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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为营(花鸟)-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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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跟家里闹翻的吗?”白慎气的已经没力气说任何话了,“好,我的好儿子,孽障!畜生!”
    白岐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着未置一词,从看到照片开始散落起他就一直垂眸站在原处,任凭众人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任凭白慎不断的圆场解释,任凭楚明光恼羞成怒的带着女儿愤而离场,等到白慎也气急败坏的甩袖而走后,白岐才僵硬的动了动身子。
    他到这一刻,才愿意真正的相信,姜衫真的是为了报复他不惜彻底的毁掉他,她今天来不是为了示威,不是为了羞辱他,也不是为了她嘴里说的接下战帖。
    她就是为了在最后时刻,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雷霆一击,毫不留情的报复他,毁了他辛苦经营二十多年的名誉和形象。
    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也哭了一个多小时的姜薇一看到白岐面无表情的从白家出来,就抹抹眼泪快步的走了过去,白岐刚走到车前,就正好被冲出来的姜薇拦住了脚步。
    姜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努力的做出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一直在外面着急的想着解释的话的姜薇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形象怎一个难看了得,原本盘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蓬乱不堪,上面还沾着浮灰,双眼哭的肿成了核桃状,脸上的妆也花了,再怎么努力的表现出可怜相也显得惨不忍睹。
    “白岐哥,你听我说,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都是姜衫,她,她逼我的,她还不让我跟任何人说,可我不能瞒着你,我不想你怪我,我…”
    白岐静静的站立在原处,清隽俊朗的面上看不出愠怒,姜薇见状心喜,见他肯听自己说,拭了拭泪接着解释。
    “我从小就喜欢你,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有着我的,不然你也不会那样偏帮着我,今天如果不是姜衫,我怎么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即使是看着你迫不得已的娶了你不喜欢的人,我也…”
    “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岐淡淡道,那凉薄的语气却轻易的让姜薇的话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岐,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白,白岐哥?”
    白岐抬眸看她,语气刻薄又冷漠,“出门前先照照镜子。”
    姜薇眼中的白岐一向都是和颜悦色,虽然不好接近,但是对谁都是不温不火的和善模样,哪里听过他这样伤人又毒舌的话,难过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就往下淌。
    “白…”姜薇边找着措辞想要继续解释,边试图去拉白岐的胳膊。
    “啪!”
    一个狠狠的巴掌,姜薇的脸顿时被打的偏向了一遍,白岐的眼中终于散发出戾气来。
    “滚。”
    白岐厌恶的看着她,一向对形象在意到极点的他丝毫不顾及自己刚刚出手打了个女人,再不看姜薇一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白岐的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一下子把姜薇给打傻了,心上人的怒言怒语和挥拳相向比什么都更能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姜薇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尾灯,眩晕的委顿在地,再撑不住这连番的打击和幻想的破灭,崩溃的大哭起来!
    吃完饭送姜衫回去的路上,吴铭一直在试图说服姜衫。
    “嫁给我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还可以再离开,我们只需要进行家族里的仪式就等于认同了身份,写到族谱上,外人不会触犯水西家族的人…”
    姜衫披着外套,一张小巧的脸几乎全掩在了衣领处。
    吴铭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帮你,这样的身份对你会很有利,没有折辱你的意思,我看你过的辛苦,一个女孩子,明明可以选择过的简单开心点的。”
    头顶吴铭的掌心带着热度,姜衫的眸子猛地颤了颤。
    ***
    秦亦灏的工作排的很满,先收到国内的消息的是秦烈,彼时秦亦灏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听到汇报说白楚两家的婚事被当场搅黄的时候秦烈先是觉得痛快,等再听到当时到场的人有姜衫,而且姜衫还是被个叫吴铭的人给带进场的时候,秦烈那没咧完的嘴巴就给合上了。
    这个一直调查不出来身份的吴铭一直让秦烈忧虑重重,怕影响到秦亦灏高强度工作下的情绪,秦烈忍了忍,硬是没把这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给报告上去,只让下面的人先从白家的请帖处开始调查吴铭到底什么来头。
    秦亦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终于抽出时间和姜衫联系,姜衫的手机却还是关机,秦亦灏又打了姜衫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想了想,秦亦灏硬是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把霍烨的号码给记了起来。
    国内正是早晨,霍烨听到电话那头是秦亦灏时,先是不情愿,等再听到秦亦灏在打听姜衫的去向时,登时乐了。
    “怎么,姐姐没跟你说?她收拾了行李,请假去了外地玩,昨天晚上就走了。”
    再问却不肯多说了。
    霍烨一向对他有意见,那话里十分能信三分就不错了,秦亦灏思忖着可能是姜衫还没有消气,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硬是又等了一天才给姜衫联系,可姜衫的手机仍然是打不通,秦亦灏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起来。
    再让秦烈查出来冰心出版社的陈如风电话,陈如风的话竟然跟霍烨同出一辙。
    “姜衫?前天打了电话来说是要出远门,具体做什么没有交代,走前说是想散心,就没带手机…和谁?这个不清楚…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呆不久,毕竟这边还有那么多事呢…”
    挂了电话,秦亦灏总有些不妙的预感,散什么心能让姜衫连电话都不带?
    这边国内查探了两天的秦家人也打探出了请柬的内容,秦烈得了消息忙不迭的就想给秦少汇报,可见秦少打过电话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再隐约听到了一个‘出远门’,预感到哪里不对的秦烈当下就没敢把早两天就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正巧这时候预约了见面的时间到了,秦烈这时间一错,就没来得及把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会面的间隙秦少不停的拿出手机看,左思右想越发觉得自己闯了祸的秦烈越来越坐卧难安。
    又是整整一天的谈判,秦亦灏会面一结束,没等到吩咐后面的进程,先把秦烈叫到了身前。
    “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看姜衫去了哪里,跟谁一起。”
    秦烈白着脸,知道再瞒下去事情会更加的不受控制,咬咬牙,终于低声把早先得到的消息,连带着今早搜集到的吴铭可能的身份跟秦少如实的讲了一遍。
    秦亦灏抿唇听完,一字一句道:“水西家族?”
    顶着秦少逼视的目光,秦烈的心跳的飞快,迎着头皮点点头,“对,身份应该不低,应,应该是贵州那边的人。”
    秦亦灏气极反笑,“秦烈,是不是我纵容你太久了,大前天的消息了,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秦烈汗如雨下,紧张的有些结巴,“我,我是怕您…”
    “闭嘴。”因为怒气,秦亦灏额角的青筋不住的暴起又平复,声音却平静的吓人,“秦烈,秦家养不起你这自作主张到可以代替上面做决定的下属。”
    一听这样的话,秦烈立刻吓的面无人色,慌忙的垂手而立,“是我僭越了,可这边的工作实在是紧张,我怕您因为…”
    “我做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时候竟然还需要你替我决定了!”
    秦亦灏冷冷的看着秦烈,已经是气的急了,秦烈知道这时候多说多错,只能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处,秦亦灏边拨着号码边低声道:“你回国吧。”
    那音调终于平和了,秦烈的脸色却因为这一句话脸彻底涨红,双拳握了又松,整个人如雷劈一般!
    秦少这样的话就是以后再不会用他的意思了,他如果不能让秦少消了怒气,今后秦少的身边将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秦烈知道自己这回的自作主张闯了大祸,狠了狠心,腿一软就要跪下!
    “砰!”
    号码拨到一半的秦亦灏见状脸一黑,一脚朝着秦烈踹了过去,声音暴怒,“你tm敢给我跪一下试试!”
    秦烈那么大个汉子,眼圈登时就红了,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 少,这回是我做错了,我得了消息本准备立刻通知您的,可您没看到您那两天的状态,两天两夜硬是连眼都没合!这样的消息我怎么敢拿来烦你,今儿早上想说,您 又忙着跟约克逊先生谈合约,稍有差池就是数千万合同的损失,我,我又怎么敢!我知道您重视姜衫小姐,可您不能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顾啊!这是您多年打下来的 基业,要真是为了让姜衫小姐消气就贸贸然的赶回国内…再有四天,再有四天咱们就能赶回去了,我是怕您冲动之下…”
    “我再说最后一遍。”秦亦灏的声音听不清情绪来,“闭嘴。”
    秦烈赤红着眼睛,侧颊鼓胀着,脸上神情万分着急,就怕秦少不肯消气,真的把他撵走了。
    秦亦灏懒得看他,却也不再说让他滚回国内的话,转身去了窗台处,顶层的风很大,极高极远处的风出过来,带着呼啸而过的寒凉,把几日以来没有合眼的倦意转瞬间吹散。
    “再有下次,秦家再也不会有一个叫秦烈的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秦亦灏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疲惫的铁人一般,硬是把一周的工作又压缩到了五天,几天里几乎没怎么合过眼的他一旦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就沉着脸听手下人的汇报。
    国内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白家高调致歉,白岐亲赴楚家备厚礼表达悔悟,楚家受了礼,两家的婚事却还是像众人预料的那样不了了之,到底还是成了个笑柄。
    刘天择和姜蜜两人闹翻,离婚官司打到了法庭上,姜蜜拿出了刘天择婚内出轨的证据,差点咬下刘天择大半身家,两人胶着着谁都不肯让步,眼下正在闹着。
    …
    可姜衫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半,一直都是杳无音讯。
    但 凡秦烈能早一点把消息汇报上去,按照秦亦灏的警觉性都能迅速的布置下去,他是为了照顾姜衫的安全给她配备了保镖的,虽然为了不让姜衫察觉到,几个保镖并没 有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但是也都离的很近,秦亦灏若是知道消息的早还能吩咐人盯上,但坏就坏在秦烈自作主张把消息全瞒了下来,姜衫又是半夜悄无声息离开 的,让秦亦灏连布置的时间都没有,也无怪乎他会恼成那个样子。
    已经好几天没有姜衫的消息了,秦亦灏回国后连休息的间隙都没给自己,脑子里某根弦儿一直紧绷的他终于拨通了那个厌恶透顶的号码。
    白岐接到秦亦灏的电话显然也万分诧异,看了好久才按了接听键。
    秦亦灏的问话很直接,“知不知道姜衫在哪里,告诉我,是不是你又动了什么手脚。”
    接下来一句就是一句更为冷静的话,“你如果再敢动她,秦家势必跟你不死不休。”
    白岐眼中先是显出薄怒,接着才是一声冷嘲,“动她?我怎么敢,现在的姜衫哪里是我动的起的。”
    说着白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时间竟然生出了些荒唐不羁来,“怎么,我以为你们两人已经分开了,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能打听她的行踪打听到我这里。”
    秦亦灏是什么人?立时就从白岐的话里听出了些不对来,下巴紧了紧,淡淡道:“她跟我分开?难不成你以为她还会跟你在一起?痴人说梦,不知道便算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白岐竟然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天呐,你也有这么一天,秦亦灏,你竟然是真的不知道?”
    秦亦灏挂电话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原处。
    白岐的笑声止住了,声音带着恶意和悲悯,倒说不清是在刺伤秦亦灏还是在嘲讽自己。
    “姜衫亲口跟我说了,她同意嫁给那个叫吴铭的小子,你竟然不知道吗?到底是谁在痴人说梦…”
    白岐的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身边扔了一堆烟蒂的白岐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朝着身后抬了抬手,隐在暗处的人忙上前一步。
    “去查查姜衫那边出了什么事。”
    竟然劳驾秦亦灏打电话到他这里来,多日以来同样奔劳不堪的白岐又点燃了一支烟,面色寡淡的垂了眸子。
    白家的下人办事效率极高,再加上姜衫的行踪并没有刻意瞒了人,很快就有人来回话。
    “说是半夜收拾了行李去了外地。”
    白岐抽烟的动作一停,皱眉坐起身来,“外地?和谁?去了多久了?”
    来人低声答到,“快一周了,听说是要散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连手机都没有带,现在还没有回来,和谁倒是没调查出来,不过…吴铭也不见了。”
    一周!
    白岐那脸色瞬间就变了,额间青筋猛地一跳,肌肉紧绷的站起身来!
    几乎是立刻就跟秦亦灏想到一处的白岐厉声道:“查!立刻给我查姜衫现在在哪里!”
    “不。”白岐咬牙切齿道:“给我备车!”
    贵州!水西家族的大本营!
    姜衫,你要是敢真的嫁给吴铭!


☆、第104章 
????姜衫同意吴铭的邀请来他所在的家族做客前,已经做好了些思想准备,但是即使呆了快一周,每次去看这掩映在都市丛林中的广阔亭台楼阁,她依旧会一次次的被震撼到。
    水 西家族里大部分是当年世袭的土司后裔,水西土司覆灭后,携有皇族传下来的为数甚多的隐秘瑰宝的他们长久以来都是聚族而居,他们居住的建筑类似于汉式的明、 清风格,装饰却繁复很多,大门的门楣处刻着日、月、鸟兽,封檐板刻有粗糙的锯齿形和简单的图案,尤其是怪兽神鸟、卷草花木等一些彝族传统图案,在各类建筑 上更是随处可见。
    在这里呆了一周的时间,姜衫发现部族甚多的水西家族民风非常的开放,倒不只是吴铭说的允许一夫多妻,发展到现 代,男人女人的关系比以往更加随意了许多,姜衫被一个彝族姑娘叫去住处做客,就发现她的房子里住了两个男人,那姑娘介绍两人是她的丈夫们,姜衫听了久久没 能回过神来。
    不过姜衫呆在这里的时间并不算多,大多数的时候吴铭都带着她到处游山玩水,或者去拜访隐藏在民间的那些技艺精湛的舞 蹈老艺人,或历经一处处早已经凝固成历史的古迹,这里的天气在这季节偏向潮湿,这天两人回程走到一半下了大雨,彼时正巧路过一个正在举行喜事的小村落,那 村落的族长认识吴铭,见后态度恭敬的用彝族话说了一大堆的话。
    吴铭的衣服半湿,五官显得越发明晰英俊,他笑着问姜衫,“族长说大雨封路是天意,请我们留下来参加喜宴,你同意吗?”
    姜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畅快过了,自然没意见的点点头。
    村落坐落在半山腰,婚宴的举行地点是一处悬崖边上的空地,棚子里的人载歌载舞,后来风来了,棚子的顶被霎时间吹翻,演奏乐器的人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迎着狂风骤雨长啸着继续演奏。
    族长已经一把年纪了,捋着长长的胡子乐呵呵的比划着问吴铭和姜衫会不会跳祈福的舞蹈。
    姜衫从来没有在下那么大的雨的情况下跳过舞,骤雨倾盆,一阵阵从山谷吹上来的狂风吹的人几乎要站不住脚,身边的人手拉手围成了一圈,乐器的声音悠扬肃穆起来,她不停的旋转再旋转,脖颈高高的扬起,看着苍穹处的雨天风尘凝聚成了一团。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许久许久没有感受过的自由和快乐。
    快活的时候酣畅淋漓,却终归要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代价,姜衫一回去就病倒了,她的身子刚刚好了没多久,从半夜起就开始发热,到了第二天都烧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先前请姜衫去做客的女人把吴铭支了出去,然后给姜衫端来了药,女人帮姜衫掖着被角,又问了一遍从姜衫到的第一天就被追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你真的不是来嫁给小妥阿泽的吗?”
    妥阿泽是吴铭在彝族的名字,姜衫笑着摇摇头,“我们是朋友。”
    女人歪头不解,“可是小妥阿泽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族里,他已经到了年龄,却一个妻子都没有娶,家族的长辈们都在担心呢。”
    姜衫迷迷糊糊睡着前还在听到女人的絮叨,“我们都很喜欢你,你跳舞可真好看,和小妥阿泽在一块,最是般配的两个人…”
    姜衫是被一阵喧哗声给吵醒的,她的头沉沉的,眼皮像是被最强力的胶水粘住了一般,连睁开一条缝都显得那么的艰难,姜衫使劲儿的掐了掐掌心,努力的试图恢复几分神智。
    外面的吵闹声音越发的大了,隐隐约约的争执透着几分耳熟来,姜衫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些,结果头刚转到一边,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漆黑的后脑勺,再往下看,光洁的脖颈,露出在被子外的结实有力的肩膀…
    满屋子喜庆的大红色,连身上的被子都不是原来的那一条,绣着花鸟鱼虫的被子红的发亮!
    她不过是发个烧,谁tm能来告诉她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姜衫一脚就踹了过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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