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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其他同事的议论，声音如蚊子一般，可是耳朵敏锐的沐清雨还是听见了。她是没有发现每次开会的华天宸有什么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开口说话总会让很多女同事出奇地安静和认真。
　　一个普通的会议能开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所有人的耐心都是一场考验。虽然明天就是周末了，可是在周末之前的会议总是让人感觉身心疲惫，忍不住三心二意打哈欠。往往这个时候华天宸开口讲话，把所有在打哈欠的人拉了回来。这也是为什么沐清雨喜欢听他讲话的原因，除了死心，还有属于华天宸自身的魅力在。
　　“今天是每个月照例的月底会议，平时见不到各位董事，今天大家都在会议室里聚集了。每个人的手上有拿到了会议内容，接下来我们从第一项开始。”楚玉祥的声音简单清晰，他在台上发言，双目盯着手中的文件一五一十地叙述着。
　　沐清雨看了一眼一人之隔的张秘书，楚玉祥的发言稿都是她负责的。知道这件事也是前不久的事情，一直以为像楚玉祥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应该会亲力亲为些发言稿才对，没想到全都交给了张秘书，由此不难看出来张秘书在他看来还是很有潜力和培养的下属。
　　不知道除了工作之外，张秘书是不是也得到了楚玉祥所给的“好处”。她不得而知，却在张秘书身上看见了不少隐约的特质，虽然她进出办公室的次数不多，每一次和楚玉祥见面的次数都是固定的，而且在必要的情况下她总能完美的把事情做好。
　　注意到张秘书的目光往自己这边看，沐清雨装作没事人一样低下了头，装出在走神的样子。尴尬地收回目光，重新锁定台上的楚玉祥。
　　张秘书盯着沐清雨看了两眼，还以为她一开始对会议就产生了厌倦，没在意地继续盯着手上的文件内容。
　　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其他董事们的反应，耳朵在听楚玉祥的报告，眼睛却在沐清雨身上，乃至于她的没个眼神，包括刚才盯着张秘书发呆都被他看在了眼里。有些事情不是简单就放过了，正是因为还没有弄清楚沐清雨是不是跟楚玉祥同流合污了，所以才会趁此机会多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这是财团这个月的回报结果，谢谢大家。”楚玉祥微微鞠躬，朝着董事们笑笑，随之他看到华天宸神秘的微笑，微微让他变了脸色。
　　沐清雨也看见了楚玉祥一瞬间的微表情，仔细去寻觅源头，发现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瞄着华天宸，两个人的位置还是离得有段距离的，真的看清楚了他们之间的零交流，这才收回了目光无奈地垂下了脑袋。
　　“接下来副总裁发言，大家欢迎！”
　　当华天宸整理好西装走上台的时候，沐清雨重新抬起眼睛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是铿锵有力的。说话的内容跟文件上的内容相差不大，而且他看起来精神很好，一直不停的说目光却是炯炯有神的。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结尾的时候，却来了一个戏剧性的大转弯，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我再多说几句，平时我的话点到为止，可是今天我有必要在财团的会议室阐述我个人的观点，其中包括对财团管理和分析的几项建议，希望大家多些耐心听我说。”
　　会议室忽然鸦雀无声，要是说刚才楚雨祥发言的时候还有一些小小的声音。那华天宸接下来说的话没人敢吱声，甚至连注意力都变得更加集中了。
　　沐清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看起来是昨天都准备好的稿件，应该是黄秘书负责的。可是转眼一看黄秘书，她也是专心注意地盯着台上的华天宸。


第一百八十二章　爱恨交织
　　清楚地看见楚玉祥的神情也不如刚才那般自在和简单了，看来接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都要聚焦在华天宸身上了。沐清雨心里还在不温不火地猜测着华天宸的心思，却听见他提出要所有董事对财团进行统一管理，而且每个月的收入支出，连带报表方面的信息都要人分一份的时候，楚玉祥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之所以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还是因为沐清雨坐的位置正好斜对着楚玉祥，换成张秘书的正面位置，反而看不清楚他的真实表情了。看得出来华天宸的话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力。想到上周末带回家做的报表，她想心猛然下沉，说不定那份报表资料其他的董事们根本不知道，如果只有楚玉祥一个人知道的话，那么华天宸刚刚说的话就很重要了。
　　在乌压压的一群人中间，华天宸还是能看见沐清雨的情绪，她是个很容易露出心事的人。可是在工作上却练就了一副碎语而安，面不改色的本领。这也是他刚刚才发现的，明明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惊讶地看了楚玉祥几眼，虽然只有几秒的时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其他董事的反应不一，连神情都是出奇的相似，有的在思考，有的是交头接耳。当华天宸把自己在意的事情用简单的语言描述了一遍之后，楚玉祥的脸色才平静下来，他抱着手臂不止一次地贯彻着从台上回到座位上的华天宸。既然同意了会议内容，为什么要在最后结束之前多出来这么多的事，他这是早就想好的招数吧。
　　会议接下来逐渐进入尾声，其他董事不管有事没事都会发表一下自己的言论。碍着刚才华天宸说了许多，每一个董事也不能随意敷衍了，反而动了真格，说了一些平时不在意的事，虽然都是小事情却让财团的所有人都记在了本子上。
　　沐清雨没想到华天宸打开的效果这么大，超出了她的预计，看来这一次楚玉祥肯定很郁闷。以前的会议都是他策划主导，董事们就是个摆设没有什么作用。也说不定私底下给了董事们不少好处，真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算过去了。今天想要继续这么做看起来不太可能了，她盯着华天宸，心里却在默默为他加油。
　　瞥了一眼楚玉祥的华天宸，对他一动不动的举动早就有所准备了，他是喜欢在背后放冷箭的人。怎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发飙，也不是他的风格，何况会议就快结束了，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破坏自己的外在形象。
　　当华天宸收回目光的时候，楚玉祥鬼使神差地看了沐清雨一眼，她此时正在低着头记录会议内容。正是这种没有任何表现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猜测起来，她和华天宸私底下是不是还在接触，上次被他意外发现了，最近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
　　或许他们保持着暧昧的关系，又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可是依他的性子去看，沐清雨和华天宸之间很可能把暧昧关系上升到另外一个阶段。会议结束后他要问问清楚才行，不然用着不放心。
　　没有注意到楚玉祥的目光的沐清雨只顾着整理会议日志，反而是华天宸注意到了。他看着楚玉祥盯着沐清雨的目光有些热烈和不寻常，这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奇怪的幻想。说不定楚玉祥对沐清雨的感觉不一样，或许他们两个人不止是上下属的关系，难道真的如他预料的那样，已经站在同一个战线了？
　　情绪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听到会议结束几个字，华天宸的眼神锁定在沐清雨身上。到现在他才确定沐清雨和楚玉祥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内心爱恨交织行程了艰难的对比，一边是相信她，一边是不相信她，相互纠缠着让他的眼神都变得犀利多了。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要按照次序离开会议室，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董事会的人了。沐清雨看到华天宸是在楚玉祥之后走出去的。她知道这种场合是没办法上去和他说话的，一个小时的会议延长了十分钟的时间，所有人的耳朵和心情都达到一个顶峰，连喜欢在背后说八卦的女同事们也不敢在华天宸身后吭声了。
　　这就是群体效应吧，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平时很多人以为华天宸不会多操心财团的事情。经过今天的会议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明说而已，这可给了楚玉祥一个下马威，所有人在畏惧楚玉祥的同时，又多了一个畏惧的人，那就是华天宸。
　　在沐清雨看来这种效果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即使没有跟华天宸讨论过华贸财团的事，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想了什么，听到了他说的那番话，才发现其实和他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这些共同点促使她对华天宸又多了一份欣赏。
　　正当她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看见楚玉祥停下脚步站在走廊上，他清楚地听见他的嘴一开一合：“沐副总，半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
　　走到前面的华天宸回头望着他们，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看见沐清雨点点头，他的眼睛眯起来眉头紧紧皱着。身边的黄葳瑞看着华天宸心事重重的样子，勉为其难地开口说：“华总，电梯开了。”
　　“嗯，走吧。”华天宸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沐清雨，眸子终于黯淡下去。
　　等到沐清雨反应过来的时候，华天宸早已经坐上了电梯离开了。她略显失望地看着电梯发呆，身后有人碰了她一下，急忙转过身去，没想到是张秘书。她的目光看起来若有所思，一副审视打量的样子让人不太舒服。
　　“张秘书，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华总的演讲很精彩，我都被他的演讲带动了情绪，真没想到华总的真实魅力比传闻中的还要贴切。”张秘书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在嘴边泛滥。
　　沐清雨同意地点点头：“是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华总在会议上大放厥词，其他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那些小粉丝。”
　　“女粉丝吧，我看她们私底下讨论华总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在乎这点时间。”张秘书信誓旦旦地说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沐清雨，仔细打量着她才发现她的五官很漂亮，只不过平时不在意打扮，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先去工作了，有时间再聊。”
　　“嗯，一样。”
　　沐清雨不知道继续说下去还能说什么，和张秘书的共同语言并不多，而且话题是围绕华天宸开始的，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透漏了内心的小秘密。本来办公室就是个容易散播谣言的地方，万一让其他人洞察了，传闻肯定传播的更加厉害。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为了不必要的引人注目，她拿了一份文件去了楚玉祥的办公室。反正是当个样子，文件也不是真的有啥用处，不过不想让其他人注意自己罢了。
　　“楚董，您找我。”
　　楚玉祥看到沐清雨来了，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思全都不见了，盯着她垂着脑袋的样子，一副冷漠的态度，嗯了一声说道：“你对华总今天在会议上的话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是秘书能有什么想法。”
　　“沐副总，我不要听敷衍，我要听实话。”
　　沐清雨一愣，没想到楚玉祥的话这么直白，看他面带怒气，神情不似刚才开会的时候那般平静。她暗想不好，可能是他发现了华天宸知道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安。难道他怀疑到自己身上了，所以才来试探自己的意思。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回答只能小心回答了，要不然可能会被他察觉出来。
　　“楚董，我觉得华总不是局内人，自然没有楚董你懂得多，而且财团内部的事情大小你都会亲力亲为。华总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觉得没必要。”
　　看着沐清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话都说得不在意，字里行间提到华天宸也是懒懒的，甚至有点不屑的感觉。这么看来她对华天宸也不会不像看见的那样，只不过他们俩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如今他还没有想透。
　　“是吗？你和华总不是朋友吗，以前你还是他的下属，怎么今天的评价就低了一截，不会因为我不太高兴才这么说的吧？”
　　沐清雨心里紧张的很，却没有直接表露内心的想法，反而淡淡地说：“楚董事误会我的意思了，虽然我以前的上司是华总，可是现在我的上司是楚董您，我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事，对不相干的人我是不会多说一句好话的。”
　　楚玉祥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想到华天宸在开会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的心情可是糟糕透了。转身又想，既然他知道了一些有的没的，以后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撕破脸的，还不如趁此机会看清楚华天宸。


第一百八十三章　明争暗斗
　　沐清雨盯着楚玉祥，看着他逐渐平静下来的神色，心里稍微放了心。她也是没办法，只能暂时贬低华天宸抬高他的身价，在内心的本意自然是向着华天宸，可是有些话不能说真话，一旦说了真话，还不知道楚玉祥会怎么想，所不定一开始努力赢得他信任全都打了水漂，后果要真是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华总的意见我会参考的，其他董事的意思我也明白。怎么说我目前的实力还不能让其他的董事都倾向我这边，好歹华总是华贸财团的副总裁，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当面回绝他。他管理自个的公司就够手忙脚乱了，现在还想插一脚，真是浪费精力。”
　　“楚董说的是，有些人的确自不量力。”沐清雨在一旁附和着，眼神变得清晰起来，没想到在楚玉祥眼里，对华天宸很不屑，要不是今天亲耳听见，她还真不能完全相信。
　　“嗯……你手里的文件是给我的？”楚玉祥发现她从进来到现在都抱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而且没有说要工作上的事。
　　“是，我光顾着跟楚董说话了，都忘记要签字了。”沐清雨呵呵地干笑着，一边把文件递给了楚玉祥，看着他平静如初的脸色，总算蒙混过去了。
　　每一次从楚玉祥的办公室出来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这一次更加不例外，心脏跳动的频率是平常的两倍，沐清雨都搞不清楚为什么紧张成这样。就连面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似乎继续待下去就会被楚玉祥看透，早点走人迫在眉睫。
　　脱掉小西装外套放在架子上，华天宸的思绪陷入了妄想之中。离开财团办公室的时候，亲眼看见楚玉祥和沐清雨低声说话，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一样。听不见内容也能大概猜到他们在交流什么。得到新公寓的沐清雨现在跟着楚玉祥做事，说不定已经帮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一套公寓怎么会这么快过户到她的名下。
　　有些事不想太复杂，偏偏现实中发生的没有一件事是不复杂的，就像华天宸一直相信沐清雨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也相信她会在秘书处独善其身不被任何利益诱惑。现在看来是高估了她的情商了，智商这个东西谁都有，而智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没个人都有，就要看在职场上能不能得到机会了。
　　他微微叹口气，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楚玉祥身上，哪里想得到还有沐清雨，忽略了她也没有不好，可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他没办法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能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无奈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你非要跟楚玉祥那种人搅合在一起，太让我心凉了。”
　　中午他习惯一个到天台上吹吹风，只有这个时刻才是最让他安的下心来的时候。不用去想如何争斗，如何在财团中一争高下。那些董事们的趋炎附势，要的是手里的利益多不多，其他的根本不会多想。也不能说没有一个不是真心为集团的，只能说有心无力罢了。
　　“喂，是我，你们那边有什么紧张吗？”华天宸还是没能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主动打电话过去询问私家侦探那边查到了什么。
　　他静静地聆听着，淡漠地点点头，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其他的还是需要时间的。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需要认真地筹备这件事，所以他接着说道：“我都知道了，给我把人盯紧了，其他的事情听我的指使。”
　　眉头舒展开了，眼神变得稀松平常起来，盯着远方的大片云朵，终于要开始了。明里不能乱动，只能暗地里行动了，早就知道会有明争暗斗的一天，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了。
　　“黄秘书，我看总裁是不是心情不好，最近老是一个人往上面跑。”
　　“好好闭上嘴巴吃你的饭吧，总裁的事也是你随便议论的。”
　　“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其他同事也看到了。”
　　黄葳瑞瞪了她们一眼，议论声很快消停了不少，她的嘴巴里面叫嚼着东西，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即使不去天台也知道华天宸肯定是一个人站在上面吹风。真不知道他的爱好这么特殊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吹风不怕头疼吗？
　　唯一一次看见华天宸和沐清雨坐在一起吃午餐，那个时候黄葳瑞还是挺嫉妒沐清雨的。不知道她哪里入了华天宸的眼，竟然能坐在一起还能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天，这是多少女职员想要的待遇。
　　“黄秘书你怎么不吃了？”
　　“没什么。”
　　黄葳瑞不爽地吱声，用筷子戳着米饭，很快便放弃了。就算有机会多靠近华天宸又怎样，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更加受不了他变幻莫测的性格，想来沐清雨也挺不容易的。多想无益，还不如想想怎么做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