她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她放弃了,真的放弃了。
从这一刻起,她韩小离放弃程易。
她用双手捂住脸,许久一动不动,陷入极端的沉默。
周围的人渐渐围上来,方才的妻子也扯了扯丈夫,示意让他上前察看。
那丈夫也想到底是自己推的人,这里都是病人,万一推出个好歹,也是是非。
他因此走上前,唤道:“喂,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小离没有出声,他轻碰她的肩膀,她身子一歪,倒在一边,竟是昏迷了。
几天的时间里,她打着营养针,睡睡醒醒。
醒着的时候,十一哥和她说许多话,他说他和辛小姐的婚姻,其中种种,等过一段时日会和她说明。
十一哥说他们结婚,先去公证,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再举行婚礼。
十一哥还说了许多,大概是关于孩子,可是她太容易睡着,而他说的话又无关紧要,她没有精力分享他的激动。
她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到自己穿着婚纱,在动人的音乐之中,同新郎走入婚姻的殿堂。
脚上的高跟鞋穿的她极疼,每一步都似走在针尖上,可是她毅然决然往前走去。
他们用共同的蜡烛点燃圣火,圣火在他脸上闪烁,她这才看清新郎的面目。
看清新郎的面目的她,从梦中哭醒。
她是在凌晨三四点哭,可是他警觉,一下子就醒过来,摸着她湿漉漉的脸,问她为什么哭?
她不说原因,他就唯有劝她梦都是反的,一语成谶,她哭得越发厉害。
黑暗之中她紧紧地抱着他,泣不成声地说:“你陪陪我,你再陪陪我。”
程易吻她的额:“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伤心。”
春天里和煦的风吹拂在脸上,他握着她的手,她也握着他的手,他们还是第一次以情人的身份走在街上。
街上,她要求他为她买一支花,娇娇嫩嫩的花瓣,带着点露珠,像是小时候在野外见到的花。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他送她花,蓝色的花。
可惜再水嫩娇艳的花瓣,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大概明天,大概后天,最迟大后天,它就会黄卷了边,皱巴巴地蜷缩成一团。
她记起从前在橱窗里看到的一架相机,在梦中都会见到的一架相机,可是一眨眼过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买到那架相机。
人的记忆是顶靠不住的,如果她拥有一架相机,就可以将美丽摄影留念。可惜她不曾拥有,那么记忆就成了湿衣服上的水,哪怕仅有空气,也能一点一点将它带走。
时光大戏院今日仍在上演旧片,那些能够被永久留住,镌刻在碟片上的,偏偏又是编造出来的故事。
他问她是否要看电影,电影院里多半是打闹搞笑的片子,她原本不想进入一份热闹喧嚷,可因为是十一哥第一次邀约,她没有拒绝。
白天的电影院里稀稀落落仅有几个人,他不看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才流连在他脸上。
大荧幕上明明是令人捧腹的情节,她却在幕布的明暗流转间,一面笑,一面落下两行泪。
走出电影院,他见她郁郁寡欢,就问她:“电影不好看吗?”
小离说:“好看。”
程易真正听到的是不好看。
附近有家不错的餐馆,程易建议:“去吃一点东西?”
小离认出那家餐馆,就说:“回去吧。”
她独自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还立在原地。
她又走回去,问他:“你怎么了?”
程易看着她,自从那次打她之后,她真的是变了一个人。
已经过了这么久,他怕她再也变不回来。
他再也忍不住,紧张道:“小离,我当初不该用打来解决问题,我以后都不会,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告诉我我怎样做你才会开心一点?”
小离努力笑了笑:“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也没有不开心,走吧。”
他拉住她想手,还是没有走。
小离还是笑真:“不然你别再让人跟着我。”
“我派人跟着你,是保护你的安全。”
小离摊摊手,意思是我就知道是这样。
“走吧,我没有关系,你开心我就开心。”
她牵他的手,并且在心中默数牵手的次数。
程易也握紧她的手,终是不忍拂她的意思:“好,我答应你,以后不派人跟着你。”
小离猜测:“那我以后大概也不能出门了。”
程易保证:“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陪你去。我可以不派人跟你出门,但你出门之前,需要提前告诉我。”
程易说到做到,他不仅仅陪她出门,一旦有任何空闲时间,也一定陪伴在她左右,他甚至将办公的地点,也暂时安置在寄畅园。
离别前的感动,无人为它按下暂停,继续前行下去,化作心酸一片海。
第84章 重返凉州1
因为程易将办公地点搬至寄畅园,寄畅园的电话也开始接连不断。
有一日程易不在藻园时,小离在他二楼的书房中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是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
“让程易接电话。”
对方的声音温和,语气却不善。
小离握紧了话筒。
“程先生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那男人就缓缓地说:“告诉程易,他太太在我手上,如果要她活命,拿十万块到浪泼头换人……”
小离挂断电话后,呆立几分钟。
待她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情是拔掉电话插销。
方才的电话里,她听到了辛宛若求救的声音。
她虽然从未近距离听过辛宛若的声音,但是女人的声音一传过来,她就立刻确定那是辛宛若。
辛宛若被绑架,如若十一哥知道此事,会如何处理?
绑架辛宛若的人要求十一哥拿钱赎人,并且只许他一人前去浪泼头。
辛宛若是十一哥的太太,以十一哥为人,他势必要冒险去救她。
小离有被绑架的经验,绑匪绑人,若为钱财而来,最好选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去与他们交涉,而非选择十一哥这样难缠的对手。
电话里指明要十一哥前去浪泼头交涉,今次的绑匪极有可能是为人而来,他们想利用辛宛若为饵,诱骗十一哥上当。
除这一可能外,还有一种可能是辛宛若自导自演,目的是为引她出现。
然而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她今日接到电话纯属凑巧,倘若对方有心引自己上当,她没有碰巧接到电话,岂不枉然?除非他们买通了她身边的什么人,引导她来接电话。
遇到紧急状况,小离异常冷静。
她首先要保证的是不让十一哥为辛宛若冒险。
不让他冒险,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辛宛若被绑架的消息。
她方才反射性地拔掉书房内的电话线,一会儿她还需要悄悄拔掉所有通往寄畅园内的电话线。
至于辛宛若,如果十一哥不出现,她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绑架的事情,小离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三时,辛宛若一死,十一哥立刻就会怀疑到她身上,到那时他们说不定会因为辛宛若反目成仇。
小离最不愿接受的事情就是和十一哥反目成仇。
绑匪指定的浪泼头,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人走一趟,十一哥不能去,她就去。
她先回房,准备了一些东西,然后在下楼。
下楼的时候,青青见小离拿着手包,有出门的意思,就上前询问她去什么地方。
青青是乔乔走后新来的丫头,小离因乔乔一事受到教训,对新来者冷冷淡淡,不甚亲近,因此青青问她,她仅说:“去一趟唐家,今日有集市,我和唐太太前几日就约下,中午或许也不回来。”
青青又问:“先生还没有回来,小姐不等一等先生吗?”
小离道:“不等他,他今日有事,我自己去。”
小离抵达浪泼头半个小时后,才有一个人出来与她接面。
小离认出那个戴金丝眼睛的斯文男人是复光,前不久因为做错事,他被下了追杀令。
复光身上的西服已经是破西服,金丝眼睛也瘸掉一条腿。
流亡的生活,小离也曾有过,滋味自是不好受。
复光从山坡后绕出来,问小离:“程易呢,他死了吗,让一个女人过来?”
小离不同复光废话。
“他没有来,但是钱我带来了。”
复光问她:“钱在哪里?”
小离打开手中的箱子,翻着让他看了,见他欲上前,立刻又合上。
“你将人带过来,我才给你钱。”
复光拍了几下手,大约是暗号,然后另有两个人劫持着辛宛若从山后出来。
小离望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的女人,的确是辛宛若。
复光从前在藻园中做事,认得韩小离,辛宛若却不认得。
辛宛若见来的不是程易,而是一个瘦弱的女人,惊吓之余,心脏的温度也降到零度以下。
复光想着今日是不能对付程易,但是钱与韩小离双双到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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