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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千金影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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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助理跑到薛雪儿面前,把一碗肉汤捧着跟燕窝粥一样小心,哈腰地巴结道:“薛姐,您受冷了,先暖暖。”
  这场戏本是在室外拍摄,导演却亲自让人给薛雪儿扎了一个帐篷,用来挡风避寒,此时薛雪儿正躺在帐篷里的休息椅上,发式做的是宫廷卷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肩上,她披着狐裘大衣,里面配一件贴身的青色滚边旗袍,脚上踩着一双金色的尖头皮鞋,这身打扮若明日见报,又势必引起潮流轰动。
  她略往上吊的杏眼不怒而威,樱唇一勾,半是冷笑道:“冲那么多人的面喊我的名,是要让大家以为我薛雪儿还要和一个丫头抢着喝汤吗?”
  助理冷汗津津,连说自己该死,跟旧清朝里的奴隶似的做派。
  “行了,这次我不追究,”薛雪儿冲他膝盖踹了一脚,那人踉跄几步,手上的肉汤洒了,烫得直龇牙。
  “叫你慢些喝,”薛雪儿顿时虚心假意地关切,“这么急做什么呢。”
  她说完看助理的狼狈样觉得好笑,轻蔑地恢复刚才的坐姿。
  那助理只得低头连说好几声,是自个贪嘴,喝得急。
  要不是天冷,薛雪儿才懒得搭理这肉汤,油滋滋,水汪汪的,看着都没有食欲,她瞧向和自个助理起了争执的宁蝶,宁蝶正和其他群演一样,寻一片空地坐下来捧碗喝汤,出众的相貌和气质让她在人群中特别打眼。
  薛雪儿刷地站起身,冲不远处的导演千娇百媚地喊道:“孟导演,过来一下下,雪儿有事找您。”
  孟导正在和底下人交代搬道具的注意事项,听到喊声,连忙捋起马褂里的长衫下摆,小跑过去。
  薛雪儿和他嘱咐一番,孟导站着冲身边一个人吆喝:“去把今天新来的,那个叫宁蝶的小女子喊来。”
  宁蝶那时刚把空了的大海碗放回原处,接着被人通知说有一幕戏要重拍。
  考虑到晚上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宁蝶想着务必要赶紧了。
  这幕要重拍的戏讲的是下人私自把李爱珍的仇人请进庄园里,待李爱珍把仇人冷嘲热讽地赶出去,就将那下人狠狠地痛批了一顿。
  而薛雪儿觉得痛批还不够,得严惩才行。
  他们拍的是夏天的戏份,拍时不能穿外套。
  宁蝶把外面的夹棉旗袍脱下,穿件单衣站着,等待接下来薛雪儿按照剧本写的那样对她痛骂。
  道具摆好了,薛雪儿却率先拿起桌子上的一盏茶,迎着宁蝶的头顶浇下去。
  茶水是冷的,桌子都是欧式的长餐桌,是剧本里李爱珍准备在庄园里宴请好友,一盏茶倒得不够,薛雪儿接连倒三盏,浇得宁蝶半身湿透,冷风一吹,整个头好似从冰里捞上来,冻得完全没有知觉。
  薛雪儿这才开始按照剧本里的开骂,背错一处又得重来,来回折腾一个小时,见宁蝶脸上冻得失了血色,心里满意,戏也就过了。
  也有人小声劝导演,说这不妥吧。
  孟导一笑,“一个跋扈的小姐,一个受了委屈吓得半死的仆人,比之前有戏剧冲突多了,哪里不妥。”
  这戏重拍完,今晚真正地收工,有好心人怜惜宁蝶,递来个软布手绢。
  宁蝶接过来道声谢谢,她知道是她无意间得罪薛雪儿了,重拍本是小事,但让她受冷一个时辰明摆着是故意了。
  她转身去找自己的外衣,而之前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此时竟然消失踪影,这薛雪儿未免欺人太甚,她一忍再忍,忍得自己气血翻涌,她直接跑去找质问薛雪儿,“我的衣服呢,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薛雪儿坐在小汽车的后座上,这是公司给她的专用接送车,她双手抱臂,目视前方,似乎懒得看宁蝶一眼,“你在说什么?衣服掉了就自个去找,天气冷谁拿了也未可知。”
  “除了你,还有谁会拿我的衣服。”
  “你那衣服给我拖地我都嫌布料咯脚,司机,开车。”话落,伴随薛雪儿的得意,小汽车扬长而去。
  宁蝶心里蓦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委屈,她强忍泪意,这么晚已经错过电车了,她双手摩挲袒露在外的胳膊,呵气成霜,头发湿了,斜扣褂子上衣也湿了一半,像冷冷的刀贴在身上发寒。
  夜晚的西南十分热闹,华灯色彩斑斓,而她是既狼狈又孤单,一个人踩着回家的马路。
  陈粤明遇到宁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美人唇色发白地佝偻着腰走路,周围来往的人群喧哗,而她好似一株要枯萎的百合。
  他吩咐司机停车,将身上的外套卸下来,下车披在宁蝶的肩上。
  这极具绅士风度的举止,在宁蝶见到是熟人后,止住的眼泪伴随鼻酸,又落了几滴。
  陈粤明看着这双含露的眼睛,心里某一处彻底地柔软下来,豁然有几分明白霍丞对她执迷的原因。
  “宁小姐若是不弃,不如坐陈某的车可好。”他不介意送霍丞一个人情。
  宁蝶受宠若惊,这个在西南声名显赫的富商,竟对自己伸出友好的橄榄枝。
  寒意难敌,外加陈先生微笑起来实在是温文儒雅,宁蝶弯腰感激:“劳烦陈先生了。”
  坐进车里果真和外面的寒风瑟瑟判若两个世界,怕身上的寒气过渡给对方,宁蝶往窗边靠拢一点,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粤明颇显讶异,随即明了地一笑,从身侧拿出一个铝制的保温杯,递给她,“暖手用。”
  触摸到保温杯的温暖,宁蝶垂眸温和地道谢,这时经过一家舞厅的大门,陈粤明让司机稍停,他抱歉地道:“陈某在这尚有公事需处理,宁小姐不如跟陈某一道进去,二楼有我开好的房间。”
  怕宁蝶误会,陈粤明再添上一句:“宁小姐湿衣容易感冒,换下来比较妥当。”
  “我先回……”
  “先换衣服吧,再等下去你真要受凉了。”陈粤明说完,司机将车门打开,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宁小姐,请——”
  再坚持宁蝶倒有点不好意思,她披着陈粤明的外套迟疑地下车,舞厅里的音乐倾泄出来,越是暗夜,这里越有种奢靡之气,为避免她尴尬,陈粤明绅士地挽起她的胳膊,犹如是带舞伴入场。
  舞池里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贴身跳舞,陈粤明却得体地松开宁蝶,然后对过来的服务员道:“带这位小姐去二楼,这里是包厢钥匙。”
  待到指定包厢,服务员离开,没有人了,宁蝶把陈先生的外套放到衣架上挂好,房间里很是暖和,但她还是打了一个哆嗦,毫不犹豫地进卫生间将湿透的衣服褪下,舒爽地冲一个热水澡。
  她单裹着浴巾出来,一边歪着头用干毛巾搓揉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哼唱小曲子。
  大床上半躺着的男人放下杂志,道一句:“好听。”
  宁蝶全身血液冷固,手中毛巾啪地掉地上。
  床上的人下来了,黑裤包裹的腿修长笔直,他替她捡起毛巾,玩味地道:“怎么看宁蝶小姐的表情,难道以为一个男人晚上带女人来酒店,只是单纯地让你洗个澡?”
  宁蝶拿过毛巾往男人的脸上砸下,“出去!”
  她没想到陈粤明当着她的面给钥匙,只是为让她放松警惕。
  “霍丞,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一天下来,宁蝶胸中积攒不少火气,现在遇到自己压根不想应付的人,她濒临要爆发的边缘。
  霍丞将脸上滑落的毛巾接住,眼神危险,“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下次叫我名字,温柔些。”
  “你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霍先生,”宁蝶试图镇定,好脾气地商量,“我们两人不熟,男女有别,你再三这样,会让我产生困扰。”
  对于她的抗议,霍丞视若无睹,扭头示意床上,“把衣服换上。”
  就像用尽使出的一拳头是打在棉花上,宁蝶一阵挫败,她走到床边把换洗的干净衣服拿上,心里也没有多想这是谁替她准备的,她总不好一直裹着浴巾和霍丞说话。
  再从卫生间出来,她换上的是及脚藕荷色软缎旗袍,外面罩有一件狐裘大衣,白色的围领把她一张巴掌小脸衬得灵动。
  霍丞对她上下审视一番,觉得满意了,方摘下右手的白色手套,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脸颊。
  宁蝶闪身避开,一时之间气氛微妙,霍丞笑道:“宁小姐是觉得在下对你产生了困扰?”
  宁蝶只觉他的笑里带着嗖嗖的寒意,她回:“是。”
  “觉得你我之间不熟?”
  “是。”
  霍丞复将手套戴上,贴身的燕尾服将他的体型塑造成标准的倒三角,高大而性感,听闻宁蝶有事,他不顾重要的客人抽空过来,却是碰一鼻子灰,他将门打开,头也不回,“等我踏出这扇门,我会牢记‘你我不熟’。”
  门栓复合上,宁蝶站着久久未动。
  地板繁复的花纹典雅,霍丞在走廊里碰见熟人,陈粤明背靠墙壁,垂头点燃一支香烟,“这人情霍少可满意?”
  “西边码头那船私货,准行。”霍丞脸上的霜凛未消,陈粤明露笑,一贯的斯文模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回复他的只是霍丞离去时黑色皮鞋扣在地面的声响。

☆、第7章 入狱

  霍丞走后,宁蝶是坐陈粤明的车回去,这人心思颇多,她本不想再坐他的车,但陈粤明人不在,那司机不依不饶地道:“不能把宁小姐平安送达,兄弟我就不用再见陈先生了。”
  宁蝶头晕晕沉沉,无力多费口舌,只好上车。
  回家睡一觉,梦里反复是前世的片段,孤寂有之,伤心亦有之,皆是和霍丞有关。
  第二日早上醒来发现头疼得厉害,浑身滚烫,料想是昨晚受寒的原因,苏梅上班未回,她喊来李妈,让李妈拿些感冒药煮好了端来。
  几个小时后病情仍旧没有一丝好转,林莱玉推门进房间,咋呼道:“瞧这小脸苍白的,咋病了?”
  宁蝶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林莱玉摆手,“没工夫坐着聊天,刚才剧组有人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没去场地,看你这情况估摸着去不成了,左不过一个丫鬟的角色,今天戏份就几个背影,我代你去。”
  宁蝶家里没电话,当初在剧组留的是林莱玉家的联系方式。
  自己的身体情况,确实没有逞强的资本,宁蝶也就接受了林莱玉的好意。
  “晚上回来给你买点零嘴开开胃。”临走前林莱玉伸手捏了捏宁蝶的脸蛋,一副大姐的派头。
  哪知这一去林莱玉竟是一夜未归,隔天林莱玉的母亲李凤冲过来,往宁蝶家客厅的沙发上一坐,扯出一条手帕揉着眼睛开始嚎啕大哭。
  正巧是星期天,苏梅工厂休假,正在自家的餐桌上剥豆子,见到李妈刚开门,李凤冲进来便失控,赶紧地把手往衣服上抹了抹,给李凤去倒茶,连问道:“李姐,你这是咋了?”
  李凤穿的是滚边的青花瓷色长旗袍,外面罩有一件夹棉的深蓝色大衣,弄的是贴额的破浪卷发式,看起来是刚从舞厅回来没多久,脸上的浓妆还没有卸,此刻花成一团,“昨晚小玉一夜没回,今天我刚到家,保姆告诉我说,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小玉被英租界的人带走了……”
  说着泣不成声。
  宁蝶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也顾不得浑身乏力,穿上鞋子跑出来,直问道:“凤阿姨,林莱玉她……”
  “你穿成这样跑来做什么!”看宁蝶单着衣服站着,苏梅心焦地让李妈去把大衣拿出来给宁蝶披上,自己坐到李凤身边,温言宽慰:“李姐,你好生说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替你想办法。”
  李凤哽咽着把事件交代了一番,原来林莱玉去的剧组老早和英租界里的人交涉好了,借他们的地盘拍一出戏,一晚即可,结果英国人临时反悔,以他们没有通行手续擅闯为由,把剧组里的人统统关进了牢里。
  “我跑去找那剧组的负责人,你猜那负责人怎么说,他说英租界的人就是想捞钱,他们已经上下打点了,英租界也答应,不过怎么也得一个月后放人,”李凤说到激动处,差点喘不过气,苏梅给她顺背,好半天她复道,“这说这是什么话!既然那群东西是冲着钱抓人,你们既然给了钱,为什么要一个月后放?真要一个月放,我看那同剧组的薛雪儿她咋出来的!肯定是救了他们的宝贝红人,其余人他们懒得给多少钱,草草打发了。”
  “这群人简直是混!”苏梅跟着气愤,因宁蝶和林莱玉走得近,她是看着林莱玉长大,和自己半个闺女一样,眼下出这种事,她怎能不心疼。
  李凤继续哭道:“我在这里没什么相好的人,舞厅里的姐妹有几个真心实意,出事我唯有找到你这来,央求你给我个主意,我名声好坏不重要,可小玉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真要让那群畜生关上一个月,出来以后可怎么活!”
  当年林莱玉父亲得了绝症病逝,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去舞厅挣钱还债,一个柔弱的女人硬是撑起一个家,独自抚养女儿成人,这份气概苏梅心里佩服,从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更何况她也是个母亲。
  当下苏梅连连长叹。
  宁蝶此时浑身透冷,林莱玉是代她去的剧组,如果不是因为林莱玉,现在关在牢里的人必定是她,伤心难过的也是苏梅。
  “我读中学时教我英文的安老师,现在在租界给英国人做翻译,”宁蝶握紧拳头,重活一世,历经过生死,她几乎是一瞬间迅速地镇定,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披着的大衣穿整齐,“现在我出门去找他,看安老师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李凤仿佛看到曙光,嚯地一声站起来,“我和你一道去。”
  林莱玉点点头,扭过身交代苏梅:“妈,你去酒柜看看,把最好的酒拿来。”
  “我那有一瓶珍藏了十年的法国红酒。”李凤说着连忙地要跑回家去取酒来,宁蝶拉住她的手,“凤阿姨,您且别太着急。”
  她说话的声音柔柔的,一双清澈的眼睛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李凤看得微微出神,心想是读过书的人确实和常人不同?她情绪缓缓地平和,这才察觉到自己脸上妆花了,身上穿得是花里胡哨,脚上鞋子来时跑得急,还有一只断了鞋跟。
  “是我太心急了,”李凤赶紧地用手帕抹脸,“我这回去先把衣服换下,你且稍等我片刻。”
  宁蝶自是说好。
  李凤一走,苏梅半是欣慰,半是担忧,“你有主意是好事,可是这事你一个小姑娘出头难免不妥当,还是只让我和你凤阿姨一起去找安先生。”
  宁蝶摇头,“我和林莱玉以前是安老师十分喜爱的两位学生,我在比您更好说话。”
  苏梅怕自个再坚持会搞砸事件,她怜爱地抚摸宁蝶的脸颊,“这还病着,回来了我给你煲汤。”
  林莱玉走前也说要给我弄好吃的呢,宁蝶往苏梅温暖的略带薄茧的手心蹭,吸了吸鼻子,“好,这次不要把盐放多了。”
  苏梅好笑地用另一只手轻抽宁蝶脑袋瓜一下,“哪次给你放多了!”
  敲门声响了,李妈跑去开门,李凤进来抬眼看见的便是母女情深的画面,想到林莱玉,她心里一阵刺痛。
  那丫头出门前还说明天要陪她去百货商场逛逛,嬉闹着嫌弃她做的旗袍不入流,其实也是怕她辛苦做衣服伤眼睛。
  “凤阿姨,”见到人来,宁蝶不再耽误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凤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声好。
  苏梅去房里一趟拿出一个礼盒,“这是我前两天去百货里买的布,花式颜色都是顶流行的,原本是打算给你做身衣裳,我带去给安先生,当是送他夫人的礼。”
  上门求人家办事,自然是礼越全越好。
  东西都备齐了,只留李妈看家,三人火急火燎地出门赶电车。
  安老师家住在胡同口,四合小院,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着,宁蝶她们提东西进门,有一个年纪近古稀的老婆子在院里打棉被,灰尘阵阵飞舞,见来客人,先是问有何事,听说找安先生,于是迈开小脚走去屋里告知夫人。
  宁蝶曾来过安老师家里一次,安夫人对她有印象,连忙请几人进屋里说话,让刚才通知人的老婆子张妈去烧火煮茶。
  “你人来就好,怎还带这些东西,多是见外,快快收起来稍后带回去。”安夫人是西南人,秉承西南女人惯有的豁达,她对宁蝶的有很深的好感,知她是个温和有礼的好孩子。
  宁蝶连忙按住安夫人的手,“师娘,我这好久不来,怎好空着手,你要不收,宁蝶心里可得过意不去。”
  一旁的苏梅跟着应和。
  一晃几年,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安夫人欣慰地一叹,不好再推托。
  这厢宁蝶对安夫人介绍了自己的母亲和凤阿姨,再叙了一些旧话,张妈也提着水壶进来泡茶了。
  安夫人见李凤神色不大好,她对林莱玉的家事早有耳闻,如今见到李凤,看她穿着朴素,坐在一边说话举止有度,心里的一些偏见随之淡去不少,忙问:“林夫人,是不是身体哪里不适?”
  李凤垂下头去,通过交谈,她看出安夫人是个出身良好的闺秀,待人处事热情单纯,她急迫地想求安夫人办事,但话到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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