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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姐，”扶着栏杆，唐嘉宝笑着招呼了一声，人也快步往舞台下走去。
　　她的叫声并没有特意放低声音，但在这吵杂的现场，却没有惊动那些欧美记者，不过那些联邦记者却因为这一声熟悉的联邦话远远地望了过来。
　　耶，唐嘉宝和孟薇薇？！
　　有记性好的立刻想起了之前这两人上演的“前辈欺压后辈”的大戏，难道时隔数月，这两人竟是要在戛纳合好？
　　立刻有人挤了过去，人还没到，手里的录音笔已经先伸在半空中。
　　眼角明明已经看到，唐嘉宝却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仍是笑眯眯地冲着孟薇薇道：“薇薇姐，真没想到你也会来，不是说剧组没拿到那么多邀请涵的吗？”
　　一句话问得孟薇薇脸上发烫，吱吱唔唔的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唐嘉宝已经转了目标，“啊，这位林茵茵小姐？我来之前在飞机上还看到你在纽约时装周的报导呢！真好，能去时装周，那些记者真该拍拍你在时装周秀场的照片，我都想看看秀场里那些超模呢！听说今年超模琳达都有走秀，是不是啊？她舞台上一定很漂亮吧？”
　　抿着唇，林茵茵狠狠瞪着唐嘉宝，早忘了她白莲花的形象，要不是孟薇薇伸手扯了她一把，她就要开口骂人了。
　　“我和你很熟吗？！”咬着牙，林茵茵到底还是挤出一丝笑。
　　“我们不熟吗？”唐嘉宝掩唇，“啊，我还以为我们是认识的呢！说真的，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好像啊！”
　　“鬼才和你是朋友！”林茵茵脸色发阴，笑容已经发僵。
　　“也是，我那个朋友可不像你这么温柔，她啊，简直就像个小太妹！”
　　“你才太妹”及时把后半截话咽下去，林茵茵就是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打唐嘉宝两下，却到底还是强笑道：“唐小姐，我们年纪也差不多，还得多亲近些”
　　眼角左右看过，她身体前倾，脸上仍带着笑，却压低了声音，“你要是还想和我斗，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啊？什么用手指碾死？”一脸怕怕的样子，唐嘉宝后退半步，脸上现出惊惶之色，“林小姐，你不要吓我啊！”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那些凑过来的记者大乐，手中相机举起，录音笔更是直往前凑，只等拍到最有价值的新闻。
　　孟薇薇也急，拉着林茵茵，她小声道：“茵茵，你千万要忍住啊！”
　　张绵绵没有跟到戛纳来，临行之前还特意吩咐她看好了这位大小姐，要是这位大小姐真的闯了什么祸，那就是她这个师姐的责任了。
　　捏着拳头，林茵茵狠狠瞪着唐嘉宝，咬牙道：“我还能堵上她的嘴吗？”
　　真是恨不得上去打掉她脸上那可恶的笑，可是那么多记者盯着呢！
　　“我”唐嘉宝眼波流转，笑得灿烂，“最怕蟑螂了，你可真的不要吓我啊。”
　　蟑螂？！
　　众人齐怔，记者是摸不着头脑，林茵茵是怀疑唐嘉宝又在搞什么鬼。
　　可唐嘉宝却已经不看她，而是转向孟薇薇，“薇薇姐，一起上去吧！万导他们都在上面呢！”
　　她倒是想上了！
　　孟薇薇咬了咬唇，心里恨得牙痒，当着那些记者的面，她就是想从人群里溜出去，都难了。
　　她不答话，唐嘉宝却是得寸进尺，竟是惊讶地“啊”了一声，就好像是她已经回答了她似的，“没有邀请涵？不要紧啊，我有，嗯，我想我带薇薇姐上去是可以的，只是，林小姐我好像就不难带上去了。”
　　歪了下脑袋，她像是在抱怨：“林小姐来得太突然，要是早知道，我就多叫个人下来接你们了。”
　　这话，明明白白揭穿孟薇薇和林茵茵就是蹭红毯的，一众记者，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早就心里大乐。
　　蹭红毯这种事，年年都有，大家心里有数，其实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可被人揭穿，那就真是尴尬了。
　　脸臊得通红，林茵茵胸口起伏，下意识往前近了两步。
　　还好孟薇薇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她才算是镇定了下来。
　　“我……”平缓下心情，林茵茵睨着唐嘉宝，低声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的唐嘉宝，从现在起，咱们不死不休！”
　　迎着林茵茵的目光，唐嘉宝不怒反笑，“好啊，不死不休……”
　　不是从现在，而是从上辈子起。

　　第176章　今天就做小贩

　　虽然联邦没有转播开幕式，但戛纳开幕式上的红毯秀却被无数网媒实时报导。
　　这其中，有普通媒体做的正常报导，也有事先早就安排好的助手拍摄，像林茵茵大量出现在明星网上的照片还有视频，在唐嘉宝眼里，那就绝对是早就安排好的拍摄。
　　还有那通篇的赞美之词，说什么东方芭比让世界惊艳，那些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软广告了。
　　蹭红毯的报导，只有一家小网站登了出来，只是登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神奇地从页面上撤了下去。
　　这也正常，明星公司在欧美的影响力不够，但在本土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就像当初孟薇薇被爆出欺压新人，也还不是不了了之。
　　不过唐嘉宝并不觉得失望，本来，她也不过是故意气气林茵茵罢了。
　　开幕式过后几天，她不是在影节宫的放映厅里看展映的电影，就是在大会设置的会展中心里充当翻译。
　　电影节上，除了颁奖这一重头戏，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电影交易市场。
　　每年电影节上，都有数百部电影在这里进行交易，在前世唐嘉宝只关镜头前的风光，从没有关过会展中心的交易，现在却真是开了眼界。
　　那些大红大紫引人目的大师级电影自然是不可能到这摆摊了。大师嘛，楼上请，自然有大会为大师举办各种发布会，全程闪亮、光芒万丈，各大发行公司更是一早就在私底下有了交易。至多，也就是在楼下会展中心里摆几张海报做下简单的宣传罢了。
　　真正在会展中心摆摊等着出售的，都是像《荼蘼花尽》这样没名气的小制作，一百多个国家的几百部电影，在这里厮杀，那就是喧闹的菜市，卖的不是艺术而是产品。
　　《何日君再来》也设了个摊位，但离她们的有些远，位置佳面积大，布置得美仑美奂，有真人大小的电影海报，也有穿着旗袍走秀的东方女模特，但主创一个都不见，甚至连制片人大概也没有出现，不过就是几个工作人员站位宣传。
　　《荼蘼花尽》这边就不一样了，全体主创出马，盛装而席，热情招待外加到处发宣传单。可任是这样，过来参观的人仍是少之又少。
　　看看那边，再看看他们这边，真觉得冷清得可怜。
　　早上到场时还是精神抖擞的，但到了到中午，人的志气都被磨光耗尽了。
　　衣服也起皱了，脸上的笑也没了，满怀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而这不过是这几天的又一次无限循环罢了。
　　虽然每天早上来时，都会给自己打气，可到最后还是失望而回。
　　“真是无语了……”脑袋搭拉着，绍红似乎都失去了信心。
　　沈月如却很淡定，“电影首映后，一定会有人争着买放映权的。”
　　“希望吧！”绍红叹气，抬头苦笑道：“嘉宝，说不定你的投资要赔哦！”
　　唐嘉宝笑笑，心里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笃定。
　　或许不会大赚，但赔应该不会，“我去买水，你们要什么？月如姐还是矿泉水是吧？绍导、灵姐咖啡？”
　　说着话，她倒着往出走，差点就撞上后面走过来的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
　　唐嘉宝一叠声地道歉，那个长相温和的金发男人男人却只是盯着她身侧的海报看。
　　“那个，你是这部戏的演员啊！”看着唐嘉宝，他忽然笑了起来。
　　看他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唐嘉宝也松了口气。
　　眼前的金发男人，三十多岁，看起来是北欧人，个子高大得让人很有威胁感，这样的人要真凶起来她还真有些怕。
　　“是，我是演员先生是看展览的？”笑着招呼，唐嘉宝小心地猜测这人的身份。
　　说的英语，但听起来口音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是发行公司的？还是记者？要不就是随便看热闹的？
　　在摊位上的几人，虽然看到唐嘉宝正在招呼客人，但这会儿早就没心情忙这个，张灵站起身，招呼了声，“嘉宝，你招呼客人，我去买水。”
　　就在要擦身而过时，张灵忽然顿住脚步，目光扫过那个北欧男人的背包，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发亮。
　　“先生，进来看一下我们的预告片吧！我们的电影是讲述两个女人的爱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张灵的话，唐嘉宝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在男人走进展位去看预告片时，张灵小声道：“这人荷兰的。”
　　哦！唐嘉宝一下就悟了，低头看看男人背包上坠着的钥匙扣，忍不住眨了眨眼。
　　那只钥匙扣，是只像白鹤似的鸟，大概就是那个什么荷兰的国鸟琵鹭吧？
　　昨天才恶补完潜在客户的资料，还真就看了不少荷兰的资料。
　　《荼蘼花尽》这样的小众电影，在联邦是绝对的冷门，但在欧洲、尤其是北欧一带却还是很有市场的。
　　荷兰、芬兰、挪威、瑞典什么的，对同性恋的态度可能是世界上最宽容最自由的，尤其是荷兰，更是同性恋婚姻合法的第一个国家。
　　早先在拍摄这部电影时，张灵还开玩笑说，以后她要移民到荷兰呢！
　　扭头看去，金发大块头正在看预告片，神情专，眼中分明闪过赞赏之色。
　　会展上每个展位都有一场小屏幕，以供放映预告片，他们展位上的预告片也是连场循环，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得这样认真。
　　有戏
　　这回不只唐嘉宝眼睛发亮，连绍红也来了精神，等男人看完预告片，亲自上阵，虽然英语说得还是有些结巴，但好在还有张灵在旁边补充。
　　什么唯美情调，对女姓姓意识还有姓觉醒的探究，人性的冲突还有残酷的现实……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也不知男人听懂还是没听懂，就那么一直盯着那块小屏幕。
　　小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预告片，这会儿屏幕上正是一段**的积情戏：
　　昏暗的灯光下，两道剪影般的影子如蛇般起伏，虽只是映在墙上的影子，却有别样的风情，镜头下移，静止的画面里，那雪白的肌肤，滚动的汗珠，原始而姓感……
　　用手摸着下巴，他忽然回头，伸出一个巴掌：“五万”

　　第177章　《荼蘼花尽》首映式

　　五万？！这是报价？
　　绍红张了张嘴，差点就笑场。
　　还是张灵冷静，很镇定地回答：“NO，先生，五万太少了，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就该拿出个更合理的价位。”
　　在参展之前，她们曾经打听过，五万美金，是国际电影市场的低价，可以说，现在他们的《荼蘼花尽》现在就是在最低这一档上。
　　但，总比连个报价都没有还要强点。而且五万美金的话差不多就是三十多万联邦币，可以说电影的成本都快回来一半了，这对她们这部小成本制作来说是件好事。何况，价格还没最终敲定。
　　唐嘉宝吐了口气，也不参与交涉，转身出去买水了。
　　沈月如也是听不得这些钱啊钱啊的，谈判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团浆糊，索性跟着唐嘉宝一起出去。
　　“嘉宝，这算是开门红吧！我们的电影或许真的能赚钱你的投资能拿回来了！”笑着拍拍唐嘉宝，沈月如想了想，忽然道：“或许，投资电影或是做制作人也不错，可惜我没那个本事，要不然，要是以后没戏拍也不怕没事做了。”
　　女演员的艺术生命相对短，有很多女星，一旦年纪到了，又不愿意转形演妈妈角色，整个人都等于废了。
　　妈妈角色，或是幕后工作，对于女艺人来说，大概也就只有这两种选择了。
　　不过，“月如姐，你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沈月如今年还没到三十吧？这个时候正是黄金时光，与其担忧，还不如努力。
　　可能也这样想，沈月如笑笑，没再说这些。
　　两人买水回去，也不过十几分钟，绍红和张灵却是已经攻陷阵地。
　　才进展位，就听那个金发大块头说：“OK、OK……”举着手，他似乎已经是完全投降。
　　绍红的眼睛亮亮的，抬头看着唐嘉宝和沈月如，直笑，“威廉夸你们的演技呢！说你们的船戏真的是迷人！”
　　嗯嗯，听起来好像是夸奖……
　　对视一眼，唐嘉宝和沈月如很有默契地笑了起来。
　　合约搞定，《荼蘼花尽》在荷兰的放映权最终以十万美金成交，这个价位和大片相比自然是不能提，但对于这部小制作来说，已经很是可观，几乎是这一个合约，就已经快捞回成本，如果之后再发行DVD，它们还能拿到30％的提成，可能就真的捞回成本了。
　　能得到这样的成绩，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都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哪怕是没有投资的沈月如，也一直在笑。
　　不过可惜，这一天，就再没有其他人来展位参观，不过绍红也不在乎了，当天晚上还真就请大家吃了顿法国大餐。
　　之后的两天，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但却没谈成一单，虽然有购买意向的，但最终还是没有谈成，估计买方市场也是在等着看完首映后才做出决定。
　　不过这会儿绍红却不像最开始那样急切了，张灵也说：“等首映过后，可就不是这个价了！要是评价好的话，就涨价。嗯，要是得了奖，就更要涨价……”
　　想法真是很好，但到了首映那天，却还是压不下紧张心情。
　　没有大牌明星来暖场，《荼蘼花尽》的首映式很是冷清，国内媒体不过来了大半，欧美媒体更是只有小猫两三只。
　　不过，这些都是预料到的，站在红毯前让几家媒体拍了拍照，绍红也没有多话，只是请媒体人入场观影。
　　今天的观众看起来也不是很多，这让绍红心里很是揪心。
　　“啊，汤姆，这里……”刘佩琴突然出声，迈出一步，笑着招手。
　　那个一脸微笑的金发男立刻大步走过来，都不用刘佩琴介绍，绍红已经有些小激动。
　　“这就是KM2的购片经理吧！”就是再文艺范，这会儿她也不禁笑容满面迎上前去。
　　唐嘉宝本来也想过去打招呼，但就在这时，门前突然起了小骚动。
　　转目看去，动的都是联邦的记者。
　　唐嘉宝心里立刻明白这是有联邦的明星到场，要不然欧美记者也会动了。
　　还真是……
　　微笑穿过红毯的可不正是池旭和江仪。
　　作为主人，唐嘉宝立刻笑着迎过去道谢：“江仪姐、池哥，多谢你们来捧场。”
　　江仪耸了耸肩，“我不过是却不过池旭的面子罢了。”
　　这话，还真是直白，看来江仪还没生完气呢。
　　唐嘉宝笑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向池旭道谢。
　　池旭却是在看海报，“还真是大胆，第一部戏就拍的女同，不怕被人定位？”
　　“定位？”唐嘉宝失笑，歪着脑袋看池旭，“要是池哥你呢？好剧本、好导演，好角色，你会因为姓取向问题就拒拍？”
　　皱眉细想，池旭居然很认真地答她，“当然不会。”
　　说完这句，他自己先笑了，“对电影的执着，可以战胜一切我是在夸你！”
　　“这夸人夸得……”唐嘉宝笑了起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池旭来说，这种话或许真的已经算是在夸人了。
　　伸手请池、江二人入场，那头绍红也正在请那位KM2的购片经理入场，但才转身，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
　　虽然声音很低，但唐嘉宝还是立刻转身。
　　刚才还显得麻木的欧美记者这会儿居然全动了起来，手中的长短枪纷纷举起，也不知道是在拍什么。
　　正穿过红毯的几个白种人，唐嘉宝还真是不熟悉。
　　但绍红却是立刻瞪大了眼，快步迎了过去，那个汤姆也小声地道：“看来大会还是满重视这部电影的。走在中间的那位女士，就是今年评委团的主席，英国女导演简，旁边的那位，是组委会副主席……”
　　咦？居然会有这样的大咖出场，虽然对欧美电影圈不太了解，但能当评委会主席的，可都是大咖，尤其是一位女导演，不管是在联邦还是在欧美，那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我真的很喜欢《荼蘼花尽》这部电影，不管是镜头语言还是故事，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剧中人的表演……”简微笑着，是对绍红说，也是在对媒体记者说。

　　第178章　女人花

　　简是个热情的人，走过红毯，一看到沈月如和唐嘉宝，就立刻笑了，“阿眉、木子……”
　　用怪怪的发声叫着她们在电影里的名字，她笑着拥抱两人，又亲吻她们的面颊，这才站稳身，笑着任记者拍照。
　　简的到来是个意外惊喜，哪怕是东方人不惯表露感情，但剧组众人却都压不下笑。
　　能够亲自来参加首映式，就代表着她们的电影有很大的机率能获奖。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