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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个地步，一般人都会欣喜的同意，可乔誉拒绝了。
　　乔誉说：“我没有打算成为电竞选手。”
　　谢意南不解问：“那你为什么加入战队，甚至退学？”
　　乔誉无意和谢意南解释太多，哪怕对方提出很多优厚条件，但他隐隐察觉出糖衣炮弹背后藏着陷阱，他说：“我和蒲飞是朋友。”
　　谢意南并不相信：“仅此而已？”
　　乔誉点头：“仅此而已，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进去了。”
　　“乔誉，我比你更加了解婳娇，她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建议你多考虑我提出的条件。”谢意南说。
　　乔誉不是容易屈服的人，谢意南越是这么劝，他心里越是抵触，何况他不认为如今的自己有什么能被拿捏的。
　　等他拿到奖金，房子的问题一解决，就可以恢复学习和工作，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抱歉，我拒绝。”
　　门打开又关上，谢意南站在无人的走廊，阳光照不进的地方，让他的神色不再温柔，而是难以揣测的晦暗。
　　他往后退，身子靠在墙上，那是无人见过的散漫姿态。
　　谢意南从口袋拿出手机，在拨通号码后说：“查一查徐婳娇这个月的所有动向，包括她身边的徐臣。”
　　“他们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事无巨细，我通通都要知道。”
　　挂断通话后，谢意南缓缓往外走，在经过一扇窗时，阳光在他身上撒下一片金粉，过于耀眼的暖光柔化了他俊逸的面容。
　　姜朝暖见到的这一幕时，心里仍然控制不住的悸动，天气似乎都因为对方的笑容变得明媚，她欣喜的朝他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意南！你好暖和呀！”姜朝暖脑袋往里蹭了蹭。
　　谢意南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你怎么到这里了？”
　　姜朝暖抬头说：“我听说选手休息室在这里，想过去恭喜他们入围比赛！”
　　“好巧，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时得知休息室在这里，只可惜工作人员不让我们见选手们，说他们需要休息。”谢意南说。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姜朝暖失落的扁嘴，从刚才在餐厅，她都没有机会和乔誉好好说上一句话，看来只能等下次再恭喜对方了。
　　“不过意南，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来选手休息室呢？”
　　谢意南嘴角弧度不变，他说：“我并非是来恭喜他们入围，而是来找乔誉谈签约的事情。”
　　关于他们签约的事情姜朝暖有听说，她问：“乔誉难不成没有和婳娇的公司签约吗？为什么？”
　　“我也是抱着这个疑问来询问乔誉，虽然他有一些个人原因在里面，但签约只是时间问题。”谢意南握住姜朝暖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姜朝暖问：“意南不想争取签下乔誉吗？”
　　谢意南笑着摇头：“婳娇势在必得，我已经失去竞争的机会了。”
　　他抛下的诱饵乔誉不吃，那对方就等着获取胜利果实那天，被徐婳娇这条鲨鱼撕碎吞下。


第28章　
　　决赛当天，徐婳娇来到比赛现场，谢意南和姜朝暖先一步坐在观众席，姜朝暖手里举着应援牌，上面写着乔誉他们战队名字。
　　徐婳娇并不意外，因为战队的宣传和炒作便是她一手主导，选手们年轻，有梦想，外形清秀，加上有乔誉这个颜值担当，人气自然一路飙升，几乎凝聚了如同明星的粉丝团。
　　“决赛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啊啊我的心脏跳得好快！意南，你说乔誉他们能拿冠军吗？”姜朝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谢意南瞥了一眼走过来的徐婳娇，勾起唇角说：“粉丝团的阵势摆在这里，他们已经是冠军了。”
　　谢意南说的没错，选手们入场时看见了观众席的呐喊和高举的牌子，蒲飞等人自然是激动不已，连连挥手致意。
　　相反作为对手的战队脸色都不太好，加快速度进了隔音房。
　　乔誉走在最后头，在临近隔音房时，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向观众席。
　　大屏幕清晰的把乔誉的举动映出来，徐婳娇没太注意，倒是谢意南说了一句：“他在找你。”
　　徐婳娇挑眉，没有说话，她看向大屏幕，感觉乔誉的举动挺傻。
　　“你从他亲戚手里买回房子，是想当做礼物送给他，好让他彻底沦陷，从此替你赚钱。”谢意南的声音大部分被观众呐喊声掩盖，只有身边的徐婳娇听得见，“我觉得这个法子行不通。”
　　徐婳娇不意外谢意南能查出这些事，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我找过乔誉，提出的条件比你优越数倍，可他依旧拒绝了，他心志坚定，不会被你小恩小惠就动摇服从。”谢意南说。
　　徐婳娇抬眼与他对视，意味深长说：“谁说我要送他房子？”
　　谢意南微愣，他当即想到另一种可能：“这么极端的手段……你想让他恨你吗？”
　　徐婳娇伸手从徐臣捧着的爆米花拿出一粒吃下，耸肩说：“你都说用软的行不通，只能来硬的不是吗？”
　　这很符合徐婳娇的一贯作风，但谢意南还是察觉到违和，她看似在处处为难乔誉，但乔誉的经济条件因为她好转，甚至签下合同也只是打五年游戏，之后攒下的人气和钱，也能让乔誉未来充满光明。
　　“乔誉真是幸运。”谢意南弯了弯唇。
　　姜朝暖正好听到这句话：“什么幸运？”
　　谢意南说：“我说乔誉被幸运女神所眷顾。”
　　*
　　紧张激烈的对抗，获得胜利的是乔誉所在的战队，屏幕出现获胜两字时，乔誉的手指热度褪去，逐渐感到发麻。
　　他吐出一口气，人被蒲飞拉起来，加入了狂欢中。
　　“我们是冠军！！！”
　　站在领奖台同队友一起举起奖杯，彩带从空中飘下，全场的掌声和呐喊声将乔誉带入了极致的美梦中。
　　这或许是他这些年久违的喜悦。
　　更重要的是他能将属于他的房子重新买回来了。
　　下台后蒲飞正和其他人商量庆功宴的事，乔誉借去洗手间的理由，到僻静无人的走廊拨通亲戚的电话。
　　电话一通，乔誉说：“舅舅是我，乔誉。”
　　“哦，是乔誉啊，什么事？”
　　乔誉直奔主题说：“我现在手里有钱了，想将我爸妈的房子买回来。”
　　之前他卖给舅舅时就说过只要他有了钱就一定会买回来。
　　“啊？”电话那头的舅舅沉默了。
　　乔誉突然不安：“舅舅，难道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乔誉啊……是舅舅对不住你，家里的孩子要出国留学，所以房子前阵子卖了。”
　　“卖了……”乔誉手脚冰凉，颤着嘴唇追问，“是谁买了？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电话那头的舅舅被他吓一跳，连忙把名字和联系方式给乔誉。
　　当乔誉看到卖家信息时，瞳孔一缩。
　　【徐婳娇。联系方式：188xxx】
　　乔誉这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输入号码，好几次因为手指发颤而输入错误。
　　终于拨通号码后，那熟悉的慵懒声音传过来：“喂，哪位？”
　　乔誉因为愤怒急促的呼吸，说不出话来。
　　徐婳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乔誉，是你吗？”
　　“为什么？”乔誉颤声问，他这一刻甚至还想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乔誉，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识抬举。”徐婳娇这句话撕开了两人本就不存在的温情。
　　往日种种在脑海中浮出，乔誉问：“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指的是哪些？嗯……”徐婳娇拉长声调，漫不经心说，“不管是哪一件，我都只是可怜你。”
　　乔誉最恨得到别人的同情，那些曾令他悸动的美好回忆破碎，留下的只有一地狼藉。
　　他眼眶通红，几乎快溢出血来，一字一顿的说：“徐婳娇，你是第一个逼我到这个地步的人。”
　　徐婳娇声音毫无起伏：“以你现在的能力，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合同记得签，不然可领不到工资。”
　　“五年后，房子我便送给你。”
　　电话传来挂断的嘟嘟声，乔誉站在阴暗处，仿佛僵住了一般。
　　“乔誉？！是你吗？”姜朝暖没想到能碰见乔誉，她想过去恭喜他夺冠，可下一秒她就被乔誉的眼神吓到。
　　乔誉侧过头，斜眼看着姜朝暖，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他充满恨意的声音响起。
　　“滚！”
　　姜朝暖吓得后退一步：“为，为什么？”
　　可乔誉没有再看她一眼。
　　*
　　酒吧内，徐婳娇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和队友有说有笑的蒲飞，徐臣加入了对方的庆贺，手里飞快夺过食物塞进嘴里。
　　乔誉没有来参加，蒲飞他们只当对方是累了想休息，便嘱咐了几声继续玩乐。
　　灯光照在徐婳娇的脸上，让她眼眸泛着魅人的光。
　　可实际上她眼里和内心都是空洞的。
　　自打她死后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遇见开心或者难过的事她都无法产生共鸣。
　　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愤怒。
　　脑海中的原著和冰冷的系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世上若有神明，她不过是神明棋盘里的一颗消遣的棋子。
　　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连棋子都不是的存在，根本不会让她产生丝毫情绪。
　　所以她对乔誉并未留情，只要能达到她想要目的，无论是伤害别人，或者自身都可以。
　　她想回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徐婳娇拿起来查看，是一道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合同我签了，徐婳娇，我们来日方长。＇
　　徐婳娇内心毫无波动。
　　“校园剧情线已结束，即将开启五年后剧情线，请宿主做好准备。”冰冷的系统声响起。
　　眼前的画面产生一道道裂缝，徐婳娇最后给乔誉发了一条消息。
　　＇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gogogo！


第29章　
　　徐婳娇恢复意识，睁眼发现身处公司的办公室内，面前的笔记本屏幕是一份正在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她出于习惯看完，然后拿起左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
　　在她身上完全没有穿越后的不安陌生，这或许一方面出于她的冷静，另一方面是有无形的力量在操纵。
　　比如办公室和五年前的装潢不同，可她在看见的一瞬间脑海就显示这里是她的办公区域。
　　这时办公室门传来敲门声，徐婳娇抬头说：“进来。”
　　进来的是徐臣，五年后的徐臣除了高一些之外变化不大，还是圆圆的脸庞，穿着深蓝色西装，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
　　等他完全走到徐婳娇面前时巧克力棒已经吃完，他说：“小姐，晚上有个宴会，主办方是房地产公司的李程。”
　　五年后徐臣成为了她的秘书，徐婳娇对于这点并不意外，徐臣长相无害，头脑机灵，无论做什么都能适应得很好。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大变化，尤其是乔誉，对方穿越前那透着恨意的话真是令人期待。
　　“嗯。”徐婳娇应了一声，注意到徐臣还站在原地，她抬眼看对方，“还有其他事吗？”
　　徐臣说：“小姐今天看上去不太一样。”
　　徐婳娇神色如常：“哦？哪里不一样了？”
　　徐臣撑着桌子靠过来：“眼神，好像是五年前的小姐在看着我一样。”
　　徐婳娇同他对视，对她来说只是眨眼间五年，但徐臣是真真切切度过了五年。
　　对方那么敏锐，怕是注意到五年中她的异常。
　　但是那又怎样？徐臣身在棋盘中，永远无法探究真相。
　　徐婳娇：“玩笑话到此结束，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
　　“好~”徐臣站直身子，从西装口袋拿出一条巧克力棒，拆开包装叼在嘴里，像是抽烟的男人，散发着魅力。
　　他走到门口，背对着徐婳娇说：“整整五年，小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我差点以为是魔鬼抢走了小姐。”
　　“我有无数次——想杀死魔鬼。”徐臣转身，露出灿烂笑容，仿佛这句毛骨悚然的话不是出自他口，“好在小姐还是小姐，真好。”
　　徐婳娇看着徐臣离开，她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书中人物有没有可能觉醒？”
　　系统坚定的回答：“绝无可能。”
　　徐婳娇：“哦，那就是有可能。”
　　系统：“？？？”
　　徐婳娇从来不把系统放在眼里，也不相信对方说的话，只当反着理解。
　　徐臣这模样明显察觉到异常，系统还说绝无可能，骗小孩呢？
　　徐婳娇翻看了一下原著，大致没发生改变，徐臣说到底在原著是个不起眼的配角，只要她控制好翻不出什么大浪。
　　姜朝暖毕业后去了谢意南的公司，成为了对方的秘书，照姜朝暖的视角，两人每天蜜里调油好得很，但考虑到对方的高级滤镜，徐婳娇觉得还是亲眼确认下比较好。
　　正好今晚的宴会他们会去。
　　*
　　谢意南自打五年前和姜朝暖一同出席别人订婚宴，从此再也没有主动邀请徐婳娇。
　　姜朝暖一身及膝的白裙，棕发长至腰间，比起大学时期多了几分温婉，她望向谢意南的目光纯粹又迷恋。
　　谢意南依旧温柔，举手投足间多了上位者的气质，他取走姜朝暖手中的香槟，含笑说：“不能贪杯，你忘记上次你喝醉后做了什么吗？”
　　姜朝暖俏皮地眨了眨眼，之前喝酒没想到后劲足，把一个老总的假发揪了下来：“对不起嘛，给你添麻烦了。”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我只是不希望你喝多了酒伤身。”谢意南的眼眸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意南……”姜朝暖感动的靠在谢意南的胸膛。
　　谢意南此时朝门口望去，那熟悉的身影出现，他勾起嘴角，那是与平日里的温柔微笑不同，古怪的弧度。
　　徐婳娇提着裙摆进场，红裙似火，裙摆飘动，她带上了喜爱的红色美瞳，妆容艳丽，冷淡的眉眼染上红晕，没有一丝微笑的红唇却撩人心弦。
　　有人被勾得心痒，上前想攀谈，结果在看见徐婳娇去的方向是谢意南那边，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大家都想看戏，这倒是方便了徐婳娇畅通无阻来到谢意南和姜朝暖面前。
　　姜朝暖早已从谢意南怀里出来，她眼底有对徐婳娇的羡慕，对方每次登场都惊艳极了，几乎全场无论男女都会被她吸引目光。
　　还好意南不会。
　　姜朝暖：“晚上好，娇娇。”
　　谢意南也说：“晚上好。”
　　“同好。”徐婳娇感觉两人眼神互动比以前自然不少，她对谢意南说，“你也是冲房地产项目来的？我可不会让给你。”
　　徐婳娇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回去，在那之前她还是会照常生活，推进事业线，保证自己实力不下降，这样不仅能保护自己，也能随时解决任何麻烦。
　　她可不会因为男主想要这个项目就拱手相让。
　　谢意南摇头说：“恐怕你搞错对手了，我确实想要这个项目，但是来了之后看到一些画面。”
　　徐婳娇挑眉：“什么画面？”
　　“朝暖，帮我去拿杯红酒好吗？”谢意南温声说。
　　姜朝暖知道这是希望她暂时走开，她对谢意南有绝对信心，所以点头离开。
　　徐臣识时务的一早跑去长桌那里吃甜点了。
　　谢意南和徐婳娇站在一个柱子旁，阴影打在两人脸上，一瞬间，两人神情的都被黑暗掩盖，看不清真实情绪。
　　谢意南说：“李程有个女儿你知道吧？”
　　“知道。”徐婳娇来之前看了李程资料，对方白手起家到事业有成，婚姻美满，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李程的女儿李嫣然喜欢打游戏，前不久还喜欢上一个电竞知名选手，和家里人闹着要嫁给对方。”谢意南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婳娇。
　　徐婳娇听到这已经明白谢意南想表达的是什么：“乔誉现在已经学会玩美男计了？”
　　“手段虽然不高端，但是很实用不是吗？”谢意南转头看，“今晚不过是走个过场，项目落在谁手里都有可能，唯独不会落在我们手里。”
　　徐婳娇顺着谢意南视线看去，就看见乔誉身穿黑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两撮碎发落在额头两侧，和五年前不同的是，他成长为让人难以看出真实情绪的男人。
　　此时他站在一名长相可爱的女子身边，后者正雀跃的和他介绍着过来的客人们，而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开口说着什么。
　　有一瞬间徐婳娇觉得和乔誉眼神有对上，对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时快要被他逼哭的青年已经不在了。
　　真有意思。徐婳娇从侍者身边拿了一杯红酒，乔誉作为书中的男配怎么可能变心，看来是为了给谢意南添堵才接近李嫣然。
　　谢意南问：“乔誉和你公司的合同到期了吧？”
　　徐婳娇点头，她成功让当时的乔誉被迫退学，切断了他和姜朝暖的联系，对方恐怕恨极了她。
　　如果对方能恨她恨得不再针对谢意南，那她不介意再做绝一点——比如把乔誉的家铲平。
　　可惜这不太可能。
　　徐婳娇说：“我会拿到项目。”
　　谢意南有些意外：“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