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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千金影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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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里零零碎碎的东西掉落一地,那女子捂嘴一笑,道声抱歉就要走。
  “捡起来!”宁蝶拉住她袖子,脸上表情严肃。
  女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难道就不用捡吗?”宁蝶颇为不愉快,她虽性子软些,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对方双手抱臂,露出挑衅的本性,冷笑道:“我要是不捡呢?”
  时间仿佛静止,气氛冷固了几秒钟,宁蝶站起来,直视她,一字一句地威胁:“我不想把这点小事闹到导演面前。”
  考虑到宁蝶毕竟是女主角身份,闹到导演面前去,她吃亏讨不着好,那女子不甘地蹲下身捡东西,整理完放用力放宁蝶的化妆桌上。
  “这下我可以走了吧?”说完不等宁蝶答复,女子恨恨地咬牙。
  转身和女伴摔门离开。
  林莱玉妆也不补了,连忙地起身道:“宁蝶,可还好?”
  宁蝶摇摇头,坐回椅子上,她看着面前的镜子里照映出她一张疲态的脸,“我不是生气,剧组里面不满我的人很多,今日是她们,明日又会是别人欺到我头上来,我若不对抗,在剧组里的日子难过。”
  林莱玉示意理解,“没想到凤彩儿身为魅晨一姐,心胸不如名声大气,她要是不对你示下马威,那些人不可能赶着欺负你,你处境也不会这么难。”
  宁蝶勉强笑着答,“走一步算一步。”
  下午没有她和凤彩儿对戏的场景,各自相安,轮到剧组吃晚饭的时间,宁蝶是和大家一起领盒饭。
  凤彩儿在外人面前向来极少弄特殊化,她吃不习惯剧组的大众餐,自己用保温盒带饭来剧组,交给助理保管。
  片场是整齐归一吃饭声和小声的交谈声,这时凤彩儿突然对自己的助理质问道:“我的饭盒在哪?”
  那助理体型微胖,长得圆滚亲切,剧组里的人都喊她胖姐,真名倒鲜少有人提起,胖姐现在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凤彩儿再次厉声问:“你一句找不到就完事了?接下来我还有广告要拍,你是打算饿死我吗?”
  凤彩儿的男经纪人和其他几位演员赶着上前安慰,有的讨好着道:“凤姐您就屈就尝一下剧组的盒饭,饿坏了身体,粉丝跟着多担心。”
  因与凤彩儿关系微妙,宁蝶这个时候绝不会去凑热闹,她吃完饭,把盒子放到餐盘指点的存放地点,和导演交代下班,便一起和林莱玉去化妆室换剧服。
  她没想到会在片场的入口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青竹般的挺拔和清冽,竟是陈壕过来接她。
  “哎呦,哎呦,”林莱玉冲宁蝶甩手帕,“这关系亲密的,都赶着来接你下班了。”
  宁蝶和陈壕对视,纷纷垂下头,宁蝶是脸红了,她不知陈壕会不会被打趣得不好意思。
  “来的正好,一共三张票,去看电影!”林莱玉拍拍大衣的口袋,“我请你们坐车,可别客气。”
  宁蝶自然地挽上陈壕的胳膊,跟在林莱玉的后头,她冲陈壕浅笑,“还不谢谢林妹妹。”
  “哦?”陈壕默契地笑道,“是哪个林妹妹?”
  一语双关,林莱玉挽起袖子作势要捶陈壕一拳,“你们两个合着伙取笑人!”
  “好啦,别打别打,”宁蝶笑着拉开她,林莱玉气得笑道:“你还没进他家的门,就如此维护你未来的夫君,以后我可是要受你冷落了。”
  宁蝶脸色绯红,嗔怪地瞪林莱玉:“胡说什么呢?”
  “我又没说错,”林莱玉扭头对陈壕道,“你说,你以后是不是要娶我们家宁蝶?”
  天边晚霞红得灿烂,堆砌在河边两岸,映红江上水,陈壕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他生的眉清目秀,与生俱来有种老成的气质,林莱玉当他是话少,没有急着追问,反而推了一把宁蝶,把她推入陈壕怀里。
  宁蝶稳住身子后,笑骂林莱玉:“你这人真是,最不正经。”
  她仰头望了一眼陈壕,陈壕始终是淡笑着,明明隔着这般近,可她总觉得是那般地远,心底颓然地升起一丝失落。
  指定的‘九月’电影院到了,查了票子三人陆续进去,魅晨公司请了不少人媒体和影评人士,电影前面一二排都是坐着导演和演员,包厢留着给更贵重的来宾。
  宁蝶的位置在第四排,正是演员和媒体的分水岭位置,左右两侧分别坐着林莱玉和陈壕。
  现在电影院都有女招待,负责给客人端茶递瓜子零嘴,俱是容貌出色的佳丽,魅晨公司想必和九月电影院早有商量,提前给了女招待小费,无需看电影的时候让客人再付。
  电影很快开始,照明灯关了,只留有大屏幕上的光芒,悠扬的古琴乐响起,等到林莱玉出场的时候,林莱玉忍不住地抱住宁蝶的胳膊,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首映,这么多熟人在,我倒抹不开脸。”
  宁蝶笑道:“你还有害羞的时候?”
  “讨厌!”林莱玉松开她,注意力又回到大屏幕上。
  《梁祝》虽说是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让人对电影情节发展降低期待值,但因拍摄的风景如画,几位演员表演火候拿捏得当,故事细节处的处理十分用心,这部电影瞬间赏心悦目。
  “小姐,你又在为梁山伯伤心?”
  ——屏幕里宁蝶梳着丫鬟发髻,穿一身紫罗兰色的水袖裙登场。
  这是她的出场台词。
  宁蝶脸蛋发热,终于理解林莱玉刚才那份既羞涩又期待的心情。
  “这小女子颇有几分灵气。”
  她听到身后有影评人夸赞,心里雀跃,她偷偷地抬眼去看陈壕,陈壕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像在看电影,又像什么也没看。
  宁蝶默默地收回目光,半晌,她身侧的陈壕道:“不错,电影里的你很好看。”
  宁蝶眸子里熄灭的光瞬间亮了。
  “我先出去一趟,”他又接着道。
  宁蝶以为他要去洗手间,偏过腿为他让路。
  再看了一会,到梁山伯下山,封秀秀对窗流泪,一位女招待员走到宁蝶这里,弯下腰小声道:“陈先生请您过去。”
  “哪个陈先生?”宁蝶是一朝被蛇咬,警惕蹭蹭上冒。
  女招待员公式化地笑道:“陈壕先生。”
  陈壕找我需要招待传话吗?宁蝶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麻烦你带路了。”
  电影院里光线幽暗,宁蝶跟在女招待员后面,绕到楼上的包厢,说是楼上,其实更像是类似戏园里二层看台的那种,只是装饰得更西式化。
  “就在这个包厢号了,”女招待员弓腰请着说道。
  宁蝶和她道谢,推开门,楼上大屏幕幽幽暗暗的光芒照耀,包厢面对大屏幕的地方敞开,只有一到围栏,两侧是红色的幕帘,只要拉上幕帘,包厢里的情况外面是无法看见。
  宁蝶进来的一瞬间,已是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是谁。
  “你……你为什么要用陈壕的名义喊我过来?”
  “不用他的名义你会乖乖过来吗?”霍丞指着身侧的空位,要她坐下,“别紧张,我只是找你聊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
  为减轻宁蝶的防备,霍丞甚至抬了抬他那条受伤的左腿,“枪伤未愈。”
  宁蝶想起那天枪击的惊心动魄,是面前这个男人舍命救下的自己,她寻一个离霍丞最远的角落入坐。
  霍丞见此笑了笑,他今天穿的是深褐色的西服,欧伦的贵族风格,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瓶法国红酒,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摇晃着高脚杯道:“看小报消息,听说你要订婚了?”
  宁蝶摸不透他的情绪,她原本以为他会暴躁,像很多次对她无礼的蛮横,没想到他问的如此平静,“是,他们报道的没错。”
  “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霍丞为宁蝶倒酒一杯,“庆祝你寻得真爱?”
  宁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大脑紧绷的神经松懈,想到可能是霍丞终于明白她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宁蝶觉得自己该高兴,她露齿一笑,“谢谢。”
  她双手来回在大腿上慢搓,感觉心里某一处地方,奇怪地传来凌迟般的痛感。
  她该高兴的啊。
  “有订下日子吗?”霍丞继续问,把酒杯端到宁蝶的面前。
  “啊?暂时没有,”和他如此平和的谈话,宁蝶倒是第一次。
  “怎么,不喝?担心我下药?”霍丞说着,把宁蝶手中迟迟没有饮尽的红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宁蝶皱眉,道:“你有伤在身,少喝点酒。”
  霍丞好似没有听见,“宁蝶,我会试图忘记你。”
  宁蝶沉默,把霍丞手里的酒杯抢过来放桌上,“我去叫李皓先生进来。”
  “叫他做什么?”
  “把这些收拾了。”
  “医生说适当饮酒促进血液流通,对伤势有好处。”
  宁蝶听出霍丞在笑,这般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她语气发怒:“这都是作贱自己的借口。”
  “宁蝶,”霍丞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为结束我这段感情,你不介意最后给个拥抱吧?”
  宁蝶狐疑地打量他,光线太暗了,但霍丞的一双眼睛明亮,有水光似的粼粼。
  还来不及等她犹豫,她愣神的工夫,霍丞的拥抱便已经袭来。
  只是单纯地搂住她片刻,在宁蝶有抵触前,他松开手,十分绅士地笑着说道:“谢谢,我知足了。”
  宁蝶努力扯出一个笑脸,在酝酿说什么安慰的词汇,比如你会找到真心适合你并爱你的人,或者说以你的条件,找到合适的人并不难,这样想着,宁蝶张唇,然而话未出口,霍丞突然神色冷峻,明亮的眼瞳紧缩,一贯冰冷的嗓音出现:
  “可惜,这些都是假话。”
  他的手掌直接扣上宁蝶的后脑勺,压下身便是一个强制的深吻。
  “请问霍先生在吗?”
  ——包厢门推开,一袭青色中山装的陈壕站在门口,他贸然的在此,进退不得。

☆、第32章 风波

  宁蝶猛然推开霍丞,似感应到一道滚烫的目光,她转头,顿时慌乱无措。
  “陈壕,”她急着站起来,陈壕掉头即走,迈的步子结实,一步也不肯放慢。
  宁蝶追到门口,她愤怒地转过身,对着霍丞道:“你真是卑鄙。”
  似乎早料到有这一幕,霍丞淡定地用大拇指滑过下唇,宛然一笑:“谢谢夸奖。”
  宁蝶气得说不出话,扭头急着去追上陈壕。
  “陈壕,”她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他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
  陈壕停住步子,转过身,神色未变。
  他替宁蝶整理她脖子上的方格子围巾,笑着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陈壕……”宁蝶觉得这笑容十分冷漠,她急着抓住陈壕的手,触之冰凉。
  “宁蝶,”陈壕又道,“今晚你早些回去,看电影别看太晚,我想一个人先回去。”
  “不,不是,”宁蝶拽住他的胳膊,乞求地看着他,“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宁蝶,不用了。”
  “明天……明天我请你吃茶,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在那家茶馆见面……”
  “明天……明天再说吧。”陈壕抽回胳膊,脸上勉强挂上的笑意就像手中捧住的细沙,宁蝶逼得越紧,它消失得越快。
  他再抱歉地笑了下,转身走得匆忙。
  宁蝶看着空落的掌心发愣,陈壕定是生气了,他压根不愿意相信她的解释。
  等她要再去追,跑出影院的大门,夜晚影院前的街道上人影稀少,落光树叶的枝丫被风吹得晃动,宁蝶左右张望,却看不见陈壕去了哪儿。
  她按来时的路跟着找,到了长江河岸,她走得累了,坐在灯光下的长椅上,默默地盯着地面发呆。
  这一晚宁蝶过得尤其煎熬。
  笠日去了学校,她上课也是无精打采,教国学的老师是位严厉得不近人情的中年女人,见宁蝶无心上课,故意点她名字,让其连续三次回答问题。
  宁蝶一一回答上来,老师的脸色稍缓,却还是扶着眼镜道:“《笨鸟先飞》、《龟兔赛跑》,这些寓言故事建议你再读读。”
  宁蝶听出话外之意,讪讪地说了好字,坐下来时脸上发烫。
  下课了,她收拾书本离开教室,走在林荫道上,两边树木的枯枝在抽鲜绿的嫩芽,风却瑟瑟。
  “宁蝶——”同班的女班长跑过来对她道,“我们校长请你去办公室。”
  校长?宁蝶和校长倒是有几面之缘,她在学校成绩优异,毕竟前世她嫁给霍丞后,整日闲闷在家,无聊就拿看书打发时间,使得国学这方面知识极度丰富,加上她今生好学勤奋,当才女并不难,每年的开会典礼上,作为表彰校长亲自给她授予过红色绢花,是个干练高大的老爷子。
  这次见面,校长对她的态度已经不是从前的如沐春风。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两位主任在,校长克制着没有发火,他把一叠信丢在桌面,指着它们痛斥宁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宁蝶不知所云地拿起信,一张一张粗略地看完,她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这些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太太们,她们写信寄到学校来举报你,说你在外名声败坏,还学那些交际花拍电影!唯恐影响校风,耽误其他学生。”校长白先生鼻翼气得颤抖,“我们西师大学堂崇尚校风自由,你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没有人能约束你,但是逃不掉世俗的眼光,我不是那种刻板的人,你拍电影我不反对,但这些信你让我如何处理?”
  宁蝶垂着头,她不知道她拍电影的事为什么会惊动这些人。
  而且看这些太太们的署名,有几位是班上同学的母亲,可她和这些同学素来交往频繁,关系甚好,没有理由这样对她。
  “两天内你要想办法让这些太太们撤了投诉,不然为了避免影响学校名声,我只能让你停课,或者退学。”白先生一语锤音,宁蝶道谢,她知道校长看她成绩优异的份上,说是要求她如何做,不如说是给她一个机会。
  白先生叹了声,挥挥手让宁蝶可以走了。
  宁蝶道:“这些信,可不可以让我暂时拿着,后天我再还给您。”
  白先生看她是个意志坚强的人,点头同意了。
  宁蝶拿着这信回到班上,她先邀请和信有关联的同学放学后去吃糕点,由她请客。
  甜食女孩子都喜欢,而且西式糕点不便宜,平时也不常吃,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拒绝这个诱惑。

☆、第33章 保护

  和这些女同学见面,在西式咖啡厅里气氛聊的活跃,宁蝶把苦恼一说,五位女同学顿时愣住了,随即七嘴八舌地说要回家找母亲问清楚。
  同学们效率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回来在甜品店集合,说是某位人在她们母亲面前故意煽风点火,而且看态度要解铃还得靠系铃的人,听到同学们给自己带来的消息,宁蝶拿着手中的信,急冲冲坐车赶到片场。
  途遇林莱玉,林莱玉喊她道:“昨晚你走得急忙,后面袁姐请我们吃宵夜,我都找不到你人。”
  宁蝶脸色不佳,哪还有心思和她说话,只道一句我有急事。
  她径直地闯到凤彩儿的化妆间,门被她猛烈推开,化妆间里的助理们纷纷一愣,凤彩儿正对镜子坐着看报,她梳得盘发,身上披仿美军军服的棕色大衣,线条冷硬,她从报纸中抬起头来,淡定的目光落在宁蝶身上。
  “这些都是你干的吧?”宁蝶把信直接拍在桌上,凤彩儿冲惊愕的助理们仰下巴,“你们都出去,看这位宁小姐是有话要和我聊。”
  四位助理出门后,因为宁蝶推门的动静太大,眼下连助理都跟着出来,引得门外集合几位好事的看众,凤彩儿起身去把门关上,冲那些人盈盈笑了一下,故意带着歉意。
  “凤彩儿,不,我该唤你一声凤前辈,”宁蝶来片场连衣裳都急着没换,还是那身清爽的校服,上衣藏青色的短外套,下面是墨黑色的百褶长裙,配着及膝盖的黑色长袜和深棕色皮鞋,她此刻脸上愤怒里夹带着委屈,“你和那些达官政要的夫人交好,在打吊牌时故意抹黑我,让她们担心自己的子女跟着学坏,所以向学校写投诉信。”
  说着宁蝶不解,“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是因为拍戏的事,我不过是名义上的女主角,论排场,论戏份,我压根不如你,我和你既无旧怨,更无新仇。”
  凤彩儿站在她面前,眼皮下垂,再缓缓地往上翻,略有不屑,“你来找我,是想我让那些夫人撤去投诉信对吧?”
  “这只是其一,其二我是想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还是解开为好。”
  “没有误会,”凤彩儿凉凉地笑道,“还有这信……”她把信塞回宁蝶手里,“你就等着退学吧!”
  宁蝶被噎,她还欲理论,凤彩儿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扫落,各种化妆用品摔得叮当作响,玻璃制作的香水瓶碎了,熏鼻的香味漫开,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怀疑里面是不是打起来了,让她们打开门,若再不开,便叫男人过来把门栓砸掉。
  这番吵闹的头疼,宁蝶问凤彩儿:“你这又是做什么?”
  凤彩儿歪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眼泪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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