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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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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眸靠了好久,她才忽而道:“麻烦我去伦敦。”
接她的人转头看了她,“沐先生的意思,必须安全送您抵达荣京。”
她知道。
但事情还没完,把一个小小的盒子递过去,“你让人把这个交给沐先生就好,送我去伦敦。”
男子先前几乎没听过顾吻安也属政界,所以摸不准她的性子,只觉得她不易亲近。
所以,接过东西,道:“那就我随顾小姐,东西让人送沐先生那儿。”
吻安算是同意了,累得不想睁眼,道:“我休息会儿。”
男子恭敬的帮她添了毯子,安静坐在一旁。
吻安之所以这么疲惫,也不单单是这久脑力劳动太大的缘故。
她身上,昨晚的药劲儿还没过去。
……昨晚,也就是二月九日,晚。
她这样的身体状况是应该好好保养的,却一晚连犯两个禁忌。
喝酒,用药。
飙车的疯狂,会让人血压骤升,精神处于紧绷,哪怕是郁景庭这样持重老成的人,也是肉长的,不能例外。
她将他从车上拖下去,一进酒吧,便先灌了他数杯酒。
上厕所成了不可少的事。
只剩她自己的吧台,她将调酒师喊过来,一一点了几样,吩咐:“调满杯,他出来给他。”
调酒师略显为难,“Miss?您可能不大了解,这几种酒加在一起……”咳了咳,压低声音:“弄不好,会产生催情甚至迷幻,这是很危险的。”
吻安勾着眼尾的风情,“我若不清楚,还会跟你点?”
曾经常年混迹酒吧,有些事,她比界内人还精,只是没什么必要拿出来显摆而已。
现在想来,虽然被外人谣言从怎么乖,变成怎么浪,但多懂些东西,没有坏处。
她从郁景庭钱包抽了一张票划过去,“速度。”
末了,她又要了两粒药丸。
郁景庭出来后,她看着他把那杯酒喝干,而后晃着步子也去卫生间。
卫生间,洗手台前。
吻安双手撑着台面,八分冷静,两分醉意。
低头,舌尖微抬,掌心去接,两粒药丸躺在手心里。
正巧女士从里头出来,她笑眯眯的与人借香水。
混着香水融了药,掌心研磨着拍打在脖颈、锁骨之间,余留一些沾着纸巾用塑料纸包裹。
郁景庭的药效会比她的快,她并没有时间跟他一起回家,建议直接去了酒店。
酒精作祟下,男人身体里那股欲望疯狂而强烈,可他不会起疑,只是吻变得迫不及待,呼吸一次次的粗重。
他即将吻来,她侧了脸,薄唇擦过脸颊,落在她擦过药的脖颈处,又游至锁骨。
幸好,她对男人稍有了解。
松了口气,任由他将她扔到床上。
她欲语还羞的说要“关灯。”他便照做。
黑暗里,她伸手拿了浸着香水的纸巾,贴在掌心里勾上他的脖颈,“缠绵”的轻抚。
她是紧张的,但一共三重药,总不可能让他撑得住。
不出两分钟。
躺在身下,看着他的身体与欲望成反比的瘫软下去,目光变得迷幻莫测。
十指狠狠抓了他的肩,才唤回他几分清醒,低低的望着她“我快被你送进地狱了。”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只是指尖的力道又一波,那副初夜的紧张生动不已,唯一的念头却是:不挠得真一些、狠一些,明天一早,怎么让古瑛信服?
但愿沐先生的人处理梁冰,效果也能同样真实。
…。
吻安略微转身,想换个舒服的姿势,但蹭到了手臂上自己抓出来的伤,皱了皱眉。
低眉看了一眼,指尖略微拂过脖颈处的痕迹。
她其实记不太清后来自己怎么把药效扛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瘫在家里的卫生间里,手臂被自己挠的不像样。
这幅样子,到让郁景庭真以为她陪他坐了。
闭上眼,她却记得自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下床时,郁景庭只剩一条缝的眸底迷幻漫步,沉沉的低喘在房间里并不清晰。
她关上门,隔绝那个声音,随手攥着的香水纸巾扔在门脚,不至于沐先生的人找错位置。
终于离开。
…。
她想,也许最后一步可以不做,总归东西可以到手。
可她没有不做的理由。
梁冰,她对爷爷做了什么她不清楚,可她知道做了,只是那段时间逼着自己不去查,而是守在爷爷身边。
郁景庭,他利用过她,她利用回去,扯平了。
古瑛,不让他被所谓继子、养女背叛,难解心头之痕,没把他的身份和那些过往公之于众算是手下留情了。
靠在座椅里,她将衣领理了理,继续睡。
…。
吻安对荣京不熟,但她好歹知道自己外公家在哪。
可是一路过去,她毫无把握。
宫池奕用了这么久让聿峥和展北两头开工去查无际之城背后的权力网,到现在或许查出来几分,但要瓦解谈何容易?
所以,她更没有把握,是否能让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公帮忙。
果然,他们在距离那个堡楼几乎两公里的范围被禁止前进。
吻安伸手朝男子要了无际之城,递到阻拦她的人面前,“我叫顾吻安,我想见这儿的主人,拜托了。”
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那人看了她半晌,终究是转身进去了。
没有人来接她,只是通传她刻意进去了。
吻安松了一口气。
可她想得太简单。
那个她该称为外公的男人没有露面,只有管家出来告诉她没有诚意和能够打动他的事,是见不到的,并把无际之城放到她手里。
吻安接过东西,递给身边的男子:“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陪着我了,让人把这个送到荣京,最好今晚就到。”
男子略微蹙眉,但也先送走东西要紧。
而她不明白,还需要什么诚意?
那一下午,吻安一直跪在堡楼外。
伦敦前两天该是下过雪了,膝盖湿了一片,她却恍若未觉察。
倒是有人给她送吃的,劝她离开这儿,但她一动不动,也没食欲,只是一直低眉。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终于看到管家再出来。
她带过来第二样东西是母亲的日记,“麻烦您,仔细着别弄坏,请他老人家看完还给我。”
她本是不愿意拿出来的,可是想了一夜,没有其他办法。
屋内,壁炉正旺,与窗外的天寒地冻鲜成对比。
老人坐在椅子上,盖了薄毯,金丝眼镜下的眼努力眯着,还在翻阅今儿一早的时事政治,看到宫池奕无罪释放,无际之城又回到旧派手里。
老人染了许多老人斑的手缓缓合上报纸,定定的盯着壁炉。
管家进去,把日记本放在他腿上,“先生,那姑娘还跪着。”
“什么姑娘?”身后,正好有人经过,一身皇族的端庄贵气,只是此时大概是染病,略显疲态。
老人转头看了她,苍老的脸先出慈爱:“醒了?身体好多了?”
女子走过去亲昵的搂着老人的脖子,目光却落在那本日记上。
倏地,变了脸,“爸,这是哪来的?”
老人不待开口,她猛然拿了日记,匆匆翻了几页,又转头看向管家:“你说的什么姑娘?”
管家瞧了瞧老爷子,见他沉默,只要说了,“昨儿傍晚来的小女孩,要见先生,一直跪在门口,早年给大小姐陪嫁的东西也带着,这个也是她给先生的。”
女子话才听完,也顾不上换衣服,裹了裹披襟便出了门。
吻安听到有人出来了,以为是管家。
抬头却见了一张脸,很漂亮,是那种生来高贵的脸,就算只穿睡衣骨子里都透着端庄。
哦,大概这就是皇族气质。
女子见她抬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怔了怔,也只有她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
“你叫什么?”女子问。
吻安抿了抿唇,声音很哑,“顾吻安。”
女子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怎么,自顾点头“对,对!”
然后又回过神,把日记本塞给她后将她整个托去:“快起来,进屋,别冻坏了。”
吻安还处于懵懂状态,也没问她是谁。
但之后给她洗脸、洗手,换衣服,给她准备吃的,都是那个女子在忙,再除了那个管家,家里也没见其他人。
餐桌边。
女子几乎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时而自顾笑一笑,“你多吃点,太瘦了。”
吻安无以回应,因为她确实快饿晕过去了。
不过,女子看了她一会儿,神色略微为难,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是女人,但也把那个叫做伤,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那么狠吧?
吻安顿了顿,一言难尽,干脆不说。
然后抬头:“我外公不在么?”
女子反应了一会儿她的称呼,然后连忙点头,“在!……我去帮你叫,你叫是叫不来的。”
说着她起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
…。
十几分钟过去,屋子里更加安静。
伦敦大多是这种古堡和阁楼,透着浓浓的历史感,有时候又会让人觉得寂寥。
她却想到了宫池奕的那个阁楼,她很喜欢。
老爷子被推着下楼时,她就起身去了客厅,一直看着他。
倒是老爷子始终没看她,倒也问了话:“你和内阁那个年轻人,什么关系?”
吻安没有废话,说:“我们结婚了?”
结婚?
老爷子大概是诧异,抬眼,“你爷爷竟然能让你嫁给他?”
提到顾老,吻安低了低眉,平复后淡淡的,“我爷爷走了,三个月前。”
没有对外公开,所以他不知道也正常。
这样的消息让老人又是沉默,但脸色并没好转。
窗外又开始下雪,管家赶忙去关窗,隐约听到那位小姐的恳求:“外公,麻烦您把当初附与无际之城陪嫁给我妈的权力网解散吧,只有您有这个权利。”
管家皱了皱眉,这事,听老爷的意思,最近两三波人为此费神。
…。
十五日,彼时吻安在那个堡楼待了整一天。
宫池奕与郁景庭见过之后,从华盛顿直飞伦敦。
一路进入堡楼时,她正坐在窗户边,安静的朝他看来,好像知道他会来。
他就立在那儿,相望无言。
担忧散下去的同时,愤怒涌上来,绷着脸朝她迈步。
管家拦了他,又听从楼上下来的老爷子没有温度的声音:“什么人都往里放。”
说得也太嫌弃了。
跟在老爷子身后的女子笑了笑,“那可是您孙女婿。”
☆、141、你现在不能碰我!(2更)
老爷子当然知道他是谁,但是没有半点要给面子的意思,基本就没有看过他,不出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开始逐客。
“堂堂内阁首辅,住我这破堡楼,怕是不合适?”老爷子道。
宫池奕虽然穿戴略显狼狈,但也很认真,“自小喜欢住阁楼,相比起来,您这古堡文化越要底蕴深厚,何况,安安是我妻子。”
嗓音很沉,回了他的话,还不忘强调自己的身份,要么留,要么带她走。
老爷子冷哼一声,“甭说是我女儿促成了你现在的位置,就凭她是我外孙女,我说留,她就得留。”
“她是你妻子。”老爷子是摆明了不想让他把人带走,也不怕人说他欺负年轻人,侧过视线:“结婚证呢?拿来我瞧瞧。”
那语气,俨然就是知道他不可能拿得出结婚证来。
被问了这一句,宫池奕朝那边坐着的吻安看过去。
她只是乖巧坐着,从始至终都没出过声,若不是还张着一双眸,宫池奕都要怀疑那是个假人。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乖,老爷子说什么都不插话。
管家站在一旁,她也并不太清楚后来老先生和小姐说了什么,总之小姑娘似乎与老先生说了不少,老先生最后只说让她留在这儿。
小姐最后也是应了的。
许久都没人说话,吻安终于从软椅上起来。
“就让他住一晚吧。”她这话是对着老爷子说的。
老爷子转头看了她,没有和颜悦色,反而满目严厉,和略微的紧张,“你坐回去!”
管家也赶忙想去扶她。
吻安只是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的。”
宫池奕来时想过千百种调教她、揍她,迫使她以后甚至连喝一口水都要听他的方法,但是每一种都在脑子里无疾而终。
修长伟岸的立在那儿久了,跟老爷子沟通未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到她跟前去。
这下倒好,她自己走过来了。
吻安微仰脸,看着他坚硬的下巴有着性感的胡渣,眉头之间染了一层层的倦意,但不妨碍她觉得他气宇非凡。
他的衣服,虽然估计两三天没换,但依旧干净,也依旧不影响他的风姿。
只是……五官过于冷硬,深眸睇着她,觉得比窗外刺骨的雪水还要凉。
可纵使是这样的凛冽,她只是低声软语一句,他就几乎解了大半冷硬。
吻安仰望着他,说:“我想吃你做的龙井八宝了。”
他先前鞍前马后的照顾了她那么久,特别归类了她最最喜欢的八个菜,取名龙井八宝。
果然,他千算万算都没想过她会这么乖乖的只讨一顿吃的,仰着脸,只巴巴看着他,一直等着。
压抑了许多天的恼怒统统被憋回去,最后剩的一点深冷勉强挂上嘴角,薄唇微动:“做不了。”
峻脸也略微绷着,“不是很能耐,兴许伦敦厨师能做,你去买来?”
但是旁边的老爷子又发话了:“把食材写下来,让佣人去买。”
然后看了宫池奕一眼。
不做也得做。
就是靠那一顿晚餐,宫池奕才能留下住一晚,厨房里的佣人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休息吃现成的。
主子、佣人算下来一共十几个人,够宫池奕好一顿忙活。
吻安被禁止到处走动,所以只能偶尔看到他从厨房这边走到另一边的身影。
看起来很忙,加之绷着脸,颇有一种被外家欺负的感觉。
这事其实他和她都心里明白,只是谁也不愿对方去冒险。他生气,她能理解,所以不会去解释,他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她以后不乱来、好好表现。
她还是去了厨房门口。
想起了上一次在香堤岸的事,这里不比自己家,当然不能乱来。
不过她多想了,他现在压根不拿正眼瞧她。
吻安看他忙得一头汗,男子想起七八十年代为树立好形象、顺利娶媳妇回家而到岳父家里拼命干活的画面。
想给他擦擦汗,结果宫池奕转过头就忙去了,顺便沉着声一句:“边儿去。”
她杵了会儿,被管家扶着出去了。
身后,男人视线落在她身上,浓眉微蹙。
从他进来开始,老爷子和管家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不合适就碎了。
也正因此,餐桌上,他自己咽不下几口,倒是目光时不时越往她那边,却也没发现她哪里受了伤的样子。
一共十二个菜,吻安其实吃不了几口。
放下碗的时候朝他看了看,正好跟他视线撞上。
老爷子目不斜视,倒也开了口:“扶小姐上去休息。”
管家“诶”了一声,仔细在她身边随着出了餐厅。
吻安当然不知道老爷子会跟宫池奕说什么,也没那心思偷听。
去了给她收拾出来的卧室,管家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要不让医生再过来一趟?”
吻安摆摆手,“没事,每天刚吃完饭都这样。”
管家不乏心疼的责怪,“小姐要是早点说,老爷至于为难你么?恨不得欢天喜地把你接进来才是!”
吻安笑了笑,“本来想让他第一个知道的。”
她也没想到老爷子就因为她那一句话,瞬间就变了个人,虽然依旧一脸眼里没个笑脸,却是百依百顺,她说什么都答应了。
可以帮她把名单列出来,也可以亲自开口让人把那权力网解散。
条件就一个,让她陪在身边,时间不定。
吻安不答应也不行。
管家给她倒了水,“小姐是不知道,你妈妈当年不听劝的嫁过去,让老先生至今都在生气,所以关于她的事,家里一概不能提,要不是你小姨刚巧在,你就是跪个十天半月,老先生也指定不见你。”
然后笑了笑,“这下倒好了,我都没见老先生给二小姐这么百依百顺的,别看他老板着脸,其实心疼你着呢,这么些年,也许你多住一久,老先生也就原谅你妈妈了。”
人老了,总是希望后辈陪伴的,外公也是,吻安心里清楚,所以她会答应留在这儿,就当是替妈妈陪着,也感激他老人家出手相助。
小姨进屋时,捂着水杯。
“又不舒服了?”女子亲和的笑着,又变了脸,“都怪你外公,饿你一天,还在雪地里跪着,能舒服么?”
吻安笑了笑,“我这段时间一直这样的。”
末了,她想到一件事,微蹙眉,“如果外公现在见到我父亲,会生气么?”
这话把小姨吓了一跳,赶紧往门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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