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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好了，那就去做吧。好好做！别半途而废，哪一行都不容易。”袁成龙终于同意了。
　　第二天，袁晓曦和沈夏夏去看家装，顺便看了门店。几个位置当中，合计下来，袁晓曦看中了距离他们小区不远的一处店面。这处门店就在墨水湾几个高档小区的包围中，位置很好，面积也合适，上下两层，就是转让费贵，得一百多万。
　　沈夏夏完全听袁晓曦的。几番磨合下来，店面的事情谈妥了。别墅的各项添置也都到位。袁家俩口子都是节俭惯了的人，有现成的，绝对不买新。
　　车也买了，近二十万的国产SUV。
　　在搬家之前，袁家夫妻俩跟儿子媳妇商量，想在这之前就把宴席请了。
　　先拿证，后办酒席，这也是他们本地的规矩。按说这样的大事，应该双方父母应该坐下来，好好商量着办。但这不是才闹了一场吗？沈家收了钱，连女儿都不认了，这事就沈夏夏全权做了自己的代表，而她又听袁晓天的，自然也是袁晓天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胡美兰想着沈家那对父母，更觉得未来的儿媳妇可怜了。
　　因为袁晓曦毁容的事情，也使得袁家两口看清了不少人和事。和沈夏夏父母的那样的亲朋好友，并不在少数，只不过没沈家做得那么绝而已。当然，也有雪中送炭的。
　　袁爸袁妈的意思，酒席简单着办。毕竟沈夏夏那边尴尬，父母都不来。
　　袁晓天和沈夏夏没意见。
　　请客前一天，袁晓天开车去了一趟云雾村，将袁奶奶接了过来。
　　晚上，袁晓曦跟沈夏夏忙完店里的事回家。袁奶奶看见孙女愣了好一阵。
　　不过一个月没见，孙女又长变样了，比回来时还漂亮。乌压压的头发，水雾蒙蒙的眼睛，就算是穿着不显，那身段也是极好。尤其臀部和胸，鼓囊囊的。让人挪不开眼。
　　因为有孙媳妇在场，老太太不好厚此薄彼盯着孙女看。高兴就藏在了心里。
　　袁爸袁妈因为跟女儿天天在一起，倒没这样的感触。直到宴席这一天。
　　袁晓曦跟爸妈站在一起待客。她头发又长了一二寸长，黑鸦鸦柔顺贴着头发耷拉下来，尤显得皮肤白净，眼睛清澈如水，小巧而挺翘的鼻子。又因为跟在袁爸袁妈身边，乖乖巧巧挂着笑。样子实在乖萌可爱。
　　进来的客人一眼就看到了她。瞅了胡美兰不忙的空隙，有中年妇女拉着问：“美兰，这刚跟你身边的丫头是谁？长的真水灵！”
　　袁家这天请的客人也不多，就五桌，都是平时关系好的。
　　胡美兰笑着说：“是小曦。”
　　“啊？”袁成龙已经将各家债还清了，自然也就说了袁晓曦康复的事情。
　　但众人心里所理解的康复绝对不是眼前这样的。被硫酸毁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要变回原来的样子都难，在这变得更漂亮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都知道老袁老家在大山里面吧？晓曦这是找的山上的一个老大夫看好的。”胡美兰按家里商量好的，将功劳推给了福伯。
　　中医的神奇就在于不了解的人多。不管以前对中医是否有偏见的，这一刻都吃惊了。
　　然后又有人附和举例，胡美兰趁机脱了身。
　　担当伴郎角色的是袁晓天的同事，同样参加工作没几年的谢天奇。被袁晓曦一眼惊艳到了，偷看了无数眼后，忍不住了，悄悄问：“哎，晓天，跟叔叔阿姨站在一起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干什么？”
　　“帮哥们牵个线，介绍介绍？”
　　袁晓天上下打量他，嗤了一声，无语看天。有个漂亮的妹妹也操心，这是今天第几个求牵线介绍的？
　　谢天奇笑得谄媚：“一会有敬酒的，我来替你挡。”
　　袁晓天看哥们几眼，勾过肩膀：“你别想了，那是我妹！”
　　“啊？啊！”谢天奇惊呆了。他跟袁晓天的交情从大学就开始了，自然知道袁家出事的始末。大学期间，袁晓曦还来学校找过她哥哥。伸出来的胳膊比他还结实，说话大大咧咧的，比袁晓天还适合做他兄弟。
　　眼前这个，真是同一个人？
　　这到底是毁容了还是整容了？
　　谢天奇盯着袁晓曦看，怎么也没办法将不远处乖萌可爱的女孩与印象中的脸重叠起来。
　　都说每一个胖子都是一只潜力股，眼前的潜力值绝对是爆表了。
　　袁晓曦也看过了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如水的眸子却冷清。谢天奇打了个激灵，原本想过去的搭讪的心一下消散了。
　　美人如花隔云端。谢天奇还是不甘心，没话找话：“晓曦以后准备在哪里上班？”
　　袁晓天笑得和蔼可亲，勾着好友肩膀说：“我妹准备自己开店做事，你有没有熟人帮助宣传宣传……”
　　袁晓曦不知道她哥在自己结婚的宴席上帮着宣传了一把，她脑海里也在琢磨开店的事情。店面装修已经到尾声了。沈夏夏带着她到全市最有名的美颜养生场所体验了一把。回去后，她就琢磨出两张配方来。
　　药材也有现成——原本打算炼制养颜丹的，就在一楼储藏室里。现在养颜丹的两味主药还没有着落，可以先用在这上面。
　　婚宴过后，袁家挑了日子搬了家，旧房子暂时上了锁。
　　搬家的事情，袁家也就跟几个关系好的说了声。
　　等到沈夏夏的母亲万翠花知道时，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了。她急吼吼问沈冠盛。
　　沈冠盛正在喝茶，被拉扯得险些烫到：“你急什么？就袁家那家底，还能买到多好的房子？晓天要跟夏夏结婚，总得要有个窝吧。”
　　万翠花想想也是，过了一会，又说：“不对，我听说袁晓曦的脸都治好了，现在可漂亮呢。他们家把欠的债都还清了！”
　　沈冠盛皱着眉头：“你这是听谁说的？别风一阵雨一阵，先前闹着跟袁家越远越好是你，现在觉得人家好了，就想着要贴上去啦！你呀！”
　　“我这不是还为我们这个家着想？老大那是个死心眼的，从小就蠢，她一门心思想着袁晓天，我们可不能跟着一起受罪。”
　　沈冠盛摇头：“依着我说，钱你都拿到手了，夏夏那边，你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咱们跟袁家认识又不是一天二天，他家能有什么后台本事？就一个儿子还有些指望，但再能耐，也比不上我们家青青！你说他们家那女儿脸治好了？就算真治好了，你以为就她那样的，能找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万翠花想起小女儿沈青青，笑起来。袁晓曦以前好好时，都远远不如她女儿沈青青。这被硫酸毁了容，就算再恢复，也不可能恢复到跟以前一样，给她女儿提鞋都不配：“青青前天跟我打电话，说她升职了，现在都是部门经理了，年薪五十多万呢。”
　　不要说袁晓曦了，袁家所以人加起来，都抵不上她女儿一个人！


第13章　
　　店面取名：新颜SPA会所。袁晓曦全权出资，自然是老板，沈夏夏是店长。先期开张，沈夏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整个店面弄下来，到现在已经用了近二百多万了。要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做大做强的雄心，只求着快点回本。店里面除了她，还招了四名员工，美容技术，都是半生不熟的。因为工资也不敢开高。
　　袁晓曦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完全的甩手掌柜。楼上有一间是她专门的工作室，不得容许，任何人也不准进。
　　沈夏夏已经被袁晓天灌输过知识产权的重要性，严正给每一名员工下过禁令。
　　开张第一天，袁晓天开车送了花篮过来，见着冷冷清清的门店，跟袁晓曦说：“晓曦，咱们要不打个广告？”
　　袁晓曦说：“急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
　　袁晓天上了车，还是觉得这样不行。这年头什么都讲个营销推广，酒再香，也耐不住品种多。他给几个哥们打电话，让有姐姐妹妹的拉过来体验一把，报他的名字，在开店折扣的优惠上另有折扣。
　　一上午，都没一个人进店里来。
　　沈夏夏越发忐忑不安，带着几名店员站在门口，脸都笑僵了。
　　宣传卡也发不出去，被人当垃圾雪花似的扔门口地上。
　　这一片是高档小区，住这里的非富即贵。他们的门店又小又寒酸，又没名气。沈夏夏有些后悔了，觉得当初应该劝袁晓曦不要挑这个地段的门店。她们这样的，周围的人根本就看不上啊。
　　到了下午二点多钟，终于有一辆车在店门口停下来了。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下了车，捋了捋长发后，抬头看店名。
　　“欢迎光临！”看到有人进来，沈夏夏连忙迎上来。
　　女子先看了店里一圈，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美容院她不是第一次进，该有宣传材料，产品介绍什么的，这里全没有。橱窗里面就摆着十来个白瓷缸，缸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标签倒是做的漂亮。标注着洁面膏，按摩膏，排毒面膜，补水面膜等等，简简单单几个汉字。
　　“你们这最主要是做什么产品？”女客问。
　　沈夏夏微笑说：“我们这里的产品都是根据顾客的皮肤专门调制，绝对是天然无刺激性的……”
　　那也就是什么牌子都不是了。这一种也就是说得好听，纯天然，无刺激性，没添加任何化学用品，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节省成本。跟她在家里用鸡蛋清调奶粉的性质差不多，或许，还没有她这么实诚。鸡蛋和奶粉也要钱呢。
　　顾客也不看介绍了，反正有人掏钱。
　　“你们这里做一次面部护理要多少钱？”
　　沈夏夏指着墙上的价位表：“我们这里面部基础护理，单次是六百八十八，如果办理月卡，会比较优惠，二千三百八十八……”
　　沈夏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客叫了停：“不要说了！”她取下了墨镜，眼睛看着墙上的价位表，“你们的卫生间能用吗？这个，不会也要收钱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沈夏夏指点卫生间位置，“您直接往前面后，最后面一扇门就是了。”
　　她还要领着去。
　　顾客摆手：“我自己去。”往前走了五六米，推开门进去，反手就关上了，然后压着声音打电话：“谢天奇，你个王八蛋，坑我是吧？”
　　“啥意思？姐，我怎么敢坑你？”
　　女人呵呵笑：“还嘴硬是吧？我开车转了好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儿。一进来……什么破店？连个像样的主打品牌都没有！就几个白瓷缸，东西都是自己调制的。抠门成这样的，我真是头一次见！”
　　“姐，息怒息怒，我这哥们他们家的确比较困难……”
　　“家里困难也不能像这样！简直就是抢钱！你猜这里做个面部基础要多少钱？六百八十八！就一次哦！谢天奇，你确定要掏钱？你要确定，我就豁出去把自己的这张脸给她们做一次实验！”
　　“多，多少？”电话那头的谢天奇也震惊了。
　　女人又呵呵笑着报了一次价。
　　谢天奇说不出话了。他怂恿过去的这个是他的堂姐，谢岚。
　　谢岚先还不肯去，嫌弃地方远，被他好说歹说一通鼓动，再加自掏腰包，总算是点头了。
　　程序狗对女人美容那一套完全是门外汉，谢岚报的价刷新他的三观。不就是个洗个脸，居然要六百多？！
　　听谢岚语气，这价位应该算贵了。但他已经答应了袁晓天，再想想袁晓曦。
　　“我掏钱！”他咬牙说，“你只管去享受！”
　　“是你说的哦。”谢岚再次确定。得到肯定答复后，这才出卫生间。
　　沈夏夏正在外面心神不宁等候着，见着人出来，连忙热情迎上了，听说要体验一次面部基础护理，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一整天才等到一位顾客，就在谢岚进卫生间的这段时间里，也有人进来了，只不过看了一圈，就走了。
　　安排了床位，沈夏夏决定亲自动手，还跟身边的店员兼学徒悄悄说：“去楼上让老板下来看看。”
　　袁晓曦捣腾的用品原本是用普通的大碗装着，是她觉得实在看不得，才网购了一批造型古朴圆润的白瓷缸。也按袁晓曦所说各自打上了标注。
　　眼前这位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或许是职场女性的通病，脸色疲惫，黑眼圈明显，洗干净了脸上的化妆品，本色的肌肤就出来了。有点暗沉，毛孔较粗。
　　按照经验，沈夏夏这样的肌肤应该选择美白。但她还是想让袁晓曦下来看看，给她吃颗定心丸。
　　洗干净了脸，通过交谈。沈夏夏知道这位大概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因为并不在这一片居住。
　　袁晓曦下来，看了一眼，点了美白面膜的搪瓷缸，又嘱咐店员：“做完了，泡一杯二号茶给顾客。”
　　说完，她就上去了。
　　一套流程做下来，谢岚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环境还不错，她睡得还挺香的。坐起来后，接过店员递过来的茶，还没有喝，就闻到一股清香，入了口，更觉得幽香沁进了骨子里，才睡起的懒散都消去了不少。
　　美容师手法不错，态度也很好。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谢岚愣了愣。
　　是她错觉吗？还是光线缘故？镜子里的脸看起来比今天起来亮了不少。伸手一摸，也细腻了不少。
　　沈夏夏忐忑不安站在旁边，微笑说：“您觉得怎么样？对我们服务还满意吗？欢迎您给我们提意见。”
　　常规的售后求反馈。
　　谢岚：“还行。”除了价格有点贵以外。她们所谓的自制调制产品用在她脸上，她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她的皮肤算是敏感皮肤了，很多化妆品都不能用。
　　这家自制的，担得起纯天然，无刺激这几个字。
　　被美容师微笑送出门，谢岚上了车，就给谢天奇打电话。
　　“姐，你享受完了？怎么样？还行不？”谢天奇也很关心这问题。
　　谢岚：“还凑合吧。就是太贵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钱我已经微信转给你啦。”
　　这还差不多。谢岚微笑了：“你说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我没有见着呢！你会不会记错了？店里一共五个女孩，都是长头发。”
　　袁晓曦下楼时，谢岚正在洗脸。
　　“不会记错，她有可能刚好出去了，姐你多去几次，一定能看到人。”
　　谢岚呵呵笑：“还有下次啊？没问题啊，只要你肯掏钱，多少次我愿意去。”
　　谢天奇：“……”
　　回到公司里，已经快下班，迎面走来的女同事招呼道：“咦，谢岚，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谢岚：“我来拿点东西。”
　　女同事都走过去，又反转跟上来，盯着她看：“你今天用的什么化妆品？挺自然的。”
　　谢岚下意识摸了摸脸。面部护理收尾时，店员问她是否要出门？需不需要擦点防晒和隔离的？
　　她拒绝了。都快五点钟了，又不是去见男人，用不着这么折腾自己。
　　“可能是睡好了吧。”谢岚含糊回答。
　　进了自己的工作间，对面坐着的小周也抬起了头：“岚姐，你今天脸色好好哦。”
　　谢岚笑了笑。旁边经过的收班准备回家的俩个女同事也凑了过去：“是啊，是啊，谢岚，你今天有什么喜事？脸色真不错！”
　　“是不是今天晚上有约会？难得啊，还用了香水呢！”
　　“真的呢！什么牌子的？挺好闻的。”
　　若是一个两个，谢岚也就当偶然的奉承话了，这三四个都这么说，她自己都有些静不下来了，闻着自己身上，好像是有股香——跟在美容院喝下去的那杯茶，香味差不多。
　　“我去一下洗手间。”谢岚打了招呼，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到卫生间里面，上了小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尿液里面也有股淡淡香气。
　　洗了手，看镜子里面自己的脸。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光线角度，镜子里的这张脸，跟以前的确有些不一样。
　　以前即便是扑了厚厚的粉也盖不住的黑眼圈没有了，
　　她的皮肤一直有些暗沉。在疲劳之后，更加明显。昨天晚上她加班一直加到了凌晨，今天上午整一个上午都在补觉，起来时，还觉得精神不振。所以在美容师的按摩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但是醒来后，整个人精神完全不一样。而现在镜子里的脸，白里透亮，以前的暗沉萎靡像是一扫而空了。


第14章　
　　谢岚走后没多久，袁晓曦就下楼，看看时间已经了过了五点半。大约也没人来了。她就发话下班。
　　等和沈夏夏到了家，袁爸袁妈也都回来了。年轻的程序员加班成了习惯，就他还没有回来。
　　胡美兰关切问女儿：“怎么样？忙不忙？”他们都要上班，也没人过去店里看。
　　袁奶奶和袁成龙也都看过来了。
　　“还行。”袁晓曦笑着回答。
　　沈夏夏一脸纠结。一整天就只一个顾客，还是熟人介绍来着，这能叫“还行”吗？虽然单价的收入高，但也就是这超高的单价吓退了不少人。
　　产品不是她配置出来的，所以具体成本价，她不知道。当初定价时，袁晓曦还要定更高来着，一套基础护理叫价一千多，是她说了眼下国内外行业的现状，袁晓曦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