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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外之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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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要小心了。”顾霜枝把手交给他,“踩到了脚,我可不负责。”
    “那这样吧,要是你踩到我的脚,我对你负责。”
    “……”
    阮清言的声音还是一样温润,从她的头顶悄然落下,让她瞬间有种失重的错觉:“听我的口令。”
    她看不见东西,因而她的世界很大,大到没有边界。跟着他的步子翩翩起舞,竟觉得水泥地也瞬间变为花园,所有世间存在的颜色统统在她的脚下绽放,往外炸开。满目花草斑驳,鼻息间充盈着宜人的馨香。
    他像是一个魔术师,关了世界上所有的灯,却又许给她整片星空。
    即便顾霜枝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幻想中的永无岛,可心中依然怀揣着一份希冀。她希望他是那个带她飞入夜空的彼得潘,从此再也不用去面对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
    **
    一舞终了,阮清言尚未松开她的手,俯身下来,靠近。
    她的额头迎来柔软的触感,还有他凛冽的气息也随之而来,一同降临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离开前,他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我一直在担心你。”
    听不出是抱怨还是陈述。
    顾霜枝红着脸:“担心什么?”
    “担心你有没有吃饱,衣服穿得够不够多,出门的话会不会跌倒受伤什么。”说着,他自己就先笑了出来,“怎么感觉像在养个孩子?”
    “我可不想当你的孩子。”她的语气很认真,着实把他逗乐了。
    联系起父亲酒后的气话,说他搞不好都在外面偷偷生了个儿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阮清言从未发现自己是这样豁达开朗的人,工作和生活上同时遇到那么多糟心事,却仍然心境一片清朗,再多的事也不过一笑置之。
    好像只要她在这里,就没什么能让他分心的事。
    过马路的时候,阮清言去牵她的手,却又被静电了一次。两人条件反射地躲开,片刻后又一块笑了出来。
    这回他没半点犹豫,重新垂下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她的手很凉,似乎怎么捂都不会暖。
    阮清言去便利店买了罐热奶茶给她,扶她在副驾驶座坐好。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只是看不见而已,又不是瘫痪了。”顾霜枝跟他提议。
    “别胡说八道。”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去开驾驶座的车门。
    电台里放着一个新晋女歌手的新歌,说是走的小众路线,阴阳怪气的,歌声总像是没吃饱。
    阮清言看了眼身边的人:“其实你唱歌很好听,以前怎么都没发现。”
    “……你听到了?”
    “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顾霜枝质疑道:“一会儿?”
    “……”他只好无奈地说实话,“挺久的,这首歌也太长了。我下次翻唱这首,大概可以一年都不用出现了。”
    “你想得倒美。”
    她的笑容很清澈,城市里的灯火流光在她身后的黑夜飞速闪过。
    阮清言的心头骤然涌起一泉暖意。
    **
    再度回家的时候夜色已深,整栋别墅早已没了白天的热闹气氛,取而代之的是惹人倦意渐起的风声。
    阮清言走在楼梯,只觉得双目干涩,脑袋有些沉重,仿佛先前的歌舞升平和觥筹交错都不曾发生过。
    阮艾莉还没睡,听到动静后来找他谈话。
    这个向来工作不分昼夜的女强人正披着睡衣敷着面膜,没了往日里的干练样,一进弟弟的房门就开始叨念:“你这么晚去哪了?”
    “送女朋友回家。”他接过阮艾莉递来的热牛奶,轻啜了一口,又放在窗台上。
    阮艾莉没料到他会答得这样干脆,不过既然他坦诚交代了,她也不用跟他绕圈子了:“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你跟爸妈藏着掖着也就算了,跟我也不能说?”
    阮清言无奈摊手:“我没打算瞒你,可你的嘴实在太快了,下午才告诉你,转头就告诉妈了。”
    阮艾莉略心虚地摸了摸面膜:“那这回我不说,还不行么?”
    他没再坚持,想着迟早要公开的,就先跟阮艾莉透露了:“我的女朋友,眼睛是看不见的。”
    阮艾莉想到弟弟可能找了个女明星什么的,不太好跟家里讲,却不料真相竟是如此,倒吸了口凉气,惊叹道:“你找了个瞎子?!”
    “……”阮清言脸色一黑,显然对她的表述很不满意。
    阮艾莉见状,立刻改口:“盲人,盲人。”
    她又思忖了会儿,问他:“你认真的?”
    阮清言蹙着眉眼,神色愈发沉重:“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对这方面的感觉你到底懂多少……”阮艾莉试图措辞,可到底还是个直性子,想了想还是直说了,“我知道这样的姑娘特别惹人怜惜,可同情归同情,和爱情还是有区别的,这你明白吗?”
    “当然。”他果断答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哪怕没这方面的经验,也多少有些领悟力。我很清楚,我对她不是同情,一直都不是。”
    阮艾莉沉默了,连呼吸也变得缓慢,即便贴着面膜,可阮清言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明显担忧的眼睛。
    **
    他的眸光微动:“你在纠结什么?我觉得她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阮艾莉轻叹一声,又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阮清言的答案却出乎她的意料:“想过。”
    “以后怎么样?”她倒是替他想了不少,“每天花大把时间照顾她,她去哪你都跟着接送,也不上班了?”
    他定定地注视着姐姐:“你对她还是抱有偏见。”
    “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阮艾莉替自己澄清道,“我没接触过盲人,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样生活的。你得跟我说,我才能帮你想想办法,要不然爸妈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不说她的事了,三言两语也没办法让你了解她。”阮清言会意,收起了方才草木皆兵的架势,沉声道,“说说我自己吧。”
    “行啊。”
    他又喝了口牛奶,才慢慢启齿:“其实这段时间,我一个人活了两个人的份。除了自己原来的生活,我每天还要一刻不停地想她的事情。她在哪里,有没有吃饭,是不是安全。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又很担心她会磕磕碰碰。怕照顾不好她,恨不得把她揣进兜里。”
    阮清言缓缓舒了口气,莞尔笑道:“不过这种感觉挺好的,再怎么累都觉得很值得。因为我把她当成牵挂,而不是牵绊。”
    阮艾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花了许久消化他的话,诧异自己的弟弟原来并非想象中那般玩世不恭。
    审视的目光在阮清言脸上停留了片刻,阮艾莉说:“知道我和爸妈为什么担心吗?”
    他稍许愣怔后,摇头。
    “因为你从小就不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阮艾莉继续说道,“你和别的孩子太不一样了,你做什么都能坚持到最后。就像你摄影的爱好,一开始谁都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也就没人干涉过你。可谁知道,你居然就这么成了摄影师。你这人另类又执着,爸妈经常担心你走错了路,就再不能回头了。”
    对此阮清言并不否认,只沉静地望着阮艾莉,等待她接下来的盖棺定论。
    “所以……”阮艾莉把脸上的面膜拿开,正视他平和的目光,向来僵硬的嘴角微微扬起,不再卖关子。
    “所以,你这次最好也能坚持到底,要不然,我可瞧不起你。”
    他倏尔松了口气,眉眼微展,状似随意地笑道:“当然。”

  ☆、第41章 Chapter 41

周末清晨,阮家人正吃着早餐,阮天霖宿醉后恢复了清醒,重新问起阮清言女朋友的事。阮天霖对这事很在意,谁让这孩子从小就不走寻常路,而他的一举一动,又和集团利益息息相关。
    这回阮艾莉倒是挡在前面推三阻四,劝着他给阮清言一些时间。
    他这才退让了一步:“你现在不想说也行,但我要你一个保证,可别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我可以保证。”阮清言果断从容的答复起码让二老放心了一些。
    与此同时,阮艾莉朝他投来个复杂的眼神。
    张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对阮清言说:“小言,外面有个姑娘找你。”
    他下意识想起顾霜枝来,可片刻后又觉不切实际,问她:“什么样的姑娘?”
    “戴个大大的眼镜,扎马尾辫,看起来年纪很小。”张嫂回忆说,“她说是你的朋友,姓祁。”
    阮清言稍许愣怔,转而想起那个记者,当下就了然于心。大约是自己好几天没去工作室,那姑娘干脆找上门来了。
    既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阮清言也就放下刀叉:“我去下客厅。”
    阮妈妈反应极快:“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他站起身,果断否认。
    望着儿子离开餐桌的背影,二老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阮艾莉撑着脑袋,满脸无语:“你们就别这么担心了,他有分寸。”
    **
    沙发上的小姑娘俏皮地挥了挥手:“Yan,又见面咯。”
    “祁小姐,有何贵干?”阮清言没打算浪费时间和她寒暄,直奔主题问她的来意。
    祁容知道自己在这不受欢迎,却还是笑着起身,在他身边得意地踱步一圈,满脸尽是运筹帷幄的傲气。
    “Yan,你想到会有今天吗?”
    “祁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从来没答应过接受你的采访,所以也没必要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阮清言低眸淡淡看着她的眼睛。
    平静却疏离的目光再度让祁容莫名得不寒而栗。
    “好啊,那我就直说。”她重新坐回沙发上,随意地翘着腿,“想必这次的事情,给你和你们工作室都带来了不少影响吧?唔……可如果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的话,那就太单纯了,我手上还有更多证据,来证明你的一些照片是方涛的作品。”
    阮清言理所当然似地答道:“哦,那你为什么不一起发出来呢?那样的话,应该会更有公信力吧?”
    “……”祁容细细打量他从容端坐的模样,竟瞧不出半点不自然。
    她当下有些气急,又提醒他:“阮清言,这些都足以毁了你这么多年努力累积起来的名声。”
    “那你能毁得了我累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技巧吗?”他的眸子清浅而透彻,让祁容不敢直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她噎得开不了口。
    她本就不是一个厉害的谈判者,被对方一再无视不说,反而因他三言两语就处于被动的位置。
    祁容一时凌乱,又提前暴露了来意:“这件事其实也好解决,你给我一笔钱,我帮你澄清。”
    “哦?”阮清言饶有兴致地笑了,“多少钱?”
    祁容狮子大开口:“100万。”
    “这么多?”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迟疑,“要不少点儿?”
    “额……那,七八十万也成,再低可不行了!”祁容咬了咬牙,定定地看着他。
    “那还是挺优惠的。”阮清言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敲诈勒索还能讨价还价的,祁小姐可真是业界良心。”
    “……”
    “其实你缺钱的话,大可以问方涛要去,他挺愿意为你花钱的,对吗?”他的笑容温婉,言辞间却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势头。
    祁容暗暗攒起了双手:“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罢了。”阮清言仍注视着她闪躲的眼睛,“只要我给了你钱,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就是,我花钱贿赂你左右舆论、掩盖真相、为自己洗白,对不对?”
    祁容没再说话,生怕一开口,又被他抓住什么话柄。
    这个摄影师道行太深,眼光太毒,看人又准。
    只是,他是怎么瞧出来她和方涛……
    “你这个戒指。”阮清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目光一抬,直指她手上的尾戒,“他前女友也有一个,分手后还给他了。怎么他送你的也是这款?真巧。”
    话中有话,可着实把祁容气红了脸,没再和他说半句话,抄起包就走了。
    **
    中午约了顾霜枝一块吃饭,阮清言和家里人交代了一声就出门了。
    三月里的清风已渐渐透出些暖意,顾霜枝还是穿得很臃肿,在他眼里像只小熊猫。
    阮清言快步上前摸了摸这只国宝的脑袋,她像是早已预判到他的到来,没躲开,只温顺地微微眯起眼。
    过了几天匆忙繁复的日子,阮清言难得闲下来有空和她这样闲逛,不用顾及时间和工作。
    也不知要去哪里,随意信步,挥霍时间。
    中午吃了饭,两人回家喂灰弭。这两天阮清言总在忙,可家里这位大爷他还是没忘记要伺候。
    灰弭见了主人,激动地扑过来闻他。这是它的习惯,趁着闻东闻西的时候偷偷把鼻涕擦在主人的裤腿上。
    阮清言蹙眉把它赶到一边,灰弭刚走了几步,又不死心折回来。直到阮清言随手拿起个相机,这家伙才讪讪地投降,老老实实回它的狗窝去了。
    顾霜枝被这一人一狗的互动逗得笑不停,禁不住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想到一个人养条哈士奇的?”
    “宠物店老板是我朋友,我帮他拍几张宠物的照片放到网上,一拍到灰弭的时候,它就吓得上蹿下跳的。”几年前的事他还记忆犹新,回想起来仍觉得好笑,“后来我又去了几次,和它熟了一些。不过它还是怀恨于心,常常跑过来把鼻涕擦在我裤子上。有次我去的时候,店里刚好来了个客人要把它买走。它像是感觉得到什么似的,突然就没什么精神了,趴在笼子里不肯动,就可怜兮兮地盯着我瞧。”
    顾霜枝忍俊不禁:“然后你看得不忍心,就把它带走了?”
    “是啊,真是一条心机狗,对吧?”他总是把所有事情都讲得云淡风轻,其实顾霜枝很清楚,有些看似自在随性的人,却往往最容易被恻隐之心所牵绊。
    阮清言去厨房做甜点,灰弭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顾霜枝在客厅听音乐,这是他最近正在研究的几米《地下铁》音乐剧。
    顾霜枝没看过原著,但这音乐和音效做得极精致,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失明的女孩独自踏进地下铁,空旷的地下道里水滴的声音,一声一声牵引着她往前摸索。一个人在拥挤的车厢里经历了茫然的摸索和迷路的心慌,昏昏欲睡,和陌生人擦肩而过……
    当她走出地下铁的时候,感觉到阳光温暖地撒下,听到叶子掉落的声音,她幻想那里藏着一片金叶子。
    经过了一系列的“探险”后,她兀自感慨:“总是在跌跌撞撞后才仿佛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其实,我哪里都不想去。”
    “然而,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我吗?他会为我撑伞,紧握着我的手,告诉我星星的方向,陪我走一段路。”
    “我是否太过奢求,生命如此难测。”
    每句话都直戳进顾霜枝的心里,她忽然很想知道,阮清言为什么会听这样的音乐剧。灰弭从厨房被赶出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迟疑。
    其实她不需要什么理由,既然做了决定就义无反顾。遇上什么人什么事,都只是听天由命。可有一点她很确信,阮清言一定会是那个在地下铁的出口等着她的人。
    **
    阮清言端着手工的布丁出来,把灰弭往边上一赶,自己坐了下来。
    顾霜枝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听到他轻笑着阻止:“张嘴。”
    “我自己来。”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怕你吃到脸上,灰弭会来舔你,它很喜欢吃这个。”
    顾霜枝想辩驳一句,自己失明多年怎么会把布丁吃到脸上。可他已经把勺子送到她嘴边,就像第一次吃榴莲甜品一样,只等她的开口。
    于是只好配合地吃了一口,清凉微甜,口感饱满的鸡蛋味。
    阮清言期待着问她:“好吃吗?”
    顾霜枝点点头,却尝出了一丝端倪:“你不让我自己吃,是因为你把形状做得很丑吧?”
    “……”阮清言惊为天人地看着她,垂眸看了看盘子里散架的布丁,闷闷地答道,“嗯,你怎么知道?”
    “我尝出来的。”她得意地笑道,“不过味道很好,对我来说,长得好不好看倒也无所谓。”
    阮清言很确信:“这是第一次自己做,下一次我肯定能做好。”
    说着,他又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来,张嘴。”
    这一口拌着果仁和巧克力酱,甜香的滋味在她的唇齿间跳跃。
    “很甜。”顾霜枝满意地点点头,问他:“你自己不吃吗?”
    “你先吃。”
    “可是你这么喂我,感觉很奇怪。”她有些受宠若惊,“就好像我真是你的孩子一样。”
    阮清言赞同地摸摸她的脑袋:“以后孩子像你就好了,乖乖吃饭不哭不闹,多省心。”
    他毫不避讳谈及以后,却轻而易举地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顾霜枝下意识抿了抿唇,唇角留下一小撮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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