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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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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冯贝贝做得出来的事。
她曾有一任男友有两个号码,其中一个不常用的号码被她起了个昵称。分手后一年多,当有一天这个号码响起时,她始终想不起来这个昵称是谁。
吃完饭,回去的车上,冯贝贝问陈岩,“钱文最近谈对象了,你知道吗?”
陈岩笑了下。
不仅知道,她还见过。
那她刚下班,在单位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店门口停下一辆白色的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副驾上跑下来。
女孩子脚步轻快进入店里,发现了什么,回头朝开着的车窗喊了句,“钱文,有草莓哎,你吃不吃?”
水果店很小。钱文从车上下来,“滴”一身锁了车,女孩子迎上去亲昵地抱住他胳膊,“这个天都有草莓了,买一点好不好?”
“你想吃就买吧。”
走进店里,钱文看见陈岩,一怔,随即自然地朝她抬了下下巴,“刚下班?”
不知不觉间,他们生疏了很多。
那次在她家楼下告白失败后,有一天夜里他又喝醉了,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一个也没接。后来,他发了条感情露骨的微信,和那两通电话一样,石沉大海,连一个拒绝都没有。
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做事有点绝,跟没心一样。
凡是她不想面对的,不想要的,她通通直接忽略,连她的眼都入不了,到了最后,一声拒绝都是奢望了。
钱文朝女孩简单介绍,“我以前同事,新闻频道的陈岩。”又对陈岩说,“许芸,我对象,今年刚来的新区记者站。”
许芸面色有些惊喜,“你好,原来你就是陈岩姐,我常看你的报道。”
陈岩淡淡笑了下,“你好。这个天的草莓其实不是很好,用的药比较多。”
钱文对许芸说,“她跑农口的,有职业病。”
陈岩笑了笑,看看钱文说,“你们逛吧,先走了。”
钱文看着她,点头:“下次聚。”
“好。”
许芸看着陈岩离开,看见钱文还在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拿起面前的一盒红草莓看看,“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现在什么水果不用药啊,人不能太较真,一较真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水果店老板娘趁势说,“美女,你放心吧,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是绿色产品,这个草莓刚上市,没几家有的卖。尝尝鲜吧。”
许芸笑了下,“是嘛,你帮我称一盒吧。”她看一眼钱文,“我买盒草莓,你看看你还要吃点什么?”
钱文:“随便吧,水果又不当饭吃。”
许芸撇撇嘴,“你什么都随便。”
钱文扯着嘴角笑了,搂过她的肩,“都听你的还不好了。”
“听说她那个小女友家里还不错,妈妈在税务部门还是个干部。”贝贝停下等红灯。
“我前两天见到了,长的也不错。”
贝贝一听她这话倒是乐了,半转过身对着她:“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贝贝笑了下,“我看,你现在如果后悔,勾一下小指头,钱文还是会回头的,要不要打个赌。”
她神色带着点惯常的调皮,完全不像正在失恋中。
陈岩刚想数落她两句,手机在包里一震。
是一条短信。
孙鹏:“好,刚刚在路上。”
她二十分钟前给他发的短信,告诉他今天不去公园锻炼。他刚才没有及时看见,现在才回。
这两个星期以来,不知道具体是从哪天起,去不去锻炼,他们都会发短信通气。
陈岩没回了,把手机收包里,淡淡望向窗外,只觉得夜色温柔,灯花莹亮。
路上,很多骑车的人已经套着一件风衣了。不知不觉,天就真正凉了下来。
周二的下午下班早,陈岩去图书馆还书。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男装店,她走过去,顿了下,慢慢折回了步子。
橱窗里,身材高大的塑料男模特身上套着一件黑色夹克,稀疏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在那卡其布上,有一种粗糙而温暖的质感。
她走进店,在衣架上找到那件衣服。料子摸在手里不算厚,版型很好,硬挺挺的,刚好这个天穿。
店员过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把这衣服夸了一个通透,问她尺码。
陈岩愣住了。
店员看看她,“你告诉我人多高?”
“……一米八出头。”
“那就拿185的吧,不行你再回来退。这衣服也没更大的号了。”
狭小的房间内,日光灯光线刷白,孙鹏把烟架在烟灰缸边,膀子依次套进袖子里,提着领子把衣服抖了抖,拉上拉链,伸展了下胳膊。
衣服看着很肥大,谁知却把他身材修饰的很好,硬挺挺的面料配合休闲的款式,在上身后营造出一些自然的褶皱,平添了一分不羁的味道,很像那么回事。
陈岩点点头,“不小吧?”
“正好。”
“那孙飞估计也正好。就不换了。”
孙鹏没说话。
她低头,叠床上另一件米色的夹克衫。
“本来是想给他买的,刚好剩两件,就都拿了。”
谎说得近乎拙劣,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何必这么说。
抬起眼,孙鹏正自上而下静静看着她。耳根隐隐发烫,电话响了。
掏手机去阳台接。
是单位的电话,简单回复几句挂断,望着褪去的天色,陈岩定了定神。
一转身,发现孙鹏已经堵在门口,看着她,像一堵墙。
陈岩看见他的手背到身后推上残旧的木门,门“吱呀”阖上,光线瞬间被关在屋内,天地之间是一片黯淡的灰色。
陈岩的心猛烈跳动起来。
这狭小的空间,不说话,太尴尬,她看看他身上:“脱了吧,要先过一遍水才能穿。”
“为什么给我买衣服?”
“……”
“关心我?”
她看着他深深的目光,静了一下,轻声回问,“你说呢?”
傍晚的空气里飘着喧嚣人声,一会儿离他们很远,一会儿又似离他们很近。
他俯视着她,伸出左手,在她的身体微微退却时,搂住了她的脖颈。她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闻到他手指尖上残留的淡淡烟味。
他放低了的声音带着点哑:
“陈岩,你再这样,我就会当你是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再去顾及你什么。”停了下,“我可能是比你想象中还要差的人,懂么?”
陈岩静静看着他,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这些话,感受着气氛越来越沉郁。她想像平时一样露出个淡淡的笑,但她笑不出来。
静止了两秒,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即便是说一个懂字。
“孙鹏,我……”
孙鹏喉结微微一动,陈岩感到脖子上的手一重,猛地把她一带,他深深吻住了她。
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唇齿间的力道温柔而强悍,他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腰间是铁一样的手臂,他滚烫的身体贴靠着她,干燥的手掌捧着她的脸。
一切都来不及思考。
陈岩没有拒绝,没有回应,无处摆放的手拉着他衣服后摆的一角,像一支被巨浪陡然打翻的浮舟,随浪沉沦。
背后,夜幕渐深,四面楼栋里高低不一的灯火,一盏盏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事,下章周日更。
☆、抬杠
孔珍和强子带着孙飞有说有笑地回来,进门时,陈岩正从房里出来,拿着一块布擦湿漉漉的手,像是刚洗完东西。
看见他们,她友好地笑了下。
孔珍的笑脸一僵,眼神询问的看向强子。
孙鹏下午有事,强子下班早就主动过来带孙飞去找孔珍,打算晚上一起吃饭。孔珍不知道陈岩也过来了。
强子倒是有点惊喜,“陈岩,你也来啦。”
再一看,桌上已有三个热气腾腾的炒菜。
孙飞抢先坐下来动手。
“还有一个菜一个汤就吃饭了,你们坐一下。”孙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陈岩递一双筷子给孙飞,问他去哪儿玩了。孙飞夹起一块肉就送到嘴里,“接珍珍下班。”
孔珍看看她,有些疲惫地把包往桌上一扔,朝厨房里面喊,“你今天不是送老板下乡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把菜都弄好了。”
孙鹏端着盘鱼出来,神色看上去比往常愉悦,“5点回的。还差一个汤。”
“汤我来弄吧。”强子边说边撸起袖子,走进厨房。
孙鹏把鱼放桌上,低声问了句陈岩,“饿了没有?”
陈岩摇头。
珍珍看看他,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她下意识地看看陈岩,拿茶杯去厨房倒水。
孙飞看着孙鹏说,“喝牛奶。”
孙鹏打开冰箱,找了一圈,发现之前买的几袋奶都喝完了。孙飞每次都是想起什么要什么,所以牛奶他都买袋装的,保质期长。
孙飞看他空着手关上了冰箱门,又说了一遍,“喝牛奶。”
孙鹏怕他突然闹,拍了拍他肩膀,“坐着等一下,我下去买。”
饭桌边,陈岩正在微信上回一条信息,确定明天下午的一个采访。
孔珍端着杯子喝着水,眼角瞄她一眼,发现她的手机不是最流行的苹果6,也不是三星,好像是小米。她心里冷冷哼了下,拿出自己的苹果5放桌上,也低头玩起来。
孔珍玩得是一个小游戏,叽叽喳喳的背景音乐,老是输,越玩越烦躁。
她不停想起今天别人传给她的话,说前阵子孙鹏带了个女人去馆里玩,动作特别亲密,问她孙鹏是不是谈对象了。她猜想,这人除了陈岩,不会是别人。
孙飞吃着菜,嘴里哼唧哼唧地叫着,孔珍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陈岩,脑经一转,凑到孙飞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
不一会儿,孙飞一个人忽然咯咯笑起来。
陈岩抬头看他一眼,最后实在看他笑得止不住,她放下手机,也带着点儿笑问,“孙飞,你笑什么?”
不想孙飞看着她,嘴里陡地蹦出一句,“你是骚货。”
陈岩脑子嗡了下,整个僵住,随即脸色刷红。
从小到大,她都不爱跟人起争执,也甚少发生矛盾。工作虽然是记者,但是她并不跑热线,和政府工作人员接触,大家说话都很体面。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骂粗俗不堪的话。换做别人她兴许还能从容应对,然而这人又是孙飞。她无从计较。
孔珍看见陈岩囧样,抑制不住心里的痛快,鼻子里哼笑一声。
孙飞最近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了“骚货”这个新词,回来的路上强子去上厕所,他陡然想起来就问孔珍骚货什么意思。孔珍当时一听只觉得乐,也没正经回答他。刚才灵机一动,她就套到孙飞耳边给“解释”了下。
陈岩冷冰冰的脸朝向孔珍。
孔珍做贼心虚地瞪回去,语气不高不低,“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你骚。”
厨房里开着油烟机,强子刚刚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此时正端着一锅汤出来,恰恰好听见孔珍的后半句话,脑子轰地一下,没想到烧个汤这边就出大事了。
“怎么了这是?珍珍你嘴里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他把汤锅靠在桌角,立即对陈岩抱歉,“陈岩你千万不要放心上啊,这个丫头有时候就是没数,张嘴就来,习惯了,你不要误会她。”
孔珍语气很冲地对强子道,“误会什么,我什么东西张嘴就来!?”
陈岩看着孔珍:“刚刚你在孙飞耳边说的是什么?”
孔珍陡地站起来,“我说什么关你屁事?你算什么?”
她话音未落,背后的门开了。
孙鹏手上拎着塑料袋进来,看见三人架势,有些茫然。
他第一反应是孙飞闹脾气了,后来看看孙飞完全正常,倒是陈岩和孔珍有点不对。
他放下东西,朝强子问了句,“怎么了?”
强子笑了下,把排骨海带汤在桌子中间放好,打圆场,“没事没事,正聊着天呢。”
孔珍悠悠坐下来,冷笑了声,“聊什么天,真是搞了笑了。”
孙鹏去厨房拿出只小碗,把牛奶哗啦一下倒进碗里,放到孙飞面前。
碗底碰到桌面,“噔”地一下。
空气一下子就冷凝了。
他在孙飞和陈岩之间的凳子上坐下,在桌上抽出根烟,手遮着火低头默默点上,抽了两口,在烟雾里看了眼孔珍。
孔珍把筷子一拍,“孙鹏,你他妈什么意思?”
孙鹏看着她,没说话。
孙鹏这个人一直很闷,话不多,刚开始会所里很多打工妹都以为他是装酷,后来才发现,他是真闷。他从来不像会所里别的男人一样,和她们这些打工妹调情暧昧,要知道,她们前台一帮子长得都不错,有些来会馆锻炼的大老板都会忍不住撩一下。
他也从不跟女人计较什么,平时找他帮什么忙,他闷头就做了,这点特别男人。认识这么久,虽然她常帮他照顾孙飞,但是在生活上,孙鹏帮她更多。她一个外地女孩子独自在这打拼,有这么个男人照应着,心里有底很多。
孔珍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也没什么修养,但不管她做过什么任性的事,说过什么没分寸的话,孙鹏对她从来都是宽容的,没给过她脸子看。
所以刚刚只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她跳脚。
孔珍站起来,目光狠狠地把在座的人看了一圈,点点头,“好,你们现在都看不惯我,我走!”她抓着包夺门而出。
“珍珍……”强子朝门口伸着脖子叫了一声,但人已经没影子了。他看看孙鹏,他还是抽着烟不说话,没有去追的意思。
强子叹了口气,望了望门口,腾地站起来,“我跟去看看,不要出事情了。”
孔珍没有走远,跑到楼下的花坛边就慢下速度,哭得看不清路了。
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任性,但她也是真的委屈,咽不下气。
这一年多来,她自问对他们掏心掏肺,以为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很铁,然而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什么都比她好的女人,一下子就把什么都抢了。
强子追过来,跟在她身旁,不停说好话劝她。小区里面的居民路过,忍不住朝他们看。孔珍用袖子边擦眼泪边走,最后被强子拉着在花坛边坐下来。
又说了一堆好话后,强子看孔珍冷静了点,开始和她讲道理,“鹏哥又没说你什么,你看你委屈的。再说了,人家陈岩也不错,你好好就骂人,这事怎么说理也不在你这边。”
孔珍眼皮已经哭肿了,她冷冷说,“那你跟出来干什么,反正你们现在什么都帮她。”
强子闷哼了下,“帮她什么了?我看你就是嫉妒。看人家处处比你好。”
孔珍恶狠狠看他一眼,站起来就要走。
他一把拽住她,“说得好好的又来了。你觉得她处处比你强,在我眼里她还不如你呢,首先长得就没你漂亮。”
孔珍静了会儿,看看他,问,“你真觉得我比她漂亮?”
强子一副对天发誓的面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珍珍,你这脾气真要收一收,你这样以后没有男人受的了的。”
看孔珍缓下来,强子问,“肚子饿不饿?”
她不说话。
“去吃点东西吧。回头你给鹏哥陪个不是,这事就当过去了,啊?”
孔珍还是没说话,但是强子知道她的气头已经过去了。
孔珍年纪小,任性,但是也有她可贵的地方,不管什么事,她从来不记仇。
她被强子拉着站起来,被他半推半就地领着去小区外面的大排档吃东西。
孙鹏静静把一根烟抽完,在烟缸里掐灭。
孙飞从刚刚开始已经自己在吃饭了,嘴里吃的吧唧吧唧响。
孙鹏问陈岩:“是怎么回事?”
陈岩摇头,“没什么,话不对头杠了一下。”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手覆到她手背上,握了握,“吃饭吧。”
“不等他们了?”
“先吃吧,吃完送你回去,我再找他们。”
她点头,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了筷子。
除了孙飞,谁还有胃口。
两个人敷衍地吃了两口,孙鹏带着孙飞一起送她。
到了陈岩楼下,他们面对面站了会儿,淡淡的影子叠在一起。
陈岩说,“那我先上去了,你们回去路上慢点。”
孙鹏拉过她的手臂,抱住了她。
陈岩没有很意外,头搁在他肩上,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孙飞站在一棵小香樟树边玩着树枝,叫了一声“鹏鹏”,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会儿,孙鹏松开她,在黑暗里摸了摸她有些凉的脸颊。
他说,“上去吧,早点睡。”
她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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