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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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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这几位访客全都立刻收起了笑容,那天使闪烁其词地回答说,此人嘛,一个以投机勾当而营生的小骗子而已,不值得理睬……尽管如此,他却恳请教授公民对今晚的这件事绝对守密。随后,这批访客便离开了。

  佩尔西科夫折回书房,走到那些图表前,可是他仍然不能投入工作。电话机将其火红色的圆圈形的信号抛入他的眼帘,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向教授提议说,要是他有心娶一位富有情趣心肠火热的寡妇为妻,他便可以得到一套七居室的住宅。佩尔西科夫冲着话筒吼起来:

  ——我倒是建议您上罗索利莫教授①那儿治一治才是……——接着,他听见了又一阵电话铃声。

  

  ①格·伊·罗索利莫(1860-1928):苏联著名神经病学家,医生,莫斯科大学教授。

  佩尔西科夫立刻就变得温和了三分,因为这个电话可是一个相当有名望的人物从克里姆林宫里打来的,那要人许久地用同情的口吻询问佩尔西科夫的工作情况,并表示了要来造访实验室的愿望。佩尔西科夫从电话机旁走开,拭去脑门上的汗珠,又走过去将话筒摘了下来。这时,头顶上那层楼的一套住宅里响起了一些怪声怪气的圆号声、喇叭声,飞出瓦尔基利亚女神们①的号啕声,——那是呢绒托拉斯的经理家的收音机在播放大剧院里的一台瓦格纳音乐会。佩尔西科夫就在这般从天花板上纷纷袭来的号叫声与哀鸣声所构成的喧嚣之中,向玛丽娅·斯捷潘诺夫娜声言,他要去控告那位经理,他要把那位经理的收音机给砸碎,他要离开莫斯科而随便去什么鬼地方,因为,显而易见,人家这是打定主意要把他给撵走。他摔碎了放大镜,躺到书房的沙发上,就在那些从大剧院里飞来的著名钢琴演奏家所弹出的一串串柔和的滑音之中,他沉入了梦乡。

  

  ①即歌剧音乐《瓦尔基利亚女神们的飞翔》,德国著名作曲家里·瓦格纳(1813-1883)的作品。在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女神们为英雄助战,并且把阵亡将士的英魂引进瓦尔加拉宫,飨以酒宴。

  一件件意外在继续发生,第二天里也是接瞳而至。乘有轨电车上研究所的佩尔西科夫,走到所门口的台阶上,就碰见一个戴着时髦的绿色圆顶礼帽、为他所陌生的一位公民。此人仔细地打量着佩尔西科夫,但并没有向他提出任何询问,因而,佩尔西科夫尚且还能容忍这陌生人。可是,在研究所的门厅里,除了那个慌慌张张的潘克拉特朝佩尔西科夫迎上来,又有一个戴着圆顶礼帽的也起身相迎,此人还彬彬有礼地向他问候道:

  ——您好,教授公民。

  ——您有什么事?——佩尔西科夫用令人生畏的声音发问道,一边让潘克拉特帮他脱下大衣。可是,戴圆顶礼帽的很快就使佩尔西科夫定下神来,他用十分亲昵的口气悄悄地嘀咕了一句:教授无需分心,他,戴圆顶礼帽的,守在这里正是为了让教授得以摆脱那些形形色色的纠缠不休的造访者……他还说,教授满可以放下心来了,不仅是对研究室的门外,而且甚至可以对窗外。说完这些,这陌生人立即在一刹那间将其上装的衣襟撩翻过来,向教授亮出一枚什么样的小徽章来。

  ——哦……你们的工作安排得倒也挺出色呀,——佩尔西科夫嘟哝道,还天真地补了一句,——那您守在这里吃什么呢?

  对这个问题,戴圆顶礼帽的报以粲然一笑,他解释说,会有人来换班的。

  这之后的三天过得好极了。克里姆林宫来人看望过教授两次,还有一次,来的全是一些大学生,佩尔西科夫考他们。那些大学生一无例外统统都没能考及格,从他们脸上的神色就能看出来,如今,光是佩尔西科夫这一姓氏,就要在他们心目中激起那种简直是迷信般的恐惧。

  ——去当列车员得啦!您这样的人是不能从事动物学的。——从研究室里传出这类揶揄。

  ——他这人够严厉的吧?——戴圆顶礼帽的向活克拉特探问道。

  ——喔唷,——但愿你不要撞上,——潘克拉特回答道,——要是有个什么样的真能考下来,亲爱的,你就瞧着吧,那他也一准是摇摇晃晃地走出研究室。他会汗流浃背的。他还会马上就奔啤酒馆去的。

  忙乎着所有这些琐碎事务的教授,在不知不觉之中过了三天三夜,可是到了第四天,他重又被拉回到那真正实在的生活里。使他回归现实生活的是那从大街上传来的一声尖细而刺耳的叫喊。

  ——弗拉基米尔·伊帕季伊奇!——这声叫喊从赫尔岑大街上穿进研究室那扇打开着的窗户。这声叫喊算是走运了:佩尔西科夫最近这几天实在过于劳累,此刻他恰好在休息,他那双熬出一层又一层小红圈的眼睛,无精打采疲惫乏力地张望着,他坐在圈椅里一个劲儿地抽烟。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故而他甚至怀着几分好奇朝窗外瞅了一眼,于是便瞥见了人行道上的阿利弗雷德·布隆斯基。从那只尖顶帽与那个笔记本上,教授立刻将那张印有显贵头衔的名片的持有者给认了出来。布隆斯基亲热而恭敬地冲着窗户行了一个鞠躬礼。

  ——哦,是您?——教授问道。他连发怒的气力都没了,他反而似乎都有点好奇了:接下去又会有什么事呢?有窗户做掩体,他觉得自己置身在安全地带,而不至于受到阿利弗雷德的侵害。守在街上而从不换班、也戴圆顶礼帽的那家伙立刻扭过头来冲着布隆斯基竖起耳朵。站在街上的后者脸上绽开了那种极尽媚态的笑容。

  ——请给出两分时间,亲爱的教授,——布隆斯基拉开嗓门而开腔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而且纯粹是动物学方面的。您让提吗?

  ——提吧。——佩尔西科夫以简短而讥讽的口吻回答道,心里暗自过了一遍:这混蛋身上毕竟还有点美国式的作派哩。

  ——您能为了母鸡而谈点什么吗,亲爱的教授?——布隆斯基双臂交叉而抱着肩膀,大声问道。

  佩尔西科夫不由得一怔。他坐到窗台上,随即又爬下来,按了按手铃,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向窗外面喊起来:

  ——潘克拉特,放人行道上的这一位进来。

  当布隆斯基出现在研究室里时,佩尔西科夫竟把他那份和蔼表现得那么过分,以致于冲着来人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您请坐!

  布隆斯基欣欣然地微笑着,坐到那只旋转凳上。

  ——请对我讲明,——佩尔西科夫说起来,——您是给你们那些报纸写东西吗?

  ——正是。——阿利弗雷德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我可就弄不明白了,您怎么还能写东西,既然您连俄国话都不会讲。什么叫“两分时间”?什么叫“为了母鸡”?您哪,大概是想询问“关于母鸡”的事,是不是?

  布隆斯基有气无力但毕恭毕敬地笑笑说:

  ——瓦连京·彼得罗维奇会改的。

  ——这个瓦连京·彼得罗维奇是什么人?

  ——文学部主任。

  ——喏,得啦。我也不是一个语文学家。且让你们那个彼得罗维奇一边玩去吧。关于母鸡,您一心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呢?

  ——一切,凡是您能告诉我的,教授。

  布隆斯基立时就掏出铅笔而严阵以待。佩尔西科夫的眼睛里闪出一些胜利的火花。

  ——您来找我可真是徒劳一场,我并不是鸟类专家。您最好还是去找叶梅利扬·伊万诺维奇·波尔图加洛夫教授,他在第一大学执教。我本人则知之甚少……

  布隆斯基欣然一笑,欲以此让人家明白,他可是领会了亲爱的教授的这种玩笑。“好一个玩笑——知之甚少!”——他一边在心里暗暗过了一遍,一边在笔记本上往这句话下面勾出一道波浪线以示强调。

  ——不过,要是您感兴趣,那就让我讲一点。鸡,抑或是有冠的家禽……乃是鸡形目其中的一种禽类。属于雉科……——佩尔西科夫高声讲起来,他并不去注视着布隆斯基,而是朝远处的什么地方望去,似乎那里有上千人在面听他演讲……——属于雉科……法吉阿尼泽①。它们乃是一种具有肉冠与下颌底下长着一片肉髯的禽类……嗯……。虽然有时却也只长着一片肉髯且在下颌当中……喏,还有些什么样的特征呢。其翅,短而圆;其尾,中等长度,稍呈梯形,我甚至都宁愿说是屋脊型;其中部的羽毛,像镰刀那样弯曲着……潘克拉特……你去模型室一趟,把705号模型,就是那只可拼组的公鸡,给我拿过来……不过,您不需要这个吧?……潘克拉特,那你就不用去把模型拿来了……我向您重申,我可不是专家,您且去找波尔图加洛夫。喏,我本人知道有六种野生鸡……嗯……波尔图加洛夫知道得要多些……在印度呀,在马来群岛上的呀。譬如说,班基夫的公鸡,抑或叫卡津图鸡,它生长在喜马拉雅山麓,全印度都可以见到,其阿萨姆邦有,缅甸也有……弹尾公鸡,抑或称作加鲁斯·瓦里乌斯鸡,则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的龙目岛、松巴哇岛和弗洛勒斯岛上。在爪哇岛上,还有一种名叫加留斯·恩涅乌斯鸡的良种公鸡,我可以给您介绍一种非常漂亮的宗奈拉特公鸡,它生长在印度的东南部……过后我给您看这公鸡的素描。至于说到锡兰,我们可以在那里遇见一种叫“斯金利”的公鸡,那种鸡,别的地方哪儿也不产。

  

  ①“雉科”一词拉丁语学名的俄文音译。

  布隆斯基圆睁双眼,端坐在那儿,唰唰地挥笔记录着。

  ——还有些什么可告诉您的呢?

  ——我倒想了解一些有关鸡病方面的知识。——阿利弗雷德低声低语地说道。

  ——嗯,我可不是专家……您去问问波尔图加洛夫吧……不过也……喏,诸如绦虫呀,吸虫呀,疥螨呀,蠕形螨呀,鸡虱,抑或称作羽虱呀,跳蚤呀,鸡霍乱呀,哮喘性并发白喉性粘膜炎呀……肺霉菌病呀,结核病呀,鸡癣呀……有可能患染上的,可多得是啦……(佩尔西科夫的两只眼睛迸射出火花)……譬如说,中毒呀,毛囊蠕形螨呀,肿瘤呀,软骨病呀,黄疽呀,风湿病呀,申莱因氏毛发真菌……那可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病:鸡一旦患上这种病,它们的冠上就会出现那些像是发了霉的小斑点……

  布隆斯基掏出一块花手帕,拭去脑门上的汗水。

  ——那么,在您看来,教授,现如今正在发生的这场灾难其起因究竟何在呢?

  ——什么灾难?

  ——怎么,难道您没看报,教授?——布隆斯基惊讶不己,随即从公文包里掏出一页皱巴巴的《消息报》。

  ——我这人一向不看报。——佩尔西科夫回答道,皱起眉头。

  ——可这是为什么呢,教授?——阿利弗雷德柔声细语地问道。

  ——就因为他们总是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佩尔西科夫不假思索地答道。

  ——但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教授?——布隆斯基温和而低声地说道,随即展开了报纸。

  ——怎么回事?——佩尔西科夫询问道,甚至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现在是布隆斯基的两眼里闪起火花来了。他用他那根尖尖的、染得亮晃晃的手指头特地指戳着报上那一条特大号通栏标题:《共和国闹鸡瘟》。

  ——怎么啦?——佩尔西科夫询问道,一边把眼镜推到了额头上……

  

  




            




第六章 一九二八年六月的莫斯科

  它通体发亮,海洋般的灯火在恣意舞动。一片熄灭了,另一片又燃亮。“剧院广场”上,好几辆公共汽车的白色灯光与好几辆有轨电车的绿色灯光缠绕在一起,交相辉映,旋转摇曳;在先前那个“缪尔一梅里利兹大厦”①上面,在后来于这大厦上扩建成的第十层的楼顶上,一个由彩色电灯泡排列而成的女人在跳动着,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撒出那五彩缤纷的标语牌:“工人信贷”。在大剧院对面的街心公园里,在那个彩色喷泉彻夜通宵地开放着的地方,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溜达着,用低沉的嗓音交谈着。而在大剧院的楼顶上,则有一个巨大的喇叭号叫起来:

  

  ①“缪尔—梅里利兹”是一家大型商贸联营公司的名称。

  ——抗鸡瘟接种疫苗在列福尔托夫兽医研究所已获卓越的成效。今日死鸡的……数量已减少一半……

  随后,那喇叭的音色就变了,像是有什么样的动物在里面发威吼叫了一阵,一束绿光在剧院楼顶上明灭不定地闪烁着,于是,那喇叭用一种男低音诉说道:

  ——防治鸡瘟非常委员会已经组建,其组成人员有卫生保健人民委员、农业人民委员、主管畜牧业的普塔哈—波罗修克①同志、佩尔西科夫教授和波尔图加洛夫教授……还有拉比诺维奇同志!……来自外国的新的武装干涉的企图……——那喇叭又是哈哈大笑又是泣不成声,简直像胡狼那样。——就是与这场鸡瘟相关的!

  

  ①“普塔哈—波罗修克”,此乃作家自造的姓氏,其词义和发音近似于“家禽猪崽”。

  “剧院巷”、“涅格林”与“卢宾扬卡”大街,犹如一道道白色的和紫色的光带,向四面八方迸射出一束束光线,警笛声此起彼伏刺耳惊心,马路上烟尘滚滚一片喧嚣,一堆堆人群麇集于一面面墙根下一块块偌大的布告栏之前,那些布告栏均被刺眼的红色反光灯照得雪亮:

  “禁止居民食用鸡肉与鸡蛋,对违禁者要追究其最严重的责任。个体商贩,若有在市场上出售鸡肉鸡蛋,一经发现,必将追究其刑事责任并没收其全部财产。所有手头储有鸡蛋的公民,都得尽快将它们送交其所在区的警察分局。”

  《丁人报》报社大楼楼顶的那块银幕上,浮现出那一堆一堆地码放着而就要把天给戳破的公鸡母鸡,一队身着浅绿色制服的消防队员,敏捷麻利地散开来,头盔发出闪闪的亮光,他们举着水龙带,朝那些鸡堆上喷洒汽油。紧接着,那红色的火浪便在银幕上滚动起来,晦暗的硝烟腾散开来,裂成碎块而向上下飘摆,一缕缕一股股地向四下蔓延,一行火红的字幕凸现出来:“在霍登卡焚毁鸡尸。”

  在那些营业到凌晨三点、在午餐和晚餐时才关门两次的商店里,挂着“出售禽蛋,质量有保障”招牌的窗口,一个个全都被封住被钉死了,在那些流光溢彩的橱窗之间,它们看上去便活像一个个被堵死的窟窿眼。那些带有“莫斯科市卫生局·急救车”标牌的汽车,一边发出令人揪心的嘶鸣,一边超行到笨重的公共汽车的前头,风驰电掣地从那些警察身边嗖嗖地飞掠过去。这情形,愈来愈频繁。

  ——又有什么人贪吃那劣质鸡蛋了。——人群里叨叨咕咕地议论起来。

  驰名世界的“帝国之风大饭店”,用它那些草绿色的。桔黄色的彩灯,把彼得罗夫那一片街道照得亮光闪闪,就连这家大饭店里的那些餐桌上,那些移动式电话机旁,也一一摆着那种溅满甜酒斑迹的硬纸牌子:“奉上面指示——鸡蛋饼,停止供应。新鲜牡蛎,本店现备。”

  在“埃尔米塔日大饭店”里,在那毫无生气的、令人窒息的一小片绿阴中,挂着一串串中国式小灯笼,它们凄凉地闪烁着,而在那以其刺目的亮光叫人睁不开眼来的戏台上,讽刺歌曲演唱者施拉姆斯和卡尔曼齐科夫则正在演唱一首讽刺歌,那是由诗人阿尔多和阿尔古耶夫联手创作的一首短歌:

  唉呀,妈妈,叫我怎么办

  没有了鸡蛋?!——

  他俩一边唱着,一边咚咚地跺着脚,跳着那“切乔特卡”舞①

  

  ①一种类似于踢踏舞的舞蹈。

  以已故的符谢沃洛德·梅耶荷德①——众所周知,此公是于一九二七年,在排练普希金的《鲍里斯·戈都诺夫》之际,由于那清一色的大贵族所打的秋千径直砸到头顶上而亡故的——的名字命名的剧院,则推出一幅用五彩缤纷的各色电灯泡串连而成的活动广告牌,它预告将公演由作家爱伦道编写的话剧《母鸡之死》,该剧由梅耶荷德的学生、共和国功勋导演库捷尔曼执导。在近旁,在玻璃宫里,广告灯光以不同花样明明灭灭地变幻着,一个半裸的女人闪露着她的肉身;在戏台的绿阴中,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作家列尼甫采夫的时事短剧《鸡妈妈的孩子们》正在上演。而在特维尔大街上呢,此时则可见到几匹头部两侧都挂着小灯笼的马戏团用的毛驴,它们驮着一些闪闪发光的宣传画,列成一队,鱼贯而行。在科尔什剧院,罗斯丹②的《尚捷克勒尔》正重新上演。

  

  ①符·埃·梅耶荷德(1874-1940),苏联著名戏剧导演。这里关于他死亡的情节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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