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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雪正是明白这一点，才直接大刺刺的讲出这些话来。

　　　　她这么直接，话里的意思就变得单纯起来：她跟向寒辰是情侣关系，结果被父亲监听了电话，岂不是一句亲密的话都没办法说了，这联系还有什么意义？！

　　　　水远程的确听到到他们的对话，全冷冷地开口：“这已经够了。你觉得你们现在的情况，适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吗？能让你们保持基本的联系，互相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就已经够了。”

　　　　要不是看在能直接监听向寒辰的电话，尽早对事情做下一个明确的判断，他才不会同意两人联系。

　　　　佳雪还要嚷嚷，水远程已经说：“挂了吧。”

　　　　向寒辰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逆了他的意，便说：“佳雪，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挂了。

　　　　向寒辰目的达成，天又很晚了，便起身告辞离去。

　　　　他走出云峰别墅的大门的时候，水远程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睛里历光一闪，“向寒辰！”

　　　　向寒辰回头，有些不解的样子，却礼貌而绅士：“水叔叔还有什么事吗？”

　　　　水远程是故意试他一下，看他这么坦然的反应，便挥挥手：“你说你是清白，我期望你早日证明自己与赵强的死无关。”

　　　　向寒辰点点头，重新跟水远程道了再见：“我会努力的，水叔叔。”

　　　　看着向寒辰走出大门上了车，水远程的眼底才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他刚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向寒辰跟他借电话，很可能是别有深意！

　　　　尤其他那么轻描淡写地指出他愿意接受监听，所以两个人可以恢复联系。

　　　　假设向寒辰真跟那个赵强有关系，而佳雪又知情。

　　　　那么如果不打这个电话，他势必得用别的办法通知佳雪他被监听了，否则的话，佳雪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第一次通话很可能说错什么，而他又不一定能巧妙地遮掩过去。

　　　　刻意跟佳雪说起被监听，是要被怀疑的。

　　　　可是网络邮箱和qq都登陆不上去，博客等其它方式很难抹去，基本等于公开的性质。

　　　　用别人的电话，却必须是佳雪手机里存了号的，他不论是借相熟的还是不熟的，明明自己的手机可以联系佳雪了，却刻意借别人的来打那第一通电话，本身就非常可疑。

第418章　巧遇莫然

　　　　现在，向寒辰用的却是他的电话。

　　　　佳雪自然不会说不该说的话，而且话题又会被自然而然地立即引到他接受监听上面去。

　　　　水远程眯着眼看着向寒辰即将走入夜色的背影。

　　　　是向寒辰太聪明自信又大胆呢，还是他想多了？这小子是真的如此坦然？

　　　　正想着呢，却见向寒辰停下来了。

　　　　他回头，看到水远程起身送他，正在身后不远处，声音显见地有些不满：“水叔叔，看来你已经给我判过死刑了。”

　　　　水远程有些不解，他知道事情肯定是出在门外，便走过去向外看看，只一眼，他就尴尬了。

　　　　莫然。

　　　　他真的没有通知莫然啊，可是莫然也很久没有来水家做客了。

　　　　莫然现在在a市任职，还没有期满调回，佳雪有了男朋友，佳仪现在又神智不清，他实在不需要三天两头往水家跑。

　　　　两家的关系都因为联姻无望，而淡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这个节骨眼上，又这么晚了，莫然是来干什么的？

　　　　莫然刚从车上下来，离别墅的大门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车子被司机驶向车库，他便看到了向寒辰。

　　　　以向寒辰和佳雪的关系，他看到向寒辰，本来不该意外的，可是他心里却有些意外：不是说水叔叔禁止佳雪跟他交往了吗？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从云端别墅出来？

　　　　不过他不想失礼，尤其是看到了水远程之后，立即走近了些打招呼：“水叔叔好！向少爷好。”

　　　　向寒辰只是跟他淡淡地点头致意，丢出来两个字：“你好。”

　　　　水远程已经很热情地：“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从a市来吧？快进来。”

　　　　这话一半是客套的寒喧之词，一半是真的要问他。

　　　　莫然笑笑：“有人告诉我害佳仪妹妹的幕后主使浮出水面了，我就急忙赶回来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向寒辰。

　　　　向寒辰知道，这个有人，不是水芝眉就是水远程。

　　　　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快赶过来了，目的再明显不过：佳雪。

　　　　这情况明摆着的：他有趁虚而入的大好机会，而他不想错过！

　　　　向寒辰有些心寒，淡淡说：“你们聊，我正打算回去，先告辞了。”

　　　　水远程有些尴尬，又觉得这尴尬是没有必要的。

　　　　他本来就打算阻止向寒辰跟佳雪在一起，现在向寒辰寒心不正该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应该是他刚才坦荡的表现，让他的心，已经开始想要相信他了吧？

　　　　向寒辰上了自己的车，转头看看水家的大门，心里很不舒服：那莫然有什么好的？就这么得入水远程的眼？

　　　　就算他向寒辰不能够陪在佳雪的身边了，也不该是这么个人代替他的位置最强纨绔！

　　　　这简直就是对佳雪的轻慢，他根本就配不上佳雪！

　　　　想到自己的手机跟佳雪通话，水远程想听随时可以听到的，他不介意让水远程知道自己的不满。

　　　　拨通了佳雪的电话，他半真半假地笑说：“看来你爸爸很喜欢莫然啊。”

　　　　佳雪还不明所以：“我们两家世交，莫然也算是我爸看着长大的。”说到这里佳雪意识到有些不对了：“怎么突然提起他？他怎么了吗？”

　　　　向寒辰便把遇到莫然的事情说了，评论：“你知道这会让我有什么感觉吗？这让我觉得我正被扫地出门，而替补队员已经上场了！”

　　　　佳雪不依：“你去死吧！什么替补队员！”

　　　　这话说得，她像是个什么人啊？足球场还是什么！

　　　　向寒辰也知道这个比喻不恰当，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佳雪骂道：“哪有你这么坏的人！”

　　　　他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明知道话不对还要说，肯定不是说给她听的。

　　　　这家伙好腹黑。

　　　　向寒辰又说：“对了，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佳仪发疯的时候曾经有一次说，我都不知道赵强叫什么，你觉得是真的还是疯话？”

　　　　佳雪愣了愣：她根本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啊，佳仪也没有说过。

　　　　不过向寒辰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大有深意的，于是疑惑地问：“你怀疑这不是疯话？难道赵强只是一个化名？”

　　　　说到这里，她像是真的在分析这件事一样，对向寒辰说：“这又怎么可能呢？现在赵强都死了，警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确认死者身份、联系死者家属？”

　　　　“就因为这个，我才会想起来那句话。”向寒辰很认真地说：“杨成被抓进去之后，我就请了律师跟进那个案子，所以案件的进程我能大致知道一些，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赵强的身份信息是真的存在的，但是家属却完全没有出现，挺奇怪的。还有就是现在情况对杨成很不利，他没有不在场证据－－想要嫁祸给他的人，肯定是很了解他的行踪和工作性质的，佳雪，不是我怀疑，应该就是她。”

　　　　佳雪点头，“嫁祸杨成这一招太绝了，我爸立即就从心里怀疑起你来，觉得你是害佳仪的人了。伤不起啊伤不起！”

　　　　向寒辰安慰她：“不用担心－－我刚才问你，是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你再想想，当时佳仪还说了什么？”

　　　　佳雪不敢乱说话：“她疯疯颠颠的，说了那么多，我哪里都记得……你知道的，她一直说我出现是抢她家产了什么的，恨不得抓死我，鬼知道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句她都不知道赵强叫什么，我当时就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种这话疯得好厉害啊的感觉，才会当个段子说给你听。”

　　　　向寒辰似乎对她的话还算满意，“哦，原来是这样啊，如果是疯话那就不知道了，但这句话总给我种感觉，她似乎知道赵强可能不是真名，她知道赵强什么秘密似的。”

　　　　佳雪立即附和：“也不是不可能，虽然赵强是给她提供了毒品的人，但是她们两个的关系发展到了那种程度的了，要是发现了点什么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说到这里，佳雪问：“赵强都死了好几天了，就算是只身在外，警方也该能够联系上他的家人了啊。”

第419章　身份问题

　　　　向寒辰笑了，这丫头还真是上道：“是啊。”

　　　　－－这些对话做不了呈堂证供，但总能让水远程动摇一二的。

　　　　他分析说：“反正我要去哈尔滨，干脆把这个案子着人调查个差不多再回来吧。”杨成是嫌疑犯，已经被控制，他就也离得不远了，有幕后主谋的嫌疑，要不是香港身份，恐怕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哪里还能那么客气地传唤他！

　　　　佳雪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笑说：“我等你回来，你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我爸才没话说。”

　　　　向寒辰这是给她透了底了，赵强的身份有问题，他完全可以通过身份这一条，来把嫌疑洗脱掉。

　　　　相信不用被老爸拘太长时间了，佳雪心情这才放松了。

　　　　有了向寒辰这谈判的成功，佳雪第二天也跟老爸谈判：“爸，现在向寒辰的手机你都可以监听了，大不了也监听我的，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叫两个人看着我了，连个qq都不让上很郁闷的，我还有其他朋友！你总不能为防向寒辰一个，把我所有的朋友都给断绝了联系！”

　　　　显然地，她的谈判水平欠佳，而且向寒辰昨天借他手机给佳雪打的电话，也让水远程心里疑惑不定，所以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不行。”

　　　　佳雪撒娇：“爸！”

　　　　水远程冷冷回她一句：“你等结果吧。”就把电话挂断了。

　　　　佳雪看着自己上课都恨不得跟过来的新保镖，觉得她的人都都是那么的苦逼。

　　　　qq上不了之后，倒是给了肖轩很好的机会，他把跟佳雪的联系方式，自动自发地改成了打电话，跟q群里一样发大家在片场的各种照片，就好像佳雪在他博客上看不到一样。

　　　　以佳雪对他的了解，这人是属于那种得寸就会进尺，轻易不会后退的类型。

　　　　这再次让佳雪感觉到了困扰，可是肖轩现在仅仅是朋友的身份，也没有做什么越雷池的事说暧昧的话，佳雪简直有些迷惑了。

　　　　她问肖轩：“我们现在是朋友对吗？”

　　　　肖轩理所当然地：“是啊！”

　　　　“仅仅是朋友，对吗？”

　　　　肖轩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不过隔着电话，佳雪是不可能看到的。

　　　　这一刻，肖轩突然发现他居然害怕了，就好像面对了危险一样本能地去回避它。

　　　　－－如果他说还有别的可能，那么，他们应该就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下有些黯然，但是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来。

　　　　他是一个好演员，继续很理所当然的：“那你觉得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喂，你都那样拒绝我了，该不会还要我死皮赖脸的追你啊，你太看扁我了吧？我怎么说也是n多人的梦中情人，像是没有人要的烂白菜吗？！”

　　　　明明他在说没有别的意思，佳雪却脑补出了他是一颗q版白菜的样子，正可怜兮兮地卖萌：我很便宜的亲，求带走！

　　　　这时肖轩又说：“就算你身边很多求带走的白菜排排坐，我也不可能是其中一个啊！”

　　　　佳雪脑中的画面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排白菜……

　　　　她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摸了摸汗毛：“……什么破比喻啊。”

　　　　“等着人挑的可不就是烂白菜。”

　　　　“这样啊。”佳雪感觉这个定义不错，这样烂白菜只有一颗，那就是莫然。

　　　　那小子太会趁虚而入了，现在佳雪都懒得回家了。

　　　　德诚房地产公司，水芝眉正在总裁办公室里坐着，她一手拿着枝笔百无聊赖地点着桌面，显见地是在等人。

　　　　没一会儿，莫然就敲门进来，笑着打招呼：“水阿姨好！”

　　　　水芝眉立即眉开眼笑：“快坐快坐。”

　　　　莫然止住她：“水阿姨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一声就是了，只要是能力范围之力，肯定尽力。”

　　　　他说这话时的口气，却明显是：我知道你是有事要找我了，说吧。能力范围之外的，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水芝眉听得有些讪讪的，心想这小子越来越圆滑了啊。

　　　　果然是混他那行的，个顶个的都是人精。

　　　　但现在她也是有底牌的，于是说：“阿姨公司现在的处境，你看，你也明白的。现在你在a市规划局工作，各方面都有相熟的人，阿姨知道，佳雪在那边受你很多照顾。阿姨也想把公司的业务，拓展一点到那边去，到时还得让你多多关照些。”

　　　　莫然立即说：“我真的没有帮得到佳雪什么，她在a市之所以风生水起，主要还是李正明走前安排了不少，那是彭老将军的故乡，所以他的人脉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他说的有一半是事实，另外一半，则是不想透露自己在一心寻找机会靠近、示好佳雪。

　　　　否则拒绝了水芝眉，就显得太过厚此薄彼。

　　　　水芝眉笑：“瞧瞧这话说得，是不想居功吧？阿姨还能不了解你，你喜欢我们佳雪，可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难道你就不想叫我一声姑妈？”

　　　　莫然忍不住问：“水姨这是打算帮我追佳雪？”

　　　　她不是应该支持佳仪跟他在一起的吗？

　　　　就算佳雪现在这副样子，他们之间是可能了，她一个做母亲的，也不会想着把女儿喜欢的人硬往别人的怀里推啊。

　　　　水芝眉看出他的疑惑，苦笑说：“本来我是看好你和佳仪的，可是佳仪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没福气……”

　　　　莫然转过头，没有接话。

　　　　如果仅仅是吸毒，或者仅仅是病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佳仪还有恢复的机会－－他都能够接受水芝眉再把佳仪和他并列，接受水芝眉说起佳仪对他的喜欢。

　　　　可是现在佳仪早就成了整个魔都的笑话，几乎人人都看过她的果照，这样的女人再跟他扯关系，那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莫然这是看在佳仪跟他多年的交情，以及水芝眉是长辈的份上，才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没有翻脸，但他也拿出了明确的表示：他不想被人提及跟佳仪的感情。

　　　　水芝眉有些尴尬的样子，其实心里恨得牙都痒痒了：拽什么拽，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你，早把你一巴掌拍墙上去了！把佳仪跟你往一块儿扯那是高看你一眼，你居然还这副表情！

　　　　可现在势比人强，她必须多多地拉几个同盟军。

　　　　否则她是真的没有把握对付水佳雪的，那丫头太精了无限杯花样作死大赛。

　　　　水芝眉笑问：“你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吗？”

　　　　“这话怎么说？”

　　　　水芝眉挑眉道：“杨成杀了赵强，他是向寒辰的人，这代表什么意思，你比我还明白吧？只要杨成没有翻案的机会，向寒辰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莫然还是很防备：“远在哈尔滨，我跟你一样是两眼一抹黑啊。”

　　　　水芝眉笑了：“那还真巧了，那边我有个朋友在，还真是司法系、统的。这件事我来就可以，只不过我有些抽不开身……”

　　　　莫然明白这是一场交易。

　　　　他心里明白水芝眉有多恨佳雪，他不该跟水芝眉有太多的牵扯，所以今天虽然应邀前来，却非常冷淡。

　　　　但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佳雪对他来说，更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哪怕佳人在水一方，哪怕道阻且长，他也能溯游从之，设法争取。

　　　　可是镜花水月，就是可望可不可及的高度了。

　　　　现在，水芝眉拿佳雪为诱饵，哪怕这是一个当，他也心动想要上一上。

　　　　略作犹豫，他笑问：“杨成有没有杀人，又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水芝眉一笑：“有钱能使唤鬼推磨，我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莫然有些好笑：“他既然是向寒辰的贴身保镖，又事关向寒辰与佳雪的感情发展……你这是要跟向家斗富吗？”

　　　　“不仅要钱，还要有权啊。”水芝眉别有意味地一笑：“你看，姨这不都要来求你吗？”

　　　　莫然直觉这里面有文章，可是她却不肯详细说。

　　　　这样太没有安全感了，他宁可不合作，也不会冒这些险，于是问：“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水芝眉很不屑：“怎么可能，我有底牌。”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杨成不利，他又听命于向寒辰，存在作案动机，再加上她在那边有人脉关系，这件案子想要盖棺定论，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能问问是什么样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