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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若景没看他说：“徐信诚，你要是对离婚协议有异议，去跟我的律师谈。”
　　常锦打着哈哈：“这就是嘛，有什么解决不了，好好坐下来谈。”
　　徐信诚跟常锦道歉。常锦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徐总只要你能把问题解决就行了。”
　　钱雨霖还在抽抽噎噎。她挨了二次打，一次都没能还回去，好气哦。
　　徐信诚将她拉身边来，低声哄：“别哭了。”
　　钱雨霖吚吚呜呜扭了扭小蛮腰，抬着一张脸撒娇：“我不，信诚，你看她把我打的，你要给我打回来。”
　　旁边的常锦脸都黑了。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撒娇卖乖都他这里来了，也不看看周围都是什么人！哎哟，这徐信诚的脑壳果然是被驴给踢了，明明有个又聪慧又能干的老婆，嫌弃人家得了病变丑，还没怎么着就找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现在可好，人家治好了，背后还有个高深莫测的人物。
　　两个人一对比，他要是徐信诚，他都没脸见人了。
　　“好了，别闹了。”到底是场面的人物，徐信诚也觉得自己的小娇妻行动不当，不由得又看了冯若景一眼。
　　时光回流。当初踏进这个圈子，还是冯若景带他进。明明年纪比他还小，却能八面玲珑跟一众大佬们说话交流。
　　这时的冯若景冯凤栖身边也围上了好些个人。
　　此时不送关怀，什么时候送？
　　徐信诚脸上越发黯淡了，牵着钱雨霖的手：“我们走吧。”
　　钱雨霖还要不依，但根本拗不过徐信诚的劲道。
　　钱盛宇身边也围着套近乎的人，看着自己主导的好戏，不痛不痒就这么收场了。他心里更不爽了。但东道主常锦都出来了，话也撂下了。他这时候再挑起，纯属打人脸了。
　　吉兴药业虽然在全国只能算是个二流，抵不上闽南钱氏势大，但在江城这地界，人家可是地头蛇。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脸必须给。
　　再说，徐信诚那孬种也闪人了。
　　钱盛宇跟常锦打了招呼后，也告辞离开了。
　　一场闹剧结束了，宴会也到了尾声。
　　送关怀的人陆续散去，冯若景松了一口气，在袁晓曦旁边坐下来。
　　“走吧，咱们去泡温泉。”
　　她虽然没怎么吃东西，但已经没有胃口了。都是气的。
　　袁晓曦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冯若景关切问道。
　　袁晓曦看着她：“你前夫啊，命不好。”
　　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冯若景懵了。袁晓曦还会看相？
　　袁晓曦晃着杯中的红酒：“印堂枯白，唇色无华，眼底青中泛黑，五脏六腑已坏，他大约只有三四年好活了。”
　　她以前就见过徐信诚一面，当时匆匆忙忙，并没有细看。这次再见，他们在拉拉扯扯中，她倒是好好看了看。
　　果然，中丹毒的并不是只有冯若景一个人。只是徐信诚没有冯若景那么重。大约是徐信诚意识到自己中了毒，也不知道他找了些什么路子，用了什么药。那毒并没有像冯若景那样爆发出来。
　　但是丹毒不是普通的毒，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清除的？中医都说了，凡药三分毒。他所用的那些药，不仅治不了丹毒，反而形成了毒。两种毒相加，不向表里体现，就往内里渗透了。
　　现在的徐信诚表面看着还好，其实五脏六腑都坏了，最多也就只有三四年的寿命。
　　冯若景和徐信诚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原因应该不在冯若景身上，而是在徐信诚身上。
　　听袁晓曦将话说明了，冯若景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袁晓曦看着她笑：“怎么？舍不得？放心，别人解不了丹毒，我能解。”
　　冯若景失声一笑。她怎么会舍不得徐信诚？她只是想不到。世事变迁就在转眼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徐信诚那样对她，要说她对他没有恨，那是不可能。她可没那么慈悲大方。以前恨得极点时，就希望他不得好死。但是离了婚，这恨就没那么深了。
　　现在徐信诚果然不得好死了。
　　她心里百味杂生，胡思乱想一阵，也跟袁晓曦一样，叹了口气。
　　“命不好啊……这真没办法！”


第26章　
　　得知徐信诚命不好，冯若景的胃口来了；　零零总总吃了不少东西后。拉着袁晓曦要去泡温泉。
　　袁晓曦早就困得不行；　丢下冯若景回了交易会主持一方安排的住宿点。
　　度假村的后面就是神龙山。袁晓曦所住的房间；　推开了窗就能看见连绵的山。
　　次日晨起，她沿着周边跑了一圈回来；　就见着冯若景门口站着好些人。其中多半都是昨天交易会上见过的丹师。
　　袁晓曦默默回了自己房间。直至上午八点多钟，冯凤栖冯凤岚才来敲袁晓曦的门。
　　开门时，袁晓曦听见冯凤岚正在抱怨：“真烦死了，从昨天晚上堵到现在，还让不让人清净啊。”
　　冯凤栖在笑。
　　门开了，说话的两个人都住了口。
　　两人是来邀袁晓曦一起吃早餐的。度假村有自助餐，但他们仍然开了车，跑回了市区吃早餐。早餐快吃完时，冯若景才匆匆忙忙过来。
　　“真要命啊。”冯若景边吃边摇头，“差点都出不来了。”又对冯凤栖说：“你赶紧给我们换个酒店。”
　　冯凤栖去办理更换入住酒店的事宜了。
　　冯若景说：“养心丹的事情恐怕躲不过去了。”
　　袁晓曦也没有想到会闹出这么大事来，毕竟养心丹只是压制丹毒的。但事情既然出来了；　她也觉得甩不掉了。于她来说；　只是小事一桩，于这里其他丹师来说；　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你那制药厂规模有多大？”她问冯若景。
　　冯若景愣了下，“规模不大，年利润也就三四千万左右吧，主要是产生适用于女性的补血养颜口服液……”
　　冯若景现在手中的制药厂剥离于徐冯药业。补血养颜口服液就是当年冯若景在摸索炼丹中研发出来的一剂中药；　对女性有很好养颜补血功效，每年的销售额高达数十亿。
　　徐冯药业底下几个制药厂都是以生产这个为主。冯若景手上这个制药厂也是一样。不过，现在她已经跟徐信诚离婚了，离婚协议上虽然没有对这个制药厂的主营产品做任何说明，但冯若景觉得还是要尽快找到新的主导产品。徐信诚那样的人，她根本就信不过。
　　“我手上有个配方，功效跟小还丹差不多，你看看你那厂里能不能生产？”袁晓曦手中这个配方，还是在给康智妍治痘脸的过程中捣腾出来的。
　　小还丹虽然简单，但不能批量生产，每次炼制最多成丹十二颗。但要是改良成制药配方，就可以大量生产了。
　　“小还丹……”冯若景愣住了。
　　冯凤岚赶紧踢了她一脚。
　　冯若景这才喜形于色，“没问题，我回去就着手办这事……”
　　炼丹与制药过程完全不一样，袁晓曦手中的配方要是交给别人，不一定能成。但冯若景有经验。配方对于制药厂来说，等同于命根。小还丹对女性黄褐斑和粉刺有立竿见影的显著疗效。袁晓曦这相当于送给她一条财路了。
　　冯若景心里百感交集，自己的运气似乎在遇到袁晓曦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由死到生，感触格外深。
　　“晓曦，你这配方，我不能白拿。但我现在手中也没多少钱。要不，这样吧，我就算你以这个配方来入股。以后这一味药的销售利润，你就按照股份来分成，你看行不行？”
　　袁晓曦笑了，看着冯若景。她脸上的神情难掩激动，但又带着几分执拗。恐怕这份好处，她想推都推不了。
　　“行！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冯若景和冯凤岚都笑了。冯凤岚拐了一下冯若景，笑盈盈说：“小姑，恭喜你啦。”
　　冯若景笑了笑，然后举了杯：“晓曦，来，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碰了杯。袁晓曦又说：“至于养心丹和清心丹，要是有人求到你名下，只要出得起价，我可以接受。”
　　冯若景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情，你不要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到底是商场上的人，冯若景考虑的比袁晓曦要周详的多。
　　她一样认为，养心丹既然已经在人前露过脸了，再死抓着不放，完全是找死的行为。但若是把这独一无二的能力运作好，那就一条光明大道了。
　　冯凤岚的老公严世辉突然笑了下，说：“晓曦，我认为你需要一个经纪人。”
　　袁晓曦还没有反应过来，冯若景先明白过来了，仔细跟袁晓曦说：“你现在不适合露面，养心丹和清心丹的事情，最好有个中间人。”
　　这年头别看堂堂皇皇，但要没钱没势，本事再大，也不一定是好事。袁晓曦的家底，他们都了解。康智妍的同学，父亲母亲都是普通人，哥哥也才参加工作没多久。这样的家世根本没办法给她撑腰。
　　别的不说，就看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动静。要袁晓曦处在冯若景的位置上，人家可不会客客气气上门来求了。
　　袁晓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冯凤岚眼睛一亮，笑眯眯说：“这事可以找凤栖啊。晓曦，你干脆就让凤栖给你当经纪人。”
　　冯若景瞪了冯凤岚一眼。
　　冯凤岚根本无动于衷，各种夸冯凤栖的好。脾气好，个性好，作为冯家的长子长孙，对于医药以及丹道的门门道道比很多人知道的多。而且冯家，也不是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
　　袁晓曦当然知道冯凤岚心里在想什么，她对冯凤栖印象还不错，但仅限于此。再多的想法还真没有。
　　她是懒散的性子，对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开美容店，也是甩手掌柜，只管捣腾产品，其余全部丢给了沈夏夏。
　　现在，除了冯家的人，她好像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这事你先别着急，多考虑考虑。”冯若景说。
　　丹药的事情，现在还有她顶在前面。
　　冯凤栖的电话打过来了，酒店已经安排好了。
　　新入住的酒店就是他们上次聚餐的豪吉大酒店，距离药材交易市场也不远。酒店的董事长是岳霖。他打包票，不会让人轻易查到他们的房间。
　　吃了饭后，冯若景就让助理尚阳起草了以药入股的协议书。她们将新药的名字拟定为了祛斑养颜丸，以后药品的销售利润，袁晓曦和冯若景两方三七分成。
　　袁晓曦心里知道，这样的分成，她肯定是占了大便宜的。她除了贡献一张配方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三成的利润。
　　这使她也想起了卖给沐西的那张配方。当时还觉得挺不错。现在想来，不错什么？分明就是亏了。
　　再一想，她手中的丹方多得去了，卖了二千万的这个好像也不用心疼。
　　协议签订了，袁晓曦就拿出了配方。
　　冯若景是干事雷厉风行的人，当时就下了决定，趁着这次药材交易会，索性就将祛斑养颜丸所需要的药材采购了。
　　交易会开始了，冯若景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了，就将袁晓曦交给冯凤栖。
　　为期三天的交易会，袁晓曦也就头一天出去了。第二天就留在酒店里。
　　她发现市场上展出的药材多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真正她需要的东西，还得到那些小巷小摊上去淘。
　　晚上聚一起吃饭时，冯若景问袁晓曦：“怎么样？有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我听说你今天没出去？”
　　“都差不多，看一遍就够了。”
　　冯若景笑了，“那倒是。”过了一会，她又说：“晓曦，有件事情还得你拿主意。”
　　袁晓曦看着她。
　　“今天，丹师协会的会长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张帖子，邀请我参加明天晚上的丹师学术交流会。这是帖子。”
　　袁晓曦拿过贴子看了看，点头：“好啊，去看看吧。”
　　那天药材交易会后，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炼丹师。说实话，她还挺好奇的，不知道这里的丹师，跟她原来世界的丹师有哪些区别。
　　“行，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冯若景转头看冯凤岚和冯凤栖，“你们呢？”
　　冯凤岚连忙摆手：“我可不去，要再不缠上，可不得烦死我。”
　　冯凤栖笑了下：“我有时间，我陪你们去吧。”
　　“我找人打听过了。”冯若景对袁晓曦说，“明天晚上的学术交流会，前来参加并不都是丹师，除了邀请来的特别嘉宾外，也有普通的人。当然，这些所谓的普通人多多少少与丹道有些联系。在学术交流会完了之后，还会有个特别的交易会。据我所知，这才是学术交流会的重心，每一位参与的必须要拿出一件东西参加交易。交易的东西可以是药材，也可以是成丹，也可以是其他与丹道相关的物品。交易的方式，买卖双方都保密，以匿名的方式通过网络进行竞价交易……”
　　“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学术交流会，我还以为是多么高大上的东西呢。”冯凤岚笑着说，“不过，这种交易的方式还挺现代的，买的和卖的都不知道……上次吉兴药业承办的那个怎么不采取这种方式？”
　　袁晓曦也觉得这种交易方式不错，买的和卖的都不知道。
　　她要不要出手一枚复颜丹呢？


第27章　
　　“复颜丹？！你，你手上有复颜丹？”
　　听说袁晓曦准备出手一枚复颜丹；　冯若景的眼睛都直了。复颜丹；　她光听名字就知道；　一定是很好的东西。
　　她想要！
　　袁晓曦上下看她一眼：“你好好的，要什么复颜丹？这个是恢复容颜的；　对容颜受损的才有效果。”
　　冯若景亦步亦趋跟在袁晓曦身后，追问：“除了恢复容貌，一定还有其他作用对不？”
　　袁晓曦顿了下，“是还有其他作用。”有一定的排毒养颜功效，“不过，效果并不大。”
　　冯若景才不相信她的话。她看着袁晓曦的脸，突然想起来。袁晓曦以前就毁容过。听康智妍说，现在不仅容貌恢复，还比以前更漂亮了。
　　一定是服用了复颜丹的缘故！
　　冯若景的眼神更热烈了。
　　袁晓曦无奈看了她一眼。女人啦，对提升颜值的东西根本就没抵抗力。呃，她也差不多；　同样是炼丹；　她就对能使自己变美的丹药兴趣最大。
　　“你先别想复颜丹的事情，别忘记了；　现在你体内的丹毒还没有清除呢。”袁晓曦提醒冯若景。
　　冯若景的眼神总算是没那么火热了，但还是很渴求。她现在不能用，以后丹毒清除了，总可以用了吧？
　　就不知道价格贵不贵？不好意思直接问袁晓曦。冯若景打算先看看这枚复颜丹在丹师交流会上会卖出什么价。
　　学术交流会下午开始。
　　冯若景在肯定袁晓曦决定参加的时候，就给丹师协会的会长左腾宇去了电话。等他们到时；　就见着左腾宇带着带着几个人等在大门口。
　　冯若景与左腾宇握手，笑着说：“左会长，谢谢你们的邀请，让我们得以有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她故意点出左腾宇，其实是想告诉袁晓曦。
　　冯凤栖也依次与左腾宇等人握手。
　　至于袁晓曦，她一娃娃头，又背着的双肩包，小脸清丽脱俗。跟在冯若景身后。左腾云原本想伸手来着，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学生而已，看冯若景姑侄呵护备至的样子，大约是冯家的小晚辈。
　　还是不要用社会上的规矩来招呼小辈了。
　　袁晓曦原本就不打算跟人握手。
　　左腾宇热情招呼三个人进去，坐上预先留出来的最前排位置。
　　学术会大抵都差不多，对着幻灯片一通讲下来。
　　冯凤栖与丹师接触不多，犹如听天书。冯若景则是似懂非懂。她这几天忙着采购药材，早累翻了。这会听着高深莫测的演讲，真觉得是曲不错的催眠曲。听着听着眼睛就打起架了。
　　倒是袁晓曦听得津津有味。
　　这三人坐在最前面。左会长在他们旁边，一脸纠结。想想他的目的也不是冯家这几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高手”，他又释然了。
　　学术会完后，就有丹师过来打招呼了。左会长早有预见，安排了专门的房间让他们中间休息。自己也陪在旁边说话，旁敲侧击打听养心丹的事情。
　　冯若景笑着说：“过几天，我们冯家在南山的普济药店就会有一批养心丹出售。左会长要是需要，我提前给您预留一颗。”
　　这是她跟袁晓曦商量好的。既然养心丹的事情已经公开化了，那索性就公开销售，也免得天天被人围堵。
　　只是炼丹不同于制药，量大不起来，所以价格方面自然不会便宜。增多粥少，能不能买的到，还得看个人运气。
　　左腾宇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跟冯若景道谢：“……小冯以后要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说。”
　　他年纪也不小了，中毒也有些年头，实在不敢赌靠运气买药的几率。
　　“小冯，这个晚上的交易会，你们有没有兴趣？”左腾宇又问。
　　冯若景笑道：“左会长能不能透个风，晚上有些什么好东西。”
　　大家都是成年人，规矩是规矩，规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