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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葬场说跳就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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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我栀:“……”
  你大爷。
  聂柯大概没想到他来的如此轻松,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殷红的嘴唇抿出一丝苍白。
  危玩偏头,抽空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我进来之前叫了救护车,外面那两个人大概很快就会被送去医院。”
  他轻微叹息:“家里的金丝雀丢了,我着急找回来,情有可原,见谅。”
  最后两句是聂柯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总是擅长用别人的话怼死别人,让别人无话可说。
  包间外面两个保镖,桑拿房里四个保镖,危玩一个人至少能对付两个保镖。
  聂柯眯起眼,迅速在心里衡量起来。
  桑拿房已经被包下了,他们要想很快地出去,并不容易。
  符我栀不能放,放了她,再想把她弄回来可不容易了,聂西旬那边拖不了多久,最迟下午他就能到。
  没有把柄在手里,聂西旬更不可能同意合作。
  至于危玩,到时候再说。
  于是在聂柯的眼神示意下,四个保镖合作默契地围上了前。
  危玩从小孤身在国外长大,架没少打过,如今的好身手全亏了当年打过的架,一次对付两个明显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尚可,三个有些勉强,四个就不太行了。
  纵是如此,他也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靠近符我栀。
  这个时候先逃才是最重要的,保镖被牵制住,聂柯弱不禁风的,能拦得住她们的人并不多。
  然而符我栀并没有离开。
  她在等人。
  也等这个局面变得更乱。
  她幽幽叹了口气,顺手解开腰上系得死紧的腰带,不怎么满意地嘟囔了一句:“来的可真慢,还得我继续拖时间啊……”
  出乎众人预料,她那白色桑拿服之下竟然穿着来时的衣服。
  秦吾只觉眼前视线晃动,五颜六色掺杂其中,愈发不可思议。
  符我栀甩开厚重的桑拿服,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中一名不设防的保镖后领,当场蹬起一脚踹到他膝弯,借力弹起,半空中的柔软身躯微微弓着,纤细右腿猛地屈起,一膝盖狠狠顶到那保镖的后脊上。
  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哼,让时间停止了。
  聂柯和危玩难得一致地露出见了鬼般诡异的神情,就那么愣愣地盯着又是以相同方法出其不意弄倒第二名保镖的符我栀。
  打完两人,抽空擦手的符我栀斜了斜眼:“干嘛?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酷?”
  聂柯:“……”
  危玩反应神速,狠厉地撂倒剩下两名保镖,再次看向符我栀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你竟然会打架?”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符我栀倒是理直气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打架了?”
  危玩回忆片刻,居然无法反驳。
  她还真没说过。
  但也从没说过她这么能打。
  ——符我栀倒也没那么能打,这次只不过胜在出乎意料,没人想到她居然还会打架。
  聂柯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符我栀的眼神渐渐变得狂热起来。
  “符我栀,你——”
  门啪地一声被撞开,一片黑黝黝的枪/口对准里面,门外人齐齐地喊:“不许动!警察!”
  以及一句破了音的:“姐!你没事吧姐!”
  ……
  二十分钟后,警察以“绑架”的罪名带走了精神明显不太正常的聂柯。
  警察是符笙喊来的,聂柯给符我栀打电话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电话是录了音的,求救信提前写了,都是给符笙用来报警的。
  把聂柯送上警车之前,符我栀特地溜达过去刺激他。
  “聂疯子,你猜你这次会在里面待多久?”她抱着手臂,笑嘻嘻地问。
  聂柯面色冰冷,皮肤被风吹得惨白。
  符我栀舔舔干燥的嘴唇,自问自答:“我猜不超过十天吧,聂家肯定有人会把你弄出去,不过没关系,这个我也猜到了。”
  她眯起眼,笑得像只小狐狸:“你这次来S市可没多少人知道,聂家那边也一样吧?但今天这一出下来,怕是那边很快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私下来S市偷偷找我谈合作的事。我现在猜猜,你找我合作的目的就是针对聂家人?嗐,你说,过两天这个大逆不道的目的要是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你在那边的地位又会如何呢?那些人还会像现在这样继续支持你这个白眼狼吗?”
  她说的轻快,却几乎将每一种可能都猜中了。
  聂柯腮边发紧,阴凉地盯住她的眼:“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如果你说的一开始是指你刚到S市那天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符我栀摆摆手指头,眉眼是弯着的,眼底的恨意却是真真切切地灼烧着的,“我从回来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在算计你了,包括学习打架的技巧。聂柯,我一直在等你找上门来,等了九年,没想到这么快,你自己把推你进深渊的机会递到了我手里。”
  “你知道吗?我在高铁站被你派来的人追着跑那天,心里想的全部都是机会来了,机会来了。九年前,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那个封闭的牢笼里逃出去,是你把我骗了回去。我一定要让你亲自体验一下刚看到希望又突然绝望的感受,我兴奋得晚上甚至都睡不着。”
  “本来我还在想该如何自然地让你威胁到我,好让我找到抓住你把柄的机会,想不到你自己就把机会给我送上了门。绑架啊,如果你没有碰秦姐,说不定我还要等几天才能给你设计陷阱,毕竟想把一些奇奇怪怪的罪名安到能说会道的你头上,还是挺困难的。”
  “当然,把你弄进去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在聂家那边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聂柯,是你自己给的我机会,你这个人吧,太自信了,但我喜欢你的自信。”符我栀总结似的感叹,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愉悦,被一旁的警察姐姐瞪了回去。
  聂柯直勾勾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嗓音发哑:“所以,你当初慌张逃向高铁站,然后又害怕地逃回来,就是想要让我放松警惕,让我陷入盲目的自信,甚至让我以为你是真的恐惧我的到来。”
  符我栀坦然承认:“对,没错。”
  聂柯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不知道在看哪里:“让我打消警惕,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一一个目标做庇护,从而彰显你的胆小,你就地取材,选了身份最特殊的一个人,你前男友,腾盛的大少爷。你明明是利用他,却因为前男友这个身份,让我以为你仍旧对他余情未了,就更不会深想你的真实目的如何。”
  “这么说当然也没错。”符我栀坦然地承认,“不过除了他,程家那位也在我目标之中,只是他刚好先来了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聂柯喃喃自语,“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明明最后并不需要把危玩喊来做样子,你为什么还要把他引过来?”
  符我栀沉默了,有点为难地说:“虽然不是很想跟你聊这个,但是看你就快兵败如山倒,我心情好,那就跟你说说呗。其实我根本没告诉他最后的地址,是他自己找来的,这一出正好也省了我不少事儿。他怎么找过来的我不好奇,你好奇么?”
  “不,我当然不好奇。”聂柯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氤湿了狐狸眼尾,“不过我很好奇,当他知道自己一腔真情空付出,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往符我栀身后看的,脸上的笑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符我栀心里一顿,从他疯狂的眼底瞧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面容模糊。
  她认得。
  是危玩。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三点三十八分,我终于写完了这章
  困得我眼都快睁不开了
  这两章错别字啊或者奇怪的遣词造句啊请稍稍谅解一下,我睡醒起来改,现在我必须要睡了。
  然后,你们想看的火葬场从这里开始就算是拉开了真正的序幕。
  这章留言的都有红包!!!当做昨天更晚了的补偿!!!今天的更新可能就是这一章了,就当是提前更了吧!!!()


第22章 你利用我
  聂柯被带上警车之前给符我栀留下了两句“余味无穷”的话。
  他说:“符我栀,你以为我这次来之前,没有留有后手吗?想让我身败名裂; 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这么多年都生活在各种阴谋阳谋的勾心斗角之中; 怎么会不懂得事事小心?这次栽了; 他承认是因为过于自信,当然也是因为小看了符我栀。
  他记忆里; 九年前那个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小女孩; 早已不会再睁着那双猩红的眼睛; 拉拽着他的袖子恳求他救救她。
  她现在身体健康; 伶牙俐齿; 甚至称得上虚伪又冷酷,尽管借刀杀人的手段用的还不算纯熟; 但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刀已初现锋芒,假以时日,必定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聂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被警察推着上了车。
  符我栀双手插兜; 笑得眉眼弯弯,也给了他最后一句回应。
  “那你有没有想过,对于你的后手,其实我早就猜到; 并且也有所准备了呢?”
  聂柯脚步一顿,缓缓转头,苍白的脸上冷冰冰的; 没有一丝表情,唯有那双黑洞般的狐狸眼,深处死死禁锢着浓稠如浆的恶意。
  他们之间隔了两三米的距离,楼下警笛呜呜地响,周围行人好奇地探着头脑看热闹,符笙大喊着“姐”向这边跑来。
  聂柯倏地一挑唇角,嗓音温和而清冽,在别人听来或许更像情人的叮嘱:“小堂妹,我记住你现在的脸了,等着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心情极度好的时候会叫她小堂妹,极度不好的时候也会这么叫。
  “我会准备好一箱平底锅,欢迎你回来找我哦。”符我栀不以为意,目送着他被推进车里。
  车门重重落下,隔断那道冰冷恶心的视线。
  符笙刚好听见符我栀说的最后一句话,左顾右盼了一圈,奇怪问:“姐,买平底锅干嘛?”
  “笨,打灰太狼啊。”
  符我栀说完,转过头,忽然露出仿佛天塌地陷的表情。
  “怎么了?”符笙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不解。
  符我栀一手击拳,后悔不已道:“刚才说错话了,拿平底锅打灰太狼的是红太狼,我把自己也搞进去了!”
  符笙:“……”
  符我栀趁着和符笙扯皮的机会绕过他身侧,正准备开溜,后领蓦地被人拽住,然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再往后退。
  “符我栀,咱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件事需要谈谈?”
  危玩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轻飘飘落下。
  符我栀装傻:“……有吗?”
  她朝符笙使劲挤眼睛,意思是让他赶紧救她。
  符笙看看危玩,又看看他姐,干笑着后退:“那个,我刚想起来警察姐姐找我还有事,你们快点说,等会儿咱们还要去警局做笔录,哈哈。”
  符我栀:白眼狼!
  等符笙走远了,符我栀才抬手拍拍危玩手腕,指腹碰到他温热的手背,停顿一会儿,服了软:“不管你想谈什么,能不能先松手?勒脖子很难受的。”
  “不跑?”
  “有什么好跑的,我又不是跑步机!”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试图趁乱溜走的。
  危玩松开手,符我栀刚要整理被拽皱了的衣领,忽然感觉到后脑勺的头发被人轻柔地顺了两把。
  危玩用食指挑开她埋进领子里的栗色软发,凉凉的指背偶然碰到她后颈上的敏感皮肤。
  冷与热的触碰,让两人都有些怔忡。
  符我栀缩了缩脑袋,而后单手抓起藏进了领子里头发,随手向上一甩,柔滑的发梢毫不留情甩到危玩脸上。
  危玩:“……”
  符我栀笑眯眯地仰头看他,抄手闲闲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啦。”
  危玩揉了揉被她发梢甩到的鼻尖,声音有点闷沉:“用完就扔,你现在是这个意思?”
  符我栀想了想:“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吃饭餐具也是一次性的,和我一样,用完就扔?”危玩冷淡地问。
  符我栀瞅着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叹气:“老实说,我并没觉得我欠你什么,你耍了我一次,我利用你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扯不平。”危玩说。
  符我栀抬眼。
  危玩垂眸看着她,深幽的眼底缓缓浮现化不开的笑:“你不欠我,但我还欠你的。”
  符我栀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不打算计较她利用他的事?
  老实说,这事儿她还蛮心虚的,虽然最初她并没打算利用他,但后来机缘巧合摸到了这条路上,只好懒惰些借用他的方便了。
  危玩抬起手,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的外套袖子向后拉扯,露出一截黑色衬衫的袖子,袖口那枚纯银袖扣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符我栀看着那枚袖扣,微微一怔。
  危玩放下手,外套袖子再次遮掩住那枚精致昂贵的袖扣,他的嗓音淡淡:“以前我耍了你一次,你是非自愿的,但你利用我,我心甘情愿。所以,我还欠你一次。”
  符我栀捂着额头,满脸都是:“???”
  他是有病吗?
  ……
  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时,冯叔刚好也到了S市,他直接坐的飞机,开车太慢。
  符我栀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一把将符笙推出去:“快,你去接机。”
  符笙:“为什么又是我???”
  符我栀理直气壮:“我要化妆,你要化吗?”
  符笙勉为其难说:“那也不是不行……”
  结果自然是不行,因为符我栀是故意把他支走的,她有话要和秦吾说。
  回去的车上没人说话,符我栀是在思考应该如何解释这一系列的变故,秦吾在想什么,却没人晓得。
  到了小公馆,符我栀斟酌着打算先坦白认错,秦吾却先开了口。
  “中午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一些土豆和肉,土豆炖肉可以吗?”
  符我栀:“?”
  她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无事发生?不问问自己和聂西旬的关系吗?或者问问她租房的真正目的也行啊?
  危玩一边开门,一边淡声道:“我已经点了外卖,等会儿就到。”
  符我栀又是:“?”
  不知道为什么,夹在这两人中间,她有种三堂会审的古怪感觉。
  叮咚。
  符我栀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愣了一下,落后那两人几步,打开短信,只那一眼,神色骤变。
  “秦姐,”她脸色非常难看,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得指节泛白,“对不起,听鸿他被聂柯的人——”
  她错了,她光顾着已经被带走的,却忘了还有一个放学要回家吃午饭的秦听鸿。
  对方既然能查到秦吾住哪儿,自然也能查到秦听鸿的学校。
  危玩正好推开小公馆大门,里面传来一道清清脆脆的童音,疑问句:“嗯?你们在说我吗?”
  是秦听鸿的声音。
  符我栀:“???”
  她低头看看手机上收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符我栀,我们很快会再见。】
  附图是一张秦听鸿坐在教室里上课的照片。
  符我栀看完照片,又抬头瞅了瞅门里那个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小屁孩。
  这是真的吧?
  秦吾说:“栀栀,你刚才说听鸿怎么了?”
  符我栀望着秦听鸿大大的黑眼睛,艰难地吞回最后的几个字,冷静道:“……没什么,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危玩悠闲倚着门,脸上挂着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笑。
  符我栀揣起手机,秦吾先进的门,她落在后面,压低声音问危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聂柯既然给她发了那种短信,就说明他一定对秦听鸿做了什么,但现在听鸿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小公馆,危玩又是这样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
  她进了门之后危玩才顺手带上门,抬脚走在她身边,剪裁合体的长裤勾出的腿线长而直。
  他懒懒地说:“没做什么,只是刚得知你去找秦姐之后,就想到听鸿会不会也被带走,为了以防万一,我就顺便让人去接听鸿放学了。”
  原来如此。
  幸好他想到了这一点。
  说到这个,符我栀才想起来:“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桑拿房那边?”
  危玩瞥她一眼,停住,盯着她,反问:“你自己去那边为什么不告诉我?”
  符我栀义正辞严:“因为你又不是我弟弟!”
  “……”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你呢,你从哪知道我去了那儿的?”符我栀刨根追底问。
  “找了个朋友查了这片的监控。”危玩不太愿意多说。
  毕竟找人私调监控这种事,说出去容易闹纠纷。
  客厅里,赵尔风正在疯狂打游戏,一看危玩回来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我靠危玩你一点也不够意思,你藏了这种绝版游戏居然都不告诉我!”
  危玩:“你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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