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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要拿架子，樊镇川也很配合。是他亲妈，哄着点没啥问题。

　　　　“是不是我儿媳妇还不一定呢，人家姑娘要知道你家里那个小妖精，还能同意嫁给你？”

　　　　李阿姨想到保姆小雨的存在就生气，血缘关系是挺淡了，远亲就是远亲，还同姓，这说出去太难听了！可她说了多少遍，樊镇川都不听。为了那么个玩意儿把原配老婆气死，父子关系失和，李阿姨忍小雨很久。儿子再不听话是亲生的，她不可能气太久，一切都是小雨的错，是小雨不甘心当伺候人的保姆，爬床勾引了男主人。

　　　　小雨当然是个小妖精，樊镇川之前丢不开手，或者说在男女关系上他肆无忌惮，同姓的远亲，为这段关系增添了禁忌的吸引力。但小雨是小妖精，夏晓兰却是大妖精，樊镇川一看就想得到手。

　　　　喜新厌旧是他的惯常的做法：

　　　　“结婚前肯定要把小雨送走，不会留着小雨碍您新儿媳的眼，您说她多少岁了？”

　　　　李阿姨得了保证心情大好，她就知道肯定能成！

　　　　“她什么她，人家叫晓兰，姓夏，今年19岁。”

　　　　夏晓兰。

　　　　樊镇川在心里咂摸了两下这名字。

　　　　说取的多好不算，不是有化的书香门第家闺女的名字。夏晓兰和兰草根本不沾边，妖妖娆娆的，哪有兰草的高洁！非要和兰草扯上关系，那也是蝴蝶兰，花叶丰润，花杆子纤细窈窕，粉紫色的花朵多么娇媚……就和夏晓兰本人一样，长得娇媚，身材火辣，是樊镇川都没拥有过的极品女人。

　　　　所以说，名字怎么样并不重要，还是人。

　　　　人对了，名字就算叫阿猫阿狗，都不妨碍别人绞尽脑汁赞美。

　　　　19岁，还不够法定结婚年纪。樊镇川却觉得刚刚好，19岁不会像小姑娘那样幼稚，足够年轻鲜活，不满20岁也不算什么，在河东县他想领张结婚证，还真有谁查他老婆的年龄够不够？

　　　　樊镇川瞧上人，也同意把小保姆送走，李阿姨觉得婚事就能操办起来。

　　　　这个月天气在转暖，夏天么太热，5月份就刚刚好！

　　　　至于夏晓兰愿意不愿意嫁，李阿姨和樊镇川都没考虑过。李阿姨是觉得一个乡下女孩儿，能嫁给樊镇川还有啥好挑剔的，哪怕樊镇川前头有过老婆，还有个十几岁的儿子。要不是这样，也轮不到娶夏晓兰啊！

　　　　樊镇川在河东县作威作福习惯，只要他瞧上的女人哪个搞不到手。

　　　　他还是正正经经娶夏晓兰当老婆，更不会有任何问题。

　　　　刘芳和梁秉安拼命推销这个外甥女，女方肯定也早有准备，李阿姨是这样想，樊镇川就想的更简单粗暴，只看他想不想娶，夏晓兰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

　　　　结果就是夏晓兰会嫁给他，过程那么深究干嘛，樊镇川迷恋女色，对女人却不会惯着。

　　　　……

　　　　成了！

　　　　李阿姨叫了刘芳去，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和刘芳说：

　　　　“婚事最好是5月就办，天气不冷不热的。镇川点过头，同意在老宅子里摆酒，能来多少客人就办多少桌，肯定让你外甥女风风光光嫁进樊家！樊晗年纪也不小，以后还跟着我在老宅住，过两年孩子出去上大学，呆在河东县的时间更少，也不妨碍到新人啥。我看你外甥女瘦归瘦，却像个好生养的，趁着我还能帮上忙，早点把孩子生了……”

　　　　樊镇川是二婚，这年头连初婚嫁人的都不一定能摆酒。

　　　　条件不允许，好多人结婚就是领证，然后请至亲和要好的朋友吃一顿完事儿。

　　　　二婚就更是从简，偏偏樊家却说要大办。不仅是李阿姨喜欢，樊镇川本人也是瞧上了夏晓兰，不然咋有那么多体贴的举动，婚后不和继子住在一起，婆家盼着早点生孩子——樊镇川大20岁算啥，樊家如此重视夏晓兰，能嫁进樊家，真是祖坟冒青烟。

　　　　去面临樊家复杂关系的不是刘芳亲女儿，享受既得利益的却是刘芳一家，这桩婚事刘芳是发自内心满意。不是一家人，她能在间积极牵线搭桥吗？

　　　　刘芬和夏晓兰简直是两个木鱼脑袋，还惦记着穷当兵的对象。

　　　　樊家说5月就结婚，刘芳觉得时间太早，一个月哪能让夏晓兰和穷当兵的断了。她也怕到时候闹出笑话，选择这种时候坦白为宽：

　　　　“您说，都要成亲家了，我也和您说一句实话，我那个外甥女之前处过个对象，是个穷当兵的，不晓得两人还有没有来往……”

　　　　李阿姨看了刘芳一眼。

　　　　这是耍滑头呢，说话的意思她听不出来么，恐怕不是之前处过个对象，现在也好着呢。刘芳必然是看不上那对象，才把外甥女嫁给樊家。

　　　　这年月，说是自由恋爱，长辈棒打鸳鸯的也不少。

　　　　李阿姨不太在意：

　　　　“结婚前一定要处理好，我可不想办喜酒的时候闹笑话。你能在娘家做主吧？反正我信你这个媒人。”

　　　　穷当兵的李阿姨不怕，俩人只是处对象，还不够年龄结婚。

　　　　樊家不是破坏军婚，李阿姨底气特别足。

　　　　她觉得刘芳能在娘家做主，农村家庭，像刘芳这样能嫁进城里来的在娘家说话都硬气，娘家人也要靠着刘芳呗。

　　　　有个在省城开店的大舅妈，李阿姨也不认为个体户的大嫂能把刘芳压住。

　　　　梁秉安是吃公家饭的，刘芳不算个官太太吧，那也不是个体户能比的呀！李阿姨对刘芳的信心十足，刘芳也不会露怯。之前樊家是还没确定，她不可能在二姐和外甥女面前把男方情况说的那么仔细，毕竟樊镇川身份不一样。

　　　　现在事情都定下，她肯定要说清楚的。

　　　　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夏晓兰要是拒绝，刘芳都怀疑对方脑子里装稻草——装稻草也没关系，只有樊家想不想娶，还能有夏晓兰愿不愿嫁的么！

　　　　“我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265：表姐占了大便宜2更）

　　　　刘芳走路都是飘着回家的。

　　　　李阿姨没有许诺梁秉安升职的事，却坚持让刘芳改口叫亲家。都成亲家啦，梁秉安的事以后樊镇川能不管啊？按说樊镇川娶了夏晓兰，就比刘芳和梁秉安还矮了辈分，这两人自然不会如此低情商想要当樊镇川的长辈，然而樊家那么重视夏晓兰，樊镇川能对夏晓兰的小姨夫不管不问么！

　　　　这不就是两口子一趟趟跑乡下的目的吗？

　　　　搭上樊镇川的关系！

　　　　还是因为她娘家外甥女搭上的关系，刘芳自觉能在婆家挺直腰杆做人，梁家那些亲戚还敢嘀咕她是乡下来的么，公公婆婆也不会明里暗里瞧不起她，觉得她娘家不能给梁秉安仕途带来帮助！

　　　　刘芳越想越美，喜酒还没办，她俨然已把自己看作是梁家的大功臣，简直比替梁家传宗接代生个儿子还有底气。梁秉安回家一听也很高兴，晚上忍不住一个人喝了半斤白酒：

　　　　“我老婆就是旺夫！”

　　　　梁秉安喝得八分醉，哪个男人不希望能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梁秉安的职务能让乡下人仰望，心悦诚服的叫一声“国家干部”，其实在河东县也不算啥。梁秉安认为自己的能力完全能承担更重的担子，可惜近几年好几次升迁机会都和他擦肩而过，梁秉安心里也憋着一把火。

　　　　梁副局长。

　　　　他最不喜欢听到那个“副”字。

　　　　对自己所在的清冷衙门也不满意。

　　　　如果能动一动，把那个“副”字去掉，或者调到其他部门去就好了！

　　　　对于当年娶刘芳，梁秉安并没有后悔，只是近年来升迁无望，夜深人静时梁秉安也会想，如果当年娶的是别人，他的路会不会好走一点？

　　　　现在好了，能借着樊镇川再上一个台阶。

　　　　梁秉安一开口就是重重的酒气：“上次那四千块，二姐不是没要吗？你给添成一个整数，让她们现在就把房子给修起来，难道让外甥女从大哥家出嫁么，不像话！”

　　　　添成一个整数？

　　　　“给5000块啊，修个平房？时间上来得及吗……不是5000元，那你说的是10000块！”

　　　　四千都给了，多添一千也没啥。

　　　　二姐母女又没啥钱，外甥女出嫁，她这个当小姨的多添箱也行。

　　　　但给一万的话，刘芳就很心痛。

　　　　一年到尾的，梁家除去开销也攒不下一万啊，一给就是这么多钱，肯定要动用存款。但家里的钱虽是刘芳子在管，梁秉安说话同样管用。五千都出了，那就干脆咬牙多出五千块，这钱花就花呗，只要她男人能升职，这钱是花的有意义的！

　　　　“那就听你的……”

　　　　夫妻俩开始商量着细节，梁欢把耳朵努力贴在门缝处也听不到更多消息。刚才她妈说的已经很劲爆，樊家居然连婚期都给出来，看来她表姐是真的要嫁入樊家。

　　　　樊镇川对表姐居然那样好，肯大宴宾客，还说婚后不和樊晗一起住。

　　　　梁欢觉得樊晗惨兮兮的。

　　　　不过，樊晗惨也顾不上了，等她表姐嫁给樊镇川，她爸说不定就要升官儿。

　　　　不用自己嫁给老男人，同样能当梁局长的宝贝女儿，梁欢能不高兴吗？梁家的富贵要靠着夏晓兰的婚姻，梁欢现在到没那么讨厌表姐，而是有三分羡慕……七分可怜。

　　　　但也比当村姑强嘛。

　　　　说到底，还是表姐占了大便宜。

　　　　……

　　　　梁家在商量着给夏晓兰“添箱”的时候，樊镇川也给小雨摊牌了。

　　　　一番**后，樊镇川穿睡衣起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纸袋。

　　　　“这里是一万块钱，过两天你就搬走吧。”

　　　　小雨早有预感，可樊镇川居然这么快就要打发她走，她依旧脸白如纸。

　　　　“镇川，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小可怜的样子容易让男人怜惜，樊镇川就喜欢这股子小可怜的劲儿。可樊镇川的口味变化快，没得到的更珍贵，再好的菜连续吃也会够，他现在形势都在夏晓兰身上，说出来的话也特别无情：

　　　　“小雨，我的脾气你晓得，拿钱搬走，是我对你的旧情。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你还呆在家里不合适。”

　　　　小雨一脸茫然，“……我能搬去哪里？”

　　　　樊镇川一脸无所谓，“在城里找个住的地方行，回老家嫁人也行，我记得你在老家还有个未婚夫？反正，一万块钱够你用很久，在乡下盖房子都足够。”

　　　　听到樊镇川说未婚夫，小雨特别想笑。

　　　　她是有个未婚夫，老家穷，小雨才来城里给樊家的“大人物”当保姆。本来是想自己赚点钱当嫁妆，樊镇川没给她这个机会。后来风言风语传到老家，她未婚夫态度很强硬上门退了婚，小雨父母让她回去解释，说不当保姆了。樊镇川那时候对她还有兴趣，怎么会放她走？

　　　　当然，跟着樊镇川虽然见不得光，对小雨来说也能跟着享受她从前没见过的东西。

　　　　以前是樊镇川不放人，现在小雨是舍不得走，她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

　　　　一万块是不少。

　　　　她刚来河东县里时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拿到一万块。几年过去，一切都物是人非，她的名声在老家变烂，之前的未婚夫退了婚和别人结婚都有了小孩儿，樊镇川说的简单……她回老家还能嫁给谁！

　　　　小雨有一肚子意见，但她不能当着樊镇川说。

　　　　樊镇川喜欢柔顺的女人，她如果敢反对，才是真正惹了樊镇川厌恶。

　　　　小雨拿起纸袋，眼泪无声流下：

　　　　“镇川，我舍不得你……”

　　　　小雨哭起来很动人，让樊镇川想起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他压在小雨身上，把她从女孩儿变成女人，小雨不敢反抗，又怕吵醒女主人，就是这样瑟瑟发抖无声哭泣。

　　　　樊镇川难得温柔几分，把她脸上的泪擦去：

　　　　“那你就留在河东县，我给你安排个工作，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新人虽好，合不合拍却还不知道，樊镇川又不是为了哪个女人守身如玉的性格，把小雨安排在河东县上班，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小雨抱着他，手伸到了他的衣襟里。

　　　　两人又搂在了一起。

　　　　……

　　　　梁欢不知道要怎么和樊晗说。

　　　　她最近是很得意，“蓝凤凰”那么有名气，是她大舅开的。

　　　　樊晗在学校里再怎么厉害，等她表姐嫁到樊家去，樊晗在家里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那就是不如她梁欢了呗！

　　　　梁欢正在享受着几个女同学的吹捧，放下豪言说等放假就带她们去省城见识下“蓝凤凰”的衣服，就听见有人叫她：

　　　　“梁欢，校门口有人找你！”

　266：师妹，求翻牌！（3更）

　　　　有人找？

　　　　谁会来学校找她，是不是她妈送啥东西来。

　　　　梁欢到了校门口一看，是个年轻的女人，穿得挺朴素，笑起来很和善：

　　　　“你是梁欢同学吗？我是樊晗家的保姆，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樊晗家的保姆？

　　　　梁欢不知道找她什么事儿。

　　　　对方始终笑眯眯的，“你表姐快嫁给樊先生了是不是？我先说一声恭喜，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樊家工作好几年，从樊晗他妈妈在的时候我就是樊家的保姆，这不樊先生要娶你表姐了，以后家里多了新的女主人，我想打听下她生活上的喜好……也提前做好准备，练练手艺。”

　　　　梁欢听得目瞪口呆。

　　　　梁家还没有显赫到要请保姆的地步，刘芳又不上班，家务活都是刘芳做的。

　　　　保姆都这么拼啊，还得提前打听女主人的喜好。

　　　　保姆肯定是揣度主人家的态度来做事儿的，梁欢越发觉得樊家重视表姐。她倒是想帮忙，可惜和夏晓兰几年吃啊见一次面，并不清楚夏晓兰的喜好。

　　　　梁欢还要狐假虎威呢，咋可能暴露自己和夏晓兰不熟的实情。

　　　　现在不熟，以后也得熟起来。

　　　　每次她妈去省城都没带她，梁欢也没啥耐心，早想去看看大舅开的蓝凤凰服装店，她是等不及她妈带着去了，刚才不是答应几个女生周末一起去省城玩。

　　　　小雨的外表特别有欺骗性，梁欢也不觉得有人敢在河东县冒充樊家保姆，她干脆特别大方点头：

　　　　“我姐喜好那么多，我哪能记住，要不你亲自去问她？这周末我要去省城见她。”

　　　　小雨一脸惊喜，“真的吗？梁欢同学，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雨把姿态放得特别低，又说了几句好话恭维梁欢，把梁欢哄得很开心。

　　　　再三恳求梁欢保密，说别人知道了，特别是樊家知道，说不定会嫌她工作不够机灵把她赶回老家。

　　　　“梁欢同学，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小雨的声音几欲哽咽，梁欢觉得自己好像重要到能主宰别人的命运，虚荣心得到了大大满足，很爽快答应小雨会保密。

　　　　这能是啥坏事儿啊，带个保姆去讨好夏晓兰，梁欢还拉不下脸去讨好表姐，有人替她讨好，不是两全其美吗？

　　　　看着梁欢的背影，小雨垂下眼皮掩饰住自己的心思。

　　　　听说之前梁家是想把梁欢嫁进樊家的，樊镇川本人没看上，事情就不了了之。真是可惜了，要是嫁进来的是梁欢，小雨还担心什么？

　　　　就是不知道梁欢表姐是个什么路数。

　　　　小雨决定亲自去探探底。

　　　　……

　　　　夏晓兰没有上帝视角，梁、樊两家发生的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现在正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每天早上6点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背诵语名篇或者政治题，一直背到差不多7点20分她就能骑车出门。

　　　　到了商大图书馆，也才7点50分。在图书馆外面等一会儿，想想一天的复习计划，图书馆就该开门了。她的时间掌握的好，睡懒觉这事儿根本不存在，总是提前到图书馆门口守候，咋可能占不到位置。

　　　　夏晓兰在商大图书馆才自习两天，已经引得商大的男生们躁动不安。

　　　　高三的考生有升学压力，商大的学生有啥压力？学业还是不轻松，但远不如应考生紧张，好多人在大学里谈起了恋爱，躁动的荷尔蒙全部贡献给学和学业不可能，总有男生看见漂亮女生就走不动路。

　　　　夏晓兰又是特别漂亮的。

　　　　这些大学生也不是见到一个好看的就冲上去骚扰，他们特别含蓄，想用诗和远方来打动夏晓兰。

　　　　第三天，夏晓兰常坐的座位上，就有人给她写诗。

　　　　夏晓兰没多少学细胞，她从骨子里都散发着理工女的气息。

　　　　现代诗歌，她就更不会欣赏了，这都是些啥玩意儿啊？看了又不会让她提高语成绩，有空和别人交流诗咋写，她不如多背两篇语课！诗都被夏晓兰丢到了垃圾桶，她每天认真的要命，在图书馆的自习区就是看书、做题，偶尔站起来在书架上找点资料，生活单调枯燥……不，漂亮的女生，那不叫枯燥，而是认真。

　　　　刷题时也是很好看的。

　　　　既然没有收下谁的情书，那就证明大家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