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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_连城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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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兮瞧着他转身离开后,又努力控制着噪音彻底拖开写字台。
    果不其然,后面是完整的复合板,什么都没有。
    她从小到大在这里藏着的存放电子日记的暗格不见了。
    那是白庄生并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它不见了……
    或者说,因为他不知道,所以在这个世界,它根本不曾存在。
    一个在福兮心中千回百转的怀疑,忽然间变得无比清晰。
    她愣愣地推回桌子,再走到门边观察那些自己记录身高的细小刻痕,也模糊而混乱。
    大概越熟悉的地方,越容易看出纰漏。
    模仿再用力,也不可能彻底还原。
    她抬手触碰到自己的心跳,忽然间一阵晕眩。
    那并不绝望,并不难过,甚至有点感动,只是……
    五味杂陈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
    “阿福,实在没办法做饭,我带你去外面吃,刚好回来也能收拾的差不多,好吗?”白庄生站在客厅问道。
    福兮颔首,忽然走下楼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他面前,伸手抱住这个男人。
    白庄生不明所以,笑着摸摸妹妹的头:“怎么啦?”
    “回家真好……”福兮哽咽地说:“我们会永远生活在这里,再也不漂泊、再也不离开了吧?”
    “只要你愿意,那一定是这样。”白庄生像以往一样坚定。
    心跳,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福兮慢慢放下所有质问的冲动,只是像刻画誓言般说道:“我相信你,在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只相信你,你就是那个不会叫我迷路的原点。”
    “干吗忽然讲这种话?”白庄生扶起她的肩膀问:“想吃什么?”
    “我们出去买点米和蔬菜,回来擦干净厨房,煮粥来喝吧。”福兮抬起湿漉漉地大眼睛笑道:“哥哥煮的粥,我最喜欢了。”

  ☆、第48章

     第四部
     ——
     现在请发言

    “请问你的名字?”
    “杨乐,是快乐的乐。”
    “你是科学家?”
    “在东川市脑与认知科学研究中心做一名研究员。”
    “之前你在电话里说过,这次来见我,是希望我记录下关于白庄生和虚拟机的故事?”
    “是的,如果我有出能力写生动的文章,早就自己动笔了,无奈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其实目的很简单,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应该被时光遗忘。”
    “这个选题如果是在两年前,对大众还有点吸引力,但是……一项频繁传来失败消息、听起来玄之又玄的研究,恐怕就算我愿意写,也不会有出版社和杂志社会收。”
    “如果它已经成功了呢?”
    “成功?那机器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有新闻?”
    “因为白庄生并没有想把虚拟机分享给普罗大众,他所有的废寝忘食,都只是为了……”
    “为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
    “哦?”
    坐在咖啡馆对面的作家终于露出了丝感兴趣的表情,微笑着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开始听我关于导师的所有发言。
    ——
    白庄生是诺贝尔医学奖得主白原的儿子,从小智商超群,是个人尽皆知的天才。
    所有生而不凡的人,都会有些不寻常的怪癖。
    可是白庄生却并没有非常明显的缺点。
    他严谨、勤奋、不贪图任何吃喝玩乐、待人接物也非常绅士。
    如果要勉强指出不足,大概就是缺乏七情六欲吧。
    相识几年中,我所能看到他笑的次数寥寥可数,愤怒和悲伤更是甚少存在。
    面无表情的模样,导致白庄生工作起来,简直像台运转不停的机器。
    ——
    我第一次见到白老师,还是在哈佛读研究生的时候。
    作为学校特聘的年轻教授,白庄生所得到的学位和荣誉跟他的年纪很不相符。
    我只比这个男人小两岁,却是在台下望着他口若悬河的普通学生。
    记得那天,他在会议厅开办了场面向全校的讲座,主题是《记忆的奥秘》,用非常浅显易懂的方式向大家解释了人脑记忆的知识,并且展示了些尖端实验的迷人成果。
    由于那和我的毕业论文有些联系,内容又引人入胜,所以便在讲座后主动找到了他,向他请教了许多问题。
    没想到这位光环加身的科学男神态度异常谦和,用耐心的回答领我茅塞顿开。
    “老师,我可以报考你的博士吗?”
    那日我如此追问。
    白庄生的眼睛是很少见的黑白分明,没有任何凡尘杂念,深邃而纯净,他望着我回答:“抱歉,我没有时间和余力放在研究之外,所以不能耽误你的前途。”
    “你在研究虚拟机吗?”我无法按捺住好奇心,趁机追问道。
    白庄生从容回答:“是的。”
    我从小就有着非常遥远的科学梦,否则也不可能选择如此困恼又不讨好的专业,能够直接连接身体大脑及神经主干的虚拟机对我而言具有着极大地吸引力,眼看着机会尽在咫尺,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故而表态道:“我对虚拟机一直很有兴趣,在哈佛的几年中也为之努力准备了很多,想要日后成为白原教授一样优秀的神经学家,如果可以请收我为学生、让我在你身边学习就好了,我不需要很多照顾,并且绝对刻苦努力。”
    “哦?”白庄生边收拾笔记本边淡声问:“为什么感兴趣?”
    “我外婆脑血栓瘫痪在床上很多年,因为我是被她带大的,看到她寸步难行样子心里真的很难过,所以总是想着如果世界上有台机器能让外婆足不出户地体验世界的美好,那该多完美——高中时抱着这个想法在网上搜索,看到虚拟机的概念介绍,愿望便一发不可收拾。”我苦笑:“当然这是遥远的梦,毕竟外婆可能没办法坚持到虚拟机诞生的未来了。”
    因为英俊的外表,白庄生很受异性欢迎,但他仿佛活在真空里一样,脸庞永远显露不出明显的表情,听到我的话后,也只不过瞬间晃神,而后答应:“好,如果你能证明自己足够优秀,我可以让你来研究所实习。”
    其实那刻围在他身边骚扰,很大程度上是与崇拜对象的开心接触。
    我没想过白庄生会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我的要求,所以受宠若惊地送老师离去,便暗自下定决心要在研究生剩余的阶段里取得毋庸置疑的成绩。
    那个时候,自己全心只当白庄生是专心致志的专家,向往着朝他的方向越走越近。
    倘若知道关于虚拟机最后是那样一个结局,我可能并没有勇气选择迈出第一步,也就不会知道以后的故事了。
    ——
    和很多来自中国的高材生一样,读书是我唯一擅长的事情。
    经过一段时间的头悬梁锥刺股,我果然拿到了全a的成绩,毕业论文的评价也相当不错。
    甚少为俗事操心的白庄生在研究所见到特意带着成绩单拜访,自然而然就叫助理带着我去办理实习手续了。
    华人能够问鼎的科学领域并不多,神经学算是近年来最耀眼的一个。
    白庄生虽然人在美国,但他能得到父亲白原从东川送来的支持,所以在虚拟机的探索中当然领先同行很多。
    那几个月我完全是吃住在研究所里的,只为能够如饥似渴的恶补自己缺失的知识。
    大概那份勤奋被白庄生看在眼里。
    某个深夜,他从自己办公室出来后,主动到我桌前问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很好,学到很多东西。”我忙从电脑屏幕前抬头,恭敬地回答。
    对这个二十来岁就能主持项目的天才,从前有些腹诽和怀疑也不奇怪。
    可当真了解到白庄生的品性,见证他的能力后,这份恭敬便是发自肺腑的。
    “你很专注,如果希望读博士的话,可以考虑来我这里。”白庄生淡淡地说:“但培养一个合格的神经学研究员不容易,你要签订合同,至少在五年内是与我随行的,其他转正的同事也都是如此。”
    “没问题!”我早就盼望眼前的结果,答应得极其痛快。
    因为就算最后虚拟机没结果,这也将会成为在神经学领域有分量的资历。
    白庄生淡淡地颔首:“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进了研究所专用来睡觉的小房间。
    那是由储藏室改成的地方,家具简陋,也只有个能够淋浴的卫生间。
    但白庄生对物质并不挑剔,除了推进项目进度,这个男人对任何享乐都没兴趣,身边也从不见女人的身影,专注程度着实令其他同辈望尘莫及、简直成神。
    直至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其实白庄生有的并不是神性。
    他就是太想奔赴内心的目标了,几乎争分夺秒、日思夜想,所以才对沿途的风景毫不在意。
    ——
    在白庄生身边工作的日子并不能算作痛苦。
    虽然他极度认真,对助手们的要求简直一丝不苟。
    但那份最纯洁的科学家才会有的认真,挤走了其它所有不必要的人情世故。
    对老师,我从无必要奉承、巴结、废心准备礼物或者纠结利益所得,只要能把被安排的工作做好,就可以得到最真诚的夸奖与重用。
    当然,累也是有的。
    白庄生没有休息日,也不在乎手下的人是否休息。
    这点是在签约时就讲得非常清楚的条件。
    在接触到虚拟机的第一个圣诞节之前,我才忐忑地跟他请了一次假,目的是带自己喜欢的女生到附近的城市度假并探望父母。
    本以为将导师的注意力从实验数据中拉出会得到冷眼。
    没想到白庄生却难得弯起嘴角:“去吧,祝福你。”
    为此好几天没睡好的我忍不住八卦:“老师,你怎么从来不约会?”
    “没兴趣。”白庄生直言不讳。
    “因为心里有月光吗?”我因着年轻而无耻地表露好奇。
    “什么意思?”白庄生头一回显得困惑。
    我解释道:“张爱玲的书里写过,白月光和朱砂痣,得不到的人都是美丽的挚爱。”
    白庄生合上手里那叠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文件,塞进文件袋里淡定地说:“并不是,我只有个妹妹而已。”
    难道导师真的太专注事业,而在感情中白纸一张?
    跟他聊爱情,他提妹妹干什么?
    我满头雾水却不敢多言。
    “我妹很可爱的,每年春节回家陪陪她,就算唯一的休息时光了。”白庄生继续温声描述。
    “老师,东川市的研究所条件也很好,还可以跟白原教授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美国呢?”我不太明白。
    白庄生沉默片刻,回答道:“我爸不想我在他身边。”
    “让你走得远才能飞得高?”我反问道。
    白装没再解释,只是将那叠文件放在我手中:“圣诞快乐,度假期间要将这部分数据统计好,注意保密性。”
    前几分钟还以为他懂得人情冷暖了,原来仍旧是个不同六欲的科学怪人。
    我接住后忍不住在内心哀嚎一声,想象不到女朋友在床上等我,我却要趴在笔记本前做数据的圣诞节有多悲惨。
    但这就是在这里研究的代价。
    人活着,每件事都有代价。
    为了值得的事,本就怎么经历痛苦,代价都仍旧值得。

  ☆、第49章

    科研这种事情,在外人看是非常单调而艰辛的。
    比如我那当时的女朋友,就完全不理解已经在哈佛开始攻读博士的我,为什么不替自己选取一个更加轻松光明的未来。
    搭在研究所的时间太多,能陪她的时间太少。
    加之三观不同,分手终而也是自然而然的结局。
    沮丧地恢复单身那几个星期,我都躲在研究所颓靡地干苦工,希望能用无穷无尽的工作来驱赶走内心的苦闷。
    每天办公室里一个人都不剩的时候,总会遇到白老师。
    他向来是不问闲事的,但连续几十次看到我红着眼睛熬夜,终于还是靠近开口:“杨乐,你最近不开心吗?”
    “没、没有,想多学点东西才主动加班的。”我生怕白庄生认为我是个儿女情长、没有出息的家伙,立刻止口否认。
    “不,加班是你的自由,主要你最近的三次的报告都出现了低级错误,我认为那不是你的真实水平。”白庄生淡淡地说:“如果心不在焉,再努力都没什么价值。”
    “女朋友把我甩了。”我只好低头。
    “原来如此。”白庄生思索片刻,问道:“我是不是该请你喝杯酒?”
    “不用了,我会调整好的。”我赶紧起身拒绝,担心这位没有人情味的教授不爽地把我辞退。
    “走吧。”白庄生却非常平静:“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我不该过得和平常一样。”
    能够跟偶像在工作之外单独相处,这份待遇难免令我感到雀跃,顿时就从被前女友伤害的无精打采中恢复了许多。
    白庄生去更衣室慢条斯理的脱下白大褂,换上黑风衣,然后无辜地望向我:“所以,我们该去哪里?”
    我不明白。
    他解释道:“来美国之后,我就没出过大学,对附近的店都不熟悉。”
    “哦哦,包在我身上。”我赶忙答应。
    ——
    看到白庄生出现在在普通人云集的场所,是种非常奇怪的体验。
    作为学生,我只熟悉老师在研究所里的一丝不苟,在手术台前的目光灼灼。
    忽然间跟他面对面坐在酒吧里,当然有些不知道讲什么才好。
    我承认,过度崇拜会影响我的价值判断。
    但那刻真想对来来往往的酒客们大喊一声:你们知道这个年轻男人有多优秀吗,他将发明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机器,那机器所打开的大世界,比眼前的乌烟瘴气值得沉溺千百倍!
    可是白庄生本人却是副无所谓的样子,翻着酒单问:“我该点什么?”
    “老师,你不会没喝过酒吧?”我惊讶。
    “主动来买酒是第一次。”白庄生轻声道:“在宴会上尝过,但总觉得这种东西除了会扰乱我的思绪,基本没什么作用。”
    “它还可以让你忘记痛苦。”我笑道:“虽然你好像没什么值得痛苦的。”
    “你有吗?”白庄生瞧向我的眼睛:“因为一个女孩的离开?”
    “老师的追求者太多了,不会懂我的失落。”我要了威士忌后,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那你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呢?”白庄生不解。
    “因为她需要我换个工作,有时间顾及家庭和孩子的那种。”我摇头:“但我不能为她放弃个人理想。”
    “既然是衡量过轻重的,就不该再琢磨了。”白庄生的思路向来充满因果:“否则你浑浑噩噩地在那里整理数据,日复一日,根本毫无意义。”
    人本来就有很多软弱的地方,所以我该说什么呢?只好朝他失笑:“也只有老师这样性格,才能成为发明虚拟机的伟人。”
    “伟人?”白庄生挑眉。
    “是的,创造出能够改变世界的东西,带给很多人快乐和希望。”我也是个笨嘴拙舌的理科生,短时间想不出更华丽的辞藻。
    没想到白庄生却回答:“我不是为了许多人,也不在乎会带给他们什么。”
    我不知该对他的直白如何回应。
    “我只是为了一个人,这样讲,就不伟大了吧?”白庄生接过酒保递过来的威士忌,皱着眉头喝了口,然后道:“忽然想起那个古老的问题,一艘船上有五十人,一艘船上只有一个人,如果必须沉掉一艘,你会选择哪个?”
    我立刻摇头:“不知道,生命都是平等的。”
    “是啊,幸好现实世界多半没有这么残酷。”白庄生放下酒杯:“有的人去救五十个人,而我去救一个人,互不耽误。”
    他时常离大家很远,此刻又多出了几分神秘。
    我忍不住乱打听:“你要救的是谁?”
    白庄生没有回答,只是道:“希望过了今晚,你能打起精神来,我不会允许有个糊里糊涂的研究院影响进度。”
    “是。”我立刻有点紧张,赶忙干脆地答应。
    ——
    路边的风景从窗前飞速倒退着,那些明亮的路灯使夜色更显得荒芜。
    白庄生即使喝了酒,面色也仍旧波澜不惊,挺身坐在出租车后面望着外面沉思,令我无法将他和其他能够胡闹的酒友联系在一起。
    “三个月后整个研究所都会搬到纽约,换个环境也许会对你好一些。”他忽然开口。
    我隐隐地感觉到,虽然白老师讲话总是公事公办,其实仍旧潜藏着善意的关怀,所以颔首道:“嗯,其实我也没那么脆弱,郁闷点更多在于已经决定好的人生轨迹又被改变了,而不是单单为了个女人吧。”
    白庄生收回眼神,落在我身上,半晌才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车里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立刻接通,放低声音道:“阿福,不是说好十二点我再给你打电话吗?还有三十七分钟。”
    那意外的温柔语气终于让白庄生显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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