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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葬场说跳就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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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玩拧眉不语。
  陆翡继续说:“我可是听说你和小符最近正闹得不愉快呢; 现在突然来这出,哎呀……”
  她欲语; 直起身,后退一步,伸手拍拍危玩肩膀,语重心长中掺杂着浓浓的幸灾乐祸:“革命尚未成功; 同志仍需努力,老师在精神上支持你哦。”
  说着,她干脆转头朝符我栀那边走去,嘴里还在胡说八道:“但是老师行动上更支持可怜的小符同志。”
  符我栀故意戴着一副眼罩; 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出来她这会儿嘚瑟的表情,她没带墨镜,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熊猫眼罩。
  周围嘈杂; 她捏着眼罩上边缘悄悄朝上拉了一点点,留出多一丝的缝隙观察旁边的动静,后肩被人轻轻一拍。
  “小符同学在这偷看什么呢?”陆翡冷不丁靠过来,笑嘻嘻问,“有好东西怎么可以不分享给校长?”
  符我栀拉着眼罩,噎了一下:“……校长,您真活泼。”
  “客气客气,我就是心态比较年轻。”陆翡捏捏她的小脸,啰嗦道,“我这皮肤还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过来的老人家告诉你,千万不要熬夜,熬一次夜,老上半年。”
  符我栀掀着眼皮,不动声色地觑了眼陆翡耳根子底下那一圈还挺新鲜的牙印子,默然片刻,沉重地点了点头。
  “校长,您说的都对。”符我栀说,“但是校长,咱们走错路了,这边不是出口。”
  陆翡镇定地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刚才忙着吃瓜太过得意忘形,不知何时将遮耳朵的头发拨到了耳后。
  她说:“我知道,但是年轻人要多走动走动,微信步数不好看吗?”
  符我栀表示赞同:“好看是好看,可是校长,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往回走?”
  陆翡将手指里夹着的墨镜盖到符我栀脸上,气势磅礴地说:“那还用说?当然是带你去打人脸了。”
  符我栀顶着一头雾水被她生拉硬拽拖到危玩面前。
  她穿着白色羽绒袄,戴着墨镜和口罩,手里的行李箱被陆翡提前交给了另一位老师,乍一看,没人会立刻把她和本次参赛选手联系到一起。
  陆翡握着她胳膊,举到危玩脸边,语气严肃地说:“老师我喜欢好学聪明的学生,但也非常讨厌胡乱玩弄女生感情的渣男,危玩同学,你知错吗?”
  符我栀有些一言难尽。
  她胳膊被陆翡攥在手里,收不回来,羽绒袄袖子向下牵扯,露出一小节白净纤细的手腕,看着弱不禁风。
  校长这是……让她打危玩脸?
  当着这么大一波人的面,真要她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动手扇巴掌,她确实不太能轻易地做到。
  毕竟眼前那些虎视眈眈的姑娘们,本来就是她盗了危玩微信号把她们骗过来的啊!
  心虚的符我栀目光飘忽一瞬,感觉背后那些恶狠狠的目光宛如一把把匕首,暗搓搓扎着她的脊背。
  此时她无比感谢校长带她过来之前记得给她戴上墨镜。
  面对危玩那张线条分明的脸,符我栀堪堪犹豫了,被迫扬在空中的指尖不自觉蜷缩,藏在墨镜后的目光在与他对视时,微微闪烁。
  她的犹豫并未持续太久,因为有人提前替她做了决定。
  危玩松开行李箱银色的扶手,深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符我栀脸上,唇边的弧线缓缓拉平。
  他抬起手,攥住她的手腕,五指指腹细密贴着她温热的皮肤,用力往下一压。
  低沉的一声响伴随着他的低喃重重落入符我栀耳中,隐隐撞疼她耳膜。
  “嗯。”
  危玩同学,你知错吗?
  嗯。
  ……
  符我栀神思恍惚地晃回了昌化路小公馆,时隔几日而已,却意外让人错觉许久未回来了。
  秦吾和秦听鸿不在,符我栀拉着行李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她忘带钥匙,但又不想去找秦吾拿钥匙,她想趁着这点时间吹吹冷风冷静一下思绪。
  机场那一巴掌扇的她至今不曾彻底回过神。
  危玩竟然会拉着她的手主动扇他自己巴掌?未免也太惊悚了吧?
  他可是……他可是连毒舌都要比别人更胜一筹的男人,机场那么多人,他那一巴掌,利落得让人连吃惊都来不及。
  虽然没有用力,打在他脸上更像是给他拍蚊子,但在别人眼里那也是“扇”啊。
  十二月的天很冷,符我栀戴的口罩里面蒙了一层冷了的水雾,热气蒸出来的,她皱眉,摘了口罩放到行李箱上。
  下唇被擦出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破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毁容差不多,托了这伤口的福,她这些天都不需要化妆卸妆了。
  符我栀搓了搓冰冷的手,拎着口罩坐在行李箱上,给姚落发微信。
  【ME:落落,有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下。】
  【Luo:?】
  【ME:你在呢?】
  【Luo:你可以当我不在。】
  【ME:好吧,我感觉,我的嘴可能开过光。】
  【Luo:那我先预约祈个愿?】
  【ME:如果你想和你前男友旧火重燃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Luo:呸!】
  【Luo:等等?!】
  【Luo:你意思是你和你那前男友复合了???】
  【ME:没有!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也不行,要不你还是和我许个愿吧,看看过两天是不是真的能实现。】
  【Luo:那我就许愿我等会就收到一大比钱。】
  三分钟后。
  【Luo:卧槽?我真收到一笔钱!】
  【ME:我真成锦鲤了?】
  【Luo:大概是个黑锦鲤,我老板喊我晚上给他丫的加班!】
  符我栀默默收起了手机,迎着冷风,忧愁地打了个喷嚏。
  “好想进去啊……”
  她缩在行李箱上,一时半刻不想动弹,好像突然回到了多愁善感的青春期,迷迷糊糊地思考起人类的起源。
  乱七八糟不知道想了多久,符我栀回过神时,鼻尖已经被冻得僵硬了。
  身后传来车轱辘滚在地面上的沉重绵厚的响声,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拎着行李箱过来了。
  符我栀揉着鼻尖,抬起头,看见危玩单手拎着行李箱从路口拐过来。
  他也抬头朝门口看,怔住,没想到她竟然会被锁在门外。
  脚下步伐微微加快,行李箱轱辘碾压地面的声响愈发近,他深暗的目光裹着几分冷风黏了过来,在她下唇那小块伤口上停顿。
  符我栀重新带上口罩,咳了声,不太自在地说:“我忘了带钥匙……”
  “怎么不打电话?”危玩放下行李箱,伸手,想碰碰她的脸,指尖探出一截距离,收回,摸了摸兜拿钥匙,改口问,“等了多久?”
  他们在机场分开走的,因为危玩怕那些女生会追着他的踪迹寻到这儿来,到时候对符我栀名声影响不好,他在外面转了老大一圈才让司机开回来。
  符我栀假装没听见,从行李箱上下来,危玩沉默地推开门,骤然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哒”,什么东西断了。
  他回头,对上符我栀茫然的双眸。
  她没反应过来,显然也对那声莫名其妙的响声感到疑惑,低头四处看了看,终于找到“罪魁祸首”。
  危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
  “……”
  行李箱的轱辘断了一只,藕断丝连那种,轱辘歪歪扭扭地挂在下面,但行李箱依然坚强地屹立在寒风中。
  符我栀双手扶在膝盖上,眼睁睁看着那只藕断丝连的轱辘,苍白脸上的茫然缓缓褪去,淡淡的绯色开始绽放。
  “我……有那么重吗?”她喃喃自语。
  危玩走近两步,手指握着她行李箱上的扶手,淡淡说:“我一只手能抱起来。”
  符我栀白他:“你什么时候抱过我了?不对,我什么时候让你抱过了?”
  他们恋爱那段时间仅仅只是牵手拥抱的程度罢了,最偶然的一次,她意外撞见他在体育馆换衣服时露出的上半身,其他倒也没什么称得上亲密的小动作了。
  ——排除她在图书馆偷亲他脸那次。
  危玩掀眸看了她一眼。
  她喝醉那天晚上,他抱她可不止一次。
  她太瘦了,抱起来甚至让人有种轻飘飘的错觉,手腕纤细,锁骨清瘦,他抱着她时曾担心会不会稍微一用力就不小心弄断了她哪里。
  那天晚上,女孩瘦削的脊背硌疼了他滚烫的手心,当时还未产生太大的感受,如今想起才蓦然发现,她真的太瘦了。
  “是行李箱太重,坐上坐下的压力导致这东西没撑住,和你的体重没关系。”
  危玩观察片刻,直起身,拎着行李箱上固定的把手,稍稍用力拎了起来,然后停顿。
  他抬眸,凝视着恍然大悟的符我栀,缓缓问:“你在箱子里放了什么?”
  符我栀比了个手指:“就放了一点化妆品?”
  危玩看着她:“一点?”
  符我栀摸摸鼻子:“有几个同学托我代购,就,稍微多带了一点……”
  这可能不是多带一点,怕不是带了一座山回来。
  危玩皱眉:“行李箱里都是化妆品,你带去的生活用品和衣服都放在哪里?”
  符我栀抬眼和他对视,绯色的唇微张,齿间溢出一声平静的“啊”,停顿两秒钟,想起什么似的加重语气又“啊”了声。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带了两个行李箱回来。”
  危玩眉梢一扬:“那另一个呢?”
  符我栀眨眨眼:“另一个好像忘在机场了。”
  ……
  两人再次从机场回来时,已经过六点了,秦吾早早回来瞧见客厅的行李箱便明了他们回来了。
  晚饭还热着,符我栀饿的肚子咕咕叫了许久,这趟飞机餐不太行,路上来来回回又折腾了这么久,她早就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否则她也不会勉为其难和危玩一块儿回机场找自己的行李箱。
  进门后她便从危玩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或许是太累了,没等他松手,她便上前拉住行李箱扶手,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手背。
  她愣了一下。
  危玩不着痕迹收回手,被她碰到的右手揣进兜里,神情淡淡。
  秦吾正好出来,接了符我栀手中的行李箱,催他们赶紧吃饭,吃完饭再洗漱睡觉倒时差。
  危玩不饿,打了声招呼便先上了楼,侧脸隐在廊檐下的自然色灯光中,颈颚线挺直,漂亮。
  符我栀看了看他缓步上楼的清瘦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心,迷惑。
  刚才碰到他手背时,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感觉很烫?
  她轻轻捻了捻指尖,那股陌生的温度宛如在她手上扎了根,如论如何都擦不掉。
  符我栀有点烦躁,匆匆吃了晚餐,回房间翻了翻柜子,上次过敏在医院顺便开了退烧药之类的,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房间里捣鼓半小时,符我栀最终也并未上楼给某人送药。
  有病的应该是她自己,她竟然会心软想给危玩送退烧药?
  这药留着给自己吃吧!
  符我栀很快便累得缩进被子里睡着了,半夜不知道谁敲的门,生生吵醒她。
  “谁?”她没睡够,脑壳疼,含含糊糊问了句。
  外面没人应答。
  她以为是秦吾,拉开门,睡眼惺忪地望着门外那人,倦懒的目光从他单薄的黑色毛衣慢慢往上移动,慢半拍落到熟悉的喉结上,滞住。
  睡意顿时被一棍子打散,符我栀愕然抬头,撞进危玩幽暗的黑眸里。
  “我发烧了。”他轻声说。
  符我栀揉了把脸,清醒过来,心跳加快:“你发烧去看医生啊,来我这干什么?”
  还有,这么冷的天,发烧不知道好好穿衣服,穿这么点出来乱跑,不是活该找罪受吗?
  她冷冷地想,活该他发烧,烧死得了,这世上从此以后就少了个垃圾污染环境呢。
  危玩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的打算,闻言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他似乎有些热,勾着食指松松拉了拉本就不高的领口,坠下的目光中黏连着些许眷恋。
  “我想你听见我生病发烧可能会很高兴,我越不舒服你是不是就会越高兴?”嗓音被烧得低哑,明显难受的要死,但他眼里却流露出几分欣悦,“我想让你高兴一些。”
  符我栀脑子嗡了一下,声音不由地提高了:“等等,你意思不会是,你故意烧着不去看医生,就为了烧得更厉害,让我高兴?”
  “嗯。”
  他想不到还有比折磨自己更能让她开心的法子了。
  危玩想伸手碰碰她的脸,手指伸到半空,想起什么,僵硬地偏了个方向,灼烫指腹搭在门框上,疯狂吸收着墙壁冰冷的温度。
  他退后半步,郁郁一笑:“晚安。”
  “晚安你个神经病!疯言疯语给谁听呢你?”符我栀深呼吸两口气,快被他气死,“你要是不来敲门捣乱,我现在已经睡得不知道多香了!谁在乎你发没发烧啊!”
  危玩:“……”
  有点弄巧成拙了。
  符我栀揉着胸口,缓解怒气,差点被气得打了个嗝:“总之,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看医生!明天早上你要是还有一点烧,我……我……”
  符我栀“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我”什么,眸光微转,不经意触到他乌黑的双眸,喉咙哽住,憋了半天,怒气冲冲憋出一句软绵绵的威胁。
  “我就更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烧死你我们栀栀就没老公了


第33章 有一说一
  “你,”危玩眉梢一动,暗沉的眼底露出一丝光; “关心我?”
  “是啊; 关心你; 我可真是太关心你了。”符我栀冷漠地说,“万一你脑子被烧成白痴; 你们家的人八成不会放过我; 我还想好好过日子; OK?”
  危玩扯了下唇角:“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被烧成傻子?
  他收回手; 指尖蜷缩着拢到身后; 神情带着几分嘲弄:“没人会为了我而找你麻烦。”
  符我栀秀眉一竖:“你就会睁眼说瞎话,半个月前我还被你前女友到处黑。”
  危玩哑着嗓子强调:“她们不姓危。”
  符我栀了然:“她们要是跟着你全姓危还得了; 你不得犯重婚罪?你还能如此潇洒地在这儿撒野?”
  危玩:“……”
  头突然更疼了。
  符我栀也不故意跟他胡搅蛮缠了,门口的空气冻得她微冷,她想了想,问他:“几点了?”
  “十一点。”
  符我栀点点头:“还没傻; 有救。”
  而后退开半步,二话不说关上了门。
  危玩轻声叹息,额角烫得埋在皮肤之下的血脉也在隐隐发疼。
  眼前的门重新被拉开,他扬起眼皮。
  符我栀伸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盯着他,淡色唇上下轻轻阖动:“叫个出外诊的医生过来——我不是关心你,你要是真熬不过去我也倒霉; 我只是讨厌遇到麻烦而已。”
  危玩凝着她那双浅色眸,眼尾一弯,深色瞳泛起薄薄一层光,低声:“嗯。”
  又是一声无情的“咔哒”,门再次被关上。
  他抬手摁了摁抽疼的额角,看着眼前这扇门,默然片刻,哑声说:“晚安。”
  ……
  这时差一倒就是第二天下午,符我栀两顿没吃,饿得浑身上下肌无力,幽灵似的钻进厨房煮了两包泡面。
  等水开时她才忽然想起昨晚那段小插曲,心中暗问自己危玩现在究竟有没有傻掉。
  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向非常有毛病,危玩怎么看都是傻的,正常人谁会故意把自己折腾得发烧?而且烧成那样还不去看医生?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层层热气从锅盖缝隙缓缓溢出,锅底开水咕嘟咕嘟地响。
  符我栀回过神,连忙掀开锅盖放了两包泡面进去。
  她准备再拿个鸡蛋打进去搅一搅,门外铃声响起,有人来了。
  门外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脑袋戴着个银灰色的坠毛球帽子,大眼睛,红脸蛋,眼珠子乌黑,瞧着有几分眼熟。
  符我栀按了按门把。
  “你找谁?”
  “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问。
  符我栀呼了口气,雾气氤到她眼前:“我是这儿的住户,请问你找谁?”
  危愿情拉了拉嘴边的围巾,抬头看了眼门外石头上鬼画符似的门牌号,确定这里的确是她要找的地方没错。
  她说:“姐姐你好,我找危远朝。”
  符我栀暗咬了遍这个陌生名字,姓危?还是姓魏?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叫危远朝的住户。”她迟疑了一下,“不过……”
  倒是确实有一个姓危的。
  危愿情恍然想起另一件事,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连忙改口:“呃,姐姐,我找危玩,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危玩的男的住在这里?高高帅帅的,眼睛很漂亮,总爱笑。”
  最后几句捧上天的夸奖算什么意思?
  符我栀点点头,放她进来,神色浅淡地说:“二楼靠里的那间房。”
  原来是找危玩的。
  难怪刚才瞧着这小姑娘有几分面熟,和危玩挺像,应该是亲戚。
  危愿情说了声谢谢,上楼之前特地回头强调说:“他是我哥哥,我们是亲兄妹。”
  符我栀不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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