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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背后[封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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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紧张,可是后来老吕不是也跟咱们说了么。说是那个沈大姐对尤志业有点儿单相思,倒追了一阵子,尤志业躲躲闪闪的,这事儿就没结果了,后来还因为她,给尤志业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所以我就觉得之前自己发现的那些没有什么特别的了,毕竟自己对人家有过那么点儿意思,这事儿是挺让人难为情的。”顾小凡说完之后,觉得钟翰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问自己的,“你不这么看么?”
“你大致上是看明白了,只不过只看到了表层,没有往下深挖罢了,”钟翰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非不赞同她的观点,“照我看,那个沈大姐对尤志业确实是挺有感情,她方才面对咱们的问题,不自在是真的,紧张老吕会说什么出来也是真的,但是你没有注意到的是,她除了紧张和不自在之外,还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自己因为难过导致当场情绪崩溃。”
“怎么看出来她有那么难过的?”
“当时和咱们直接面对面的四个人里,那个邬金至始至终也没有表现出尤志业的死对他有多大的触动,这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只是钓友、牌友而已,不是关系至亲至近的人,这样的表现也算是说得过去,而老吕和那个孙大姐,就是两个故意渲染悲伤和遗憾情绪的典范,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贴着,看人的眼神儿里其实全是好奇,想打听又怕惹麻烦,表情看上去挺伤感,一说起尤志业生前的事情,倒是像讲故事一样毫无障碍。相比之下沈大姐就是刚好相反的表现,她是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表现得好像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很无所谓的样子,但你注意到没有,她坐在那里的时候身体一直微微发抖,整个人魂不守舍,这种反应如果不是太过恐惧,那就是太过伤心,但是又不敢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那种情绪反应,绝对超出你所谓的难为情了。”钟翰说。
“你也是这么看的么?”顾小凡问戴煦,方才他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跑去围观别人打麻将,现在看来,似乎也并不是单纯的跑去看热闹那么简单。
戴煦笑嘻嘻的点点头,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虽然说我挺看不上这小子那个大少爷嘴脸的,不过这件事上我还真不得不对他表示赞同,要不然你以为我跟人家套词儿,打听那女人的住址干嘛?”
他满不在乎的对正用不满的目光瞪着自己的钟翰笑了笑,接着说:“刚才我和那几个打牌的随便聊了聊,他们都是住在附近,没事儿的时候过去玩的,对尤志业和你们方才接触的那几个人,都只是看着面熟,连名字都对不上的那种,所以对他们私底下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完全就是对他们毫不关心的局外人,所以以彻头彻尾局外人,不夹带任何个人观点的眼光看过来,事情就又和你们跟那几个人打听的有一点出入。那几个人里有两个比较常来的人说,他们原本都以为尤志业和那个姓沈的女人两个人是一家子呢,经常前后脚的来,有时候打麻将没零钱了还互相拿对方的,说话什么的也感觉像是一起过日子的两口子,结果后来这两个人忽然就不经常出现了,有一次一个人随口问别人,说那两口子最近怎么都拆单儿出现了呢,这才知道其实尤志业和姓沈的女人根本不是一度夫妻。”
“那这么说起来,这里面肯定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问题了,搞不好两个人是开始过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别的事情才又分道扬镳了。”顾小凡听完他们两个人说的,觉得心服口服,这两个人,一个不显山不露水,一个吊儿郎当,却都不着痕迹的就把对方给观察了一个通透,打听了一个清楚。
尤其是戴煦,可能是顾小凡对钟翰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老狐狸”印象,乍看戴煦,觉得他和钟翰比起来,可就忠厚得多了,一副有点邋遢,但是却很好脾气很好说话的样子,做事的时候态度又很懒散,心不在焉,好像随时随地准备开小差摸鱼似的,没想到居然也是“大大地狡猾”!
好吧,顾小凡在心里面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新认知,毕竟狐狸的天敌,战斗力绝对不会比狐狸更弱就对了。
“你是怎么把人家住址给打听出来的?”顾小凡有些好奇的问戴煦,方才她和钟翰询问孙大姐和老吕的时候,他们都生怕被透露出去,人家回头回来找麻烦,所以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点到为止,不肯多说,戴煦是怎么做到的呢?
戴煦挠挠头:“问什么啊,不用问,聊着聊着,就聊出来了。”
顾小凡还是一脸的茫然,钟翰看了她几眼,终于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对她摇摇头:“你别琢磨了,以你的悟性和功利,他的话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你们俩段位差得太远了。”
顾小凡非常服气的点点头,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段位和人家暂时不是一个层面的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也没有那种当什么领头羊的觉悟和野心,不怕不够优秀,有进步就好了。
三个人没用多久就找到了那位沈大姐家的住处,楼里面有一户人家正在搬家,单元门大敞四开,他们就径直进去,乘电梯上楼,找到了戴煦打听出来的门牌号。
钟翰伸手敲了敲门,门里面静悄悄的,等了一会儿,他又抬手敲了敲。
门终于打开了,沈大姐两眼通红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瞬间的诧异之后,二话不说的闪开了门口,对他们说:“来了?进来吧。”
☆、第二十二章 干涉
开了门之后,沈大姐转身径直走进了卫生间,扭开水龙头哗哗的洗起脸来,顾小凡环顾了一下周围,屋子被收拾的很整洁,陈设什么的虽然不豪华,但是却带着一种温馨,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单身女人住处,客厅里有一种洗涤用品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除此之外闻不到任何其他气味,顾小凡又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半开放式的小厨房里头锅碗瓢盆都收的整整齐齐,看来正如他们之前的预料一样,之前沈大姐所谓的煤气灶上头炖着汤,就只是一个牵强的脱身借口罢了。
不一会儿,沈大姐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的眼睛周围依旧红红的,脸色却很苍白,脸颊的发丝上还沾着水珠,她一面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发现三个人都还站在客厅中央,伸手朝沙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坐吧,都别站着了,坐吧。”
说完,她自己先坐在了茶几一旁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顾小凡和钟翰他们依次坐了下来,沈大姐的精神有些不集中,眼神发散,别说是招呼他们,就连倒杯水也完全不记得,就只是一言不发的呆呆坐着,从进门到现在,她既没有对他们上门来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就只是红着眼圈呆呆的坐着,整个人都好像失了魂一样,打不起精神来。
顾小凡看得出来,方才在老吕的“麻将馆”里遇到的时候,她是强打着精神,怕人家看出她的情绪崩溃来,现在回到了家里,终于不用再绷紧了神经,所以这个女人的情绪完全垮掉了,自己作为旁观者。看到她脆弱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开口,可是偏偏心里又很清楚。眼下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沈大姐,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们会来找你了?”顾小凡开口试探着问。
“我猜到你们早晚会找上我。只不过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来了,”沈大姐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也没看顾小凡,“你们叫我沈钰就行。”
叫一声沈大姐都已经与年龄差不相符了,顾小凡当然不好意思真的大模大样的对着一个明明是长辈的人直呼大名,所以还是坚持用方才老吕纠正过自己的那个称呼:“沈大姐。你和尤志业,其实还是比较熟悉的,对不对?”
沈钰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们跟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走之后,他们不可能一点儿都不透露给你们吧。”
“他们还真没说什么,”钟翰难得的厚道了一回,并没有陷老吕他们于不义,“除了耳朵。我们也有眼睛,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关心和牵肠挂肚,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是真心难过,谁是流于表面。我们分辨得出来。”
这话说得挺巧妙,没有把老吕他们之前说过什么给供出来,顺便还无声无息的给沈钰戴了一顶高帽子,架着她,以免她为了面子或者自尊心而矢口否认。
沈钰果然对钟翰的话觉得很顺耳,虽然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没有办法表现得多么得意,但至少从她的表情看起来,这话让她觉得非常安慰。
“我是真没想到老尤他会……”她点点头,刚说了一句话,眼泪就又从眼角迅速的流了下来,声音也瞬间被哽在了喉咙里,顾小凡在一旁连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递过去,沈钰接过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她略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哽咽着继续说,“我和老尤的事儿,除了我们两个,其实知道的人不多,别人都只是捕风捉影,再添油加醋的去乱加工,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乱猜成了一个什么样子,说我是老了老了还想傍大款的那种女人?还是什么别的更难听的?其实我能大概想象出来,不难猜,只不过我不想打听,免得自己心烦。”
“这么做很明智!”戴煦一点儿也不吝啬称赞,对沈钰竖了竖大姆指。
沈钰勉强对戴煦扯动了一下嘴角,继续说:“我和老尤对感情都挺认真的,当初认识确实是机缘巧合,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他也对我挺有好感,然后一来二去的,我们两个就都萌生了一样的念头,虽然说黄昏短暂,可是我才五十多岁,他才六十多岁,我们两个在一起,活到*十岁,不是还有二三十年呢么?我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就离婚了,这么多年基本上就一个人,我也是独身,就算我们俩都已经不年轻了,也不代表我们没有资格追求幸福,就活该孤孤单单的过日子。我孩子在外地,不在本市,我跟孩子说了一下,孩子挺支持,挺理解的,我挺欣慰,结果老尤跟他女儿一家刚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女儿女婿立刻就不同意了,还跟他闹得挺凶,让我们立刻分手,不许再有往来,他刚开始不同意,他女儿说如果他不同意,她就自己来我家里找我算账,老尤怕我被吓着,就同意了。”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顾小凡问。
“老尤告诉我的,他后来偷偷的来找过我一次,我们两个聊了很久,我哭了,他也哭了,后来我们俩说,算了吧,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是一大把年纪了,别临了临了的,还那么自私,为了我们的事儿去给孩子添堵,这么些年都一个人走过来了,还差余下的日子么?而且,万一活不了*十岁,估计也未必还剩下几年的活头儿……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说点儿丧气话,我怎么都没想到老尤居然真的就没了。”沈钰又抹了抹眼泪。
“尤志业既然都打算和你再婚,为什么女儿反对了一下,他就立刻放弃了呢?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觉得有些冒犯,为什么尤志业的女儿、女婿要极力反对你和他们的父亲在一起?”钟翰问沈钰,话的重音落在了“你”上头。
沈钰摇头:“老尤对她女儿已经息事宁人惯了,而且他女儿也不是单纯的针对我这个人,只要是和老尤扯上关系的女人,她都排斥。老尤跟我说过,他和他老婆离婚的时候才三十多岁,这么多年,他一个男人当然不可能就一直一个人这么过下来,中间也有过那么两次,想要再婚,第一次女儿年纪不太大,和他交的那个女朋友相处的也不好,就没成,第二个女的对他女儿特别好,老尤以为这次应该就没什么了,但是他女儿那时候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是不同意,老尤一说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女儿就大吵大闹,说所有女人接近老尤,都是奔着他们家的钱来的,都是想要拐走他们家的财产,就算是婚前做财产公证,也早晚会吹枕头风吹到老尤乖乖的把钱都交到人家的手里面。老尤被吵得受不了,就放弃了,和那个女的同居了一段时间,本来想说不领证,就这么过吧,但是那个女的不愿意,这方面我是女人我能理解,谁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男人过日子,还得看他女儿的脸色,被人当成小偷、骗子什么的啊。后来老尤和那个女的因为结婚的事情总吵架,最后也就分开了,之后老尤就一直一个人,遇到我之前没再找过。”
沈钰伤感的一面擦眼泪一面慢慢的摇摇头:“没有办法,可能这也是老天爷捉弄我们吧,我也不想说怪他女儿对爸爸的事情干涉得太多,或者是老尤的态度不够坚定,因为我也不知道如果情况反过来,我会怎么做,能不能比老尤做得好,我只能说,恐怕这就算是有缘无分吧,强求不来,只是可惜了老尤这个人了,为人热情,对人也好,嘴巴巧,会说话,还特别会关心人,身边的朋友很多,我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出事的呢?”
“尤志业对女儿这么干涉他的私生活,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么?”钟翰问。
“意见不可能没有,我们两个长谈那天晚上,他也跟我说过,他说他觉得女儿太自私了,满脑子就只有她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但是他也跟我说,女儿这样子,跟他过去的纵容和溺爱也有关系,他跟我说当初离婚是因为他前妻嫌他不顾家,离婚的时候把女儿留给他,他觉得女儿小,父母离婚了怪可怜的,所以就什么事儿都由着她,顺着她,时间久了,他女儿都已经习惯了。”沈钰叹了口气,“他说,他现在已经比过去好得多了,也学会了开始享受自己的生活,到处去钓鱼、爬山,自由自在的玩儿,他说都这个岁数了,他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多对自己好一点,能享受的时候就享受,赚了一辈子的钱,不能太亏待自己,以后死了的时候,剩下多少,就留给女儿多少。至于我们两个的事儿,他说女儿吵得太凶,他心难受,而且也不想拖我下水,让我被他女儿找麻烦,所以就只好做出让步了,之后有一段时间,他女儿好像还来跟踪过我们似的,生怕我们还在一起,我们特别小心。”
“你们被迫分开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顾小凡问。
“大概半年左右之前吧。”沈钰回答。
☆、第二十三章 女婿
看样子之前老吕之前提到说尤志业情绪一度很不好,要不是孙大姐在一旁暗示提醒,他好险要说走了嘴的事情,确实就是尤志业和沈钰之间感情触礁的这一桩。尤志业因为女儿尤莉的反对,在没有进行任何努力和挣扎的情况下,就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放弃了和沈钰的这段黄昏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说明尤志业对沈钰也并非感情笃深,不过老吕和孙大姐的反应也证实了尤志业曾经为了这件事而苦恼抑郁过,这倒也至少能够说明,就算感情不算很深,但至少也还是有些感情的,不是单纯想要找一个能给自己洗衣做饭、照顾生活的伴儿而已。
而且从沈钰对尤志业之前感情经历的熟悉程度来看,她对尤志业也确实有一定的了解,至少比外人要更了解一些。
“你和尤志业的女儿、女婿有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你说他的女儿、女婿曾经跟踪过你,这是感觉和猜测,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迹象?”钟翰问。
“我没发现什么,是老尤跟我说的,他说他女儿搞不好偷偷的留意过我们,因为他女儿回家跟他吵的时候,能说出好多我们俩的事儿,比如我们两个在哪儿吃饭啦,又去哪儿喝茶了,甚至还有走路的时候老尤走在我哪一侧,过马路的时候还拉着我的胳膊啦,他女儿都知道,你们说,如果不是在后面偷偷的跟踪过我们,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这样的细节?她要不说,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很多细节小事了。”沈钰回答,“直接打交道倒是没有过,老尤不让。他说我个性太懦弱了,见到他女儿和女婿会吃亏,而且一想到他女儿又会因为这些事情嚷嚷个没玩没了,他就觉得特别的头疼,他都那么说了,我也就没想过去找那个不愉快。”
“尤志业的女儿有那么厉害啊?”顾小凡有点觉得难以置信,她和尤莉打过短暂的交道。不过仅凭那两次见面显然并不足以对一个人的个性、品行下定论,但看沈钰和尤志业的妹妹尤春霞的描述来看,一个说尤莉刁钻厉害,一个说尤莉只是一只玻璃猫,表面看着聪明,实际上一点儿能耐都没有,只会受制于人,她们遇到的尤莉,要么不是同一个人。要么就只能说尤莉有可能是个双重人格了。
沈钰还是摇头:“他女儿到底厉不厉害,有多厉害,我没接触过,不敢跟你们瞎说,反正老尤是挺怕他女儿的,但是他又跟我说过。说他女儿心思太单纯,容易被人左右,让他挺不放心的。可是这么大了,说又说不听,只能不管了。”
“他所谓的容易被人左右,是指的谁?他女婿么?”钟翰问。
“是,老尤出事儿了,我说这话回头就算他们说我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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