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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剩下的几万字，不知道算不算撒狗血。不过，这是按照大纲写的，无论是狗血还是狗粮，都得接·—·

　第二十章　女朋友（二）

　　　　“你好，你是哪位？”

　　　　王汐听到那个悦耳的女声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是哪位？

　　　　呵。我是王汐，我是商齐的女朋友啊。

　　　　“我找商齐。”

　　　　“嗯，这是商齐的电话。他现在有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姓名，待会儿我会告诉他的。或者，你待会儿再打过来？”

　　　　“你是……他的助理吗？”

　　　　“助理？哈哈，怎么可能？”那边的女生似乎在宣示主权，“我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王汐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哭。

　　　　没有放肆地哀嚎，王汐只是流眼泪而已。从远处看，不过是个女孩子埋头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情绪奔溃的王汐自然没有留意，那个女生说的是：名义上的，女朋友。

　　　　好半晌，王汐才抬起头。她看了看手机，九点二十三分。从A大到商氏企业，不过是半个小时。

　　　　王汐去了公交车站，坐上车。

　　　　一路上，她强迫自己冷静。她已经不是那个懦弱怕事的王汐了，如果只是因为不相干的人的几句话，她就怀疑男神，那么，她也许应该怀疑自己：她并没有那么喜欢男神。

　　　　到了站，下车。

　　　　商氏企业坐落在A市商圈最繁华的地段，这里人来人往的景象，和刚才A大的宁静悠远完全不同。

　　　　王汐的眼睛还有些浮肿，很明显是哭过的。不过，这里的人不会因为某个人哭了而停下脚步。

　　　　王汐需要过马路，人很多，走路很匆忙。不留神，王汐被马路对面走来的人撞了肩膀。然而那人只是神色匆匆地继续赶路。

　　　　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掉了，没人看到。一大波人走过去，王汐也不知道手机有没有被踩到。她想要等人走过去了再找，然而人群走过去后，红灯也来了。

　　　　马路中间的王汐太过突兀了。

　　　　有司机鸣笛，王汐无法，只能小跑着到马路对面去。

　　　　手机，是没办法找回来了。

　　　　商氏企业直接占了一整栋写字楼。

　　　　王汐走进去，前台似乎很忙。

　　　　王汐正要开口，前台的小姐却直接问道：“应聘哪个部门的？”

　　　　王汐看了看一楼大堂的人流量，难怪了，今天有招聘会。

　　　　前台小姐见没人应答，抬头一看，这才发觉王汐的打扮根本不像是来应聘的。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找商齐。”

　　　　“代理总经理吗？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当然是没有的。

　　　　王汐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不能让你上去的。”

　　　　“我找他有事，而且，我们是认识的。”王汐急切地想要证明关系，仿佛是为了得到认可，“我是他的女朋友。”

　　　　前台小姐本来就因为忙碌而略显不耐的神情，在听到王汐的话后，直接转变为嫌恶。

　　　　“这位小姐，我们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代理总经理有女朋友了，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副部长。”

　　　　“不是你。”前台小姐极其讽刺地补充道。

　　　　说实话，代理总经理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但是当初却隐去姓名在各个部门走了一遍。一年前公布商氏太子爷的身份，并且被直接任命为代理总经理。典型的高富帅，虽然当初微服私访的表现很普通，但是并不妨碍公司未婚女职员对他进行各种引诱。前台小姐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太子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件事就是以权谋私，让女朋友空降人事部，任人事部副部长。人事部油水多，本来就是个肥差。前副部长退休之前，底下的人明争暗斗，不知道为了这个位置下了多少功夫。结果太子爷来了一手釜底抽薪，直接让女朋友上位。也不知道商董事长为什么不理会，反正大家都坚定了这个太子爷纨绔败家的想法。

　　　　至此，不少女职员都对那位人事部副部长抱有莫大敌意。人来了之后，大家一看，确实是个美人儿。只是美人儿即花瓶，抱着这个想法，不知道多少女职员想办法排挤她，或者明里暗里去代理总经理面前刷存在感。奈何这位副部长人没什么能耐，但却是个泼辣的。那些个女职员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如今敢于往代理总经理前凑的女职员可没有了，大家只能私下里肖想。

　　　　而被整治过的前台小姐，对于面前这个一来就说要找太子爷的妹子，内心不知道有着怎样扭曲的想法。大概是之前被打击过，如今打击起王汐来，那也是得心应手的。

　　　　“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真的是……”

　　　　“你真的是代理总经理的女朋友。小姐，如果每个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都这样对我说，我把她们每一个都带去代理总经理办公室，你觉得我能在商氏企业待下去吗？”

　　　　“小姐你也别让我难做了，要是出动保安的话，不仅你丢脸，我也会被批办事不力的。何况，我们代理总经理的女朋友可不简单，不是你能够比得上的。”

　　　　前台小姐露出挑剔的眼光，平心而论，眼前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就算是和那位副部长比也能平分秋色。但那又如何，即便再有资本，也注定和她一样，只是个平凡人嘛。

　　　　“身为前台小姐，你代表了一家公司的门面。无论我说的对错，来者是客。你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赶我出门。倘若你的上司看到，想来占理的人也是我，不是你。”

　　　　“不是你”这三个字，王汐原原本本地还给了前台小姐。

　　　　“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你应该打个电话联系商齐，询问清楚。”别问王汐为什么还会知道流程这种东西，电视剧看多了就好。

　　　　前台小姐被王汐堵得说不出话反驳，她瞪了王汐一眼，拿起话筒，拨通了代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

　　　　“喂，你好，代理总裁办。”

　　　　“你好，齐小姐。前台这里有一位小姐，自称商总的女朋友，说要见商总。”

　　　　前台得意地看着王汐，她口里的齐小姐正是那位人事部副部长。总有那么一些人，自己得不到，便希望所有人都得不到。前台小姐此时正是这样心理，同样是肖想翻身的女人，她失败了，王汐最好也是。

　　　　“我知道了。商总在调研部开会，你让她等等，我要去招聘会，正好下去。”

　　　　“是。”

　　　　前台小姐放下电话。

　　　　“等着吧。代理总经理在开会，我们代理总经理的正牌女朋友说马上下来。”前台小姐把正牌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不理会前台小姐的冷嘲热讽，王汐走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眨了眨因为流泪而感到不适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王汐内心一片平静。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是不是应聘者其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因为那些人明显不同于在大公司里站稳脚跟的正式职员。

　　　　男神，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而前台小姐口中的那位齐小姐，也就是齐梦，看了看手里的财务报表，冷笑一声，“该收网了啊。弟啊，你可欠我个大人情了。我不仅要给你清内贼，还要给你挡桃花，真不容易。”

　　　　齐梦先是去了招聘会，人事部的部长不在场，她是负责人。这次招聘主要是为了扩充市场部，市场部的李部长也在，里面正在进行面试。

　　　　“齐部长。”李部长一见她，就要作势起身打招呼。

　　　　齐梦怎么可能让他捉到把柄，要说这人也是老江湖了，齐梦不过二十出头，级别上也要低李部长一头。但是这个李部长就因为齐梦和太子爷的关系，能屈能伸，见了面就像见了上司一样积极。这要是往大了说，不就是她齐梦仗势欺人不分尊卑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部长，这你可就折煞我了。我是副部长，怎么担得起你一声部长之称。”

　　　　不给李部长开口的机会，齐梦继续道：“我也就是过来例行公事走一圈。你知道，这次招聘就是为了你们市场部嘛。放心吧，我不插手，你继续吧。”

　　　　齐梦将一个因势得利、借男人上位的角色演得很好，她的语气随性的很，仿若施舍。旋即，她高傲地走出了招聘用的会议室，看了看四周等待的应聘者，心下冷然。市场部，也该大换血了。

　　　　会议室里，李部长内心简直不爽极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个靠爬床才拿到那个位置的女人，也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汪淇是吧？回去等通知吧。”李部长也没有面试的心思了，交代了副部长一声，准备离开。

　　　　那个面试者得体地笑了笑，“李部长，您先请。”

　　　　“嗯。你还不错。”显然，面前这个点头哈腰的年轻人取悦了李部长，让他找回了些许成就感。

　　　　会议室里的人看李部长的态度，又拿笔划了原本打的分数，重新写了个数字。

　　　　前台。

　　　　齐梦婀娜多姿地走了过去。

　　　　“齐副部长，就是她。”

　　　　齐梦好笑地瞥了前台小姐一眼，这告状的语气，还真是有趣。齐梦挥挥手，“你去忙吧。”

　　　　王汐站起身，看向来者。

　　　　确实很漂亮，五官拆开来看不算精致，但却让人觉得很温和顺眼。只是齐梦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再温和顺眼的五官，也显得咄咄逼人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齐梦，商氏企业人事部副部长。”齐梦伸出手，“商齐的——女朋友。”

　　　　王汐皱眉。她伸手回握，“我是王汐。”

　　　　收回手，王汐还是开了口。

　　　　“我想见商齐。”

　　　　“你认识他？”齐梦想了想，没听说过那小子提起过这么一个小美人儿啊。“他现在在忙，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他好了。”

　　　　从面试的会议室里走出来，汪淇心情很好。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路过前台，刚才还一脸高傲的女人此时愤愤不平地看着某处，他听到“痴心妄想”、“商总经理的正牌女友”的字眼。

　　　　汪淇顺着前台小姐的视线看过去，是刚才和李部长说话的女人。他想了想，能够和李部长相提并论的女人，肯定不简单。虽然刚才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那个李部长吃瘪的样子，这个女人的来头应该很大。不会是前台小姐说的什么商总经理正牌女友吧？要知道，商氏企业姓商啊，要真是这样……

　　　　汪淇直直地走过去，脸上谄媚的神情迅速转换为正人君子的模样。

　　　　王汐正要开口：“我……”

　　　　“你好。”汪淇朝齐梦伸出手，“我是汪淇。”

　　　　齐梦挑挑眉，认出了这个人，是刚才会议室里面试的那个。她没有跟他握手，只是高傲地看着他。

　　　　汪淇也不尴尬，淡定地收回手。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一派儒雅正气，让他在女人面前有不少优势。

　　　　“您需要帮忙吗？”汪淇隐晦地看了看王汐，朝齐梦颔首。

　　　　齐梦只觉得今天真是个有意思的日子，她怎么尽撞上些奇葩。

　　　　“谢谢，不用了。”齐梦不理会汪淇的献殷勤，朝神情呆愣的王汐点点头，离开了。

　　　　汪淇看自己的示好做了无用功，也不泄气。他看向王汐，“这位小姐……”

　　　　王汐直接跑开。

　　　　汪淇，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王汐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汪淇。前世她认识汪淇，是在父母安排的相亲宴上。离婚的时候她才看清了汪淇的真面目。她质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娶她。毕竟她无钱无势，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谋取的。汪淇是怎么答的？

　　　　“你的堂哥在军队里官职不小，你表弟一家也是有钱的，再者，你这长相带出去还是很有面子的。娶了你也不算亏。不过要是知道你一年也蹦不出一个子儿来，老子会娶你！做梦吧！”

　　　　呵呵，这么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她竟然会被他表面的儒雅给骗了。真是猪油蒙了心。

　　　　前尘往事，今生乱。

　　　　王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头的商氏企业，齐梦进了总裁专用电梯。以公谋私什么的，不用白不用。何况，这样才符合她的形象嘛。

　　　　“喂，Alex，今天面试里有一个叫汪淇的，我不希望他会出现在商氏。”

　　　　“是，大小姐。不过今天李部长还夸了这个人。”Alex就是今天会议室里，市场部的副部长，也是商齐和齐梦安插在市场部的人。“如果没有把握，我不建议打草惊蛇。毕竟李部长手里的两个项目对公司下半年的业绩有很大影响。”

　　　　“放心吧，财务报表拿到了。明天股东大会，市场部要大换血了。”

　　　　Alex听了，心下大定，“恭喜大小姐。”

　　　　“还是那边好啊，等这边搞定了，你就跟我回去那边吧。”

　　　　“好。”

　第二十一章　误会

　　　　大概所有的曾经，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王汐走在街上，从繁华的CBD到幽静的历史文化街。她一边走，一边流眼泪。她想着那些很遥远很遥远的曾经，的确很远了，上辈子的呢。

　　　　她好像一个局外人，把上辈子的那些过往抽丝剥茧。她想起那些很明显的破绽，可她总是会为汪淇找借口。为什么呢？她其实根本不爱汪淇的。不过是因为，时候到了，要嫁人了，就找了一个会令身边的人满意的男人嫁了。那么，她当时为什么还想要维护这段婚姻呢？那些衬衣里的发丝，西装上的香水味……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现在想来，她不过是安于现状，不愿再漂泊罢了。既然都嫁了，就别再换人了。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让她不得不维护那段婚姻。这样想来，她真是可笑之极。王汐，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了，凭什么要求别人爱你呢？一个自我厌弃的人，世界都会讨厌她的吧。

　　　　街道上偶尔擦肩而过的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王汐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她的眼泪没人关注，就好像她前世那平淡无奇的一生，最终归于沉寂，于这个世界，无波无澜。

　　　　再次遇到汪淇，王汐突然感到很庆幸，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王汐了。她不会被骗，不会安于现状，她会自爱，也会爱人。这样的王汐，有血有肉不是吗？

　　　　然后，王汐就想到了商齐。

　　　　那个说会等她的男神，她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呢。

　　　　王汐，至少，你为自己争取过了，不是吗？

　　　　王汐走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自己要的那辆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商氏企业调研部专用会议室，透明的玻璃清楚地传递出每个人的神色，或惊恐，或忧虑，或不可置信。

　　　　但这又如何，商齐冷笑，做了就要认。

　　　　“各位，两年前，商氏海外上市前夕，公司的财务出了问题。公司内部一直在查，尤其是财务部，当时甚至开除了财务部三分之一的管理层。可惜，有问题的从来就不只财务部。这一招瞒天过海，不得不说，商齐很佩服。”

　　　　多媒体上展出的，正是当初的财务报表。有几项数据被勾画出来，几张幻灯片放下来，就能发现勾画处有几个签名是调研部的副部长李大成。

　　　　会议室里的人都暗自打量李大成，这让李大成有些坐不住了。

　　　　“商经理，如果仅凭这几张不知真假的财务报表就定罪，未免太过草率了吧。我们商氏企业可不能寒了员工的心啊。”

　　　　“我们商氏不收叛徒，李副部长这话严重了，若真是一心向着商氏的，公司自然不会亏待他。黄专员，你说是吧？”

　　　　被点名的黄专员心下一颤，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是的，是的。”

　　　　商齐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却能让人胆寒。

　　　　是谁说这个代理总经理是来混日子的？现在看来，这两年不过是扮猪吃老虎啊。

　　　　“财务报表上的资金走向没有问题，每一单都合情合理。”

　　　　“商经理你是在玩我们吗？”李大成敲了敲桌子，猜想刚才可能是被炸了，顿时觉得丢脸。被一个刚进公司两年的小子给玩了，心里一口气堵着，语气越发不恭敬起来，“既然账目没有问题，何必让大家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调研部很忙的，公司未来产品发展方向都要看我们的研究数据。商经理你现在是在阻碍公司发展。”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李大成不相信这个毛头小子会不低头。但是没有，眼前这个清俊风雅的年轻人，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似乎这两年来的游手好闲、以公谋私，都只是他的障眼法。不知道为什么，李大成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商氏太子爷，正在一点点地展露他的獠牙。这不是一只可以任由他们揉捏的小猫，而是一头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