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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坟上没有一丝杂草，这肯定是张永昌常来的地方。他不是没有血性的男人，他骨子里爱的是自己原配妻子吴兰。
　　这个眉清目秀，性格温柔的女人，是他最为怀念的。
　　他一下子趴倒在坟前，大声哭着，在空旷的苍穹里撕心裂肺。
　　“兰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咱的孩子。我该死，让我来陪你！”张永昌把头就往大树上撞。
　　张永安赶紧拦着，他说：“哥，冷静一下好吗？别这样子！”
　　“你叫我如何冷静，我的儿子都不见了！”张永昌吼叫着。
　　张永安决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哥哥。他拉着哥哥坐在树下，张永昌始终无法平静。张永安说：“哥，你放心，张扬和张晨没事。”张永昌抬头看着弟弟说：“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哥！蔷女子临走时给我了一百元钱，说是有急用时再拿出来。当我知道张晨要被送人时，我就自作主张的把扬娃、晨娃送上哈城的火车。张扬有蔷女子的详细地址，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回收到信的。”张永安说出了实情。
　　张永昌一下子抱着弟弟的肩膀，说：“真的吗？我的儿子没有丢，太好了！”
　　张永安说：“蔷女子考虑的周到，没事的。”
　　张永昌再次跪在吴兰的坟前说：“兰儿，咱的儿子没事，要不我都没脸见你。”
　　张永安拉起了哥哥，两个人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张永昌哪里也没去。就呆在后院的小房子里，盯着儿子的东西发呆。
　　王寡妇一个人在前院的屋里，这回没有人管她。大家受够了她的作为，甚至无人过问她的生死。
　　她小看了张永昌，当时能嫁给张永昌，她是喜欢这永昌白白净净的儒雅之气，没有详细了解。谁知道。张永昌自和她结婚就没有碰过她。甚至是躲着她。
　　她一度怀疑张永昌出了问题，后来她仗着周葱香指着她盖房，所以她在这个家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张永昌越是不理她。她越是在外面胡来，经常和老鳏夫一起喝酒，她因为她也是正常的女人。
　　这样一来二去，就和老鳏夫出了轨。张永昌知道后。竟然无动于衷。这样她更加生气，打牌、抽烟、和其他老男人开荤玩笑。排挤生活的寂寞。
　　这次，张永昌被逼急了，狠狠的打了她。她挺伤心的，如果张永昌对她多点关心。也就不会去赌博和输钱了。
　　就在这时，绝户家带了几个人上门来了。欧春花赶紧上前来，她说：“关于张晨这娃的事情。都是继母一手操办的，她只是陪说而已。”
　　绝户家的男人一脚踹开了王寡妇的门。看见王寡妇被打成包公一样的脸，肿的和大饼一样。这个男人说：“王大玲，娃不见了，算了，你把钱还我！”
　　王寡妇哭得很凄惨说：“大哥，你缓我两天行不？”
　　这个男人说：“放屁！你当我耍猴子的，当时我说是孩子领回家再给你钱，你非要什么定金！还钱！”
　　王寡妇一看叫天天不灵，叫地地肯定不应的，她无奈的卸下手指上的戒指说：“大哥，这个你先拿着，我到时拿钱赎回。”
　　这男人眼睛一瞪，接过戒指，直接放在嘴巴里咬了几下。王寡妇说：“哎，大哥，别这样，这可值老鼻子钱了。”
　　绝户一家人就这样走了，王寡妇这才松了一口气。
　　欧春花昨晚上精心和张永亮准备的台词一句没用的上。
　　欧春花哼着歌儿，做着饭，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张老实把看到的一切说给自己的老婆子听，周葱香三角眼一瞪说：“没想到这王大玲，身上还有这货，不知道还有多少？”
　　“老婆子，再别财迷了！”张老实劝说着老婆子别再盯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周葱香似乎有些不甘心，她在谋划着改天去找王大玲作最后的摊牌式谈判。
　　欧春花的饭总算做好了，她故意在院子里吼了一嗓子。周葱香不乐意的说：“我说，永亮家的，你叫魂得是！你看你瓜的实实的，能干啥。”
　　欧春花吐了吐舌头，赶紧的住嘴。
　　张永昌破例的出来吃饭了，他相信儿子会没事，他得养好精神，等着儿子回信。
　　张老实盯着张永昌看了半天，张永昌根本就没有抬头看这个父亲，只是低头闷声吃着饭。
　　周葱香朝着欧春花使了个眼色，说“你去给那货端点饭，没被打死，饿死在咱家也不好。”说归说，这老婆子还想着人家身上的金货。
　　欧春花舀了一碗面糊糊，上面撒了些咸菜。筷子直勾勾的插在饭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过进去。
　　王寡妇饿坏了，她全尽全力坐了起来。欧春花竟然被她的囧样逗乐了，捂着嘴在一旁傻笑。
　　王寡妇顾不上面子，端起这碗饭，拼命的往嘴里扒拉着。仿佛一不小心，碗就没了一样。
　　欧春花说：“你看你，饥不择食吧。平时说我做的饭和猪食一样，挑三拣四的，这会咋不嫌弃了，你看你，吃的多美的，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一样。”
　　字字带毒的语言，戳着王寡妇，她想着等自己好了，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现在不能硬碰，自己有伤在身，还是别去理她。
　　欧春花看她没有说话，继续说着刺激的语言：“咋的了，哑巴了，难道让人把嘴巴缝上了吗？”
　　这样的刺激没有任何作用，欧春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拿着空碗出了屋子。
　　哼，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好你个王大玲，你自从来到老张家，谁你都不在眼里放，成天还嫌弃我。这回是老天开眼，让你也知道马王爷是长了三只眼的。
　　虎落平阳被犬歁！王大玲在心里骂道：“你个欧春花，竟然也趁人之危，哼，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要不我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
　　欧春花来到周葱香屋里说：“我去看了，她活的挺好的，吃了很大一碗饭，香死那货了。”
　　张老实两口子相对抿嘴笑了，好猥琐的样子。（未完待续。）

　　☆、171　缓兵之计　第一更

　　王寡妇这一下子在炕上躺了几天，也尝到了饥一顿饱一餐的滋味儿。张永昌打这个母老虎一事在村子里一下子传开了。
　　是啊，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一口的，何况这回是她竟然要把人家的亲生儿子卖钱。名义上是过继，实际上不就为几百元钱嘛。
　　村子上的人都在为之叫好，同时也在为两个年幼的孩子担忧。大冬天的，两个孩子生死不明的，好几位老人都抹着眼泪。
　　李大彪一家子也坐在炕头边吃饭边议论此事。沈翠花说：“这老张家一家子太不要脸了，什么钱都喜欢挣。”李大彪说：“哎！这两娃长的挺心疼人的，这会儿不知道会在哪里呢？”
　　李家奶奶愣是半天没有言语，她让儿子出门时给留意着，如果踫见孩子了，就带回家里。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大彪顺便把李香香的来信念了一遍，他说：“香香的事情，咱只能是默认了。钱二毛我实在是瞧不上，不过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看春节，两个人回来不，给把事情补办一下。”
　　沈翠花一下子跳了起来说：“我不同意，这个钱二毛想娶我闺女，门都没有！”
　　“你这个瓜婆娘，咱女子和人家都跑了，这事情村里谁不知道，算了，就认了吧！”李大彪边抽烟袋边说着。
　　奶奶说：“哎，出了这档子事，谁都不愿意。不过，两个人只要都好好干，也没啥！”
　　李香香的事情，李家就这样认了，只等二人过年回来。补办一个仪式。不能让李香香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了钱二毛。
　　老张家一家人不管走到哪，背后都有人指指点点的，周葱香自我安慰的对家里人说：“这有啥，谁家还能没有个什么事，村里的人太闲了，爱议论就让议论去吧！”脸皮子真比那土城墙厚多了。
　　张永昌一返往日的样子。依旧是住在后院的小屋。睡着两个孩子曾经睡过的土炕。只是不再的家里的人说话，到了吃饭时间，端起碗。不管好与坏，闷头吃完就走。
　　头发几天以来，花白了许多，和实际的年龄不相符。王寡妇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她一直在寻找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机会，可是始终只看到一个背影子。
　　家里的人没有人理会她。就连曾经和她密谋的欧春花也是躲着她在走，要不就是白眼一翻。
　　以前睡到日晒三竿的日子没有了，周葱香也不理会她。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看能否挽回在家里的地位。
　　王寡妇在没有嫁过来之前就知道。周葱香之所以同意，儿子娶她，就是看重了她丰厚的家底。再加上她曾经说过。只要张永昌同意这门亲事，就把老院子卖掉。再拿出积蓄，给老张家掀起一院子新房。
　　周葱香当时专门打听过，这个女人手上有一定的钱，所以她才打了“如意算盘”。
　　王寡妇决定去找周葱香谈谈。晚上，她敲开了周葱香的房门，叫了一声：“妈！”
　　周葱香听着这生硬的称呼，头都没抬，只顾着纳着手中的鞋底子。
　　“爸！”看见婆婆没有应声，只有向装着烟叶子的公公看了过去。
　　张老实只能应声说：“你有什么事？”
　　王大玲往前走了几步说：“我想好了，开春就准备给咱盖新房的事情，你帮我好好劝劝永昌，我想好好和他过日子。”
　　周葱香听见盖新房这三个重点的字，抬起了头说：“永昌性子犟，我劝不动！”
　　王大玲赶紧叫了声：“妈，他最听你的话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镯子，递给了婆婆，说：“你看，我来咱家，也没给你买过啥，是我不好。这个是我娘家的，值些钱呢，送你了！”
　　周葱香看着眼前的这个物件，眼睛里亮亮的，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确实，这个成色是不错的，戴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半天。
　　王大玲心里其实是很疼的，她这回是下了本钱了。这件事，她躺在炕上琢磨了一下，如果她回到以前的家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人会娶她这个克星的。
　　与其这样，不如就应了她曾经的话，把老院子卖了，在老张家盖上新房。这样，也就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趁自己还能享受，就当给自己盖新房了。
　　周葱香的脸上有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她说：“大玲呀，你也是个明白人，既然你这么想了，永昌的事包在我身上。这回呀，说话可得算话呀。”
　　看到这个老巫婆还是在算计自己手中的钱财，她知道这次必须是得如此了，她说：“老院子的买主我也找好了，回头过来交订金。年后，暖和了，咱就开工。”
　　周葱香拉着王大玲的手说：“你的身体咋样了，我这儿还有些麻饼和鸡蛋糕，你先吃点！”说着，从身后锁着的陪嫁箱子里拿出一个麻纸包，从里面取了一些，递给了王大玲。
　　张老实也说着：“大玲，快吃！永昌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在咱在这地方，谁家男人没有打过媳妇嘛。其实他人没有啥坏心眼儿，你放心，过几天他想通了，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王大玲嘴里附合着，心里骂这两个老不死的祖宗八代了，并问候一家子人的祖宗好几代。
　　她知道，这个家里的人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根本不管亲情什么的。她得想出对策才行，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得好好合计一下才行。
　　把这老两口子搞定了，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身上还是一阵阵的肌肉疼痛着。她想起曾经的丈夫也打过她，喝多了也是往死里打，打的更狠。不过，那个短命鬼走的早，留给她了一些钱和院子。
　　张永昌只打了这一次，还好，平时对她尽管冷淡，倒也没有动过手。
　　想起在老张家过的这段日子，她打牌抽烟，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也算是逍遥自在了一阵子。若是她把房子盖了，不就又能在这个家里过上那样舒服的日子了吗？（未完待续。）

　　☆、172　肚子里的苦水　第二更

　　在这王大玲走了后，这老两口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周葱香说：“老头子，你说她这次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像是假的。她这次如果不盖房，在这家里就呆不下去了，她还不傻。”张老实眯起眼睛说道。
　　周葱香说：“我想欣女子了，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咋样了？”
　　张老实一想到女子在城里当工人就乐呵呵的说：“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女子从小就有福气。肯定好着呢，你就不用操心了。”
　　周葱香点了点头说：“希望过年回来，给咱多买些好的。”
　　这老两口一直在为这个女子骄傲着，有个在城里当工人的女子，脸上光彩的很。
　　张永欣这段时间完全掌握了打磨的技巧了，手上磨出的水泡，用针挑破了，结成了茧子。她也融入到了这几个女人的行列，听她们说话，参与她们的话题。
　　刘四时不时的往过来瞟着几眼，惹得大家的哄笑。
　　张永欣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坐上刘四的自行车，任由他驮着自己在县城里乱逛。当张永欣提出到刘四家里去看看时，刘四支支吾吾的搪塞。
　　偶尔张永欣也会想起被强暴时的情景，她拼命想把这段记忆抹去。
　　一个多月过去了，令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很准的例假没有来，她有些担心某种的事情的来临。
　　这天下午下班，她满怀心事的走着，身后的口哨声传来了，随之是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
　　刘四在她身边停下了，问道：“怎么今天没有等我？”
　　张永欣没有说话。只是走着。
　　刘四说：“哎，是不是还嫌我没有带你去我的家里呢？”他担心，张永欣如果去了，看到他家徒四壁的样子，还会不会和他交往。
　　他每个月的工资都花的光光净净的，哪有钱置办家什。母亲和哥哥过着，虽说自己有一间住房。和哥哥是两隔壁的。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床。
　　张永欣心里还在想着例假的事情，万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咋办呢。她说：“刘四。我想上你家去看看行吗？”
　　刘四想了想说：“好吧！”只能是这样了，硬着头皮带她去一次吧。
　　两个人说好了，明天下午下班，去刘四家里看看。张永欣。当然心里是有她的小九九在打算着。
　　到了约好的时间，张永欣早早在厂门口等着了。她给口袋里装了个小小的刀片子。用纸包了一下。
　　刘四的自行车如约而至，驮着张永欣穿过街道，来到这个座落在县城里的小院子。当看到小院子的那一刻，她的心是哇凉的。
　　破旧的黑色木门。油漆斑驳。推开门，简陋的屋子，一张床和一个大桌子。张永欣心里一横。只能是这样了。
　　她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耸耸肩膀。
　　刘四带她来到了隔壁。见到了刘四的母亲。张永欣冲着眼前的老妇人叫了一声：“婶子！”
　　刘四的母亲看着儿子居然领回来了一个姑娘，尽管她觉得长相不咋的，可是她家刘四年纪大，也不敢再耽搁了。她笑着，往张永欣的手里塞了十块钱。
　　天下当妈的都是一样的心，盼望儿子女儿成家立业。她到厨房里做了鸡蛋面，亲自端来，让张永欣多吃点。
　　饭后，刘四动起了歪脑筋，他并不急于送张永欣往厂里走，而是故意磨磨蹭蹭的。
　　从刘四哥哥家出来，进了刘四的小屋。刘四一进门，就拥着张永欣，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游走。
　　天黑了下来，刘四没有开灯，他今晚肯定是必须要得手的。张永欣假装着挣扎了几下，反而被刘四拉到了床边上。
　　刘四一下子将张永欣压在身下，张永欣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一关是必须的。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的成就了好事。
　　事后，刘四在黑暗中，睡过去了，丝毫没有安慰一下身边的张永欣。
　　张永欣从褪下的裤子口袋里拿出预备好的刀片，在脚脖子处轻轻划了一下，血就这样滴在了床单上。刀片包好，放回口袋，袜子盖上伤口。
　　疼的她的眼泪掉了出来，可是比起那天晚上的噩梦来说，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是啊，该舍得的必须得这样子。宁可让大家说是和刘四私定终身，也不能让大家知道她被人强暴的事情。刘四未婚，她未嫁，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天亮了，今天是周日，刚好不用上班的。刘四睡醒了，他满意的摇了摇张永欣。张永欣故意装出沉睡的样子，半天才睁开眼睛。
　　刘四贼兮兮的样子在身下看了半天，当他的目光停在那几滴血上，眼里流露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他再次抱着张永欣又来了一次，张永欣无奈之下，只能配合。
　　两个人就这样算是确定了男女关系。
　　王主任找到了张永欣，她语重心长的说：“张永欣，我想问问你，你和刘四的事情，是真的吗？”
　　张永欣点了点头说：“是的！”
　　“哎，瓜女子！你可不敢轻易的把你一生给毁了。你了解他不，他生性懒惰好赌，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