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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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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子,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的。
也许后来是太忙,日记时间断断续续直到她出生之后,有一篇似乎被翻过好几遍,纸张的颜色都变了。
这日记本,先前是在顾启东那儿的,反复翻看的,也就只能是他了?
吻安蹙了蹙眉,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脸色却越来越差。
薛音在日记里不止一次的提到她对女儿的不喜欢。
一个被丈夫当做工具娶来利用的女人,隐忍着对那个男人的痛恨,牵连着恨他女儿,也正常,不是么?
可是吻安记忆里,妈妈很爱她的,除了妈妈,没人再那么亲昵的喊她“安安”。
“伪装和演戏谁还不会?可以继续跟他伪装恩爱,便可以伪装爱这个不该来的孩子,做我该做的事,顺便替他种一树恶果。”
日记里这样说的,笔记很草,似乎她写下时显得特别不耐烦。
吻安紧紧皱着眉,这之前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否则为什么妈妈会知道自己被利用,为什么会恨他们父女?
靠在床头,拼接自己知道的事。
顾启东是旧派,当初娶了妈妈是为了位列四姓,又为了骗到无际之城稳固地位。
看起来,妈妈早知道顾启东的阴谋,至少在怀她之前就知道了,居然没有离婚?
她脑子里猛地闪过什么。
一个皇族之女,可以做到帮新宿稳固内阁地位,明知道丈夫借着自己往上爬,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郁景庭曾经说,顾启东当初拼命要找到无际之城,就是因为怀疑妈妈还活着?
至少那个人“可能活着”这件事让顾启东恐惧?否则隐姓埋名在华盛顿生活那么多年,为什么冒险现身?
一股淡淡的激动穿膛而过,又很快没了声息。
一个女人,那么重的意外现场,外公丝毫不再关心这个女儿,顾家当她死了,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吻安没反应过来。
直到郁景庭走过来,看了她手上的记事本,她才一拧眉收了起来。
郁景庭神色淡淡的,知道那是她妈妈的日记本,并没多少兴趣。
早餐放在了旁边,看了她的针水,“刚开始?”
吻安点了点头,“一会儿还有两瓶。”
她不喜欢打吊瓶,但这么多天,撑着也实在累。
“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儿跟你谈正事吧。”吻安看了他。
郁景庭不以为她会谈什么大事,一边把粥打开晾着,一边看了她,“你说。”
吻安也不拐弯抹角,只略微斟酌,很直接的表达:“梁冰不会出现在法庭上,让他们尽快定罪完事,抓不抓得到梁冰我不关心,把这项罪定下来就可以。”
他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她。
半晌,沉声,“你做了什么?”
既然要定罪,梁冰出庭定下来整件事就结束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她抿了抿略干的唇,“你不用管那么多,帮我把这件事尽快处理完就可以。”
看他沉着脸,又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找别人。”
谈不上愿不愿意,但这么久对她如何,她很清楚,说这么一句话就是在伤人。
放下早餐,郁景庭几乎是拧了眉,极少这样的压抑,“放弃追踪遗产,到现在连惩戒梁冰的机会都不要了,只为了定下这么一个空罪名,你图的什么?”
她淡淡的低眉,图什么?
当初,她是想让梁冰也蹲进去尝尝滋味。
可梁冰知道的太多了,她一旦上法庭,牵出来的就是宫池奕,再牵出来的就会是宫池奕和郁景庭的身世纠葛。
这两个男人对峙的场面,她没法想象。
到现在,要不要遗产无所谓,只要定下遗产就是进了梁冰嘴里,跟宫池奕毫无关系,就够了。
整件事就这么了结吧。
可她看了看郁景庭,淡笑,“我图什么?不就是利用这事让梁冰慌神,她一狗急跳墙我就好下手啊。”
说得轻描淡写的,甚至笑意很真实。
郁景庭盯着她,“你把她怎么了?”
吻安浅笑,“怎么了?……你心疼她?怕我对她下手太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郁景庭是跟法律打交道的人,有些事,他是不会去碰的,也不可能希望她去碰。
所谓法网恢恢,万一哪天她做的事公之于众,她要怎么办?
她抬头看了他,“你是在担心我么?”
“放心吧。”她淡淡的语调,“没有后文了,你也别去查什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处理方式,不希望你插手。”
说完,她笑了笑,“这也不是多难的事,让你的律师团在法庭上施加点压力,把这罪定下来就好,到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郁景庭不说话,眉宇间依旧是阴郁的,薄唇紧抿。
片刻,才将旁边的粥拿了过来,盖上盖子插好吸管递给她空余的那个手。
“你去忙吧。”她接过来,道:“就当帮我一次,这事对我很重要。”
他依旧是沉默,淡漠的气息变得有些冷,起身离开时也没说什么,走到门口才停了停,“下午我过来接你。”
吻安倒也浅笑,“好。”
她现在没车,也必须知道整件事的进展,毕竟明天就开庭了。
而郁景庭刚走,几张照片已经在宫池奕手里。
她和郁景庭同进北云晚的公寓,甚至一同进了酒店,开房间的身份证还是郁景庭的。
最清晰的一张,莫过于透过车窗,能看到男人倾斜上身挡在她面前,那地方还是在香堤岸别墅外。
那么一个姿势,让人浮现连篇,帮她系安全带?还是强吻?
总之没有不准她下车而强势关车门的想象。
连夜没睡的男人,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双臂撑着膝盖埋下脸,“哪天的?”
展北看了一眼照片,那不是有时间么?
但他也只好有问有答。
转眼,宫池奕从沙发起身,“我去洗把脸,你先出去吧。”
展北抿了一下唇,犹豫了会儿,还是道:“三少,看起来太太和郁景庭走得近,但也可能是为了另一件事,否则太太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
宫池奕嘴角略微扯了扯,看了展北,“哪种人?”
……展北抿唇,说不上来。
看着三少去了洗漱间,整个背影显得很沉重,这么多天跟宫池枭周旋也没觉得他这么累。
竟是几张照片就呈现了这样的疲态,甚至是痛楚。
那一整天气氛都很压抑。
直到听到仓城传来的消息。
梁冰已经被定罪,但人并没出庭,全程搜罗找不到她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出境记录,像人间蒸发似的。
更是方便被定位畏罪潜逃。
宫池奕站在窗户边,一根烟点着才没多一会儿已经下去大半截,猩红燃得很猛,却在听到这个事的时候,蓦然眯眸。
梁冰没了?
“找靳南。”转而,他薄唇微动。
果然,展北刚打完电话便匆匆走进来,“太太做的,人还在靳南手里。”
宫池奕握着香烟的手蓦然收紧,到最后竟有些颤。
蓦然又笑了笑,像个神经质,“她把人交到靳南手里了?”
几个意思呢?
他大概都是能猜到的,只是不知道该喜欢,还是该悲哀。
……。
一天后。
仓城天气很阴,阴得有些吓人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掩,整个城市像被放进一个昏暗的窟窿里。
吻安是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如今案子定下来了,她特意到郁景庭的律所,要做东请一众人吃饭。
这也是她先前就说好的。
从律所出来,几个人心情都不错,或多或少都是笑着的。
“没见顾小姐开过车?”平时西装革履的律师这会儿随意的穿着,没有系领带,一说这话充满揶揄。
道:“我们哥几个车技都不咋地,尤其您这美貌往旁边一坐,我们心性不行啊,没心思开车出事就坏了,倒是郁总车技了得,您还是跟他坐一辆最保险!”
“我记得郁总最近还给香车换了副驾座套?什么牌子来着,D—heart?”另一人笑着,满眼冒心。
被调侃的郁景庭神态没多大变化,只薄唇淡淡的勾了一下,“少给你们任务了,嘴这么贫。”
呦呵,这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众人笑着,“任务多给我们点,老板抽个空谈谈恋爱,老大不小了,我儿子想高攀都找不到您女儿的影!”
吻安并不会因为这些调侃而不高兴,也不会当真。
但也只能坐郁景庭的车,她自己已经没车了,宫池奕给她买的那辆也许修好了,但那也不是她的。
到车子边,郁景庭依旧那样的绅士,替她开了车门,“小心。”
她已经弯腰准备上车,可余光扫过马路对面,动作蓦地顿了。
这儿没有人行道,这会儿又是下班高峰期行人匆匆,车辆如流。
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男人一条银灰色西裤,简单的白色衬衫,大概是等了会儿,卷着的袖口透着着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也显示着他的坏脾气。
“怎么了?”郁景庭低眉。
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那头的宫池奕,淡漠的眉蹙起。
转而看她,“上车吧。”
吻安抿唇,视线收回,把包放进车里,一切都是淡然的,似乎她跟他并不认识。
马路对面的男人剑眉拢起,目光定在她身上,根本不顾此刻穿梭的车辆,直接横穿马路。
“叭叭!”震天的车子喇叭声响成一片。
可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只长腿迈着阔步,毫无停顿,步伐很大,又那么的有条不紊。
脚下的皮鞋似乎也踩得很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吻安被惊天的喇叭声拉住动作。
越过车顶看着他走过来,柔眉皱了起来,手心早不知何时捏的很紧。
宫池奕到了她跟前,低眉,看了她紧张握着的手心,嗓音沙哑,“担心我被撞?”
她柔唇抿着,耳边的喇叭声尚未平息,就像她的紧张还没过去。
恍然回神,抬眸看了他。
她断断续续的感冒日子过得有些浑噩,已经不太知道他们几天没见了。
却有一种错觉,得有个一年半载?
否则为什么他是这幅样子?
青色的胡渣肆意的霸占他冷硬的下巴,深墨色的眸底布满血丝,哪怕单手揣兜、薄唇勾起,没有以往的冷魅迷人,反而怎么也掩饰不掉他的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谈谈。”男人先开了口,低缓的语调,目光垂落,深深望进她眼里。
嗓音很沉,越是沙哑,没强迫,却有强势,带了很多、很重的贪婪。
吻安终于几不可闻的平复呼吸,看着他,“我还有事,今晚没空。”
那种语调,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宫池奕眉头紧了紧,转头看了郁景庭,又尽可能的扯着嘴角,眯起疲惫的眼,“约会?用得了一整晚?”
谁也听得出他话里的讽刺和酸味。
吻安却只吸了一口气,“有空了我会找你的。”
男人低眉,就那么盯着她看了好久。
所谓一眼万年恐怕也不过这种滋味,她没去看那双疲惫泛红的深眸。
片刻听他薄唇沉浓,“我等你。”
她没说什么,弯腰钻进车里,连个最后的招呼都没有。
而宫池奕所谓的等,是一路开车跟着郁景庭的车,然后在同一个餐厅门口停下。
他要等着她出晚饭出来,一出来哪也去不了,就只能跟他谈,而不是跟郁景庭回家。
其实他连续几天没睡好,这一整天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听到梁冰被定罪后,转身就飞往仓城。
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却怕她真的就这样跟他划清界限,她那么狠心。
吻安吃完饭时,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车。
高跟鞋缓缓走了过去,他已经下车来。
不似以往那样倚着车身,只长身玉立,挺拔伟岸在灯光下越显凝重。
就只站在她对面等她走过去。
直到她到了跟前,男人低眉,昏暗里那双眼还是那样的专注,开口却只一句:“是不是,以后你再也不会这样走到我身边?”
简单、平缓的一句话,敲在她心上。
略微撇开视线,“要是没事可谈,我还得进去。”
这样一句话,让彼此之间恒生一条宽阔无垠的沉默,久久没有交流。
可她们不该是这样的。
终究,是他轻轻蹙着眉,嗓音沉不见底,“为什么这么做?”
吻安没看他,却知道他在问什么。
她也说得直白,“不信任你。”
一个利用了她这么久的男人,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信任?
说罢,抬头看着他,“这是最后一件,在你最难的时候,在你被宫池家施压分身乏术时,我帮你掩饰了遗产的去处,帮你让梁冰消失,换我下半辈子的平安,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可以么?”
“宫先生。”她这么称呼他。
可以么,宫先生。
客套,疏离。
没有半点挂在他脖子里索吻的温软情调。
甚至温冷的强调着他此刻多么的艰难,根本无暇处理梁冰,显示着她做这件事的必要。
也就逼着他必须领这个请,必须放过她。
可又何必?
她又何必逼他?
男人薄唇炽热,带着轻颤的生疼,“我说过,不会伤害你。”
她也一点唇角弧度,“我不信你。”
她不信他。
只是四个字,却沉重的压在他心上,过去那些宠爱都被自动清除了?
多狠,多没心没肺的女人。
都说在爱情里,女人是盲目的,可她一点也不是。
他以为,至少,她这么做,是因为心里念着他,替他处理一些不必要的横生枝节。
下颚微微收紧,冷硬的五官并非锋利,反而透着令人生悯的意味。
“所以,你跟郁景庭走得这么近,也是怕我对他下手,下一个轮到你?”问出这样的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讽刺。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她柔唇清淡。
甚至低眉,看了腕表,似乎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垂下带着表的手,看了他一眼,“我先进去了。”
宫池奕依旧站在那儿,看着她一步步朝前走,整个人被昏黄的灯光罩着,竟然显得空前落寞。
眸底绷着的血丝越来越浓,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时,步伐早已迈了出去。
距离餐厅门口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从身后狠狠拥着她。
“安安,不要这么对我。”他的声音很低很低,每一个字都很重,很浓,“至少不要是形同陌路,可以么?”
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无论怎么解释,那些事都是存在的。
“等我一个月。”他在她身后低浓的几近呢喃,几近恳求,“不要在我最难的时候跟别人在一起。”
否则,他要怎么撑下去才能跟别人周旋。
吻安被迫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没有挣扎。
许久,道:“我没有跟郁景庭在一起。”
也永远不可能。
“你知道我在说谁。”他缓缓的语调,深沉笃定:“我承认,我设计拆散了你们,可倘若没有这个计划,我依旧会这么做,这世上只有我能娶你。”
“必须是我!”他像在自欺欺人的宣誓主权,手臂一度将她压进胸膛。
她低眉,柔眉轻蹙,知道,他说的柯锦严,那个她在最青春的时间喜欢过的男人。
也曾经被他几次说想要吃的回头草。
“我该进去了。”她淡淡的开口,不接他的话。
既然分开了,有些事没必要解释,给出不必要的希望。
看他没动静,她只能抬手将他的束缚拿开。
想了会儿,吻安没有转身,只是道:“关于郁景庭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他,你可以放心。”
没有回头,这一次径直进了门,转弯,没了影。
男人依旧立在门口,好像才反应过来,他应该说要给她惊喜的事,虽然那个人现在不愿意见她,可至少,他能洗脱一些罪孽,消除她心里的怨。
…。
那晚吻安喝了很多,酒量再好也扛不住,从餐厅出来,走路略微的不稳,又尽量不让人扶。
只知道坚持要让郁景庭送她回自己住的地方,哪也不去。
上车前她闭着眼缓了会儿,上车之后一路没有睁开过眼睛。
直到自己在迷迷糊糊的境况下被人从车上抱下去。
这种莫名的熟悉,却让她陡然惊醒,用力的眯起眼去看抱着自己的人。
冷硬五官像上好的刀工雕刻出来的,似是低眉看了一眼她的醉态,薄唇抿着没说话。
她忽然笑了笑,自顾呢喃,“……幻觉。”
男人步伐很稳,连那种走路的频率,她都那么熟悉,忽然就鼻头酸下来。
她蜷在怀里转头蹭眼泪的动作让男人脚步顿了顿,剑眉凝落。
从她包里找出钥匙开了门,步子刚要跨进去,她闭着眼,模糊道:“郁景庭,你放我下去。”
似乎,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透着几分不知名的愠怒和吃味。
刚要继续,她吸了吸鼻子,“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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