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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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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周思鸿正要关上车门,忽然一个力道把门反方向拽去。

  他失了重心,还未调整好,下一秒,又是一个力道,把他狠狠拽出了车外。

  作者有话要说:

  ☆、归位

  联系不上孙鹏,陈岩自己去找了侯律师。

  侯律师很开心地告诉她,之前一直咬着孙鹏不放的主犯口供有纰漏,反复调查后,好几个点都对不上。现在案子的眉目已经清楚了,不会有什么差错,他现在信心十足,叫陈岩敞开心、放宽心。

  她跟侯律师道谢,侯律师笑笑说,“陈岩啊,我好歹是看到你个笑脸了。”

  陈岩不好意思地笑笑,告别。

  下午手上事情多,事情忙完,天已经黑了。

  出了单位门她给强子打电话,结果孙鹏人还是不在店里。

  强子说,“我把孙飞接着了,也一天没看到他人,估计在家补觉呢吧。”

  陈岩挂了电话想,缺了手机还真是不方便。

  最后,还是决定去他那儿看看。

  她坐了个晚班车过去,开门进屋。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没人。

  打开灯,在桌上放下包,解开围巾手套,她空站着舒了口气,想不到他还能去哪。

  她倒了杯水,边喝着边进房间,打开灯。

  光线盈满室内的瞬间,陈岩愣住了。

  后门开着,他背对着门站在阳台上,融在那片夜里,对背后陡然亮起的灯光不管不顾。

  陈岩看着他,没有动。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背影,她太过熟悉。他总是这样的,在孤单脆弱的时刻,轻易将这样的背影抛给世界。

  她观察了一会儿,放下杯子,走过去。

  “孙鹏。”

  过了两秒,他微微侧过来一点脸,是放柔的语气,“下班了?”

  “嗯……”

  她勉强看见他半边的下颚轮廓,一点眉尾眼角。

  目光垂向地面,几个扭曲的烟头,零零散散。

  她从没看过他这副样子,这种感觉令她恐惧。

  静静等了一会儿,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侧过点身,她轻轻靠到门板上,让小半个身体沐浴在室内的灯光里,望着半空,同样静止了。

  寒风吹进来,吹荡起两张小床之间的布帘。

  如果又是一个坏消息,那就让它来的迟一点吧,迟一分钟、一秒钟都是好的。让她再享受这片刻安宁。

  两张床上的被子都整整齐齐叠着。他床上的被子没有叠,臃成一团,那上面有一件他的黑色外套,还有一件套了洗衣房袋子的衣服。

  陈岩缓缓站直身。

  是她的衣服。

  那天晚上,慌乱之间,落在了周思鸿的房间里。

  她看向他,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孙鹏,我没有。”

  她的声调十分平静,最后一个字几乎只有微弱气音。

  那一丝气息消散时,她看见他的后背微微起伏了一下,片刻后,终于转过身来。

  “我没有……”她重复了一遍,轻缓而坚定

  牵着一点唇角,他朝她笑了,如果那算是一个笑。

  那样暗的光影里,她还是看见了他极力隐藏的发青的眼角。

  陈岩暗暗惊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挪开眼,抑制心中翻涌起的混杂情绪。

  他走过来,轻拉着她的手臂慢慢到床边坐下,蹲在她身前。

  她低垂着眼睑,紧抿着双唇看着他。

  白的刺眼的光线下,他目光眼角的乌青更加明显,那青色下是暗紫色的污血,凝滞在细弱的血管里。

  他清楚看着她颤动的双眼凝在他的伤口上,无声观察后,与他目光相接。

  他抬起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上抚摸了一下。

  隔着厚羽绒服,这个触摸很钝,没有任何温度。

  他的一只大手在腿面上虚拢着她的双手,平静地说:“陈岩,我知道你没有。是我没顾好你。”

  双臂从她的腰间伸向后背,收紧,在臃肿的羽绒服上勒出她细窄的腰线。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慢慢把头贴靠到她的小腹上,在她面前蜷成一团。

  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无法保护周全时,那种挫败感会如同爆发的山洪,淹没所有的信心和志气。我是怪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你,因为是我无能,才令你蒙尘。

  他像一块生硬的铁,焊在她的身上。她垂着双臂,任他抱着。

  从懂事开始,她便有一个愿望: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做一棵小草。

  随便长在哪里,就算被风吹雨淋,碾压踩踏,来年春天照样破土迎风,肆意生长,不用记年岁,不用分优劣,没有伤之痛,更没有生之沉。

  生而为人,太过沉重,总有千般万样的挫折,逼着生为废铁的你,百炼成钢。

  冬夜的街头,很冷。

  强子捧着手在嘴边哈了一口白气,看看孙飞。孙飞已经冷得发抖,嘴唇乌紫,原地蹦跳。

  强子握着手机,抬头望向那个被窗帘掩着、微亮的窗口,不死心地又发去一条短信。

  珍珍,你下来。

  她很快回过来:你还来干什么,不要再烦我好不好?有病吗!

  孔珍放下手机,胸中懊悔不已。她就不该一时心软把号码给他。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又来找来?

  男人在厕所洗好澡,赤身裸体地进来,只在肩上披着块大浴巾。

  他在她脚边坐下,看看她,摸摸她的脚面脚踝,手顺着小腿滑上去,慢慢俯下身。

  孔珍刚把手机放到枕下,整个人忽被拽着两个脚腕子,往下一拖。

  肥胖的身体趴上来,在她身上起伏蠕动。

  手机又是“呜”一声震动,她闭上眼,轻喘。

  半晌,男人抬起上身,身子够向床头柜,手拉开抽屉翻东西。

  嘟囔着,“用完了?”

  “好像厕所里还有吧。”

  他悠悠爬起来。

  紧闭的窗忽然开了,纱帘刚要被风吹得鼓出来,又被拽向一旁。接着,强子看见了孔珍的脸,镶在那一抹淡黄色的光中。

  整条街的喧嚣在这一瞬间被风吹散了。

  他仰着头直耿耿地看着她,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他激动地拨去电话。

  听筒刚放到耳边,那张脸却在窗口消失,下一秒窗被陡地关上。

  他张着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耳边传来一句“对不起,您播打的电话已关机”。

  车流在他身后的马路上奔腾呼啸,他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呆若木鸡。

  随后,所有的声音跟着风忽地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我已经在电梯里了,你到哪儿了?”冯贝贝甜甜说着,走出电梯。

  男友说他已在大门口等着。

  大门口的玻璃门自动打开,她对着缓缓划过去的玻璃,下意识地照照自己,撩了下头发。外面的寒风迎面扑来,她调整了下围巾。

  天真的冷了,她远远看过去,男人没坐在车里,正站在车子旁边的人行道上等着她。

  她笑着走过去,“怎么不坐车里去,外面多冷啊……”

  上了车,他问,“想吃什么?先跟领导汇报一下,下午连着做了三台手术,已饿疯。”

  贝贝瞥他一眼,“那就中餐好了。”

  车子发动,缓缓上路。

  “我想想看,就去鹤林吃吧,口味清淡一点。”

  “无所谓啊。”

  一辆红色捷豹停在路边,在他们的车窗外闪过。

  他开玩笑的说,“那车不错,你们台附近豪车不少。”

  冯贝贝眨了一下眼,没有说话。

  两天了,她没有想到它还停在这里。

  忽然回忆起,以前把自己迷得七晕八素的,正是他这分不羁的潇洒、随意的慷慨。世面见多了就会知道,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这样大方的,有人身怀巨款,却常常抠到令你无法想象。但现在,她对于这个男人的这种“甩”,已经没有任何兴趣。

  你要是爱上了一阵风,最好是离着远远的。跟着风跑,最好的结果是跑得筋疲力尽了,自己半途而废;最坏的结果是被他卷进去,最后遍体鳞伤都不自知。

  人总要经历才会成长,而漂亮女孩的经历又总是会多一些。

  在一些突然伤感的夜里,或一个人开着车的路上,她经常会突如其来哭的稀里哗啦,整个人被悔恨包裹。很多人把自己的经历当成炫耀的资本,如果可以,她一点点也不想要经历。她骨子里渴望的是最简单最纯真的人生,可一路走来,她总要比别人面对加倍的诱惑,翻倍的考验。在别人眼里,她似乎天生就该精彩万分,一身故事。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到了!”

  男人停好车,熄火,解开安全带,车里安静下来。

  冯贝贝动也不动,直视着前方。

  “怎么了?”他看她神色,握了下她的手。

  她朝他甜笑了下,放缓的语调有些少有的郑重,“想告诉你个事……”

  “好,你说。”

  “……我之前,打过胎。”

  “……”

  沉默了一会儿,她转脸看看他,带着点淡淡的迷人微笑,“其实不是很饿,我不想吃饭了,先回去了,再联系。”

  她拿着围巾下车,在脖子上裹紧,走入寒风。

  相处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人,挺喜欢的。但如果两个人真要结婚,她不想要装着见不得人的秘密,日夜担心着有一天会被别人戳破。

  站在烽火阑珊的街头,她轻轻吸一口气,漫身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连着这章就是本文第一个淡淡的小高潮了,基本已经让他们都归位。下一次发生变动,就是结束的时候。

  ☆、拥抱

  “今年集团的元旦晚会硬性规定,每个党支部出一个节目,陈岩,我们支部就你一个女的,这事你一肩挑,行不行?今年的优秀党员我们就推你。”

  陈岩正在收拾包准备走人,对着特意过来找她的党支部组长摇摇头,“不行,我没什么才艺……”

  拿上手机,目光最后在桌上扫一遍,确认没丢下东西,“董主任,我这边有事急着走,回头再说吧。”

  他拦住她,“不行,这边急着要报名单了……没几天元旦晚会就要开始,实在是问了一圈没人,那几个大小伙子你不是不知道……”

  陈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口气,“行,就我吧,真的还有事,先走了。”

  “那我就报了啊,你打算报什么?”

  “随便吧。”

  “你等一下,是唱歌还是……”他扯着脖子,话没说完,陈岩已经没影了。

  “这么急……”他看看旁边桌上正在写稿的女同事,“她唱歌好还是跳舞好?”

  “不知道,都没见过。”这人眼睛盯着屏幕,打着字,说得漫不经心,“跳舞技术型也太强了吧,你给她弄个唱歌好了,唱的不好还有伴奏带呢。”

  董主任想了想,点头,“有点道理。”

  和商业中心隔着两条街的一家茶楼,门前的空地上停着三四辆汽车。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陈岩在门口张望了下,看看时间,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的很风雅,柔和的光线里,飘着茶汤的清香。饭点时间,没什么人。

  “请问几位?”

  她想了想,“三位。”

  “请跟我来。”

  服务员领着她到靠窗的位子上坐下,递上菜单。

  陈岩脱下外套围巾,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一壶龙井,让服务员推荐了两盘小茶点。

  “需要茶艺师表演么?免费的。”

  她摇头,“谢谢。”

  大概只过了五分钟,店里进人了。

  “您好,请问几位?”

  “找人。”

  男人穿着长款的深色大衣,大步往里走。

  听到那个似熟悉似陌生的声音,屏风后面,陈岩站了起来。

  她朝那个人影抬手。

  男人隔着几米远,顿了下,慢慢朝她走过来。

  他看看她,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深灰色V领薄衫,淡淡笑了下。

  “这么客气,坐吧。”他说。

  两人面对面,沉默着坐了一分钟,男人喝了一口茶,“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陈岩客气地说,“嗯,老样子。麻烦你了,特意赶过来一趟。”

  他向后靠了靠,语气自然,“有什么麻烦的,朋友之间互相帮个小忙。”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之前公务员考的怎么样了?”顿了一下,“我们单位这次也招人的,上次我看公示网,上面有你名字。”

  “笔试过了,没过面试。”

  他点点头,“我这边认识几个挺有经验的面试考官,下次介绍你认识,取点经。”

  “好啊,先谢谢了。”

  店里播放的音乐是纯自然的潺潺流水声,似有一条时光的小河,在他们之间轻轻流淌着,将他们隔在景色陌生的两岸。

  没过一会儿,听见门口有动静,男人头朝着屏风外探了下,回头跟陈岩说了句“人来了”。他起身过去迎。

  外套敞着的周思鸿看见男人迎上来,拿着车钥匙的手朝他空点了下,唇边含着淡淡笑意,“你老子现在是不是不管你了,刚结婚就出来鬼混。”

  周思鸿额头、脖子上都有很明显的淤青,他打电话约他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头养伤,直接推掉了。但这人突然从A市开3个多小时的车来访,非约他出来不可。碍于一些情面,他还是来了。

  男人虽有心理准备,看见他脸上挂的彩,心里还是愣了一下,笑笑,空揽着他的肩往里带,“鬼扯蛋,正经事找你。”

  他带着他入座。

  绕过屏风,看见陈岩的一瞬间,周思鸿顿了身形,脸色微变。随即,他朝她淡淡笑了下,悠悠坐下,后背靠到沙发上,双肩展开,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

  男人坐下来,有模有样地给他把茶倒上,白色雾气飘于杯盏之上。

  “思鸿,今天这个局是我的意思,陈岩她是特意来跟你赔罪的。我就当回和事佬。”

  周思鸿脸上没什么表情,徐徐吐出一口烟,看着陈岩。

  斜对面,陈岩垂眼看着茶席上的一只紫砂小茶宠,双手虚握着盈满了水的小瓷杯。

  微微尴尬的气氛中,男人看看她,又看看周思鸿,“事情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你给个面子,这人情你就记在我头上。”

  他拍拍他的肩,“你看行不行?”

  下午接到她的电话,他很是惊讶。听闻她现在的对象把周思鸿给打了,他更是没在电话那头反应过来。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有求于他。不管怎么样,他也要帮这个忙。

  周思鸿抽着烟,没说话。

  男人看看陈岩,唤了一声,“陈岩……”

  陈岩抿了下嘴唇,看向周思鸿,声音平和地说,“周总,我帮孙鹏跟你道个歉,希望你别计较。”她虚敬了他一下,独自慢慢饮了杯中茶。

  男人淡淡笑了下,“都是朋友,有什么说什么,有误会说清楚就行了。陈岩,你先回去,我跟他还有事谈。”

  陈岩领会了他的意思,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男人送她出门,在门口告别。他看看她,说,“你就放心吧,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了。”

  风正烈,他没穿外套,陈岩说,“谢谢你,文杰。进去吧,风大。”

  再次听到她叫出他的名字,范文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愣了下,释然地笑了,“没事,这里打车方便么?”

  “方便。”陈岩也淡淡笑了下。

  他看看她,“那个……那我先进去了……”

  陈岩点头。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就再找我吧……”

  陈岩点点头。

  他是她的初恋,学校里一表人才、出尽风头的学生干部,追她的时候花尽心思,她答应的自然而然。

  爱到浓情蜜意时,范文杰不只一次对她说,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独立和在人群里冷冷的样子,越看越心动。

  从小缺爱的女孩子首次面对爱情是极度茫然的。强烈的渴望爱,也强烈的想给与爱。

  他说喜欢她那样,她就极力维持那样,不干预他的生活,不电话追踪,对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装作满不在乎,清清冷冷。

  外表看似大气潇洒,其实背里爱的小心翼翼,不敢暴露自己的一点点缺陷。

  有次约会他迟到了半个小时,她也装作毫不在意,问都不问。

  范文杰养尊处优惯了,从没在意过这些。

  他喜欢的她的样子,并不是她想成为的样子。所以在这段感情里,她是不快乐的。

  渐渐在细枝末节中发现他家境优越后,她骨子里就更自卑了,事事在暗中迁就他。这段感情走到最后,范文杰对她仍然迷恋,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很有信心,而事实上,那时候的陈岩早已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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