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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爱上别人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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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最知心的朋友,李文博、苏青和冰冰,他们只能不停地站起坐下,时刻盯着现场有什么可帮忙。他们貌似游刃有余,可某一个瞬间,你总能看出他们的手足无措。是啊,我的朋友永久地离开我们了,我们如今在这里,克制住感情,试图人模狗样,想要恰到好处。
如最深爱的女友,小天与他父亲站在家属的后面,还未取得未亡人身份,只能站在亲属队伍的远处,家属答礼时,偷偷在一边鞠躬,胖子的妈妈假装看不到这一切。小天貌似手足无措,可你又能看到她的平静。
那份平静,叫你去了,我也跟着走了。
大致相同的情绪,微微不同的感觉,貌似大同小异,却又泾渭分明。
死亡在这一刻,如此学术,如此哲学,如此黑色幽默。
一水儿黑白静寂的这场葬礼中,唯一带有颜色的,是零零散散美女们的出现。
不敢抢风头的朝阳V姐们,依然穿着看上去会得关节炎的衣服,手捧着白色菊花,不知道交给谁,李文博会上前跟她们聊一下。
是胖子的前女友们,如果非要给她们个角色。
有情有义并不是好男朋友或好凯子的标准,但他谢幕时,却值得这么多人送上最后的尊重,证明这人,这辈子,活得不赖。
苏青曾想过自己葬礼的样子,主题曲最好是王菲的《不爱我的我不爱》。
但必须邀请的人,却是那些已经不爱自己的李川、白凯南们及时一鸣。
感情分手后一拍两散,死亡已经终结了爱和恨,但也送上最后的礼物:前男友们四处打量,发现自己不跌份儿,苏青的爱是不将就的,每一个爱他的人都这么像样。
但今天苏青才知道,她其实不是个好爱人,她误会自己了。
每一段或真或假的爱情之中,对方的爱消失后,滚滚红尘之中早就忘记她的名字,她没这个魅力活在EX(前任)们的心中。
假若真有她走在前面的那么一天,EX们听到消息后,应该会问苏青是谁?或是根本懒得记起。
对比一下,胖子真成功。
这才叫好好爱过,认真地爱,连被伤害也会微笑着把最美好的献给对方,总觉得自己赚了,不计较,不抱怨。
那一点点笑脸在对方心里激起的涟漪,漾成一朵尘世中的白莲花,是让她们来参加这场葬礼的动力。
悲伤,在一小时后达到顶点。
到了火化的时候了,多么希望胖子只是跟大家开了一个大玩笑,此时,也不得不接受胖子真正要离开的现实。
胖子被推进了烈焰滚滚中,苏青眼睁睁地看着,觉得眼前的一切,现实又超现实。
所有人的情绪都仿佛都脱缰了一般,一直讲究仪态的胖子妈妈已经处在癫狂状态,大家都愣住了,还好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冷静又有经验地处理这一切。
当苏青的第一滴泪夺眶而出时,李文博突然扯着苏青的胳膊:“拉我出去,快!”
殡仪馆的空地上养了一群白鸽,被李文博的笑声惊得四处飞散,它们用凌乱的翅膀在相互交流,说,这个人疯了。
李文博乐得蹲在地上,苏青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笑声停止,李文博抬头望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苏青。
“为什么我哭不出来呢,为什么我想笑呢?”他笑着说。
那一刻,李文博身上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苏青觉得自己认识那种感觉:卑微。
殡仪馆的哭声达到了最大值,焚化炉连接的烟囱见怪不怪地吐出一口日常的白烟。
李文博终于停止了,望着那股白烟,仿佛望着一只飞鸟。
“你终于不再受苦了……”
静了一会儿,李文博搂住早已泣不成声的苏青。
“胖子,咱们天上见。”
3
胖子的葬礼过后,苏青觉得自己记忆力越来越有问题了。
这个案子下个月的今天才交?我怎么记得是今天?
报价单上需要多添一笔费用?什么时候说的?
场地改在侨福芳草地?好,我找错了,马上打车跟你们会合。
在苏青第三次忘记向直接领导汇报工作时,老张指着鼻子大骂了她一顿。
第二周,有个神色伶俐的小姑娘来苏青这儿报到,说是给苏青当助理的,帮她记录一切行程。
助理可以提醒她几点几刻该去跟谁开会,然而却不能提醒她什么时候问李文博。
你确定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顺理成章的现状是,在几段不完美但完整的感情之后,快三十岁的女人,应该知道如何调整恋爱中的状态,何时退,何时进,何时发挥女性的柔情,何时有脾气该发就发。
但对不起,尽管我眼角已经有了干纹,但我的情感智商依旧没见过世面,那些李川白凯南,没让我学会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如何爱。
是做情侣们该做的事情吗?
在4S店看车,他问哪个颜色好看,苏青说屎黄色,最后他却挑了绿色,苏青没发飙说你都决定了你问我干吗,她只是真心觉得无所谓,什么颜色都挺好。
周末时一起逛街,他实在逛不动了,就找个地方待着,她一个人在优衣库试廉价衣衫,也觉得未尝不可。
下班时接她吃饭,两人去电影院看一个人从来不看的爆米花电影,戴着古怪的3D眼镜时,手被他攥得汗津津的。
这一切都有。
可还有点儿什么呢?
哦,应该是可以上床,两个人相拥而睡,最后被他的呼噜吵醒。
大概也算有,两个人尴尬地脱着对方的衣服,李文博从床头柜里拿出套套,嘴撕开包装,苏青不看他,躺在床上等着他自己戴上套套,刚要配合地哼哼唧唧,李文博却盯着她身下,苏青支起身子,发现她身下一阵红。
大姨妈处理完后,大家很熟练地抱着睡。
再次醒来,发现硕大的双人床,两个人背对背,中间隔着条亚马孙河。
清晨,两个人慌乱地挤在卫生间刷牙洗脸。
跟李文博满洗手池的护肤品相比,苏青觉得自己就是个糟老爷们儿。
李文博开着自己的新车先送苏青回单位,堵车堵得人气不顺。
苏青摸着没吹干的头发,看后视镜,她觉得镜子里的李文博,像是行价一万的高端性服务工作者,一夜服务后开车送邋遢的恩客回到性生活不和谐的现实世界。
因为工作压力,苏青最近烟抽得有点儿勤,想抽一支烟。
苏青满包里找烟,未果,焦躁得像个婴儿。
李文博看着她实在难受,抽出一根烟,帮她点上,递了过去。
大概是今日第一根烟的关系,苏青竟然有点儿晕烟,费了半天劲要打开车窗,却不知道按哪里。
李文博靠在方向盘上,微笑着看了一会儿,才帮苏青打开车窗。
“不用帮我,我知道。”苏青怒。
“你知道什么?”
“李文博,我问你两个问题。”
李文博被她不着调的问话弄蒙了。
“嗯?”
在话说出口的两秒钟前,苏青脑袋里闪过了跟白凯南在一起时相同的感觉:前路凶险,前途漫漫。
理智告诉她要装乖,别那么冲动,但那一根筋的性格,却让她忍不住想用两个蠢问题来映衬自己的在乎,来把自己的主动权拱手相让。
“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我问你。”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你?”
依旧是堵得快成行为艺术的北京路况,不耐烦的喇叭随时响起,烦得苏青忽然觉得,今天真不想上班了,她决定问清楚。
“我们是在交往吗?”
李文博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傻的问题:“不然呢?”
“你从来也没说过你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是不是你现在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想定下来,你想找个人结婚,胖子和方怡然都在这时候出事儿了,兵荒马乱的,你就随便把我捡起来了,想先试试看,反正没损失!”
这串毫无顺序和逻辑话,说得苏青一阵眩晕。
然而她清楚自己的悲的哀:安全感,稀薄得像喜马拉雅山上的空气一样。总是想要更好的,却又觉得自己配不上。
她讨厌李文博身上的光芒,淡淡的,懒懒的。
那光芒在胖子的葬礼上,曾经消失过一阵子。
然而葬礼结束,回到北京后,又出现了。
这光芒让苏青纠结得无法平静,她欣喜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这一两年的相处,苏青不傻,知道李文博对她好,然而现在她不确定,这种好是关于爱情,还是一种情感上的怜悯:你这么傻,让我照顾你一下下,然后一段时间后,怜悯消失,他就又顺理成章地回到滚滚红尘中了……
李文博什么女的找不到,为什么非得找她!
苏青这时,终于肯承认心底的自卑。
李川白凯南们齐心合力,把她心底的黑洞越扩越大。
一个人的时候,那黑洞回荡着寂寞的声音,洞口长满了悲哀的苔藓。
她每进入一段感情时,总是要把希望降低一点儿,而这些苔藓呢,就像是溺水人抓住救援者一般死死不放,直到对方体力不支,只能把她抛弃。
越是憎恨这样的自己,越是忍不住释放这种负能量。
李文博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非常讨厌。”
听完这句话,苏青内心竟然有一种变态的释然。
她仿佛看到,海洋里,鲸鱼集体喷水;森林里,东北虎集体呼啸;非洲草原上,长颈鹿们用脖子cosplay千手观音——一切奇观欢呼着,恭喜你苏青,你果然配不上这段感情,你擅长把任何一段感情搞砸,在作这方面,在惹人讨厌这方面,你横跨哺乳、双栖类,无视进化论和马克思主义,世界第一等。
苏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从后座上拿出包,准备开门下车。
李文博眯着眼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按了个钮,车窗升上,门锁“咔嚓”一声启动,好像要杀人灭口。
“你干吗?”
“我怕你听到我接下来的话,你会跑掉。”
第二次,李文博这么说,苏青隐隐约约意识到,也许一切不是她想象的这样:“苏青,你的直觉是对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我讨厌你,世界上我最讨厌你。
“第一次见面,我开了点儿玩笑,你不乐意,就找我的碴儿,说话跟把小刀一样,一刀一刀的,一下子就让我见骨头了。
“后来在球场碰到,我原本是想看你的笑话的,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在公共场合呕吐得那么丑,鼻涕都吐出来了,多丢人。
“可是下一秒钟,你战斗力就恢复了,跟人吵架吵得那么认真,跟玩命一样。
“你工作时非常不要脸,为了案子顺利通过,就差给客户舔脚了。
“弄得我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拼命完成,累得半死,觉得特对不起自己。
“可怎么办,我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后来我发现,这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
“你非常不知道好歹,有一搭没一搭的,忽然一阵子亲密,忽然一阵子冷漠,甚至升官了涨工资了也不跟我分享。
“我终于生气了,想冷淡你,心想你有什么可牛的呢,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可是你脑袋里跟缺根弦一样,一点儿都不在意我的冷漠,需要我帮忙时才给我打电话,我是声讯台小姐吗?你简直是不把我当男人!
“渐渐地,我开始羡慕那些你喜欢的男人,我特别想见见他们,到底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你牵肠挂肚,才能那么利落地伤害你。
“后来,我又很贱地想,你不重视我,不把我当男人,也有好处,你被人甩掉的时候,肯定会来找我哭诉。
“日子一天天过,我发现了你的很多特质。
“你是找辆车就能自己搬家的女人,你是用冰箱里剩余的东西就能变出一大桌菜的女人,跟草一样,给点儿阳光,自己就傻呵呵地灿烂了,不给你机会,你也能在石缝里自己就开出花了。
“渐渐地,我在你面前自卑了。
“我突然发现跟你比,我有好多毛病,我好面子,我不愿意吃苦,我享受所有人都哄着我、我又不搭理他们的优越感。
“可我发现全世界都吃我这套,但在你面前不好使了。
“我拼了命展示我比其他男人强的事实,我能找出跟踪方怡然的人是私家侦探,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朋友多够义气,我人脉有多广,心思又有多缜密。
“我可以在胖子面前说小天跟鸡一样,我其实只想让你知道我三观正得跟《新闻联播》一样,我不屑那些找干爹的妖精……
“我累了,我不想在你面前这么不放松,原来讨厌一个人要耗费这么多精力。
“我特别想顺理成章地一巴掌呼到你脸上去。
“干吗呢,牛逼烘烘什么呢,装什么能干,你消停一点儿,你再这么让我手足无措,我就把你绑了,扔到后备厢里,把车开到河里,然后我在河边抽着烟,看着车咕噜噜地沉下去。
“可是护城河的水早就干了,而我长这么帅,前途这么好,不能因为你而葬送在监狱里。
“后来,我想到一种更好的方法。
“就是我们在一起。
“天天绑在一起,白天也见,晚上也见,我拼了命对你好,你再不重视我,再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其他人就会抨击你,说你不守妇道,这样你受到约束,不得不乖乖地重视我的一举一动。
“等你完全把我装在心里了,我就可以报仇了,把你抛弃,让你也尝一尝拿我无可奈何的狠劲儿,等我到天上,胖子会赞叹我终于报了仇,哥们儿是条真汉子。”
三环依旧堵着,车流半天没有动了。
望着前方的茫茫,苏青想,在北京生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堵车这么严重,严重到让一个男人可以絮絮叨叨半天有多讨厌一个女人。
叠加的讨厌,却让这缺乏安全感又来大姨妈的女人平静了下来。
苏青有点儿想哭,却怎么样都溢不出泪来,涌到脸上,就成了微微的笑。
她忽然觉得车中有花香。
李文博像是在陈述总结:“你现在知道,刚才你问的问题有多蠢了吧,我那么讨厌你,现在才刚开始,怎么可能那么快结束,就这么轻易放过你?”
停滞的北三环,车流终于犹如被说解开的情绪一样,开始流畅地移动起来。
仿佛一个日常的小奇迹。
李文博发动汽车,两个人快要迟到了,得开快点儿。
“我这么让人讨厌吗?”
李文博左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抓住苏青:“非常讨厌。”
直至车开到苏青公司,两个人也没再说其他的话,苏青想。
1/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的情话了,高手就是高手。
2/李文博的手这么汗津津的,是肾虚吗?
第十六章 灵境胡同的烤肉店,我不难过,只是很想你
1
工作忙得连拉屎的时间都没有。
会议室里,客户絮絮叨叨地提了好多建议,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苏青却很好欺负地全盘接受,还顺着他们的想法说话,把执行落实到需要多少个电源插座上。
散会时,客户赞叹:“苏青,你可真细心。”
苏青微笑得仿佛一只被圣母马利亚上身了的鹌鹑。
客户走后,苏青才变脸,括约肌已经止不住一阵一阵地疼。
痛苦地飞奔到卫生间,一泻千里的快感,让苏青大脑缺氧。
她一手扶着门,气喘得仿佛金鱼脱水。
那一刻的通畅,只有吴彦祖与金城武争着要娶自己这类事件才可以媲美。
瘫在马桶上,酣畅淋漓之时,只听隔间外,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来,两个女生絮絮叨叨地说着公司的八卦。
坐在马桶上的苏青直愣愣地看着隔间的门。
这厕所的门吸取了多少是非,迟早有一天成精。
一分钟之内,苏青就知道了两个办公室桃色新闻,听得她津津有味。
门外话题又转了。
“真没想到,她这人挺会扮猪吃老虎的。”
“是,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哪想到这次升职的竟然是她。她一不是海归,二不是4A出身,学历也是野鸡大学……”
“上面有人呗,你说,那个‘吹胡子瞪眼的’,怎么能看中她呢?”
“哎,换成别人,可以说两人有一腿。不过苏青平时弄得跟个T一样,老总口味再重,我估计也不会跟她有什么。对这事儿,我只能说,走狗屎运瞎猫碰到死老鼠了呗。”
“嗯,你也听说了吧,当时‘吹胡子瞪眼的’假装财务,微服私访。每天晚上在办公室里总能见到她加班,俩人天天一起吃加班饭,感情就是那个时候培养的。苏青被提拔这事儿传出来之后,好多人都故意晚上加班,看能不能碰到‘吹胡子瞪眼的’,谁让老板就爱老黄牛一样的员工呢……”
“那你怎么不加班?”
“我没那命,我可不想过劳死。”
“不过,我觉得苏青也挺牛的。升职以后,她还是原来那样,身先士卒,没架子。你要是偷个懒请个假啥的,她也很好说话。要我说,升这样的人,总比升那种会拍马屁的强啊,人家起码不会算计人……哎哟,怎么这么臭!”
“隔间有人……”
两个姑娘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去,好怕隔墙有耳呢。
苏青自己也忍了半天臭气,她们走之后才敢按马桶。
竟然有一丝百感交集。
自己终于也有了被人议论的资格了。
第一次参加这个公司的年会,并没有人理会苏青,她只好跟旁边人说话,问对方:“你在公司做什么的啊?”
对方敷衍:“做艺术的……”
艺术?设计还是影视部的?
刚要硬问下一个无聊问题,却见对方眼神一直注意旁边桌的某副总,明显在盘算对方何时才能被人敬完酒,自己好赶快拿杯子赶过去。
苏青悻悻的,只好放弃聊天,自得其乐,一杯接着一杯喝,先把自己灌醉了。
新环境,新起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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