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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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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出的热气就在她耳侧,她的头微微向后仰,他的身体贴紧上了她的后背。干燥的嘴唇轻轻摩擦她颈后的皮肤,慢慢地,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柔软、乖巧。
  心跳得越来越快,陈岩轻喘着转过身,双手抓着他的衣领拉下他的脖子、他的唇。她在性事中不多见的主动令他心中震荡。身体在下一秒就有了反应,呼吸一紧,他用身体将她压倒在床上。
  在她滑腻的胸前腰间找回自己的手,他稳稳托起她的下颚,看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黑亮的眼眸里摒弃了惯常的克制,漾着某种神秘的光彩。
  他亲了亲她的眼角,宽大的双手向上滑动,拇指抚摸她的耳朵,而后缓慢探进她漆黑的柔发里,将她彻底固定,低头与她深吻。
  灯一直亮着。
  床的中央,他整个人罩在她身上,像是重叠书写在一个格子里的两个不同的字,若干笔画相连相嵌,忘了各自本身的意义。忽然的一下,她痛得去推他。他肌肉紧绷,身下不停,小臂支在她头侧,手指爱怜地掳了下她因汗水而湿腻的额发。
  这一刻,他的目光竟是有些冰冷的,置身事外地捕捉着她眉梢眼角因他而起的每一点变化。
  当她抛开所有,完全听从身体的指令去臣服他时,她在一种难以言说的舒适与契合中,感到了一点委屈。这种委屈是微妙的,带着女人天性里的卑微,卑微地想要他多爱自己一点。
  多爱她一点?只要她开口,他什么不愿意给她?
  漆黑的楼下,陈岩下车,把裹在身上的他的外套递过去。孙鹏拉着她的手臂,慢慢将她卷进怀里。
  外套掉落在地,他们身上还沾染着彼此的气味,冰冷的理性却已复苏。
  “是我不好……”他的嘴唇摩擦着她的发顶,嗫嚅。
  陈岩深深呼吸了一下,借着夜的掩饰,在他胸前的衣料上蹭掉眼角渗出的泪。
  他把她抱紧一点,隐忍着感情,让声音尽量平静:“再难,我都不会推开你。但是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尊重。”
  后面连续一周,店里每天的生意都屈指可数。
  之前在这订盒饭的小公司因为听说了老鼠事件后,员工意见很大,赔了孙鹏2000块钱当违约金,订饭的事就此结束。店里的厨师在几个饭店都做过,他跟孙鹏说店里现在这种情况是断了火气了,做生意讲究运势,他建议孙鹏找个算命的去破一下局。
  星期天的下午,孙鹏和强子在店里一起清算着这个月的账单。
  店如今变成这样,强子深知是自己连累了孙鹏。他试着找过一些来快钱的办法,但是到了最后,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也想过去找那对夫妻谈一次,但又怕画蛇添足,把事情越搞越糟。现在,他临时在一家工厂的流水线上帮工,三班倒。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孙鹏和他敞开心扉聊了一夜,就坐在这店里,喝了差不多3箱啤酒。
  喝得迷迷茫茫的时候,强子环视着深夜里空荡的店,眼角泛了泪光。
  “现在想想,不如跟着我奶奶在乡下种两亩地,找个手脚勤快点的女人过日子。这辈子不也就这么回事,何必出来混成这个狗样子,还要连累你。”
  他看着孙鹏:“那时候一起出来的,都说城里好,现在我是真的怕了。我走街上、路边,”他有些激动地用手指着窗外,“我两条腿都抖,不知道随便碰到个什么东西,都比我的命值钱。他妈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贱!”
  良久的安静。
  “强子……”孙鹏眼底布着血丝,他问他,“你今年多大?”
  “你醉了?我不是跟你一样嘛,三十。”
  “你出来的比我早,你记不记得刚出来的那一年回来过节,跟我说了什么?”
  “……”
  “你说,你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国际商务饭店那么高的楼。你说你总有一天要带我去那上头吃一顿饭。”孙鹏用手指空点着他,“这回我帮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等你以后的这顿饭。你别忘了。”
  “这辈子,你觉得我还可能吗?”
  孙鹏看看他:“你真觉得自己的命比不上一个烂镯子?谁都可以看不起你,但只要活着一天,永远别自己看不起自己。老天不给路,是男人,光脚也得走出一条来。”
  虚空中似有一道惊雷劈过来,强子的酒醒了大半。
  对着满桌子的残羹冷炙,他在身上摸了好一会,摸出一根烟来叼嘴里,点燃,抽了几口,只觉得那些字还在脑中震动,震得他缓不过气。
  他吐出一口烟:“鹏哥,从小到大我都信你。现在我还是信。你说我行,我就行。”强子看看孙鹏,“你等着,我早晚带你去那上面吃一顿。”
  孙鹏看看正在低头算账的强子,从始至终,他都不后悔帮他。忽然,店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对打扮时髦的男女。
  孙鹏转过脸。
  男人用熟悉的乡音大声问:“老板在吗?”
  马军的突然造访让孙鹏和强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远在上千公里外的马军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他特意借了辆吉普车,搞了个为期半月的自驾游,想表现的浪漫潇洒一点。游着游着,就绕到了孙鹏这里。
  马军本意是来找他玩玩,但是没想到等他好不容易按地址摸到了这巷弄里的小店,看见的是这样一副意料之外的萧条景象。
  他抽着烟听强子断断续续说着前因后果,脸上一会儿乐,一会儿沉。听到最后,神经粗犷的他憋着气笑起来,双肩发抖。
  “还笑得出来?”强子不满地问。
  马军舔舔嘴唇,把烟头按熄了,看看孙鹏,又看看强子,朝他空点了几下,“什么叫红颜祸水,哈哈,什么叫红颜祸水,这回明白了?”
  强子冷着脸不说话。
  马军笑得差不多了,拍拍强子的肩膀,“不过这也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男人嘛,为女人吃个绊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传出去也不难看。”
  目光转向孙鹏,他眼底的笑意漫上来,“我怎么说的,过年的时候就叫你过来跟我一起干。你这店啊,当我没说,玩不下去了。”
  看孙鹏不说话,马军又正色起来,一副苦口婆心:“也怪哥哥忘了提醒你们一句。小城市和大城市不一样,小城市里面关门过节多,谁跟谁都是胡子连着辫子,在这种地方得罪了个小人,有理说不清。什么是理,有钱有势他妈就有理了。咱们这样的人,要想出人头地,那就得到大池子里去,大池子,懂么?”
  三个久别重逢的男人抽着烟聊着天,马军的女朋友有点无聊,左右张望着,恰好有人又推门进来了。
  孙鹏位子正对着门口,抬头正要说话,目光一停,站了起来。
  马军看孙鹏这架势还以为是谁来了,一回头,眉飞色舞地叫了起来:“呦,弟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认怂,别骂我。


☆、冷静

  陈岩进来后,只穿着一件格子羊绒衫的马军笑着站起来,“弟妹,还记得我吗?过年的时候被你夸帅的那个……”
  坐在他身旁的女友似是嫌他嘴太贫,抿唇笑着,拍了下他的大腿。
  陈岩反应了一下,牵了唇角,“记得,马军。”
  目光淡淡一扫,眼尖的发现他旁边的女孩子已经不是上回那一个了。
  马军满意地笑了,“就说我这弟妹聪明。”
  孙鹏拉开自己旁边的一张椅子,陈岩看看他,坐下了。
  这几天他们没有天天见面,但也不像之前那样天天不见。
  他知道,她还在抉择。
  孙鹏给她倒上水,介绍,“马军出来自驾游,刚好路过,过来看看我们。”
  又抬头看向马军,“多玩两天?”
  马军揽过他对象的肩,笑着说,“玩不了,行程太紧了,明早就走。”
  晚上在店里吃完了饭,处于兴奋状态的马军非要把他们一起拖去KTV。陈岩不在孙鹏朋友面前扫他面子,也跟着去了。
  孙飞没人照顾,强子中途就把他带回家里让孔珍照看。
  灯光迷离的包厢里,陈岩坐在孙鹏旁边。
  马军、强子和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点歌台边,马军带来的女孩一首接一首唱着痴怨情歌。
  一切看似欢乐无忧。
  中途,孙鹏出去上厕所,一只手端着酒杯伸到了陈岩面前,指尖是正在燃的烟。
  马军挪过来一个座位,靠她近了点,绽开一个笑。
  陈岩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把酒接过来。
  强子要阻拦,马军头一扭,“去去去,轮的到你出头嘛,等下大鹏来了,我也是要跟弟妹喝了这杯的。”
  陈岩笑了下,对强子说,“没事。”
  音响里突然炸出一串动感的节奏,马军扭头冲他对象喊道:“我这说话呢,声音搞小一点!”又跟强子说,“你去点几首我们的歌,别让她一个人在那鬼吼。”
  强子不动,马军看看他,他看看陈岩,到底过去了。
  那头,女孩撒娇似地故意大声唱了两句,还是听话的换了首清清淡淡的小情歌。
  音乐的声音低下来,马军看着陈岩的神色也正经了一些。陈岩发现,这个人不嬉皮笑脸的时候,脸上是有点凶相的。
  “弟妹,大鹏的事你都清楚了么?”
  陈岩点了点头。
  时间不多,他开门见山,“他这个店可能要搞不下去了,我很想帮他,但是我手头套不出这么多现钱。”口气顿了下,微微一笑,“我想叫他把这店腾出去,过去跟我一起做,他还没答应。”
  看陈岩没什么反应,马军继续说下去,“我现在那个厂子刚起步,正缺人。他这时候来,我保证5年,不,3年,”马军说完一摆手,下狠心似地,“2年,就2年时间,他肯定能出头。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救过我命的。所以你放心,我坑我自己也不会坑了他。”
  这时陈岩的眼睑才微微颤了一下,翘起得一点唇角似笑不笑,“马军,他怎么决定还要看他自己。他真想去,我不会拦着。”
  马军愣了一下。
  看到陈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灵光的女人,果然,一点就透。
  女人和前途,要哪个?
  孙鹏选不出来,他做兄弟的就帮他选。
  他咧嘴笑,点点头:“行,弟妹,没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多体谅他一点。”
  孙鹏进来的时候看见马军正在和陈岩聊天,坐下来问,“聊什么?”
  马军看看他,脸上恢复嬉皮神色,“随便聊聊呗,还怕我把她拐了。”
  说着他拿过来一个空杯子,又倒了一杯酒,伸手和陈岩碰杯。
  谁知碰杯的时候,他指尖的烟头不小心蹭到了陈岩手指,星火亮了一瞬,几片烟灰坠落,吓得他赶紧收回手。
  陈岩没有什么大反应,条件反射地缩了下手腕,孙鹏帮她接过杯子。
  无心的马军很不好意思,赶紧一连串的赔不是。
  “没事……”陈岩笑着摇摇头,重新端起桌上的杯子,“来,马军,敬你一杯。”
  马军愣了下,端起杯子弓着身,“真不好意思啊弟妹,我这个手就是贱。这样,你喝一杯,我罚三杯。”
  说完,他果真一口气连干了三杯。
  散场后,送陈岩回家的路上,孙鹏骑车绕到了一家小药店门口。
  车停下了她依旧抱着他的腰。
  他拍拍她的手,侧头说,“下来,去给你买个药膏。”
  当马军的面孙鹏不好表现什么,后来唱歌的时候他仔细看了下,她被烫到的那一处已经红了,起了个小泡。
  “不用,就一点。”
  “买个药擦一下就不疼了,晚上好睡。”
  很多时候,她都犟不过他。谁能犟得过一个真心为你好的人?
  他们下车,进药店买了支烫伤膏出来,继续往回骑。到了楼下,陈岩摘下头盔,理了理头发,看着他。
  她有话要说。
  他看出来了,熄掉火,支起车,也摘下了头盔。
  “我后天可能要去一趟苏州。”她说。
  “出差?”
  “嗯。”
  “去几天?”
  “一个星期左右。”
  “票打好了吗,我去火车站送你。”
  “不用了……”
  陈岩忽然弯了下嘴角,目光里带着一些刻意的洒脱,“我想,这正好是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他目光冷静。
  “让我们都静一下,做一些决定。”
  话音刚落,他们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阵风刮过来,彻骨的寒。
  孙鹏看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支烟,偏着头在风里点起来。
  烟雾飞出来,夜的阴影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好。”过了很久,他从嘴里拿下烟,看着她,“你说什么都好。”
  她把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目光垂下,又轻轻抬起,“谢谢……”
  她说,谢谢?
  他怔怔看着她,看着她柔和的脸庞上伪装着的自然神色,恨不能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堵住她的嘴,撕碎她的假面。
  可他不能。
  她要走的是一条更顺畅的路,他凭什么叫她停下?
  自尊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他们僵持着,千言万语都在沉默。
  手里冒着冷汗,烫伤膏的外盒已经被捏的有点变形,陈岩抿了下唇,听见自己绷紧着声音,“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慢点骑。”
  她说完转身,一秒钟的犹豫都不留给自己。
  “陈岩……”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背后,她顿住脚步。
  无边的黑暗里,一盏路灯亮在花坛边,发白的光从树木的缝隙里漏下来,照的她眼睛酸涩。
  “不跟我说句再见?”
  漆黑的空气里,他的语气疲惫而温柔,像虚空里的一只手,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
  她定在原地,很久。
  她的心疼得抽搐,却告诉自己,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手上的烟燃尽了,一段长长的烟灰散落在他脚边。他僵立在她身后,看着一阵风从树梢上拂过,翻动她肩后的发。
  风还没停下,她重新拾起步伐,走向楼梯口,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对大家都好。
  城市上空,黑夜缓缓压下来,压碎了所有虚妄的梦。
  两天后,陈岩和同事在火车站候车。她看着背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和亲人朋友依依不舍地分别,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她有些后悔。
  后悔在最后,自己变得那样吝啬,连一句“再见”也不愿对他说。
  在苏州采访的是本市出身的享受国家津贴的科研院士,退休后迁移去了苏州颐养天年。在这位老教授位于城郊的小别墅里,陈岩和同事们看到了一对老夫妻幸福而平凡的晚年生活。
  采访的任务不重,基本就是用画面简单记录下老人现在的生活,再用一些简短的生活访谈让老人回忆下当年,谈谈对故乡这些年来发展情况的感受。
  离别故乡多年,老人虽德高望重,但是对这些小老乡都很和蔼。
  最后一天采访完,陈岩卷起话筒线。
  老人和他们随意聊着天,最后问了句,“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陈岩笑笑,“27。”
  “结婚了没有?”
  陈岩摇头。
  老人开玩笑地一绷脸,“可以结了啊,我太太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生我们家的老二了。你们现在这代人都喜欢晚婚晚育,我家小侄女也是,到现在都不肯定下来。要是再我们那时候,都是要先成家才能立业的。抓紧啊。”
  陈岩礼貌地点点头。
  来苏州前一天的下午,早早做完手上的工作,陈岩独自沿着长江边走了一段很长的路。
  她就那么顺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块悬着蓝色路牌的岔路口,她看见有人站在桥边钓鱼。
  夕照中,一切都那样怡静。最后一片夕阳的余晖披在那人肩上,温柔而闪亮。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抬手才发现,脸上早已冰凉一片。
  你爱过一个人么?
  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看见什么美的事物,你都会想起他。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四月里的一阵春风,恰好滑落肩头的一片红色枫叶……因为爱,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美丽,你都会想和他分享。
  那些莫名其妙的笑,无缘无故的泪,都是爱施展出的魔力。
  出差的最后一天晚上,大家都闹着要喝一杯,就在宾馆附近找了家清吧,开了一瓶洋酒。听着歌,聊着天,陈岩跟着一起喝了两三杯,渐渐有些手心发热。知道是后劲上来了,没再多喝。
  人在外地,身上还带着任务,几个同事最后都没喝太多,打算回宾馆继续打扑克牌。
  到了门口,陈岩没进去。
  “你们上去玩吧,时间还早,我再转一会儿。”
  男同事有点不放心,“你想去哪边转,要不跟你一起去吧,大晚上的……”
  “不用,不走远,我就在周围看看。”
  在门口僵持了会儿,男同事实在劝不动,“那好啊,你有事打电话,早点回来。”
  “知道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安然有序的路灯排列在道路两旁,一直照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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