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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顿了顿说：“跟踪你的那个人，我也查到了。”
　　“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贩毒案吗？”
　　“当然。”
　　贺川沉声说：“这两个人不出意外的话，是枭哥的左右手。”这也是他下午为什么出去的原因，贺川有一点没太懂这些人为什么接近易晨曦，这点没了解的时候，他对人的身份也不敢有确定。
　　直到下午，周星宇给他发信息说有重要发现。贺川过去的时候，周星宇正反复的查看着视频录像，那些不对的地方，他全部都标注了出来。
　　贺川专注的看着，再把所有的线索连成一一条线来去考虑。
　　他看过那两人的背影和侧脸，几年前去云南那边的时候，这些人仓皇逃走的时候，贺川就见过一次，但那一次，他们没把人给抓住，倒是没想到，现在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左右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据线报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要来帝都见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暂时无从得知，但一定是跟他们所做的事情有关的。
　　“……”
　　易晨曦沉默了好一会，才侧目看着贺川：“那她的身份呢？”不知道为何，她的脑子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念头，如果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有她男朋友的身份都被确定了下来，是那两人的话，那牧娉呢，她在这其中的身份又是什么，又为什么来接近自己？？
　　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得到贺川的消息，还是……其他的。
　　至少在易晨曦看来，那两人不像是要对自己做什么的人一样，如果真要做什么，就不会把自己安全送到工作室了。
　　贺川拧眉，这才是他想不通的一点。
　　“你之前那个同学的身份，或许就如我们所想的那般一样。”
　　易晨曦抿唇，依旧不太相信。她并非是不相信牧娉的能力或者是其他的，她只是不敢去相信，原本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但其实，很多时候，被善良逼迫到了极致的人，被生活压迫到了尘埃里的人，有时候要走的一些路，并不能任由自己去选择。
　　“那她……”她嘴里的那个疑问，还是没敢说出来。
　　“那她……”她断断续续的，望着贺川：“真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吗？”
　　贺川思忖了片刻，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他依旧摇头：“我们谁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
　　从几年前的缉毒案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知道枭哥的名头，但据说除了他的左右手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是一直潜藏在那里的线报，也未曾看见过。
　　但近期，为了一网打尽，或许线报也要冒个险了。
　　而贺川他们所有人，在接到这个命令后，都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在不到半个月后的时间，他们全部人都要去那边，这一次所有人的信念都是一样的。
　　他们再不可能让人从自己的手里，再一次的逃脱。
　　易晨曦消化了好久，依旧不能把这个事情给接受下来，贺川也没打扰她，把人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后，便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思考。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易晨曦抱着膝盖，把头搭在膝盖上面，抬眸望着外面的风景。
　　贺川这边的房子很大，客厅这边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她可以俯瞰着窗外的景色，俯瞰着这座喧闹的城市。
　　进入夜里后，城市跟白天不同，又是另一种特别的景象，她静静的思考着，是不是人也一样，其实表面是一个模样，背面又是另一个模样。
　　易晨曦迫切的想要知道，牧娉的真实身份，还有接近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先吃饭。”贺川已经从厨房做了饭出来了。
　　易晨曦：“……吃不下。”
　　贺川笑，拍了拍她脑袋：“别多想，她即便真的是那个人，对我们来说也没多大的影响。”他一本正经说：“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
　　易晨曦抬眸看他：“你说他们还在帝都吗？”
　　“不在了。”
　　“为什么？”
　　贺川笑：“对方的敏锐度绝对不低，在知道你搬家之后，早就应该有所察觉了，他们过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而是有其他的工作。”
　　“那为什么要来跟踪我呢？”
　　贺川拧眉：“那大概是因为我。”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答案是什么，并不知道。
　　过了会，易晨曦叹气：“不说了，吃饭吧。”
　　“嗯。”
　　她思忖了片刻，总觉得牧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有原因的，“你说她是不是为了提醒我？”
　　贺川：“……不太可能。”
　　吃过晚饭后，易晨曦盯着跟牧娉的聊天界面看着，突然间，她点开了牧娉的企鹅头像，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白色的背景，看上去有点恐怖。
　　她顿了顿，手指没停，继续的点了进去，点开后显示了很多个人的资料，易晨曦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个性签名，之前的时候，是没有个性签名的。
　　这一点易晨曦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而现在，她盯着那句话怔怔的发呆。
　　牧娉的签名：玉石俱焚。
　　她愣了下，刚准备回头找贺川，就看见他匆忙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着手机，边换鞋子边看着易晨曦，他眉心紧蹙，快速的说了一句：“紧急任务，我先走了。”
　　易晨曦一怔，快速的朝他说了一句：“注意安全。”等她的话音落下的时候，贺川已经不见人影了。
　　门砰一声的被关上。


第60章　等待
　　贺川他们的任务，紧急发布出来的。
　　原本定于半个月之后的交易，提前了，也不知道是收到了消息他们会过去还是怎么样，总而言之就是突然的提前到了三天后，接到上级电话的时候，贺川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开车去部队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提前，还是这么紧急的一个通知，对于半个月后和三日后的区别又在哪里，即使是三日后，他们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跟半个月后好像没多大的区别。
　　甚至于，三日后会更仓促一点，双方都是一样，他们会相较于的仓促做准备，对方也是，那些毒品的运输渠道，以及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项，埋伏等等，都未曾完全准备妥当。
　　抵达部队后，紧急集合，所有人出发目的地。
　　这一次，所有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义不容辞。
　　周星宇坐在贺川的旁边，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路线图，盯着看了两眼后，他问了声：“队长，你有什么想法吗？”
　　贺川瞥了他眼，沉吟道：“有。”
　　“是什么？”
　　贺川哼笑了声：“暂时不能告诉你。”
　　周星宇：“有点小气。”他想了想问：“对了，你觉得这一次的提前，跟那件事情有关系吗？”
　　关于易晨曦的事情，除了贺川之外就是周星宇最为了解，所以想当然的，他也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去想了。
　　贺川点了点头，拧眉说：“你觉得呢？”
　　“有。”这提示太明显了。
　　贺川哂笑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都能猜到，对方猜不到吗？”
　　周星宇：“……”
　　这是贺川认为最奇怪的点，他们都很容易的联想到两件事情有关联，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在对方和自己都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一次的交易还要提前。这是贺川从接到命令到现在为止，最想不通的点，这一切，可能只有等三天后真正面对了，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贺川他们这一车人的氛围还算好，没有过于紧张，所有人都是训练过来的，相对于来说，也还算是过得去。
　　让贺川有点意外的是，竟然会在那里，碰见熟人。
　　——
　　从贺川离开家里后，易晨曦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隐约的觉得贺川他们这次的行动任务，应该跟之前他所说的那个任务相关，但偏偏，贺川一句话也没跟自己提，即便是易晨曦问了，他也应该不会说。
　　这是他们的任务，军事机密。
　　就这点，易晨曦是最不太喜欢的，但却不得不遵守规则，尊重他们的职业。
　　她隐约的不放心，但思忖了良久，易晨曦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的祈祷贺川他们这一次能一切顺利。
　　清晨，晨光渐露，易晨曦早早的就醒来了，从昨天到现在，她没收到任何贺川发来的消息，看了眼手机，她把手机放下，起床洗漱去上班。
　　这一日，她再也没有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了。
　　易晨曦抵达工作室的时候，让她有些意外冯瑞在等自己，诧异的看了眼，她的脸上挂着标准的笑，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喊了声：“冯总，怎么今天过来了？”
　　冯瑞瞥了她眼，笑笑：“吃早餐了吗？”
　　闻言，易晨曦一怔，莞尔一笑说：“真巧，今天还真的没吃。”
　　“一起吃早餐？”
　　“好。”
　　她跟刘婉说了声后，就陪着冯瑞去了附近的早餐店，餐厅里这会人不多，工作室附近的都是高档餐厅，易晨曦看了两眼，点了一份目前来说只能吃下的东西。
　　冯瑞扬眉笑看着她，有些无奈：“跟我就这么吃不下东西？只喝一杯豆浆？”
　　易晨曦摇头：“不是，我最近食欲不太好。”
　　主要是担心贺川那边的事情，她一想到贺川在做什么，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就真的吃不下东西了。
　　闻言，冯瑞倒是也不勉强她，轻嗤了声，自己低头点东西，还顺便的给易晨曦点了两份简单一点的食物。
　　两人面对面坐着，正好坐在二楼的靠窗边位置，早上的阳光比较淡，没有很炙热，全部都照在透明的玻璃上面，看上去让人觉得恍恍惚惚的。
　　易晨曦敛眸，吃着面前的早餐。
　　阳光稀稀疏疏的洒在桌面上，她盯着看了两秒，挪开自己的视线看向冯瑞：“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冯瑞嗯了声：“吃完再说。”
　　“……”
　　接下来的时间，易晨曦也确实是没追问了，反正不用她问，待会也会说，对于冯瑞要说的事情，她的好奇心并不是很重。
　　吃过早餐后，两人一起再次的走回工作室，餐厅离工作室的距离不远，回到楼上后，易晨曦才抬眼看着冯瑞，轻笑了声：“现在能说了？”
　　冯瑞颔首：“当然能。”他顿了顿，看着易晨曦问：“最近忙吗？”
　　“还好。”她笑笑：“是有其他的工作想要找我帮忙？”
　　冯瑞点了点头：“有。”
　　易晨曦：“……”
　　冯瑞笑：“想找你帮忙拍个照片。”
　　“谁的？”
　　“我母亲的。”
　　她怔楞了须臾，没马上答应。易晨曦对冯瑞的事情了解的不算很多，但也不说，他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当年据说还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与母亲相依为命，但能力不错，眼光不错，这些都是易晨曦所听到的传闻。
　　冯瑞最开始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谁都不怕，就凭着一股狠劲在冲，易晨曦非常的佩服这种人，没有任何的后台依靠，现在能稳稳当当的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她之前就跟刘婉说过，冯瑞这种男人，商人利益优先，无论做什么事情，他第一时间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这也是为什么，他就算是对易晨曦喜欢，有感觉，但在签约合同的时候，一步都不会愿意退让，他要的利益，绝对不能少。
　　关于冯瑞的母亲，易晨曦知晓一点点，好像是说现在还在老家那边，没有跟着自己的儿子过来，不太习惯大都市的生活之类的，孤家寡人在家，冯瑞对他母亲的感情很深，一般在商业上面，有些人或许会用短处去攻击别人，冯瑞对于那些说自己农村来的，完全不在意，但他不能任由别人说自己的母亲。
　　为此，好像还跟人打过架。
　　这些，都是易晨曦不小心听到的，流言多了，自然就传开了。
　　她狐疑的看着冯瑞，有些惊讶：“怎么找我？”
　　冯瑞低低一笑说：“我母亲喜欢你的摄影风格，前几天回去的时候顺便带了几本杂志回去，是上次做采访时候你给拍的那几张照片，我母亲很喜欢。”
　　“……”易晨曦沉默了须臾，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你知道我的原则。”
　　冯瑞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能打破？”
　　易晨曦摇头：“也不是不能，我们很熟，你也知道的你如果在这方面要我帮忙拍摄照片，不是不行。”她想了想道：“是什么原因要拍？”
　　冯瑞顿了顿道：“生日，想跟她拍个合照。”
　　思忖了片刻，易晨曦浅声道：“我考虑考虑？”
　　冯瑞笑了，盯着她看：“我有点想知道，谁才能一下子打破你的这种原则？”
　　闻言，易晨曦怔楞了一会，想到了某个男人，勾了勾唇角说：“暂时没有。”
　　冯瑞：“……”
　　——
　　等冯瑞离开之后，易晨曦才专注的埋头工作，中午刘婉过来了一趟，看着她：“冯总找你干嘛？”
　　“给他母亲拍照。”
　　“答应了？”
　　“还没呢。”
　　刘婉诧异的看她：“为什么不答应？你之前不是也拍的吗？”
　　易晨曦转了转手里的筷子，嗯了声：“你说我为什么不答应？”
　　刘婉一噎，无语的看她眼：“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了。”
　　易晨曦笑，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那个远走的人，其实有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但在某个点上面，易晨曦还是想坚持，她想了想说：“如果只是拍冯瑞的母亲一个人我会答应。”
　　但刚刚冯瑞的那个意思，是还包括他自己。
　　“你不想拍冯瑞？”刘婉不愧是她的经纪人，一点就通。
　　“嗯。”
　　“为什么？”刘婉惊诧的看着她：“你上次也拍了。”
　　“那是工作。”易晨曦强调：“这个是完全属于私人感情的拍摄。”
　　刘婉：“……”她顿了顿，看着她：“所以私人感情的拍摄，你就不愿意拍男人？就像是从最开始的那样？”
　　“嗯。”
　　刘婉：“……”她虽然不知道易晨曦在坚持什么，但也没多说：“行吧，你自己考虑清楚，我是觉得可以接受，一般来说冯总不会找你帮忙，这次估计也是没办法了。”
　　“所以我才愁。”合作还得继续下去，这次冯瑞来找自己应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答应有点不近人情，答应吧，她又不是很心甘情愿。
　　“我再想想吧。”
　　“嗯。”
　　吃过午饭后，易晨曦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手机，继续叹气，她很想知道贺川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是安全的还是……
　　——
　　日落西山，暮色沉沉。
　　夕阳红的似火，贺川他们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所有人都先待命休息，等待着线报人的通知。
　　贺川双手背靠在后面，目光深邃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方，他们所有人都进入了西双版纳的腹部，这里丛林密集，树枝繁茂，是个适合交易的地方，也是一个适合躲藏的地方。
　　他的手里拿着望远镜，环望着周围的环境情况。
　　周星宇在另一边整顿休息，叮嘱着大家提高警惕，多加注意周围的变化。
　　在里面，偶尔还能听到动物的呼喊声，不绝于耳，风吹动树枝晃动的声音，也沙沙的响了起来。
　　过了会，周星宇朝贺川这边走了过来，低声喊了句：“队长，现在怎么办？”
　　贺川扭头看他，沉了沉声：“等。”
　　他们能做的，就只能是等，距离前期回报过来的交易时间，还有四十八小时。


第61章　结束
　　日暮西山，橙红色的落日余晖把天空都染红了，像是在预兆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贺川他们一行人在附近勘察着地形，一些地形图也全都做了标记，他们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着，一天一晃眼就过去了，而前面，还没有消息传来。
　　另一边，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屋子里，房子狭窄，并不怎么的宽敞。
　　房子的下面，是用几根木头撑起来的，房子整个很高，像是被悬在空中一样，牧娉倚靠在唯一的一个窗户边上，拿着手里的望远镜看着远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到极致，让人看着就从心底发颤。
　　阿左站在牧娉的身侧，与她一起并排站着，望着不远处的风景，入眼的全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枝叶，参天大树，枝叶全部交错在一起，茂盛。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哪哪都被塞的满满的。
　　“现在情况如何？”
　　牧娉哼笑了声：“也是时候了。”
　　阿左嗯了声：“这些警察，还真是不怕死。”
　　牧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侧目看着他：“不怕死的人有很多。”她莞尔一笑，耸肩说：“不差这几个。”
　　阿左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厉声说：“你说的对，自从枭哥不在之后，底下的人是越来越猖狂了。”他顿了顿说：“下面几个分部的人一直都把你认作枭哥。”
　　牧娉笑，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不是你们让我伪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