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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才解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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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衫衫直觉事情并不像他概括的这么简单,但他讲了这么多不愉快的往事,她不忍心再追问其中细节。
  妄图鸠占鹊巢的郑倚菱母子,心偏出银河系的卫永言,还有一直和稀泥却没有实质行动的卫永德,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你……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卫修冲她安抚地笑笑,“放心吧,我不是那个十四岁的蠢货了,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父亲再看我不顺眼,明面上也顶多吼我两句,耍耍父亲威风,反正他知道再摆慈祥面孔也没用,索性撕破脸罢了。至于那几个姓郑的,当年还有些事情我没弄清楚,等我全部查清楚了,一并算账。”
  他话锋一转,“说起来,好多年前有个人突然冒出来,给我念了《基督山伯爵》里最后那段唐泰斯的信,然后就消失了。”
  梅衫衫回忆了一下《基督山伯爵》的梗概,又联想到卫修的经历……
  这谁啊,乌鸦嘴本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卖惨大法好!33心疼我了!我要去给孩子报名幼儿园了!

  ☆、XXXI

  …Chapter 31…
  “世上没有幸福和不幸,有的只是境况的比较。唯有经历困难的人才能感受到无上的幸福; 必须历经过死亡才能体味到生的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我心爱的孩子们; 永远不要忘记,在上帝向人揭晓未来之前; 人类的全部智慧就涵括在这两个词中:等待和希望。”
  这也是梅衫衫特别喜欢的名句。在小心应对喜怒无常、时而暴戾的父亲时,在夜半被心绞痛折磨得无法入眠时; 在被余致远一句话绑进了婚姻的坟墓时; 她总用唐泰斯的这段话安慰自己。
  但父亲再阴晴不定; 也没想过要弄死她;妈妈和汤爸爸虽然对余家妥了协,但在她被汤如玫一推之下险些摔掉半条命后,也配合她好好回敬了大伯一家。
  比较一下境况; 卫修这孩子; 真的太惨了……
  “你是不是在心里跟我比惨?”
  猛一下被戳中心思; 梅衫衫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卫修定定地看着她,直看得她脸越来越红,蓦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真是……”
  想起当年她三更半夜被术前禁食饿到走错病房; 还能跟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的他比起了惨,又用自己次日手术生死未卜来安慰他……卫修的笑意止不住,笑得桃花眼中泛起阵阵涟漪。
  梅衫衫瞪他。是什么啊?说下去啊!
  气氛从刚才的悲戚凝重; 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菜肴已经有些凉了,卫修让人撤下去重新换过,吃完了这顿简单清淡的生日餐。
  生日蛋糕是草莓戚风; 做得精致小巧,色泽喜人,因为美术馆禁明火而没有点蜡烛。
  梅衫衫硬着头皮给他唱了首生日歌。柔和的声线在空寂的馆内回荡,卫修的心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抚过,回忆起往事时激起的愤懑戾气消失不见,整颗心沉静柔软了下来。
  他无比自然地把蛋糕顶端的草莓给了她,笑意温柔,“谢谢你,这个生日我很快乐。”
  “不许个愿吗?”梅衫衫问。
  卫修看着她,“向你许吗?”
  梅衫衫想了想,点头,“也可以,反正我还欠你一份礼物。”
  卫修正色:“心愿是心愿,礼物归礼物,不能混为一体,你不要想着占我的便宜。”
  梅衫衫:“……”
  一不留神,她就在礼物之外又赔出去了一个心愿,到底谁占了便宜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卫三同学这种吧!
  “好吧,”她退让,“买礼物送心愿,剁手大酬宾,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卫修哈哈直笑,“放心吧,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可舍不得让衫衫为难。”
  ……又来了。
  梅衫衫捂了捂胸口。
  她知道自己在纵容他。如果不能接受,那么她应该及早明言拒绝,保持距离。她外表看着软柔,却一向都处事果决,从来没有过这样摇摆不定、忽上忽下的时候。
  不——
  这都是因为他总是明里暗里撩拨,却从来没有直言出口。好感是真的、不加掩饰的,撩拨也控制在暧昧的范围内,譬如刚才给她看了设为桌面背景的偷拍照片,之后又绝口不再提。既然只是暧昧,也就无所谓拒绝。
  所以……
  或许只是想尝尝鲜,试试跟有夫之妇搞暧昧呢?
  心跳归位,梅衫衫心中一片冰寒,面色也冷了下来,还有一股火燎般的怒气,在胸口闷得发疼。
  这怒气不单止是对卫修,更是对她自己。她当然有错,大错特错——她非但没能做到像对待其他客户一样公事公办,还做出了许多不妥的举动,助长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这个错误,该是纠正的时候了。
  “那你可以考虑一下,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们望梅轩对VIP客户向来十分优待。”
  她抬腕看表,避开了卫修伸过来要拉她的手,讶道,“都这个时间了?我下午还约了别的客户……今天很荣幸能陪卫少一起庆祝生日,再次祝你生日快乐。真的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
  就要起身拿包。
  “等等……”卫修察觉到她的态度转变,却不明白是为什么,慌忙跟着起身,“你生气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怎么可能?”梅衫衫笑得疏离,“今天借卫少的东风,看到了那么珍贵的周女士的私藏,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是真的还有别的客户……”
  她反复提到别的客户,好像他也不过是“客户”其中之一而已,卫修的心被刺痛,既怒又委屈。
  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眼看她就要朝外走,他再也顾不上别的,长腿两步追上她,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不许走!”
  坚实火热的身躯紧贴着她,梅衫衫错愕地愣住,很快反应过来,挣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不放!”卫修抱得更紧,“不准你走,我想好要许什么愿了——你离开余致远,跟我在一起吧。”
  有一瞬间,梅衫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卫修把脸埋在她的颈侧,不敢看她的表情。
  他本来没打算这样不管不顾地说出口,担心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没了回转的余地。可她刚才态度的突然变化,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就好像她在他们之间划下了界限,往后再也难以越雷池一步。他不能允许。
  鼻息间满是她独有的清甜馨香,他眷恋地深吸一口她的气息,“跟他离婚吧,他那么花心,还跟那个前女友勾勾缠缠,他根本配不上你!我会好好对你的,一心一意,绝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的声音瓮瓮的,听在耳中居然有股似承诺似撒娇的缠绵之意。梅衫衫晃了一下神,才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她跟余致远的事情还没解决,要是再横插进来一个卫修……她向往已久的自由简单的生活,差不多可以来生再见了。
  “哪里过分了?”卫修抱着她不肯放,“你敢说你和余致远之间还有感情?你不爱他——不,你厌烦他!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他?是他胁迫你吗?”
  梅衫衫惊骇莫名,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怎么知道?
  “我原以为你和我母亲一样,爱上了不值得的男人,在不幸的婚姻中磋磨青春。我想得到你,又怕你对余致远用情太深,我真嫉妒他……”卫修有些语无伦次,“但你跟她不一样,你更有眼光,我知道你看不上余致远……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他强迫你了吗?”
  他话中隐有戾气,带着几分危险,梅衫衫的心砰砰直跳,艰难道,“现在在强迫我的……是你吧?”
  她被他从身后整个圈在怀里,清晰地感到他僵硬了一瞬,似乎有些犹豫。
  可下一秒,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中似的,“不行,我一松手,你跑了怎么办。”
  梅衫衫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她不但没能成功地积攒起怒气,反而有点好笑——怎么跟小朋友耍赖似的?
  “我不跑,你先松手,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不。”
  “……你勒得我喘不过气来,难受。”
  身后的人这才犹豫了一下,缓缓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臂,同时关切地问,“哪里难受?是心脏又不舒服吗?”
  梅衫衫转过身,面对他。目光触到他盈满担忧、又带着显见的忐忑的眼神,她张了张口,“我……”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衫衫,”卫修抢过话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索性表白,“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来处理余致远,我可以等,我也可以帮你。”
  处、处理余致远?
  梅衫衫脑中闪过许多罪案剧中杀人抛尸的场景。
  不不不,这不是奸夫淫|妇合谋杀夫的剧情——她和余致远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了。她只要他的钱,而且是她应得的那一部分,不要他的命。她已经在处理了,这个急不来……
  她迟迟不说话,卫修心里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噬着,想要她表态,又怕听到她的拒绝。他从未感受过这样悬在半空的惶惶,情急之下直接问了出来。
  “衫衫,你喜欢我吗?”
  大男孩过于漂亮的脸上写满忐忑,分毫没有传言中的跋扈嚣张,也不像她曾见过的骄矜高傲,反是带着几分卑微的祈求,仿佛她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下一秒是天堂还是地狱。
  梅衫衫一个简单的“不”字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办?
  ***
  金娜的脚只是轻微崴了一下,连丝毫红肿都没有,在医生再三保证过什么事都没有后,才步态婀娜地走出诊疗室。
  她刚才,是故意撞上徐诗音的。后面的反应,都是演技。
  同样是傍金主,郑倚菱就能傍上卫家人,一路砸资源攒逼格,直到拿下最有分量的影后,实在是我辈楷模。而她呢?明明演技比郑影后的PPT定格脸强多了,为什么就只能拿到余致远的一笔分手费?
  她不甘心!
  想到那时候在余致远的手机中翻到一份离婚协议书的草稿,以为扶正有望,信心满满地去向正室叫板,甚至还惹上了骄纵蛮横的卫三少,金娜就又感到被他那几个野蛮保镖扯过的头皮一阵阵发疼。
  她才刚结束完一个拍摄任务回来,就听说了余致远和前女友轰轰烈烈的复合传闻——还是有个匿名号码贴心地整理好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发给她的。不然以余致远的手段,把绯闻压下去也是很快的事情,她可能还真不能如此全面地了解这件事。
  原来是被阴魂不散的前女友摘了果子!
  那个装腔作势的正室已经是明日黄花,不足为虑;眼下,须得交好这位前女友,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呢?
  “怎么样?”徐诗音在外间等了半天,见金娜出来,耐着性子道,“诊疗费我已经付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碍,我可以给你叫辆专车,送你回家。”
  就在等待金娜诊疗的期间,网上的绯闻讨论热度迅速衰减,媒体小道飞快被删除,想必是余致远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 啊 啊 啊……
33:……???
修修:我刚学会的,神曲《忐忑》,好听吗?

  ☆、XXXII

  …Chapter 32…
  金娜读过绯闻中扒出来的徐诗音的背景——出身设计师之家,家世良好; 前任丈夫也是在美国数得上名号的富商。她这种没读过多少书、小小年纪就在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人; 仿佛投胎时在起跑线上就输了。
  可那又如何?
  当初卫永言的老婆还是周家大小姐; 还不是被郑倚菱一个十八线“商务模特”撬了墙角?榜样在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金娜压下酸气; 摆出一个笑脸,“那太麻烦徐小姐了。真是的; 那些媒体太过分了; 把徐小姐写得好像破坏婚姻的恶毒女人一样!接触过才知道; 徐小姐明明这么好的人,比余太太强多了。”
  徐诗音蹙起了眉头,冷淡道; “谣言止于智者; 金小姐既然知道是媒体乱写; 那就更应该慎言。”
  她调查过这几年余致远带出去过的女伴,自然也认出了金娜。察觉到她话中有话,只觉得厌烦。不管这位金小姐在打着什么主意,她无意与这种层次的女人打交道。
  金娜险些又要沉不住气了。
  她虽算不得太聪明; 但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懂的。壁球馆那天,梅衫衫的反应,应该是对离婚一事一无所知; 临走时还警告她不要乱说,态度不似作伪,可见是真不知道丈夫已经早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这位摘了果子的前女友; 倒是躲在暗处偷着乐吧?还这么傲慢,都是撬正室墙角的,谁比谁高贵啊?
  那么她也不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既然不能交好,索性挑拨一番,让她去跟余致远闹,去跟正室斗吧!
  “乱写?倒也未必吧。”金娜笑得意味深长,“余总为了摆脱现在的余太太,可是要付出一笔天价赡养费呢。不过只要能给徐小姐腾位置,想必余总觉得非常值得了?”
  徐诗音眉头蹙得更深,“你在说什么?”
  金娜认定她不可能不知道离婚的事情,但却未必清楚余致远要割让多少财产给准前妻——那么多钱,凭白便宜了别的女人,她要是知道,能心平气和?
  “难道徐小姐不知情?”她掩住嘴巴,一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样子,“那可真是……”
  徐诗音虽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还是问了句,“你到底什么意思?”
  金娜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道,“我本来不应该搅和这些的,可徐小姐的为人我很欣赏,再说今天这么巧撞上,可见相逢即是有缘,我就多嘴一句……徐小姐不妨设法看一下那份离婚协议,免得被蒙在鼓里。”
  又叮嘱,“千万不要泄露是我说的啊!要是让余总知道了,我可要有大|麻烦了。”
  离婚……协议?
  徐诗音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金娜之前是余致远的女伴,的确有可能接触到敏感文件,可是……她可信吗?
  她含糊应付了金娜两句,直到对方离开,她坐进车里,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三年多的交往,徐诗音对余致远的性格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对余氏的看重。与查尔斯的几年婚姻,更让她学会了留意市场风向。
  早前帝都那次绯闻,她便注意到,资本市场对于余氏掌权人婚变传闻的反应,算不上正面。而在余致远出手压下后,才有回弹。
  于是她又借醉测试了一回。这次的曝光是她安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爆发的规模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因而花了余致远更久的功夫去弹压。
  她在证监会的叔叔确认余氏最近可能有新的上市计划。
  如果金娜的话可信,余致远即将与梅衫衫离婚——或者甚至已经秘密离婚,那么……他确实有可能隐而不报。
  要探虚实,明天就有一个机会。
  ***
  距离被小鲜肉表白,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八个小时,梅衫衫仍然没有理出头绪来。
  他太狡猾了——明明她已经以玩暧昧的罪名给他判了死刑,决心今后划清界限,可谁又能料到下一秒,他就来了个不管不顾大告白?
  还有脸问她喜欢他吗!
  喜、喜不喜欢,他心里难道没数?不然怎么有胆子又拉手又抱又表白的?
  真是反了天了,还怂恿她离婚,一点当小三的自觉都没有……
  “……谁惹你了,脸色这么难看?”
  余致远的声音让梅衫衫回神,然后更烦躁了。
  他们正在去蔡老爷子九十大寿的寿宴的路上。寿宴上名流云集,有不少余氏直接或间接的投资人、股东,因此她得以余太太的身份陪同他,以展示他家中后方稳固,红旗屹立不倒。
  她收敛心神,回道,“可能昨晚着了凉,有点不舒服。等会儿露个面,我可以提前离开吧?”
  这也不是撒谎,昨晚正要睡觉,某“大卫”发来一张窗外月色的照片,说什么“月光真美,想起了你”,白白扰人心神,害她辗转反复到大半夜才睡着。这会儿她的肠胃阵阵翻搅,是真的有些难受,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家好好休息。
  她知道就在昨天,金娜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跟徐诗音接触了,不枉她特意用比特币买了个无法追溯的匿名号码,帮她补习了一下最近的绯闻。
  金娜的心理很好把握。她先前那么肆无忌惮地辱骂挑衅她,无非是在余致远处发现了关于离婚的文件之类,以为自己即将上位,膨胀了起来,却不想因此反而遭了余致远的厌弃。而这时发现不声不响钓大鱼的是徐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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