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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倦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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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矛盾不断、第二节 知己重逢
这天,许梦颖在买菜的路上碰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个朋友——朱文杰。
许梦颖买好菜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人总是看着她,她感到很奇怪,以为碰见了不安好心的坏人,但是,许梦颖感觉那个人也不像是坏人,他还向许梦颖微笑着,所以许梦颖就有点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其实那个人已经看了她很久了,这时,那个人叫了声:“许梦颖!”许梦颖先是一愣,随后惊呼一声:“文杰哥,是你?”朱文杰快步走近许梦颖的身边,他张开双臂激动地来个拥抱,许梦颖有点害羞,她轻轻地推开了朱文杰的怀抱。
朱文杰说:“我看了你很久,我希望你也能认出我来,但是你没有认出,有点失望,我是否老了很多?”许梦颖这才认真地看着朱文杰:一头浓密的卷发有些许的白发,宽宽的额头,那两道浓密的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有些胖,肚腩也明显了,比以前显得更加儒雅稳重了。许梦颖赞赏地说:“文杰哥,你比以前更加帅气了,你以前有种文弱书生的感觉,现在真正像一位大老板了。”
朱文杰也赞美地说:“许梦颖,你现在也显得娴静优雅,妩媚动人了,你以前也是一个稚气未脱,清纯美丽的小姑娘呀!”
许梦颖说:“文杰哥,我们别在互相恭维了,你现在的生意可以吧?”
朱文杰说:“生意很好,我老家的土地征收了一笔钱,我在新市区多开了一间摩托配件维修店。”
朱文杰是许梦颖二十年前在新港认识的一个朋友,那时许梦颖没有读书,在新港的一家酒店上班,许梦颖负责点菜。有一天,酒店里来了七八位客人,许梦颖照常去帮客人开单点菜,他们其中点了一样桂花鱼,他们千嘱咐万嘱咐一定要新鲜生猛的桂花鱼,正好那几天酒店的生意不好,所以酒店同渔民收购的那些桂花鱼都是在冰箱里,许梦颖当然没有说出没有新鲜生猛的桂花鱼了,只是连声应和着客人:“好的,好的,请放心。”
开始上菜了,桂花鱼是第三个上来的,客人一吃,就叫服务员把许梦颖叫过去了,其中一位客人生气地说:“靓妹,这桂花鱼是新鲜的吗?你自己尝尝吧!”
许梦颖赔笑着说:“老板,这桂花鱼是万绿湖里最好吃的鱼,当然是新鲜的啦!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喜欢吃,我们常常都拿不到货呢!怎么会不新鲜的呢!”
那客人说:“你骗谁也骗不了我,我做厨师已经做了十多年了,你这桂花鱼一定是冰箱里的,因为冰鲜过的鱼口感,味道都不同的。”
许梦颖心里暗暗叫苦:今天运气不好,碰到了一位饮食行家了。她只好陪着笑脸对客人说:“诸位老板,我帮你们去厨房问问吧!”
许梦颖飞快地来到厨房,正好酒店的老板也在厨房里跟厨师们交代什么事情,许梦颖问厨房的厨师:“师傅,今天的桂花鱼是不是很不新鲜?客人吃了有很大的意见。”
谁知酒店老板听了许梦颖这句话,他生气地对许梦颖说:“你不会对客人说,可能是调料调得不好,所以味道有点不同,平时见你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那么笨呢?”
许梦颖怀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客人的餐桌前,把刚才酒店老板教的话对客人说了:“诸位老板,这桂花鱼是新鲜的,只是厨房师傅没有调好调料,所以吃起来有点……”
还没等许梦颖把话说完,四五个客人就异口同声地说:“靓妹,看你温柔可爱的,可说起谎来却一套一套的。”许梦颖心里别说有多难受了,刚刚给酒店老板说了一通,现在又要面对客人的责怪,她心里特别的委屈,眼泪已在她的眼睛里直打转了。
“各位兄弟,我们别难为这小姑娘了,她也是打工的,我们下次再来吃这桂花鱼了,下次我亲自去厨房为各位兄弟把关,一定让你们吃上最美味的桂花鱼。”一位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客人为许梦颖解围了,许梦颖感动地看着那位客人:好帅气,好英俊的男人,一头浓密的卷发,宽宽的额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体型有点偏瘦,个子不高,年龄大约三十多岁。
从那以后,那几位客人真的经常来酒店吃饭,许梦颖和他们也特别的熟悉了,尤其那位帮许梦颖解围的客人,他叫朱文杰,是一位个体老板,经营着一间摩托配件维修店,他经常找机会和许梦颖谈话,有一天,朱文杰对许梦颖说:“许梦颖,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在酒店里做事,酒店里太复杂,而你太单纯了,太善良了,我有一位朋友在东莞樟木头那里开电器商场,正好要招人,你愿意去做吗?”许梦颖说:“谢谢老板的关心,我会考虑的。”
这天,朱文杰一个人来酒店吃饭,许梦颖见了问道:“老板,今天怎么只一个人来呢?”
朱文杰说:“我要请一个很重要的人吃饭,不知她是否有空?”
许梦颖说:“你还没有联系她吗?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呢?”
朱文杰说:“你能帮我把你们的老板叫来吗?”
许梦颖笑着说:“原来老板是请我们的酒店老板吃饭。”
朱文杰说:“不不,他又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亲戚,我用不着请他吃饭,你只管帮我请来就是了。”许梦颖去一楼办公室里把酒店老板请来了见朱文杰了,朱文杰开门见山地对酒店老板说:“老板,我想你放许梦颖一顿饭时间的假,可以吗?因为我要请她吃饭。”
酒店老板说:“按理说,员工正在上班时间不能离开工作岗位的,有事请假需要提前一天,但是老板那么热情又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我就破例一次吧!”酒店老板说完与朱文杰握手后就离开了,在一旁的许梦颖惊得说不出话只觉得脸发烫,朱文杰拉开椅子让许梦颖坐下,朱文杰说:“许梦颖,你以后别叫我老板老板的,叫我朱文杰,或者叫文杰哥吧!”
许梦颖脸颊绯红,心里怦怦直跳,她小声地说:“我还是叫你文杰哥吧!”
朱文杰望着眼前如此纯真的小姑娘,他真诚地对许梦颖说:“如果你决定去东莞做事就告诉我,这是我的电话。”说完递给许梦颖一张名片。
许梦颖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接住,她认真地看后把名片放在口袋里,抬头时目光正好与朱文杰目光相碰,他们俩一时无语,朱文杰使劲往许梦颖的碗里夹菜,他静静地看着许梦颖吃,好像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许梦颖都让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她对朱文杰说:“文杰哥,我吃饭有这么好看?”
朱文杰说:“好看!太美了!简直就是一个‘吃美人’。”
许梦颖笑着说:“我只知道有睡美人,没有听说‘吃美人’。”
朱文杰说:“你笑起来更加美!”
许梦颖真的离开了酒店去朱文杰的朋友那里做事了,朱文杰有时会去东莞看望许梦颖,许梦颖也从朱文杰的朋友那里得知朱文杰是结了婚的,并且有一个五岁的女儿。许梦颖把朱文杰对她的关心当成是一种亲人般的关怀,朱文杰也把许梦颖当成妹妹那样关心她,从没有对她表白什么,这让许梦颖心里对朱文杰很敬佩,很感激。
直到有一天,朱文杰对许梦颖说出了藏在他心中很久的话:“许梦颖,在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温柔美丽,清纯得像一朵白莲,我不忍心让你在那些不适合你上班的地方,我情愿每次跑那么远的路程来看你,但是我不能伤害你,因为我已结婚,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关心你,保护你。”
许梦颖听了心里既感激又难过,如果朱文杰没有结婚,她也会爱上他的,在这虚假的社会里,在这滚滚的红尘中,能遇上这么真诚,这么优秀的男人,那要在佛的面前求千百年才能拥有啊!可惜!他们相见恨晚,没有缘分相亲相爱,正是“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啊!虽然朱文杰也想过让许梦颖无名无份地跟他在别的城市里一起生活,但是许梦颖没有答应,她觉得这样自己不就成了千千万万小三中的一个,许梦颖也喜欢朱文杰,可是在现实和爱情面前,她选择了现实,毕竟那样的爱对谁都是一种伤害,所以许梦颖当年选择了离开东莞到别的城市去了,这一别就是二十年。
“许梦颖,我们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面了,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我以为你在这地球上消失了呢!”朱文杰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许梦颖这几天的心情太差了,如今见到了曾经深爱自己的人,她有点夸张地说:“我太想从这地球上消失了,消失了就一了百了了。”
朱文杰深感不安地问:“你怎么了,日子过得不好?我们站在大马路上说话不好,我开车带你去走走吧!我太想知道你这二十年是怎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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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是情人节,许梦颖也遇见了她二十年前的情人,真是巧合!祝亲们情人节快乐!
☆、第五章 矛盾不断、第三节 回首往事
朱文杰带着许梦颖从东环路开始慢慢走,他把时速开到三四十公里,一路倾听许梦颖这二十年的生活状况:
许梦颖从自己的感情经历到婚姻生活开始讲:“当年我离开你朋友的商场,先后进了好几间工厂,但都是因为感情问题被迫逃离的。第一次进了一间制衣厂,因为不会电车,所以只好做质检部,裁场和质检部正好是面对面,有一个裁剪师傅和我是正对面,刚开始,他一有空就痴痴地看着我,后来,他一下班就跑宿舍来找我,虽然不是很反感,但是出于礼貌我没有怎么说他,也许他见我没有说什么,以为我也对他也有意思,后来,他一天来宿舍几次,这样,我们女生宿舍经常有一个大男人在那里,宿舍里的姐妹们都很大的意见,没办法,我只好叫他不要来我们宿舍,虽然他不进我们宿舍,但是他总在宿舍的楼梯里等我,每天如此,就这样我实在没法在那个厂待下去了,那时自己不懂得拒绝,一个涉世不深的我面对这样的人,心里除了害怕再没有什么办法,我只有逃离了,我没有辞工就悄悄地走了。第二次,我进了惠州市江北的一间音箱厂,在那个厂里风平浪静地做了几个月,可是一次生病把我病得不轻,我车间的一位主管他见我病得那么严重,是他带我去惠州市人民医院看病,一连几天都是他陪我去看病,后来他就追求我了,我也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我们慢慢地开始交往了,可是,当我把这事告诉我的爸妈时却遭到爸妈的强烈反对,原因是:我交往的那个人的家乡太穷了,我的爸妈坚决要我马上回家,就这样,我又一次当了爱情的逃兵。现在想来,我这个人就是太听爸妈的话、心太软、太没有主见了,这也是我最大的缺点。”
朱文杰一直都在静静地听许梦颖讲,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眉头紧锁,许梦颖继续说:“从那以后我爸妈不让我出远门了,他们怕我嫁得太远的,后来我和我的同学结了婚,他是一名老师,自己的爸妈很满意,但是他的爸妈非常不满意,原因是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后来我又生了两个女儿,那就更加不用说了,可以说是过着非同寻常的日子,我一直没有出去做事,都是在家里照顾小孩,家和菜市场是我生活的全部,吵架,打架就像家常便饭,我的一言一行都受他的限制,我孤独、我没有朋友、我没有自由、我没有自己的思想、我伤心过、我麻木过、我绝望过、但是为了孩子,日子还是要继续着过,也许以往逃离了太多,现在必须坚守着吧!”
朱文杰把时速提到九十多,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不明白许梦颖会把生活过得如此糟糕,他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同情,他用沉默来平静内心的感受,这二十年来,许梦颖在他心里从没离开过,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交往过,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中情人吧,许梦颖就是他寻找的梦中情人。
朱文杰高速行使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时速降下了,他对许梦颖说:“你之所以把生活过得如此糟糕,就是你没有独立的经济,因为一个人没有独立的经济,所以才会没有独立的思想、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独立的空间。你把自己的全部都放在了你的丈夫和孩子身上,你没法找到你自己,你完全可以从家庭里走出来,你为什么要听从别人来安排你的生活?照顾孩子和家务活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已经和社会脱离太久了,等到孩子长大了,你也不年轻了,到那时你就会一无是处,一无所有。当年,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舍得让你过着那样的生活呢?”
朱文杰的话字字都直达许梦颖的痛处,是她自己把生活过得那么糟糕;是她自己心肠太软,心里有太多的顾虑;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太听老公的话,太没有主见;是她把家,丈夫,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完全和外界脱离了,但是最可悲的还不是这些,是她的老公从没有理解她的付出,她的处境,甚至还认为给了她幸福无比的生活,她的老公经常对她说:“你太幸福了,你不用出外面上班,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过着比谁都幸福的生活。”他哪里会想到:如果这样毫无自由的日子是一种幸福,那么他与许梦颖的婚姻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了。
有谁愿意在别人的安排下、监视下、怀疑下生活?那种日子如何度过?那种滋味如何忍受?这些她的老公从没想过,她的老公把他自己的意愿长期加在她身上,不管她愿不愿意,接不接受,总之她是他的老婆就得按照他的意思去活着,他认为不用老婆去上班就是给了她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因为他把老婆放在家里,他才安心、放心、省心、他从来不理解自己老婆过着那样的生活心里有多苦有多累,他的心从没有苦过累过:老婆如此的温柔漂亮而且完全被他控制着,家庭有老婆打理得好好的,孩子们聪明可爱,他在外面又有人爱着,他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没有一丁点的不如意,所以他不懂心苦心累的感觉,更不懂得自己的老婆根本就没有幸福过。
许梦颖此时眼睛里的泪水再也藏不住了,泪像雨点般落下,朱文杰只好把车子靠边停下,他心疼地帮许梦颖擦去满脸的泪水,他安慰着许梦颖说:“你也不用太伤心,老是伤心难过对身体不好,人也容易老,你看你面容多憔悴,你要想着:在这世上除了你老公,还有很多人爱着你,比如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没有你老公的爱,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充实,很开心,你不要把自己封闭在狭小的角落里,多想想那些爱你的人,你的心里就会感到很温暖,很幸福。”
朱文杰接着说:“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什么事情,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你也别老呆在家里,多交些朋友,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帮助、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人生在世就是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朋友多了人生的道路就更广阔了。”
朱文杰带着许梦颖从东环路绕到西环路,一个多钟的谈话,让朱文杰像是看到了许梦颖二十年来的生活情景,让他心里像塞了块铅无比沉重,这么温柔美丽的女子怎么会过着如此令人费解的生活?他的老公怎么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自己的老婆?他的心情无法平静,自己心里所爱的人过着那样的生活,实在让他揪心。
许梦颖默默地望着车窗外面的景色,公路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的缝隙里一株小草迎风摆动,朱文杰的那些话让许梦颖感悟至深:一个人想要过怎样的生活最主要还是靠自己,不管别人对你施加怎样的压力,都要像石缝里的小草那样顽强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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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矛盾不断、第四节 针锋相对
许梦颖与朱文杰聊了两个多小时,她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何利华也回家了,他见许梦颖买菜才回来,满脸的不高兴,他极其不满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买菜?去哪里了?”要是在平时,许梦颖一定把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都一一告诉何利华的,此时的她心里已开始反抗了,许梦颖冷冷地说:“你以后最好在我的身上安装一个追踪器,就像那些科学家一样在动物身上安装一个追踪器,这样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一目了然了,你多省心,多放心。”
何利华听了说道:“神经病的。”
许梦颖说:“你才有病,如果不是有病,怎么会把一个大活人软禁在家里差不多二十年?我每天的活动空间用你上课的圆规都能画出来,你以往总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打电话,我已经好几年都不用手机了,现在你也不用我去买菜吧,这样我就不用出家里的大门了,这样你该彻底的放心了。”
何利华说:“你太幸福了,你看有谁不用上班,不用带小孩,不用做家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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