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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妖怪的日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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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兄弟,你在干什么呢?”
就在我叹气的时候,一个低哑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只肥嘟嘟湿嗒嗒的老鼠正奇怪的看着我。我从没见过他,可能不是车库的居民。看他的样子,像是下水道里的居民,身比较邋遢,味道又臭,一贯不受欢迎。
我摇摇头,心想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帮不忙。
“你是不是在奇怪人们进进出出在干什么?这我知道,我告诉你,明天附近这里要检修线路,要停电24小时呢。人类都去买蜡烛手电了。”
啊?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发觉很多忙忙碌碌的人。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停电?真的要停电吗?”
我又惊又喜,激动地声音都有点颤抖。
那只老鼠歪着脑袋道:“是呀,我听到的消息。准没错!你不知道,我可是有一外号的,叫小灵通,消息要数我最灵通……”
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宣扬他的本事,我早已经溜得没影了。不是我不想听他说完,只是我要急着去告诉露西他们这个好消息。
停电的时候,电子驱鼠器必然是无法发挥作用的。我们可以趁机把它从电源拔下来,当然这需要大伙儿合作,我嘛,估计是出不什么力了,只能指挥指挥。
“亲爱的,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有救了?”
露西一把抱住我,狠狠亲了一口,我老脸一红,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老公,你真行!我爱死你了!!你又要当英雄了!”
她的两眼又开始绽放崇拜的光芒,不仅是她,周围的老鼠们纷纷显露敬佩感激之色。
………【第二十二章 关于妖怪】………
车库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我始终无法放下心来。更新超快因为那只是轻松一时,不能安稳一世。只要车库主人再装一个驱鼠器,我们又将陷入水深火热。即便是把电线咬断,也很快会被人发现,因为很多人的自行车都在车库充电。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法子必定是无法长久得逞的,人们很快就会发觉并且修复。
搬家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能搬哪里去呢?要开辟一个新的天地实在太难了,外面又那么危险,有猫有狗,还有别的地盘的同类。一旦发现我们的入侵,他们一定会坚决反击。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露西,她也觉得车库不是个长久之地,但是在没有新的出去之前,必须仍然呆在这里。
“亲爱的老公,我发现你真是一只伟大的老鼠。是我们老鼠的骄傲啊!虽然你身材矮小,弱不禁风,但是你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你完全可以当我们的领袖。我有时候真有点不敢相信,你竟然只是一只老鼠。”
露西下下左左右右的把我打量一边,像是在欣赏一只外星球来的异种。
我心里得意道: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是个人阿。自然比你们老鼠聪明。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遇我也是你们的福气呀。不过,比起那只妖怪来,我简直太渺小,要不然怎么被他欺负成这样?虽然他的前身也是一只老鼠,但是显然变成妖怪后他的智商有了质的飞跃。这只该死的妖怪害得我这么惨,这个仇一定要想办法报,不管我今后还能不能变回去。
想到这里,我开始向露西打听妖怪的事。露西却是一问三不知。我只好去车库的“老寿星”那里打听情况。
老寿星老得身的毛都掉的差不多了,一口鼠牙几乎全部下岗,他连面包屑屑都啃着困难。经过这次驱鼠器的劫难,他的身体日益虚弱,却偏偏无儿无女也没有老伴,日子过得相当艰难。只有好心的邻居会常来看看他,给他送点吃的。
“年轻人,找我有什么事?有什么能帮你的,尽管说,也许我活着的时间不多了。”
他有气无力的趴在一堆废纸里,不时地抬头看我一眼。
我急忙把我的来意说清楚。
“……您有没有听说过妖怪这事?老鼠也能修炼成妖怪吗?”
一听到妖怪二字,他两眼顿时发出亮光。像是勾起了他一些回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他既然这么问我,那他一定是知道妖怪这事的。我大喜过望,终于能打听到确切一点的消息了。
“我、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哈哈,随便问问。”
我打了个哈哈。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用他苍老缓慢的声调,开始娓娓道来。
………【第二十三章 妖怪学校】………
那是不知多少年前老寿星的先祖亲身经历并代代流传下来的故事。
老寿星先祖是一只高大威猛的黄胸鼠,智勇双全,在他们族群里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有一天,他们族里发生了一件稀奇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也是一只老鼠,却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特别奇怪,身体肥大,满身长满斑纹。他说他是妖怪学校的,来到此地招生。他说你们啊,碰到我是你们的福气。
据说进行妖怪的修炼可以延年益寿,修炼成功,也就是从妖怪学校毕业取得妖怪资格证就能长生不老。这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事情,那报名者踊跃得像钱塘江的潮水,差点没把那位招生老师淹没。不过,并不是报了名就能进学校学习,需要进行一次严格的选拔。这个选拔也是相当的残酷,这么多报名者只选择一位。淘汰率相当的高,竞争异常激烈。
老寿星的先祖也去报名了,他经历了一系列包括体力与智力的考验,最后的总分数位于第一名。他总以为自己绝对是十拿九稳的最佳人选了。可是在最后一关面试的时候,却意外地落选了。而位居第二名的族长的儿子却成了唯一一个顺利晋级者。
“啊?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啊?”
对这个结果我也大感意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寿星的先祖到底失败在哪里呢?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总之就是他失败了,从此一蹶不振,直到临死前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真是死不瞑目啊!这是我们家族史永远的谜!”
老寿星长长的的感叹了一下,他既为他的先祖骄傲,同时又惋惜他的遭遇。
“几百年过去了,我们代代流传着他的故事,他英勇智慧,是我们后人的榜样。可是我们再也没有遇到相同的机遇,妖怪学校成为了一个古老的传说,渐渐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了。现在的老鼠们基本已经不知道这个故事了。”
“……所以,我好奇,你是在哪里听说有妖怪这回事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我把我原本是一个人,后来变成老鼠以及来到车库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有点儿像天方夜谭,老寿星听得耳朵都竖了起来,最后惊异的从地爬了起来。
我又一次像一只怪物一样被完整地审视了一遍。他张大的嘴巴久久的没有闭,直到口水嘀嗒嘀嗒淌下来。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你碰到的那只妖怪长什么样?”
半晌,他才清醒,关心的却是那只妖怪。
看来,老寿星对我曾经是一个人并不在意。这可是我乐得见到的,万一对我有意见,把人类对于老鼠所做过的所有坏事都算到我头,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那是一只秃头的老鼠,有这么大,好像也是黄胸鼠!”
我比划了一下,什么种的当时倒是没太注意,但是他的秃顶我是绝对忘不掉的。特别是他把脑袋伸进我的碗里,那没长几根毛发的脑袋真是特别丑陋恶心。
………【第二十四章 寿星之死】………
老寿星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他激动地叫嚷起来:“那、那就是他,族长的儿子!”
嘿,还真是无巧不成,我运气怎么这么背啊!老寿星的先祖栽在他手里,我也栽在他手里。这只秃头把我们害惨了。
“他,他真的修炼成功了?”
老寿星还有点不敢相信妖怪的存在。
我使劲点头,“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他能变成人,然后把人变成老鼠!”我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变成老鼠的人。
“真是作孽啊!”
老寿星对我发出无比同情的感叹,他,反正一辈子没做过人,生来就是老鼠,可是我生来就是人啊,万物之灵呢,如今却委屈的在这阴暗潮湿不见阳光的车库里苟且度日,为了果腹去偷那些原本不屑一顾的食品。世间最不幸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一想到过去,再想到现在,我就神情懊丧。打听到了妖怪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我也想去妖怪学校修炼一番,变回我自己,那也是需要机遇和运气的。即便是我运气够好,碰了,那还要严格的考试。老寿星也说不清到底考了些什么,我又能有多少把握通过考试呢?
“不要伤心了,小伙子!说不定会有转机的!我,有一种预感,你一定会实现自己愿望的。如果,你今后能再遇那只秃头,请你务必要替我们家族出一口气。若是我先祖知晓,一定也会瞑目了。我的大限不远了……”
老寿星忽然喘了几口,一下子如一朵蔫了的花耷拉下去,刚才的矍铄精神像是回光反照似的。
我急忙让他躺好,打算给他来个人工呼吸。以前单位学的急救知识还没忘记,正好可以派用场。
可是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没有把老寿星救活,他就这样匆匆地义无反顾的离我们而去了。他安详的躺在废纸堆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紧闭着双眼。我却为他的离去伤心了很久,他是唯一只知道妖怪的老鼠,也是唯一只知道我是一个人的老鼠,如今他都去世了,我的烦恼与忧愁又能与谁分担?
老鼠们络绎不绝的前来默哀,悼念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老老老爷爷。
此后人们就绕道而走,远远的离开他的处所。那一堆纸就如他的坟墓,掩盖了他的尸体,这里将逐渐被人们淡忘。
这就是一只老鼠的最终下场。我悲哀的预见着我当老鼠的未来,老鼠的寿命是短暂的,不用多久,也许我就会衰老,像老寿星一样牙齿掉光,感官迟钝,最后病死或者老死,等到我死去的时候一定也是如此凄凉。
………【第二十五章 我的伯乐】………
那一天下午,我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也不知怎么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我在天飞,就跟机器猫安了一个螺旋桨似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吓得我一身冷汗。醒来一看,身体还在鸡毛毯呢,哪里是在飞呀。
我看了看躺在一边的露西,她睡得正香,小腹均匀的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着。我摇了摇头,真是无忧无虑啊。她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天塌下来的事情,她是不会放在心的。
可我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忧虑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对未来的忧虑对命运的多舛。散步成了我唯一能缓解压力的方法,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我照例踱步到车库外的枯黄草坪,感受着寒意的漫漫来袭。这时,只见一只虎皮花猫如天神突降一般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顿时吓呆了。这还是我变做老鼠后头一回正面遇到天敌猫。
完蛋了,这回要真完蛋了!
我刚想闭眼睛等死,在眼皮差点合的一霎那却见那猫扑向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只灰色的小老鼠,他正惊慌失措的向我窜来。
妈妈米呀,你别害我啊!想让我跟你陪葬啊?
我心中暗骂那只老鼠的不道德,自己被猫追还想拉个垫背的,怕黄泉路太寂寞也不能做这么缺德的事啊。
眼看一猫一鼠就要到我面前了,我终于想到要使唤我的腿了,赶紧溜啊。
可是那猫临到我面前时,忽然刷刷刷来了个急刹车。他有点畏惧的看了我一眼,居然掉头就跑,一会就没影子了。
这下轮到我而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我,一只小耗子,居然把一只猫给吓跑了?难不成那猫精神有问题,或者神经错乱,或者智力障碍?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只被追杀的小老鼠倒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来了。我刚打算问他怎么回事,岂料他看了我一眼之后也呆住了。
我更加的莫名其妙了,我这是怎么了呀?我赶紧瞧了瞧我自己,没啥变化呀,好端端的,还是那副老鼠的样子。
“你,你,你,你是谁?是来救我的?谁派你来的?”
这老鼠问了一系列奇怪的问题,让我一头雾水。
他看我仿佛不懂他在说什么,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开始自言自语了。
“不对啊,你明明不是一只老鼠啊?难道我的眼睛有问题?我的功力退化了?”
功力?退化?不是老鼠?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注意到不是老鼠这几个字,天啊,我忍不住一阵狂喜,终于有人看出来我不是一只老鼠了。我的伯乐终于到来了。
………【第二十六章 救命稻草】………
我迫不急待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激动得语无伦次。
“对啊对啊!我不是老鼠,不是!!”
我这情况啊真是说来话长了,我压制着自己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赶快把他带回车库。虽然那只猫走了,可我还是心有余悸,万一人家再回来,万一这次精神正常了,我俩都要吃不完兜着走。
我们的秘密交谈当然不能给别人听到,好在此时老鼠们大都在家休息呢,大白天没啥事他们一般不出门。
对于他的身份我也相当好奇,他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老鼠呢?难道他也是一只妖怪?
没想到我还没有问出口,那灰毛家伙像是明白了我脑袋里想的,当真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妖怪!”
啊?我一下愣住了,前几天我还琢磨着怎么就没妖怪送门了,怎么才能再让我碰见个什么妖什么怪,我怎么就没有人家老寿星先祖那好运呢,没想到今天福星也照到我头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把所有神神怪怪都骂了几遍的缘故。
“一开始我都以为你和我是同类呢!后来才发觉你没有妖气,只是我很奇怪,你的本相是个人,怎么会委身于一只老鼠的皮相?”
灰毛鼠体型与我差不多,背有一条黑色条纹,可能是只小仓鼠,哪有一点妖怪的样子,就像一只普通的老鼠。
很明显他又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一会再解开我的疑问,现在先让我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我把我变成老鼠的经过又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他的反应果然也和老寿星一样惊讶。
一边还喃喃自语:“这个妖界巡查使玩忽职守,巡查不力!回去一定要告他一状!”
妖界还有巡查使的啊?
我对妖怪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不过他很快就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我叫仓不偏,是妖界妖王驾下办事员。因为要跨界办公,根据妖法第三十四条规定,我在人间行走必须用我的本相,就是说我的本相是一只小仓鼠,所以我现在是小仓鼠的样子。如非必要不得使用妖法。你所遇到的那只妖怪胆大妄为到极点,竟然敢滥用妖法,回去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他愤愤然的样子,顿时让我生感激!我不住点头,心中暗暗欢喜:终于到救星了,终于有人肯为我出头了。
我简直巴不得他立马回到妖界,立马让我恢复人身。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有公事要办呢。他的公事就是为妖怪学校招生。
………【第二十七章 受害者】………
我就真这么巧的碰了和老寿星先祖相同的好事,可他老人家后来没去成,我本就打算也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妖怪学校,所以我积极地响应了仓不偏的招生号召。!。!超。速!更。新头一个报名。
即便是我通不过考试,我照样可以跟着他去妖界,因为我最重要的目的是要争取我自己的未来,去妖界的司法部门告状。仓不偏说了,只有把我带去才能更有效的证明巡查使的玩忽职守,才能证明那只秃头老鼠的不法行为。哪里告状都是需要证据的。
其实我的不幸源自妖界的一起腐败案。
妖界天界冥界向来各管各,进水不犯河水。这三界中,又属妖界名声最差,简直是声名狼藉,妖怪们不守妖法,经常骚扰人间,危害四方,天界一向以维护人间为己任,屡次派人降妖除魔,妖界王自知理亏也无可奈何,发誓要整顿法务,严惩违法者,要开创一个妖界的法治时代,为妖界争一口气。
妖历500年前,新任妖王图亨继承父亲遗志开始了《新妖法》的制定,此举收效不错,妖怪们安份了几百年,但是前面被天界收去了不少妖怪,新加入的妖怪又太少,导致妖界人丁稀少,不得不兴办妖怪学校招收新生,以解决人口下降问题。另一个目的也是要培养一群高素质的妖界人才,这也是妖王图亨的一大创举。可以说他是一位伟大英明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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