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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取代的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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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都来自于他,后来他在工地出了事故,母亲没能禁得住娘家人规劝,改嫁到镇上一户人家,从此后,他和沈心便与奶奶相依为命。
    一开始母亲还会每个月往家里送钱,后来新婆婆管得严,奶奶怕她婆媳关系恶化,没再收。
    那个善良仁厚了一辈子的老人家省吃俭用供他和妹妹上学,早早地驼了背,头发斑白,眼睛也渐渐有些昏花。他才刚刚开始挑起家庭责任,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他甚至已经向命运低头,却如此防不胜防、如此毁天灭地地遭来最重的一击……
    他失去了一个全世界最爱他的人。
    沈飞靠在墙边,微微低着头。
    面前坐着两个长相相似的女人,王兰芝和王兰馨。王兰馨是他母亲。
    “飞飞,你别犟,这事你得听妈的,县城的工作别去干了,妈让大宝他爸给你在镇上找份工,你大姨他们家老房子暂时不打算拆了重盖,你带着心心暂时就住那,刚好离着镇中也不远,沈心不用住宿,她那笔贫困补助就能省下来,妈也能常去看你们。”
    见他依旧一语不发地保持沉默,大姨王兰芝急了:“飞飞,你听你妈和大姨的,我们不会害你。你说你在外面打工,把沈心丢在学校住宿,别说你妈不放心,大姨也替你们心揪着啊。听话,你还小,大事面前还是要听大人的。”
    沈飞还是低头不语,他头发有一个多月没修剪,长得又快,额前的碎发松松地垂落下来,遮住眉眼,她们看不到他的表情,正因为看不到,姐妹俩焦急又无奈。
    王兰芝叹口气,看见妹妹在旁边无声无息地抹眼泪,拔高声调一通埋怨:“你倒是说话啊,你看你把你妈都急哭了!”
    转而又去劝王兰馨:“行了,你也别难过,大宝奶奶给你气受,你还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怪难得的了。那个词怎么讲来着,仁至义尽,我们仁至义尽了!”
    王兰馨接过她递来的卫生纸擦眼睛,哽咽道:“我就是难过,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命这么苦……”
    带着哭腔的尾音都还没落尽,靠在墙边的沈飞突然离开墙壁,抬起头。
    王兰芝和王兰馨余光里察觉到动静,先后望过去。
    沈飞一张脸干净硬朗,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是否是光线的问题,他漆黑的眼睛暗沉晦暝,眸光深邃得像家里院子里那口年岁已久的老井,无波无澜,深不见底。
    他平静缓慢地说:“妈,大姨,县城的工作我会回去辞掉。”
    王兰馨目光涌动,和王兰芝对视一眼,悬在半空的心终于一点点回落。
    可下一秒,又听见他继续说:“过两天我到合肥去找活,合肥是省会,机会多,赚钱应该也多。心心就让她继续住校,她自己会照顾自己,你们不用操心。”
    单听前一句只是气恼他固执不听劝,一听到下一句,王兰馨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王兰芝脾气暴,直接跳到他跟前开骂:“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歹啊?我和你妈还不是为你们好,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这样讲话多伤你妈的心!”
    沈飞一边肩膀被她狠狠推了一把,他什么话都没说,借由身高优势,视线越过王兰芝看向母亲王兰馨,王兰馨满眼泪光,伤心难过得讲不出话。
    母子二人的眼神在某一瞬间静静交错。
    王兰芝满腹怨气,干脆撒手不管,怒瞪沈飞一眼后,转身对妹妹说:“算了算了,由他们去。儿大不由爷,这兔崽子和你没感情,更不可能听你的,你就别管他了,过好你的日子就行。”
    王兰馨流着眼泪,看见沈飞在姐姐说完话后沉默走出屋外,孤独清瘦的背影一转弯消失不见,泪水刹那间越发肆意。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王兰芝嘴上替她打抱不平,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见沈飞默不吭声地走了,她叹口气坐回去,摇摇头:“没见过这么犟的小子,他非要逞什么能。”
    “不是的大姐,他不是逞能……”王兰馨深吸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眨回眼泪,“这孩子像他奶奶,他是怕拖累我过不好日子,不想看到大宝奶奶和我吵……他是在我为着想啊大姐……”
    ***
    沈宅。
    林婶躲在窗沿角落柔声细语地安抚沈心,为保她心安,答应这两天就请假回老家看她,但其实她心里一团乱,完全不知道能帮到她什么。
    挂断电话,林婶心事重重地转过身,沈国安不怒而威的身影陡然浮现于眼前。
    她心脏一抖,他何时下楼来,又何时驻足于餐厅门口,她全然不知。
    “老、老爷……”林婶不自觉绷直身体。
    沈国安淡淡“嗯”一声,眼皮掀了掀,看不出喜怒:“刚在和谁通话?我好像听你喊了声心心,是沈心那丫头?”
    林婶摸不透他心思,点头说:“是沈心。她家里出了事,给我打电话哭诉。”
    “哦?”沈国安思忖着阖了阖眼,迈开脚步朝客厅的方向走,“出了什么事,你过来和我说说。”
    林婶一愣,她虽知沈心在的时候确实会讨老爷子欢心,但老爷子向来对谁都不亲善,之所以喜欢她也只是看她听话顺从,并非真的就入了眼,眼下突然对她的近况感兴趣,是发自真心的关切,还是出于其他?林婶不知,但却只能一五一十叙述清楚。
    沈国安若有所思地靠坐在单人沙发里,左手搭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一脸的深不可测。
    林婶毕恭毕敬候在一旁,动也动不得,说话也说不得,心情一时忐忑难安。
    外面的雨势渐渐变大,天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彻底阴沉下来。秋风狂舞,树叶乱哄哄摇摆。
    转眼间,电闪雷鸣,风雨交织,光线一片灰暗。
    沈国安的面容由最初的阴晴不定转为模糊不清,林婶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缓缓地凝滞。
    “你和沈心兄妹是三代以内同辈旁系血亲吧?”沈国安不高不低地开口。
    林婶精神一凛,茫然不解。
    沈国安等不到她回答,些微不耐地一皱眉,换了种问法:“沈心奶奶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声音陡然一变,林婶心惊肉跳,忙说:“是我姨娘。”
    “亲姨娘?”
    “是亲的。”林婶越发困惑。
    沈国安抵着额头,不置一词地轻笑一声,笑声不含温度,诡异莫名。
    林婶心慌意乱,双手合在身前,不安地握紧。
    沈国安抬眼看她:“林婶。”
    “在……”
    “你把他们兄妹收养过来。”
    “……啊?”
    “你和老蔡膝下无子,收养他们,一个‘好’字刚好不就凑齐了。”
    “可是——”
    沈国安不容置喙地打断她:“户口挂在你们名下,两个孩子归我养。”
    “……”林婶彻底懵了。
    ☆、Chapter 17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阿坝州汶川县发生里氏8。0级大地震,是继1976年唐山大地震以来伤亡最严重的一次地震。
    周霁佑每晚坐在电视机前观看央视新闻,伴随着不时的余震,滑坡、塌方、泥石流……各种次生灾害频频引发,就连疫情也相继出现。
    这晚,等了半天,终于在将近凌晨时看到那个人。
    他站在一个灾区直播点,背后是灰败苍凉的夜色,硬朗的面容被灯光打上一层凝重模糊的色泽,每一处面部肌肉都带着微微的紧绷。
    周霁佑怀里搂着抱枕,胳膊不自知地一点点收力,软软的枕头从中间凹陷下去,牢牢抵在胸口。
    断壁残垣,瓦砾碎石,支离破碎的家庭,猝然流逝的生命。
    她紧紧盯着那个人沉肃的面孔,他手里的话筒上印有cctv的标识,她隐隐察觉他握得很紧,他用肃穆却不失严谨的语调继续收尾:“……这里是中央台记者沈飞白为您在前方发来的报道……”
    随即,画面一切,转到主播台。
    所有声音仿佛都在一瞬间随之远去,周霁佑忽然意识有点恍惚,等到她回过神来,手机已经从茶几够到手上。
    并且,号码也已经拨出去。
    她愣了愣才慢慢将听筒放至耳边,嘟声持续很久,最后自动切断。
    那一阵空洞消失的忙音陡然拉回她的全部神思,手机变成烫手的山芋,随手扔向一边,关掉电视,回房睡觉。
    睡着没多久,客厅铃声大作,她躺在床上一下惊醒。
    下床,趿拉上拖鞋,快步走出卧室,打开客厅吊灯。
    手机屏幕闪着不容忽视的荧光,她尚未走近,声音陡然停歇。
    她垂眼看着屏幕上小小的一行【未接来电(1)】,正要拾起点开,电话又来了。
    淡漠地一阖眼,她摁了接听键:“喂。”听不出丝毫情绪的一声低音。
    “你找我?”对方同样声音低沉,平淡无波。
    周霁佑回想起自己之前拨电话的行为,喉咙一堵:“哦,打错了。”
    他那边有沉重的机械噪音,声浪喧天,以至于当他沉默下来,她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这种感觉很要命,无法形容。总之,她不喜欢。
    她带着烦躁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回电话前没想过我可能已经睡了么。”
    一秒,两秒,三秒……他迟迟未语。
    周霁佑几乎要立刻挂断。
    “抱歉。”他出声,还是没有波澜的腔调。
    “我接受你的道歉,再见!”她咬牙,态度凶悍地摁掉通话。
    再次回到床上,胸腔起伏不定。
    气恼、忧虑、茫然……种种情绪混杂交织。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只有他能随时搅得她心烦气躁,只有他。
    她长而缓地尝试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静下心回想他们这些年究竟如何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想不通,怎样都想不通。
    她甚至不敢问:沈飞白,你为什么不留美读mba,为什么忤逆沈老头报考播音主持……为什么?
    周霁佑整晚整晚地失眠,同在凌风央美考研机构授课的好友景乔见到她后惊呼:“我说粥粥,你晚上是不是都跑银行附近踩点去啦,瞧这眼袋和黑眼圈。”
    周霁佑拿出一个小镜子照,漫不经心地说:“好端端的我抢什么银行。”
    景乔上来时,从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八宝粥,她坐在休息室用小勺子舀一口送嘴里,慢慢咀嚼后说:“我看你倾囊相授地给灾区捐款,想你是不是还觉不够。”
    是不够,她还想去前方做志愿者。
    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念头,可突然一冒出头,她立刻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潜移默化的影响吗?
    烦。
    于是,一个上午,油画考研班的学生都深切感受到小周老师的心绪不宁,他们在底下作画练习,她在前面发呆……发呆……发呆……
    周霁佑本科毕业后直接保研,现在是一名油画系在读研究生。
    在凌风央美考研机构任教算是她的一份兼职,她还有另一份工作,也是老师,属长期工,在导师介绍的画室里教年纪稍小一点的孩子画画。
    她很少住在学校,周父生前给她留了一套老房,她在南湘的几年,周父的好友雷安夫妇将房子常年出租,前两年政府腾退时又拿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补偿金,雷安把钱汇总在一起交给她,她没要,委托他帮忙买套小公寓,无太大要求,离学校近一点就行。
    结果,公寓楼好巧不巧就买在中央美院和中传媒的中间地段,邻近朝阳公园。
    那个人,之后总是以各种理由过来看她,真的是各种理由,五花八门的,蹩脚的也好,精妙的也好,他总能不含一丝起伏地说出口。
    ***
    周霁佑手拎一袋生活日用品,走出超市。
    北京的风沙比她儿时的记忆更严峻。她在刮来的东南风里偏头眯了眯眼,然后,沿路边霓虹走回家。
    一梯四户,出了电梯,还要再左转推开一扇防火门。
    防火门很重,她手里拿东西,只靠单手很费劲。
    才推开一条小窄缝,门的重量似乎忽然变轻,一下子省力不少,很快就推到一半。
    她知道门后有人在帮忙拉,视线下移,却没看到裤腿和鞋露出来。
    谁会去拉重得要死的防火门,正常人都用推。
    小区门禁森严,不会有外人混入,只有一个人,只可能是他。他有门禁卡,但没有公寓钥匙。
    他回来了。
    她迈脚进去,眼睛越过门边向门后看,的确是他。
    挺拔的个头,休闲随意的装扮,一如既往深邃的眼窝,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神色安静极了,也……倦怠极了。
    她本想呛声谴责他一声不吭装鬼吓人,可看他眼眶下淡淡的青黑和眼白上的红血丝,话到嘴边却吐不出。
    算了。
    她淡淡看他两眼就将目光收回,拿出钥匙走上前开门。
    背后响起防火门关严的声音,在她转动钥匙的时候,头顶覆盖一道高大的阴影。
    还记得当年他也不过只是不算矮罢了,后来他和她同班,与她同桌,不知不觉个子越抽越高,坐在后面的同学也越来越有异议,班主任倒没说什么,他自己一言不发抱起课桌挪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哦,好像在那之前,她冲他发过一次脾气。
    究竟为什么事?
    周霁佑拉开家门,不自知地蹙了蹙眉心。
    她从小学五年级起就不断收到情书,有匿名的,有署名的,有含蓄矜持的,有热烈奔放的,她对此向来无感,都予以冷处理。
    上高中后,莫名其妙被封校花,莫名其妙有一堆外班的男生女生要和她做朋友,有人甚至无聊到带着外校的学生跑到她班级窗外寻找她,然后指着她介绍——看,那个就是周霁佑,吸引得全班都齐刷刷看向她的座位。
    这都不是最讨厌的,最讨厌的是,他把她在学校的情况说给沈老头,包括有三个男生同时在追她的这种陈芝麻烂谷子。
    假期她从宿舍回到沈宅,老头子疾言厉色地当所有人的面斥责她小小年纪就会勾人,文明人不吐脏字,但照旧能把人一通震慑。
    她除了愤怒自己被打小报告,并无太大反应,反倒是他,在她的怒瞪之下,脸色竟比她还要难看。
    那种难看,不似心虚,也不似羞恼。他面部表情一向匮乏,能突然多出那样一种怪异的神情,又是在她火冒三丈的情况下,她根本无心去分辨。
    紧接着,她找他撒火,他主动向她道歉,她不接受,他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任由她劈头盖脸地冷嘲热讽。
    她已经想不起当时都具体说过些什么,假期结束后返回学校,早读课,他自动自发地在朗朗书声中搬离她身边。
    之后是无休无止的冷战,她不愿搭理他,他话少,也不主动搭话,两人就那么僵持了整整一学期。
    换上拖鞋,周霁佑直接前往厨房,掀开袋子,将该贮藏的贮藏,该保鲜的保鲜。
    她手拿一盒韩式辣酱准备送往冰箱,脚步刚一动,他就扬手接了过去,不用她说清目的,冷藏室打开,辣酱放进门内侧的侧挂置物架。
    放好后,阖上门,眼睛转向她,手也伸过来。
    意思很明白:还有什么,一并。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
    如果是几年前的她,这时候她可能会皱眉拒绝:不用你帮忙。
    但现在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说不上原因,也许……也许习惯生活里有他。
    低头从袋子里翻找,一个一个递给他,他再一个一个储存于冰箱。
    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沉默的氛围持续蔓延。
    所有东西都归置好,她将购物袋折叠整齐,塞进头顶的壁橱,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他嗓子有点沙哑,像是许久都未打开似的。
    周霁佑关上柜门,偏头看他:“感冒了?”
    他手抚了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应该没。”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她翻他一眼,“你等着。”
    你等着。
    他微微地一顿,而后随她走向客厅。
    她面无表情地扔给他一袋感冒冲剂,长形玻璃水杯撂在茶几上,口气不算坏,但真心不温柔:“自己冲。”
    “嗯。”他坐在沙发,由边沿撕开,深棕色的颗粒沙沙滚入杯内,他身体前倾,眉眼低垂。
    连泡感冒药都认真而专注。
    周霁佑立在一侧抱臂看着他,他握杯起身前去倒水,她在他走过自己身边时,抿了抿唇,背对他说:“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禁卡留下。”
    余光里,他明明停下了脚步,可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到几秒,又迈开步子。
    周霁佑十分不齿他这种沉默抵抗的行为,转身质问:“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他在直饮水机前弯下腰,“没有。”
    周霁佑:“……”
    ☆、Chapter 18
    也不是气,是闷,心里闷得想直接上前踹他一脚。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年她就要和他一路绑在一起!
    周霁佑深吸气:“我再说一遍,门禁卡还回来。”
    逐客令下得如此显而易见,背后的意思分明是:以后不要来了。
    水流注入杯内响起咕嘟咕嘟冲刷杯底的声音,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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