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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给赵雪一种感觉，好像现在的周秉言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的累赘，已经不愿再去看的样子。

　　　　赵雪眼圈兀的有些发红，她赶忙又把小脑袋瓜儿耷拉下来，怕被对面的越发显得无情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的。

　　　　她是个自尊心强的小姑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不懂得感情之间的拉锯取舍。只觉得自己都要被人抛弃掉了。若是还让这个欺负人的坏家伙儿，看到她现在这没出息的样儿，她觉得自己的白脸皮子都要让人给踩黑了……

　　　　“你可真是行，赵雪！”周秉言笑的分明，连眉眼都是自嘲的笑意，可惜对面的小姑娘一直没有再抬起低下去的小脑袋，只是将乌黑发亮的头发放在她的眼下。更是刺得周秉言用磁性的低沉声音都笑出声来了。

　　　　如果赵雪此时，抬起头来，一定会发现，周秉言这个天之骄子故意漏出来的，想让她发觉，看到的那丝悲伤，以及愤怒。

　　　　可是她没有。周秉言笑出声来的讥笑声，也没有引得她抬起小脸儿来，用她那可以到出周秉言影像的瞳孔，去看一看这个今天真的被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有些刺伤的男人。

　　　　即便这个平日里，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甚至带着俯瞰众生的优越和尊贵，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望被感情所认同的，也会为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所伤心的，陷入爱情……这种所有人，包括上帝，都无法解释的最奇妙的感情中。彷徨，受挫，又无奈。

　　　　周秉言足足等了有三分钟的时间，见赵雪始终不愿意再抬头去看一看他的表请，自己非常失望，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无奈，迈着笔直有劲的长腿，大跨步的渐渐走远……

　　　　只有点点轻微的脚步声。在慢慢消失，然后是不远处，汽车发动机打火的声音，渐渐驶离……

　　　　离开A军区，带走他曾经的温情脉脉，留下的仿佛只有在这初夏时节，也成功让留下的小姑娘，感受到的丝丝寒意和她自己的伤感。

　　　　“啪嗒”一声，有些灰尘的水泥地板上，有一小块儿的干土，被一滴仿若水滴般的豆大的透明水状物打湿了，滚作一团，变成一小团圆圆的裹着泥土外衣的半透明小球儿，里面包裹着的，是赵雪刚刚一直忍耐着，在周秉言面前，没有再掉下来的眼泪。

　　　　即便已经在他的面前，哭过好多次，可是她不想失去仅剩的尊严。刚刚周秉言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问她的时候，赵雪一直忍着眼框里的泪珠。一只硬生生的喊在眼眶里，强忍着不让他掉在地上。

　　　　周秉言以为无动于东的小姑娘，心里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些不以为然的不在意。

　　　　赵雪恍恍惚惚的摇摇晃晃的，几乎是一路发呆出神儿的走进宿舍，和孟妍说好的联系军事考核项目，也不再去练。

　　　　孟妍刚刚早在看到周少赶过来时，就觉得放心了，他还不觉得有周秉言用心，却解决不了的问题。

　　　　退一步来说，如果周少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她留在旁边也没有用，因为依她的本事能力，肯定更解决不了。

　　　　可是孟妍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会闹起来。

　　　　“呦，这是怎么了？”王欣雨一脸的看笑话，赵雪回来魂不守舍的样子，对她来说，简直称得上是大快人心了，“别是扑到人家周家男人的身上，结果被嫌弃的体无完肤吧！”

　　　　说着疑问的话。却用着肯定的语气，是她们这种人，惯用的耻笑人的方式。

　　　　听女兵宿舍的人，都在议论，昨天楼底下站着两个简直称得上罕见的，不论气质还是相貌等等各方面的指标都超标到爆了参看数据的两个男人，围着赵雪。叽叽咕咕，也不知道三人在楼下说些什么。

　　　　王欣雨和孙婷婷结伴儿回大院儿去了，今早一来到军区就听几乎女兵宿舍所有的人，大家都在议论昨天的事儿。

　　　　不知道是谁的人，一打听，听到在军区里见过的人，或是家里多少有些小小关系的女兵。核对起来一说，才知道，其中一个正是一直都很轰动的周栋少校。

　　　　大家在他刚刚调任过来时，都很蠢蠢欲动，准备蓄势待发……可是后来发现人家领导层所在的指挥部办公楼，根本不是普通女兵随意出入的，动机不纯或是没有正经事儿过来的女人。统统被揽在大门外。

　　　　再说这里毕竟是军区部队，军纪严明，怎么可能容许这些女兵们乱来。在周栋手段严厉的治了一位文工团的女兵，派下乡里去之后，果然大家都老实了，杀鸡儆猴这招还是他和小叔学的，显然效果不错的很……

　　　　赵雪没有理会王欣雨的冷嘲热讽。她现在大脑里听不进任何话，全是周秉言冷漠的眼神儿。

　　　　以后他就会像对待那些陌生人一样的对待她么，赵雪一想到就心酸的很。觉得干什么都没意思了。

　　　　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宿舍床上，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上午的赵雪，直到听到门外有人的呼喊声。

　　　　“赵雪，楼下有人找！据说很急的样子！”有对面的宿舍女兵扯着嗓子叫着。

　　　　赵雪本不想搭理，然后灵光一现。想到会不会是周秉言！“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脑袋磕到了床沿上都没什么反映的往楼下冲……

　　　　“你怎么回事儿？少根筋么？”楼下等着的邵文辉，铺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责骂。

　　　　“我是没有你那蚂蜂窝似的心眼儿，可是我又不傻。“赵雪不服气了，刚被周秉言欺负过，他的好兄弟也过来找麻烦。

　　　　“呦，你还知道自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呀。哦。不对，四肢也不发达，四肢不勤。被人随便一挑拨就欺负秉言，亏秉言天天让着你，你就可这劲儿作吧。”

　　　　“我才没有相信她！”赵雪娇气的小嗓门刚才还脆生生的反驳，这儿会儿听了邵文辉的话，想起了自己前一世后来受的苦。声音中不由自主的带了哭腔，“我只是……”赵雪崩溃了情绪，仰面朝天，嚎啕大哭！

　　　　周秉言本是担伤心她被人一挑拨就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又担心，不能每一秒都监视着她。隔绝他和其他一切人员。

　　　　有心想调教一下这丫头，可一听这小娇气包声音不对。心疼了，赶紧从墙角站出来，无奈出声，“你们说什么呢这是？恩？“

　　　　“你每次的疑问都这么讨厌！不是说就走了么！”

　　　　要不说赵雪别的不行，就眼力价儿别人是没得比，她心里也知道一物降一物，一看自己的靠山来了。气势立马不一样了。

　　　　周秉言不看还好，看到这小丫头见自己出现后，那小胸脯挺得杠杠的，本来有些伤感的眼中隐出几缕笑意。

　　　　不过，这娇气包虽说一米六八的身高，可是自己一米八六，她站在自己身旁。怎么看都觉得娇小，而且小身板也确实是哪儿哪儿都纤细的，唯有两处例外。

　　　　其中一处这丫头现在正气势汹汹挺着的，在周秉言看过的那么些女人当中，可不是“小”胸脯了，不知道这丫头怎么长的，那处怎么就这么大？瞧瞧这合身的军装都绷得紧紧的。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又暗下去了。心理琢磨着，等会儿带这娇气包去领几套大码的军装。这丫头怎的发育的这么好？瞧这架势，去年来的时候就显眼地紧，今年这玉兔又长大不少。

　　　　把合身的都收起来，以后只能穿给自己看。

　　　　就她那两把刷子，比着在机关大院是非堆里的长大的邵文辉自然不够看。“你就是仗着秉言如今宠你，可也别太作了！总有一天害了秉言！”又看了眼赵雪挺起的鼓鼓的一堆，补了句，“漂亮的姑娘多得很，也有比你大的，比你肉多的！”

　　　　路过周秉言身边时，实在愤愤不平，她也是为了这家伙儿好，这西装里面刚刚包裹着纱布的胳膊，就紧跟着自己跑出来，实在没忍住道：“周秉言你就惯着这小妮子吧！天天收拾烂摊子，还给你添乱！”

　　　　邵文辉一开始就知道周秉言这家伙在转角处站着，可是没成想，这还没怎么的，他就站出来了。

　　　　邵文辉想着周秉言总算想明白了，有心教训赵雪，没想到刚说了这赵雪两句，周秉言就忍耐不住，一点也不像收拾起他时，沉得住气的样子。

　　　　周秉言眼神瞄了邵文辉一下，他到底不敢得罪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儿，使劲儿跺了下脚，踩着皮鞋咚咚咚地走了，去家里找他的人寻求心理安慰去了。

　　　　这儿就剩周秉言和赵雪了，一时之间气氛安静下来。赵雪看看周秉言，把挺起的小胸脯缩回去了，看周秉言面无表情的，知道该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了。


第74章　飙车怒

　　　　赵雪揪着自己的柔软的小手指，轻轻往反方向就这么掰着玩儿。

　　　　虽然自暴自弃，心里极其难过的发呆了一上午，可是赵雪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和周秉言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着，也不能因为现在这样邵文辉一打岔，就这么盖过去。

　　　　那以后问题迟早还会爆露出来。

　　　　周秉言看着她不自觉的小动作，白玉般的莹嫩小指被揪扯的让人心疼。觉得主人简直是在虐待这个漂亮的手。

　　　　“你想清楚了么？”周秉言觉得这丫头一上午，应该也想得差不多了。看她现在的模样，上午他离开后。这最能气人的小丫头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终于被放过，不再纠缠的欣喜和轻松。

　　　　赵雪用小脚的脚尖，不断的在地上，轻轻的滑着细细边线组成的小圈圈。

　　　　心里乱成一团的她，上午哪有功夫和清醒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啊。

　　　　“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像……好像不是我自己去想，就能解决的。其实那些都是现实条件，我们都无法改变。”赵雪纠结着说出压在心底的话。她既害怕周秉言像上午一样。转头就走，又担心以后得矛盾，要是积攒得太久，恐怕到时候出现问题，他根本没法接受，就现在她就已经被骗的陷入这么深的陷阱里，难以抽身。

　　　　最开始是想周秉言说的那样，被他一步步紧紧逼着，走着。可是大概周秉言没有那种，他完全可以极其自恋的自觉性，哪个女生被他那样的糖衣炮弹诱惑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全心而撤呢！

　　　　周秉言听这丫头，还绕在死胡同里出不来。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就这样了。”

　　　　赵雪这次赶快抬起头，来张望着周秉言的脸色。只觉得正午的太阳光，折射在他精致的朱红色昂贵的袖扣上，熠熠生辉，闪闪发亮，照的赵雪微眯着眼睛，使劲儿去看他的神情。

　　　　周秉言看她这番小可怜儿的模样儿，真是又生气有无奈。

　　　　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你想想清楚，我们再聊吧！”

　　　　赵雪赶紧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即将转身离开的身子。

　　　　为了在他离开后，那么难受的自己，今天一上午竟是有种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放弃感。

　　　　“撕……”周秉言轻轻地发出一个助语词，慢慢将胳膊从紧紧抱住他左边臂膀的小家伙儿手中抽出。

　　　　赵雪这次主动抱住都被他弄出，刚要难过，然后突然觉得手上一阵湿漉漉的粘黏感，他伸出手来，向上摊开。低头一看，惊了一下，竟然都是红色的血迹一般的东西。

　　　　赵雪傻愣愣的看向周秉言，仔细观察他的全身上上下下，发现左边胳膊的西装袖子中部有些不一样的暗淡颜色。

　　　　“周秉言。你怎么了？”赵雪艰涩着声音问道，感觉每开口说一个字儿，都在提着谨慎微小的心。

　　　　周秉言看她发现，也不打算过多的隐瞒什么，见小丫头的脸色都吓白了。显然一副很关心她的模样

　　　　周秉言的心理有些慰藉，好在这丫头没有白白的疼她，还知道为自己担心，他的心里觉得这比任何事都来得实在，让他开心了些。

　　　　“还知道关心我么？我还以为你就打算，以后一刀两断，互不相识了呢！”周秉言含着些笑意，调侃地睨着她。声音恢复了以往和小姑娘说话的温和。

　　　　赵雪心里踏实了几分，看着他，格外认真地讲着，“是你要问我，分开的事儿……我也没有同意啊！”只是没好意思拉下脸来服软罢了，赵雪在自己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

　　　　“周秉言，你说实话，倒底是怎么了？”赵雪皱着小眉头。完完全全的将内心的担忧，展现在对面贵胄男人的面前，“比起我内心的那些小纠结，我更害怕你出事儿！”

　　　　赵雪看着那西装左边袖子好像又被浸湿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的错觉，那被沾染过后的更深的黑色面积好像还在不停地扩大。

　　　　她看着周秉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没有什么要紧的，反而在听到她焦急地说话声后，笑意更加明显了些。

　　　　赵雪气的想伸手去狠狠捶他一拳，可又要顾及着他的身体，她瞪圆了亮亮的大眼睛，大声的冲着笑得正开心的尊贵男人，吼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再不说我就走了！这一次真的和你分手！”

　　　　赵雪说完就作势要走，周秉言伸出完好无损的右边胳膊，背侧着身子。拉住她，轻声安抚，“乖，别气了！我刚刚开车去了，出了点事儿，问题不大，就是胳膊被刮伤了一点儿，没有大碍。放心吧，不会让你以后嫁给一个左胳膊不能用，或者身体哪里出毛病的丈夫的。”

　　　　“呸呸呸……”赵雪低着小脑袋。冲着地上空气里，使劲儿虚吐了好几声，去去周秉言说的晦气话儿，不是她歧视不健康的人，只是好好的人。谁都希望是一辈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坏的不灵好的灵！”赵雪抓着周秉言的右手，做出一副祈祷许愿的架势。

　　　　周秉言在一帮看的倒是有些乐不可支，这小丫头又开始迷信了，那小模样儿正经的跟个做法的大师一样。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开车怎么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没带司机么？”赵雪弄完上天保佑的那些许愿，还是觉得周秉言的话，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周秉言倒是没想到这回，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小丫头，就反应得这么迅速。说是不想瞒着她，倒也不想和她说的太详细，说了之后，恐怕这丫头也要担心好久了。

　　　　“恩，我心情不是太好。情绪不怎么稳定，就让司机下车了，”周秉言耐心的解释着，“不过这种情况很少的的，一般没有什么事情会影响到我。我也很少自己……开车……”

　　　　周秉言含糊着后面的话。他不想说谎话去骗着小姑娘，不过他们做的事儿，实在也不是怎么值得宣扬的好事儿。

　　　　“开车？”赵雪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之前娘说过的好多车开的飞快，在无人的空旷地带……那不就是……“周秉言。你竟然去飙车了！是不是找人比赛赌命的那种？”

　　　　周秉言难得的错愕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丫头会猜中，“你怎么知道这种事儿？”清冷的眉头紧紧皱着，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一般大院儿的孩子们胡闹叛逆时。会去城郊的盘山公路开着车堵，有时也会和外面的人堵。

　　　　他之前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时，心里每天有很灰暗的状态，会开着车，自己跑。刚好碰到有人在堵。就加入进去一起来。

　　　　这事儿已经好久没做过了，就像如今邵文辉成家，有了严玉后，再没去过。今天还是他出事儿了，有人打电话。把他叫去的。

　　　　在赛车上，周秉言还从没输过，今天倒是头一次出状况。虽然算起来，是没有比完就结束了。不过是因为他的半路撞车，才会被迫停下赌局。周秉言心里就是输了。他琢磨着把赌注给在他这儿看来，算是赢了的那人。刚刚跟着邵文辉，急急忙忙的过来，倒没顾得上。

　　　　“真的是！”赵雪惊叹，然后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是更深的愤怒！他这么不爱惜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儿，也不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我从来没有出过事儿，放心吧，也不常去的。今天……”周秉言扶额，“今天实在是情绪太不好。有些慌神儿，才会如此。”

　　　　“平常开车，正常速度下都不能跑神儿的，你飙车比赛竟然还敢想别的事情！”赵雪简直是怒不可揭，“周秉言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顺风顺水惯了，所以嫌日子太舒服！”

　　　　赵雪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生命有多么的宝贵，一个人怎么能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呢！

　　　　赵雪喃喃的说出口，没有人能体会到那种生命在体内流失时候，所有懊悔都用在心头的痛苦。

　　　　“因为你！”周秉言微闭着眼睛，倾侧着头往旁边转去，低沉地像是低音符号在琴键跃动的声音，轻声开口，“我因为想起你，所以情绪很低落……”

　　　　赵雪看着他，周秉言并不转过头来，赵雪看着他的耳朵上方微微有些泛红。

　　　　怪不得邵文辉要跑过来骂她，周秉言并不是冲动的人，他好像从来都万事把握的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