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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在耳边有些痒，季菡微微后退了一步。
苏沛白顺势搂住她，季菡的长头发凉凉地盖在手背上，苏沛白继续说：“每天晚上你还满意吗？”
季菡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刷地红到耳朵根。
以前觉得他是块阴晴不定的寒冰，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季菡简直觉得他是泰迪成精。
从家里到公司，甚至在车上在老宅，那人在确保了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不留一点空闲地想跟她深入浅出，晚上睡觉更是没得闲。
季菡很多时候的拒绝躲避，那人就变换着花样撩拨她。
而现在她只是说夹娃娃，他都能说到这件事情上面去，也是绝了。
季菡努力地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拨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站在原地微微一笑，苏沛白也跟了上去。
两人之前绑着的那束气球还在，季菡走过去去拆了下来。
然后看见线上帮了一张白纸，上面写“要表白，买你一个气球，钱在红包里，新年快乐。”
翻开纸条的背面，果然绑着一个红包。
这世界上还是可爱的人多呀。
季菡的心柔软了一下，拆开来看，居然是一张红色的100元。
一个氢气球要不了这个的十分之一吧。
嘿，赚到了。
季菡财迷地将钱装进自己的兜里，完全没有想起，刚才苏沛白是花了几十个一百，买回来的这些气球。
“解下来做什么？”苏沛白走过来问。
“美丽是要分享的，我看得差不多了，应该传递给别人了啊。”
季菡胡说八道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其实她只是没办法带进电影院，放在这里又怕保安收走，可惜了。
苏沛白笑，捏了她的脸蛋一下，笑道：“那你要传递给谁？”
季菡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找到门口一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笑眯眯地走过去，将气球递给他。
男孩胖墩胖墩的脸，眼睛大大的可爱极了。
他不知道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使劲往下一拽，然后在氢气的作用下，气球又升上去，男孩就哈哈笑了起来。
看见五米之外，急匆匆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年轻女人，季菡拉着苏沛白就跑。
跑进电影院季菡气喘吁吁，苏沛白半点事情都没有，看着她疑惑地问：“你不是要传递美丽吗？跑什么？”
季菡呼哧呼哧吐气，好半晌才答：“可是我怕那人以为我们是人贩子。”
苏沛白失笑，刚才季菡那莫名其妙送人礼物的样子，倒真像是用玩具骗小孩的人贩子。
嗯，一个看上去无害，像仙子一样的人贩子。
想起之前在人民广场的公园里，季菡也是这样子在逗一个小男孩玩，苏沛白心里一动，双眼沉沉地看她：“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
这句话吹进沙漠里的风，盖在季菡这只鸵鸟头上的沙被吹走，她愣了很久，才不自然地道：“你开什么玩笑。”
皱皱眉，苏沛白一脸认真的表情，强调说：“我没有开玩笑。”
“哈哈。”
季菡干笑了两声，拉着他又往电影院那边去：“进场啦，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去买爆米花吧。”
在原地站了一会，苏沛白很不喜欢季菡这样逃避的回答，眼中有怒气和阴郁聚集起来，最后又被生生压下去。
慢慢来吧，他这样告诉自己。
季菡买了一个双人套餐，一人一杯可乐加中份爆米花，见苏沛白走过来，她心虚地主动递上爆米花：“这家电影院的爆米花很好吃的。”
“你常来？”
苏沛白不用思考地立即问。
“是啊。”
季菡老老实实地答。
“和谁啊？”
他身上久违的寒气似乎又重新凝聚起来。
季菡的脑筋没有苏沛白那么够用，她以前肯定是和沈昊来的啊，可是她怎么敢说呢。
想了一小会之后，她才不太确定地答：“跟朋友啊，许文怡她们。”
“呵。”
季菡的语气飘得她自己的没办法接受，更不要说苏沛白了。
只听一声冷笑，他将爆米花接过去，然后率先检了票进去。
季菡皱皱鼻子，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这城市就这么点，现在她走的路，脚下的空气，看见的蓝天，哪样不是和沈昊谈恋爱时候一样的呢，可是那苏沛白就是咬着这件事，死不松口。
轻轻叹了口气，季菡跟着他走了进去。
贺岁档的片子都很火，两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进去的时候已经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
苏沛白坐在外面的一个位置，季菡绕过他要坐到角落去，然后就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拦腰抱住。
季菡被他强制着坐到了他的腿上去。
“苏沛白！”
季菡压低了声音怒斥一声，还好两人在角落里，因为最后一排没坐人，所以暂时没人注意到他们。
“你放开我！”
见他没动静，季菡继续喊。
“别动。”
腿上的人已经成功勾起他的反应，苏沛白冷声说：“如果不想我在这里就把你办了，你就别乱动！”


　第144章　网络暴力

两人从车里出去广场的时候是和谐恩爱的，再从广场回车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季菡没办法理解，他在电影院里的做法。
苏沛白没办法释怀，她曾经跟别人做过同样的事情。
而且还不打算跟他生孩子！
最主要是的，季菡在跟他生气。
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打开车门坐上去，关车门的力气很重。
苏沛白静静看了她半晌，皱着眉头也打开门坐进去。
“苏沛白，你懂什么是尊重，什么叫尊重吗？”
苏沛白关上门，季菡就忍耐不住冲他发起火来。
幽深的眼眸暗了暗。
说实话，他的确不懂，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什么狗屁东西。
见他不回答，季菡继续道：“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不是你的芭比娃娃，在电影院那么多人，你可以给我一点颜面吗？”
嘴角动了动，苏沛白第一次体会到心虚，和无力辩解的感觉来。
男女之间出了什么没办法调节的问题，男人会习惯性地用两人的身体来解决，大汗淋漓彻底释放，似乎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之前说到生孩子的问题，季菡已经是逃避的态度，后来还出来个爆米花事件？
沈昊自从那天在私房菜见过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的生活里。
从国外盛大归来，他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属于半退隐状态。
访谈不接，广告不接，电影不接。
他的最后一条个人微博评论量超过百亿，几十亿粉丝在他微博下联名请愿让他出场，可是沈昊就像消失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那段时间据说纸巾的销量翻了几番，都是他的毫分们伤心的眼泪。
季菡是对这些情形并不好奇，但是放假之前小芳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双眼肿成核桃，容不得她想不想知道。
季菡这才想起，上回圣诞晚会她不是搭上某个高管吗，便随口问她。
谁知小芳挥挥手，眉头都不皱一下：“除却巫山不是云，看过了我家昊先生，我怎么能看上他呢。”
季菡有点无语，沈昊再好，也不能把他的粉丝全部娶回去啊。
可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敢说的。
季菡和苏沛白两人都像刻意地，去忽略那个人的存在，在彼此构成的美梦与和平里醉下去。
可是梦终究是梦。
电影院到处都是沈昊的画报和小视频，就连苏沛白跟季菡第一次看的电影院，都是他们一起经历过无数次的地方。
她爱吃的爆米花，是他们一起找到，甚至是他喂到她嘴里的。
苏沛白不可能不介意。
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他将季菡禁锢在自己腿上，电影演的什么他一点都看不进去。
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愤怒，身体和心都在叫嚣着占有她，立即马上现在！
仅仅是用手和嘴上的接触已经没法满足，然后季菡就感觉到他裤子拉链的声音。
黑暗的电影院里，季菡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她却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一把抓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上去，直到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苏沛白的动作停下来，季菡挣扎着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去。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年轻人情不自已，在这样的环境中来一发也不是没有的，可是人家是两厢情愿啊！
季菡根本就不愿意，那人只知道发泄表达自己的需求，哪里有半点顾及她的感受？
微微闭了闭眼睛，季菡的情绪稍稍平和下来一点。
她继续说：“苏沛白，如果你想用你们圈子里那套来跟我玩，对不起，我做不到。”
“什么叫圈子里那套？跟你玩？”
苏沛白愣了很久，脸色越发地冷下去。
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颤抖，喉咙里像吃下去一团火，灼热刺痛难耐。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问季菡的语气像飘在半空中。
季菡嘴抿了两下，没有说话。
其实苏沛白也不是要她的回答，季菡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们就是在玩，跟汤锦华或者叶楠他们频繁换女伴，脚踩三只四只无数只船的情况一样。
多可笑！
苏沛白觉得季菡这个人简直是没有心的，前面二十多年两人没太多交集不提，可是就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她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季菡，你说对了。”
苏沛白的声音很低。
在光线不好的地下停车场，像从深不见底的地狱里发出的一样，他说：“不过你比那些女人要幸运，因为至少那些女人，进不了这个圈子的门。”
他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开车回家。
因为刘阿姨也回家过年去了，暖气空调全部都关闭，阳光都照不进去一点，大大的房子里感觉冰冷的，阴气十足。
苏沛白对她已经是命令的语气：“去做饭，下午五点去耶皇。”
季菡似笑非笑地，微微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沉默着上楼去。
她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曾经的季菡小公主，现在除了她仅以为的底线和她自己，别的一无所有。
可是苏沛白今天那样的做法，是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轻视和侮辱来。
倘若是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怎么会有那样子的做法呢？
季菡脑筋不太够用，她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苏沛白皱了皱眉，在她身后喊她：“季菡？！”
面色嘲讽的女子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没有回应。
苏沛白是真的没有去想过季菡的感受，说到底他活了二十多年来，任何事情都是以自己为中心。
前段时间两人好的时候，他也是凭着自己的心思，一个劲地想对季菡好，可是一旦出现矛盾，这样的性子就成了导火索。
苏沛白的多疑小气敏感猜忌，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
在大厅里站了很久，苏沛白才沉默着上楼去。
季菡把懒人沙发搬到卧室外面去，阳台上阳光灿烂，晒得人懒洋洋的。
沙发一晃一晃，季菡的长发落下来，扫到地上去。
“季菡？”
苏沛白走近了去，再次喊她，语气稍稍软了一点。
“嗯？”
季菡用手遮住眼睛上的强烈阳光，眯着眼睛应了一声，软软糯糯的语气，轻轻翻身换了个姿势，神态像只慵懒的猫。
弯下腰去，苏沛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前的这张脸。
感觉到他的存在，季菡既不睁眼睛也不也不说话，娇艳似花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
有点想亲亲她。
苏沛白动了一下，又想到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低头的动作停了下来，直接蹲下身来在她的沙发前，柔声问：“饿了吗？”
“没有。”
季菡的语气不冷不热，翻了个身转到背对着她的地方去。
苏沛白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一会，有些话在口中盘旋，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沉默着往书房去。
苏沛白自觉已经做到了极致。
在他的记忆里，何曾有这样，屡屡跟人示弱求和的经验啊，因为敢跟他吵架的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季菡也没有再理她，在温暖的阳光下自拍了张发个微博，现在她和许文怡邱亚三人的创业之路似乎已经完全断掉，季菡的微博更新稀疏随意起来。
发发美食发发自拍，听见好的评论就认真回复，讨厌的人直接禁言。
于是她就成了一个正正经经拍照，不卖东西的小网红。
发完微博她便在温暖的阳光中睡着。
起来的时候人是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的，身上盖着棉被。
她揉揉眼睛，拿手机看时间，然后被微博上面显示的一万多新消息惊呆了。
天啊，是手机中毒了还是软件bug了？
她战战兢兢地点开，评论私信全部爆满，她就睡了个午觉的时间，她的粉丝数翻了两倍不止。
虽然都是她的黑粉…
季菡倒吸一口凉气，拉开评论界面去看，各种嫌弃询问铺天盖地，还有全方位各个角度说她丑的。
大冬天里，季菡出了一后背的汗。
第一反应是她被什么人恶意造谣挂了账号，可是也没见哪个人因为被挂出现这种场景啊。
太可怕了，那些年轻活力的少女们，千军万马向她袭击而来，季菡孑身一人，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按了两下中间的圆形按键，结束微博程序。
稍稍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再点进去。
就这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评论私信又增加了几条。
收到的最新一条私信内容是：“你是怎么勾搭上我家昊先生的，快说啊啊啊啊！如果你就是传说中他的前女友的话，我要拿着硫酸去你家里！！！”
一连串的感叹号，愤怒以及燃烧的表情让季菡的脸都吓白了，她在看见昊先生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寒，然后手指微微颤抖地点到热搜去。
实时热搜。
第一条是：沈昊。
第二条是：沈昊点赞网红自拍。
第三条是：季小菡。
接下来无数种演变衍生，季菡看得手心生了许多汗，然后总算是弄明白了，是沈昊点赞了她刚才发那条微博。
只是点个赞而已！
或许还是手滑！
但是对季菡的微博和个人造成毁天灭地的影响，虽然知道那些是因为粉丝的过激反应，但是季菡看了还是觉得很恐怖。
第一次觉得网络暴力跟她这么近。


　第145章　金珠慈善

那些疯狂的人，成群结队将她的微博攻陷，每条微博都去刷她不好的评论，同时攻击季菡原来的那些粉丝。
那样的无理和粗暴，让人心惊。
浑身发抖，手机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的季菡手心发疼，她一下子将手机扔开，缩进被窝里。
好冷，好可怕。
她心里乱七八糟地，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两分钟之后，她一把掀开被子拿手机给自己微博设置了禁止评论和不接收私信。
虽然是自欺欺人，但是世界也因此清净了很多。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正准备起身，苏沛白站到门口来：“换衣服，准备出发了。”
“啊？”
睡了一觉，加上刚才微博上的信息量太大，季菡疑惑地问了一声。
“去耶皇，慈善拍卖会啊。”
苏沛白答，走进来打开了灯，眉目清淡语气微有暖意，看着她问：“饿了吗？”
看苏沛白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她微博的事，季菡莫名地心虚，摸摸肚子故作正常地点点头：“有点。”
“那你先换衣服吧。”
苏沛白说，接着就快速下了楼去。
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心苏沛白的动静，季菡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进浴室去洗澡。
将头发吹到半干出来，季菡裹着浴巾出来找衣服。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学校活动，有时候朋友也会开酒会，季菡有那么几件不算太差的晚礼服。
挑挑选选拿出一件酒红色挂脖长款连衣裙来，苏沛白端了个餐盘上来。
“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随意做了个肉糜粥，炒青菜，你吃一点吧。”
那人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说话的内容却是前所未有的。
苏总裁居然学会这么体贴了啊，真难得。
季菡将礼服裙放在床上，朝着他走过去，定睛看了看他餐盘中的清粥小菜，顿时觉得胃口大开。
沉默着接了过去，季菡往房间里的小圆桌走去。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问苏沛白：“你不吃吗？”
眼光在季菡裸露在外的肩背流连，苏沛白觉得口干舌燥，身体里那股躁动又涌上来。
他又想起季菡白天说的话，艰难地移开目光：“不吃。”
说完他去衣柜拿衣服，进去洗冷水澡。
苏沛白出来的时候，季菡已经将粥和菜全部解决，换好了礼服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深酒红的晚礼服挂脖露背，越发显得她肤色如雪，柔顺的长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以水钻发夹做点缀。
发髻以下是白嫩的背，蝴蝶骨完美精致，再往下是长长的明显的脊柱沟。
苏沛白的冷水澡似乎没有多大的用。
他难耐地动了动唇，故作平淡地问：“你好了吗？”
季菡简单地化了个淡妆，转过身来道：“差不多了，我需要带拍卖品过去吗？”
她身上那件晚礼服前面越发诱人难耐，挂脖的设计，丝滑的布料胸前有一长条缝隙，以下美景若隐若现。
皱了皱眉，苏沛白别开了眼神。
见到他的表情，季菡微微一迟疑，站起身来扯扯裙摆问：“怎么，我这件衣服不好吗？”
“也不是…”
苏沛白垂下眼，从衣橱里拿西装衬衣出来，凉凉地道：“我是觉得，你胸前还有印，是不是可以换一件。”
听了他的话，季菡低头一看。
自从那夜在老宅浴缸，苏沛白弄得她满是痕迹之后，季菡跟他说过，苏沛白已经再三克制了，前几天还是在左边锁骨下种了颗草莓。
而这件晚礼服的设计，恰好没有遮住那地方。
季菡微微瞪了那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