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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停下了脚步。
　　文帝也想到刚才萧靖的神情：“除了这件事，难不成真有什么喜事？”
　　萧靖搓着手笑的格外傻憨：“父皇，请您给我和表妹赐婚。”
　　文帝愣了下没想到是这件事：“你姑祖母应许了？”
　　萧靖说道：“那是当然，毕竟我这般优秀！”
　　萧琛在一旁没忍住说道：“当时姑祖母是应许了，不过如今却说不定了。”
　　文帝看向萧琛，问道：“怎么了？”
　　萧靖扑过去想要捂住萧琛的嘴。
　　萧琛跳到太子的身后，把太子当做挡箭牌快速说道：“因为四哥说，他不嫌弃表妹矮。”
　　文帝一直觉得自己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给人指婚也有许多了，却第一次有了目瞪口呆的感觉。
　　太子也是愣住，问道：“四弟你真的这样说？”
　　萧琛把脑袋伸出来说道：“不仅如此，当时表妹也听到了，然后四哥又说，他不在乎表妹的容貌。”
　　太子微微张唇，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萧靖眼巴巴看着文帝说道：“父皇，您一定要快点指婚。”
　　文帝沉默了许久，说道：“是要快些，免得姑母后悔了。”
　　虽然萧靖是自己的亲儿子，文帝都有些嫌弃了，说道：“你还真是……姑母没有把你打出来，都是看在朕的面子上了，你以后还是少说话。”
　　太子叹了口气，一脸发愁道：“父皇，四弟怎么越来越傻了？以后可怎么办？”


第35章　所谓的真相
　　因为萧靖的事情，文帝晚上特意宿在了继皇后宫中，一边笑一边把事情告诉了继皇后。
　　继皇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更是没办法帮着萧靖辩解，许久才哭笑不得地说道：“不管陛下还是姐姐都不是这般迟钝的人，他这是像谁啊？”
　　文帝躺在床上，说道：“自己长歪了，怪不得旁人。”
　　继皇后笑了起来，声音带着欣慰：“娇娇是好孩子，想来姐姐也放心了。”
　　提到早逝的皇后，文帝沉默了一会：“是啊，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喜欢娇娇这样的儿媳妇的。”
　　继皇后温言道：“我明日收拾些东西送与娇娇，虽然姑母不在意靖儿的话，可到底……”
　　文帝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对。”
　　继皇后想了下说道：“琛儿的亲事，陛下也要考虑起来了。”
　　文帝说道：“你把合适的人写个名单。”
　　继皇后心中已经有大致的人选，说道：“陛下有什么要求？”
　　文帝想到萧琛的生母，说道：“家世简单一些的。”
　　继皇后微微皱眉，语气里有些为难：“琛儿那孩子如今在宫外也是不容易，我想着他的妻子要不要家世好些，但是关系比较简单的。”
　　这还是继皇后第一次提出要求。
　　文帝愣了下。
　　继皇后温言道：“家世好些的，嫁妆也会好些，不仅如此多少也能帮衬着点琛儿。”
　　文帝明白过来，这是继皇后心疼萧琛没有个母亲：“好。”
　　继皇后这才不再说话。
　　文帝握着继皇后的手：“有你处理这些事情，朕才能放心，朕本来以为你不太喜欢琛儿。”
　　“孩子总归是无辜的。”继皇后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我亲近不起来却也不会故意为难他。”
　　如果继皇后说她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文帝怕是会怀疑，可是继皇后如今说的，文帝倒是觉得继皇后再说真话。
　　继皇后明显不愿意再谈：“陛下，早些歇着吧。”
　　文帝嗯了一声。
　　五皇子府里，萧靖本想和萧琛秉烛夜谈的，只是两人临时被太子抓壮丁安排了一堆事情，萧靖只能和萧琛约了明日再去，回自己府上住。
　　萧琛虽然嘴上嫌弃萧靖，可还是吩咐人准备了明日的吃食，都是萧靖喜欢的。
　　只是萧琛没想到，夜里的时候，竟然有人摸进了他的房中。
　　萧琛是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醒的，他看到床上的人影猛的坐起来，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别怕。”站在床边的婆子开口道：“殿下，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萧琛也知道，如果这人真的想害他，怕是刚才他就已经死了，可就算如此，萧琛也觉得心中又惊又怒的，而这番动静屋中守夜的人一点声音都没有……怕是屋中被人下了药，刚才那个奇怪味道是解药。
　　婆子说道：“我是殿下舅舅派来的。”
　　萧琛握紧拳头：“不可能。”
　　婆子像是知道萧琛不会相信，当即说道：“主子说若是殿下不信，就让我告诉殿下，当年答应殿下的小木马其实他早已准备好，就是没机会送与殿下。而且那小木马完全是按照殿下想要的汗血宝马模样做的，都漆成了红色。”
　　小木马？
　　萧琛心猛地跳了几下，这是他与舅舅当初的约定，只是他没能等到，舅舅就出了事情。
　　“不仅如此，因为殿下喜欢汗血宝马，主子还特意为殿下去寻了小马驹。”婆子说道：“本想给殿下当做生辰礼的，可惜……”
　　萧琛动了动唇，许久说道：“舅舅没死？”没等婆子回答，萧琛自己就否认了：“不可能，舅舅不可能活着。”
　　虽然萧琛没有见到舅舅的尸体，可是那样的情况下，舅舅是绝对不可能活着的。
　　婆子恭声道：“是殿下的小舅舅，因为一些原因，他并没有被养在殿下外祖家，外人也不知道他的情况，这才保住了性命。”
　　萧琛质问道：“那他怎么知道我和舅舅的约定？”
　　“因为是殿下的舅舅让人告诉主子的，为的就是能让主子与殿下相认。”
　　萧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那些事情只有他和舅舅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所以只能是舅舅说的。
　　婆子沉声说道：“殿下，主子让我告诉您，贵妃是无辜的，当年皇后的死根本不是贵妃下的手，而且殿下的舅舅也没有动那些赈灾的银两，殿下想想那个时候府上并不缺钱，殿下的舅舅根本不用铤而走险做这些事情。”
　　萧琛看着婆子，没有说话。
　　那婆子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文帝的栽赃陷害，文帝当年登基靠的是殿下外祖父的帮助，文帝忌讳殿下外祖，才会这般，殿下若是不信，主子那里有证据，殿下只要明日去醉香居一趟，就知道真假了。”
　　萧琛还想再问，却忽然闻到一股香味，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竟分不清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萧琛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刚想喊人就看到枕边的红色木雕。
　　那是一个雕刻精致的木马，只有巴掌大，萧琛伸手拿起呆呆看了许久，猛的握紧。
　　萧琛竟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深吸了几口气却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
　　萧靖算着时辰来找萧琛的，准备到萧琛这里吃顿午饭，然后约着他一并去天牢询问一下审问的情况。
　　只是萧靖来后，才知道萧琛出去了，府上的人并不知道萧琛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萧琛什么时候回来。
　　萧靖皱了下眉，倒是没有离开，他在萧琛这里住了很久，对于府里的人也都熟悉了，直接吩咐人准备了午膳，吃完后还去睡了个午觉。
　　萧琛回来后，听到下人的回禀才想起和萧靖约好的事情，他现在并不想见萧靖，直接吩咐道：“不要让四哥知道我回来，我去……”
　　“为什么？”萧靖正好听到萧琛的话，问道：“难不成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萧琛吓了一跳，转身才看见靠着柱子站的萧靖。
　　萧靖右手拿着折扇轻轻敲着左手，问道：“难道你是嫉妒我要订亲了，所以不愿意搭理我？”
　　看着萧靖，萧琛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许久没有说话。
　　萧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走过去靠近了萧琛。
　　萧琛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萧靖的视线，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没什么。”
　　萧靖眉头一皱，也不顾萧琛的拒绝，直接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往院子里扯去：“你这叫没什么？骗傻子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本来还想要挣脱开的萧琛听到最后一句话，踉跄了一下才跟着萧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萧靖走的有些急，明显气冲冲的，等到了屋子才放开萧琛直接挡在门口：“都不许进来。”
　　跟着过来的下人见萧琛站在屋中没有说话，这才行礼后退了下去。
　　萧靖直接把门给关上，转身看向萧琛说道：“你坐，在自己家难道还要我请你坐？”
　　萧琛唇紧抿着坐了下来。
　　萧靖亲手给两人倒了茶水，这才坐在萧琛的身边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给你气受了，你和我说。”
　　萧琛看着萧靖，他的眼神很深。
　　萧靖有些看不懂，着急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萧琛端着茶水一口饮尽，又给自己倒了杯，手紧紧握着茶杯，低头不语。
　　萧靖看到这样的萧琛有些着急，却也知道萧琛这是不想说：“算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如果想说了就告诉我，没什么事情是我们兄弟扛不起来的。”
　　萧琛看着杯中的茶水，想到了在醉香居中，所谓小舅说的那些话，咬紧牙想要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却根本忍不住，猛地把杯子砸在地上。
　　萧靖吓了一跳。
　　门外的下人小心翼翼问道：“四殿下、五殿下我们……”
　　“滚！”萧琛怒道：“都给我滚。”
　　门外再没有声音。
　　萧靖此时反而沉静了下来，神色意外的成熟可靠，丝毫没有平日里折腾萧琛的模样。
　　萧琛满眼血丝看着萧靖，忽然问道：“那些事情真的是我母妃做的吗？”
　　萧靖心神一跳，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面上却丝毫不漏，皱眉说道：“你是在怀疑？”
　　“对。”萧琛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想用疼痛来提醒自己：“真的是我母妃做的吗？”
　　萧靖沉默了许久。
　　萧琛开始还能直视着萧靖的眼神，可是过了一会，却重新低下头，他无法直视萧靖的眼神。
　　萧靖说道：“既然有怀疑，那我们去重新调查。”
　　“调查？”萧琛没想到萧靖会这样说，他诧异地看着萧靖：“怎么调查？”
　　萧靖想了下说道：“这样的事情，想来都是有记录的，我们挨着去看去查。”
　　萧琛喃喃道：“真的能查到吗？”
　　萧靖说道：“肯定能，这种事情都要记录在册的，虽然伺候过先贵妃的人都不在了，可是宫中还有很多那个时候就在的人，先贵妃宫中当初的粗使宫女太监……宫女可能被放出宫，太监是绝对在的，我们可以一点点找。”
　　萧琛看向萧靖问道：“你为什么帮我？毕竟、毕竟是我母妃害死了先皇后。”
　　萧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当我为了谁？你是我兄弟，既然你觉得先贵妃是冤枉的，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想找到真相。”
　　一直揪着疼的心忽然不再疼了，是啊，他们是兄弟。
　　就像是在醉香居里，萧琛质问所谓的小舅是不是他对萧墨和萧靖动手时候说的话。
　　“他们是我兄弟。”
　　“哪怕母妃是冤枉的，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
　　“因为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母妃害死了先皇后的时候，不管是太子还是萧靖依旧把我当兄弟看。”
　　“你敢对他们动手，我就杀了你。”
　　“如果杀不死你，我就把事情全部说出去，再自杀。”
　　“没有了我，你什么都做不来。”
　　“你记住我今日的话，如果让我发现你再对他们动手脚，我绝对不会罢休。”
　　萧琛不知道以后会如何，甚至不知道如果那人说的是真话，他要如何活下去，如何去面对文帝，如何面对其他兄弟。
　　可是他知道，起码在醉香居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保护这几位兄长的。
　　萧靖感叹道：“我真是一位好兄长啊，所以你以后对我尊重点。”
　　萧琛忽然感受到了昨日林娇站在窗户边听到萧靖话时候那钟无言以对的感觉。


第36章　这才是真相
　　萧琛本来想自己静静，可是萧靖没脸没皮惯了，只当做没听见萧琛的拒绝，硬着和人挤在了一张床上。
　　躺在床上，萧琛忽然开口：“你都不问我，怎么忽然、忽然想重新知道那些事情了吗？”
　　萧靖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问了你会说吗？”
　　不会。
　　那些事情萧琛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萧靖像是困了，嘟囔道：“那我问什么，谁都有秘密。”
　　萧琛心中松了口气，也感觉到了困意。
　　萧靖打了个哈欠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就谁也别告诉，你虽然从小就性子别扭，口是心非的……”
　　萧琛暴怒，隔着被子狠狠踹了萧靖几脚：“睡觉！”
　　萧靖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不再说话。
　　萧琛本来以为自己会夜不能寐，可是被萧靖这一闹，反而很快就睡了，只是半梦半醒间听见了萧靖的话。
　　萧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夜里却很是清晰：“你既然不愿意说，自然有你的理由，那就谁也不要告诉。”
　　萧琛其实想说两句的，却觉得很是困顿，直接睡着了。
　　萧靖枕着自己的胳膊，听着萧琛的呼吸声，原来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只是没想到他防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防住，不过从如今看来情况是好的，起码现在的萧琛还愿意开口。
　　萧琛是被人踹醒的，哪怕没有睁眼他也知道敢这样做的人是谁：“萧靖！”
　　“叫四哥！”萧靖又踹了萧琛几脚：“起来，我饿了。”
　　萧琛猛的坐起来，瞪着萧靖：“你可以自己吃！”
　　萧靖这才下床让人伺候：“不行，自己吃饭太无趣了。”
　　萧琛直到梳洗完去了饭厅依旧顿着脸，看起来很是生气。
　　萧靖一点也不心虚反而吃的美滋滋的：“一会我们先去天牢。”
　　萧琛没精打采的吃着饭，热乎乎的粥下肚，才觉得舒服一些：“昨天审出什么来了吗？”
　　萧靖说道：“只知道和当初的灵鹿寺有关系，除此之外暂时没有别的，不过从那对姐弟口中得到了一个地名，父皇已经派去过去了。”
　　萧琛心神一紧，这些人都是他小舅安排的，那他小舅会不会有危险？
　　哪怕在醉香居中，萧琛是拒绝了他的提议，可是此时萧琛心中有疑虑又有些眷恋。
　　萧琛和这位小舅是第一次想见，可是他身上有着萧琛对母亲、对舅舅的回忆，就好像他的存在也是提醒着当初那些美好的。
　　萧靖吃了两个小笼包，说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按照这对姐弟的说法，他们几个包括那个被换掉的在小时偶都是见过的，更是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一个被送走一个还留下继续被训练。”
　　萧琛一时没明白。
　　萧靖放下筷子：“按照他们的说法和现在的年龄，背后的人起码在十几年前或者更久就开始布局了，毕竟只是养他们都花费了十来年，再加上寻找和暗中准备地方，就已经知道的来算，起码也要有十五年的时间。”
　　萧琛猛然醒悟过来，确实是这样的，可是他母亲才死了不到十二年，如果按照小舅的意思，他是在母亲和舅舅等人冤死后，才开始设计的，时间上就不对了。
　　因为发现了破绽，萧琛又想到一件事，外祖父有什么理由不让小舅回府？就算小舅是外室子，这孩子也该养在府里的，而非在外没有人知道的。
　　是外祖母不愿意？
　　萧琛觉得不可能，外祖母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哪怕心中不悦，也不会如此安排的，而且这样的外室子养在府里，从出身上就不可能与舅舅争什么，说不得还能为舅舅养个帮手。
　　除非外祖父故意瞒着，这又是为什么？莫非是怕外祖母生气？
　　可是从他的话中也可以得知，舅舅是知道他的存在。
　　不仅如此，按照小舅的说法，外祖一家是不缺银子，所以不可能对赈灾的银子动手，那时候他刚得知这些，是觉得有道理的，可是如今发现了破绽后，仔细思索这样的理由也是站不住的，毕竟不缺不代表不想要更多。
　　萧琛觉得这样想舅舅有些不好，却又明白他想的是没有错的。
　　萧靖像是没看出萧琛的神情，给自己夹了虾饺吃完才接着说道：“而且不管是灵鹿寺还是如今的镖局，曲家和那对姐弟，想来背后的人肯定很有钱。”
　　说到最后萧靖的语气里带着羡慕。
　　萧琛想起来祖父一家不仅是满门抄斩，还被抄家的，小舅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萧靖不再多说，闷头开始吃东西，有些东西只要提出个引子就足够了，哪怕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和萧琛自己想的是一样的，但是后者更容易让人相信。
　　萧琛有些食不知味，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菜，等萧靖吃饱了，也就放下了筷子：“我去换身衣服。”
　　萧靖说道：“我也换身。”
　　他们吃饭的时候都穿着常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