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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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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开启时一样,那门完完全全合上时也是“吱呀”一声响,还伴随着尘土的飞扬。
四周静得可怕,天地间只剩了我一人,仿佛连空气都干涸了。
说也奇怪,真到了这个时刻,望着眼前紧闭的门扉,我心内竟也没想象中的慌乱。我想,也许大家都是被自己的想象吓死的。我心中不怎么慌乱,就只是空白。那是一种心内空落落的感觉,好似……好似突然间遗失了什么一样。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中有窸窸窣窣声音响起。草丛连成了片,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过来了。那窸窣越来越大,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时候,我才害怕了。
跑是跑不掉了,我强迫自己面对声音来源的方向。与其逃避,不如直面恐惧,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紧张地注视着那月下的乱草丛。眨眼间,就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嗖”地蹿了出来。也正是这个时候,身后一阵巨响,是那木门被人从外面生生撞开的声音。两片门板砸在地上,尘土飞扬间,我有些睁不开眼。
面上拂过带热的气息,熟悉的漂亮眸子又出现在了我面前。那紫眸熠熠生辉,其中隐隐闪着金色的光。
是离槡!
月光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只能将眼睛瞪大再瞪大,任凭泪水自眼角*。
“哭什么?”他带了不悦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湿湿的,我答他曰:“因为眼睛疼。”
“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瞪眼睛瞪的,一双兔子眼怎么能让他看?
我便扯了嘴角,做出带笑的样子。
我又哭又笑的样子好似震住了离槡。对着我带泪的脸,他有一瞬间的怔忡,“你……”“你”了一个字就没下文了,因他已恢复了常态。他的目光越过我,看向草丛。此刻,草丛外,静静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
方才就是这东西在草丛里窸窣乱窜,吓得我泪脸满面吗?泪奔……
许是离槡的视线太有压迫感,小狐狸将自己的小身子锁成了一团,小爪子不安刨着地;它的小小脑袋越压越低,喉间发出小动物特有的“呜呜”哀鸣。我真担心再下去,这狐狸脑袋会埋到地底下去。
“走吧。”终于,离槡放过了它,离槡转头对我道。极自然地,他伸手过来牵我的手,却牵了个空。他的大手自我手心里穿过,轻飘飘地没触到一点实体。我的手掌散去又倏忽聚拢,好似前一刻发生的事只是一场错觉。
离槡脸上的异样被我看进眼里,我心里一酸,此刻方真真切切感受到和他的不同。可是没有办法,我醒来便是这样子了。
脸上的泪已风干,我吸吸鼻子,故作无所谓道:“好多天没吸人气,身体就聚集不起来了。离槡哥哥你要快点带我出去才行啊。”其实,说穿了,我原本就只是一团飘忽散乱的气,因为沾染了生人的气息,这气的稠密程度增强,才渐渐聚成了我如今这副样子。这荒郊野外山林间,气不够我吸,我这才悲剧了。
离槡没有再说什么,他率先走在了前面,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我跟在离槡身后,那小白狐狸则摇摇尾巴跟在我身后。一人一魂一狐,诡异的组合行走在夜间。
'2013…02…03 道士骨(6)'
重新回到睡觉的厢房,里头的烛火犹亮。烛光盈盈跳跃,好似在欢庆着我们的折回,好似……早知道我们会回头一般。
离槡一声不响便躺上了床。我在床边愣了一愣,踌躇半响也没想出个主意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学他的样子,上床睡觉。
宽大木床上,我与离槡各占一头,谁也看不见谁。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便愧疚地道了声“对不起”。
离槡翻了个身:“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是我冒冒失失跑进这道观来,如今又害得你不能离开。
离槡“嗤”了一声,好似对我的深情自白极不满意,“可知你为何不能离开?”我说我不知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因为我不是人?
离槡突然坐起来。
同一时间,我只觉眼前光线骤然暗淡下来,是他欺进了我。
我呆呆躺着不动,任由他的视线久久停驻在我身。
他研判地看着我,紫眸中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的发丝垂下来,将将触到我耳际。借着昏黄的火光,我偷看他的眉眼,他俊美的容貌让我屏息。就在我屏息的当口儿,他的大手竟朝我胸口伸了过来……
我我我……这莫不是要对我袭胸?我脑子又空白一片了。
他的手在离我胸口上方一寸处停住了。他的眼里有了些困惑。鬼使神差地,我竟读懂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怎地,先前的紧张就一扫而空了。我拍拍胸口道:“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刚才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所以形体聚合不起来。现在不会散掉的,你尽管摸。”额,我在说什么?
我看见他轻笑了一下。他这一笑我便看愣住了,印象中,他极少笑。
他的手真真触到了我的胸口,一触即开。
烛火下,他的大手就在我眼前,我看见他指尖捻了一根细长的白毛。我看得分明,这白毛是从我胸口衣襟里捻出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学着离槡的样子,爬起来坐好,同他脸对着脸。
离槡轻捻着那白毛,若有所思道:“动物的毛发。”
动物的毛发?
我不由看向了床脚蹲着的白狐。雪白的毛发,及它在我身上的一钻一跳……
“难道是因为那只狐狸?”我大惊,声音自然拔高。那狐狸好似被吓到,吱了一声,就更深得往床底躲去。
“有这种可能。那畜生被禁锢在此间道观,你身上带了它的毛发,自然就出不去。”说着,他指尖一弹,只听“呲”一声,那白毛在半空中燃起火,瞬间就烧了个干净。
“那现在可以走了吧?”毛都烧掉了。
“狐类难缠,你身上一旦带了它的气味,一时间难以消散。”
“啊?那我怎么办?”
虽然和他一同坐着,可他看我时,仍旧是居高临下。
我被他那颇具侵略性的视线看得心虚,心虚地垂下眼来。心内想着我是自寻死路才问这个问题呐!眼下的困境分明就是我自己招来的。要是不脚痒入进道观里,要是不手痒去抱那狐狸……
我后悔得要死,爬起来就要去赶白狐狸。都害我那么惨了,竟然还有脸趴我床底下睡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我爬床没爬成,被离槡拉回来了。我下意识回头看他,他的动作就有些小心翼翼。额,看来道观门口那一会儿还真是让他意外到了。
见我看他,他就松了手,顺带送了我两个字,“睡觉。”
“可是……”
“噗”一声,蜡烛被他隔空熄灭,屋内刹那漆黑一片。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又尝试性地唤了他一声。
他仍是干巴巴的两个字,“睡觉。”
好吧。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呜呜,只能委委屈屈睡觉了。
次日清晨醒来,离槡不在屋内。
我开了房门出去,便见院子里,火红树下,有一人在舞剑。他身形飘忽,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渐渐慢下来,那招式我也是看不懂的。
有一片红枫的叶飘落,那泛了寒光的软剑倏地被掷出,穿透半空中的枫叶,“咚”一声钉在了树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离槡拿剑。
“施主,好剑法。”有个声音抢了我要说的话,正是昨夜迎我们进门的老道。
老道士依旧一身破旧的蓝布道袍,银发在风里飘扬。
他在扫落叶。
离槡对着他一颔首。
那老道一笑,脸上便现出深深沟壑来,“贫道年少时候也曾醉心剑术,如今是不行了……不然的话还可同施主切磋一二……施主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
离槡但笑不语。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老道的“年纪轻轻”四字用在离槡身上有些不妥。虽然他看上去挺年轻的,撑死了也就三十岁。
在老道转过身扫落叶的当儿,我用口型问离槡:“我们什么时候走?”
他嘴唇未动,我却清楚得在脑中听见了他的声音,“到外面去。半个时辰之后回来。”
'2013…02…03 道士骨(7)'
我一愣,第一反应便是我出现了幻听。狐疑去看他的脸,我看见了肯定的神色。
老道扫着扫着就扫到了院门的方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的心没来由一紧,只觉得他的气息有些不同寻常。他银色的发丝在风中纷扬。突地,那发的末端陡然变长,细细密密的丝线齐齐向我涌来,瞬间就要将我包成蚕宝宝……
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泥地里。
那细密的线却没有了,一把银发仍好好地长在老道头上。
难道是我眼花?
让我到外面去,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到哪儿去啊?
我有点碎碎念,当然不敢走远,只沿着院子外头围墙下的一条小路转圈圈。我本期望着能撞见一两个小道士,或许,小道士都如我梦中所见那般可爱。可惜,我运气不好,没撞见人。
再往前走,我看见了一棵大桃树。在这道观之内见到桃树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桃树上开满了粉色桃花。
我第一反应便是抬头看天,心说这会儿是深秋快入冬了没错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手摸摸树干,*的,*的,这确是一棵老树无疑。摊开手掌,立时就有粉色花瓣落到我的掌心,那桃花散发出了一股清香。仔细闻去,便能发现其实这花香得有些不自然。
此时,太阳已经高升。就在我脚下的青草地上,桃树的背后,有一大团黑影悄悄聚拢起来。
我心猛然一紧,僵立着不动。我是不会有影子的,老树的影子不会动。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先丢出一张符纸再说!
“啊!”便有一声惨叫响彻云际,那叫声粗哑,好似年久失修的古道木梯。
“饶命!饶命!小仙饶命!”
“你是什么东西?”这声音确是出自老桃树后,那团黑影颤颤巍巍。“现出真身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那粗哑声音便哆嗦道:“老身老身老身俺已经现出来了……哎呦喂!疼死我了!小……小……小仙能不能把……把这东西拿……拿拿……拿掉?”
我有些犹豫,又有点狐疑,“我不是小仙,叫我姑娘。”
“姑……姑姑娘……饶命啊!”
不理那叫屈的声音,我慢慢绕到树后。即便早猜得那黑影是个庞然大物,如今这猛然一见,我仍是吓了一跳。那黑影模模糊糊得没人身形,却极为高大,几乎……几乎就同这老桃树一般等高了!
我竟然徒手对付了这么个可怕的东西,我真是太厉害了!
得意的我做叉腰状:“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身……老身是这桃树里的精魂……不信……不信姑娘看我的头……”
我就抬高了脖子去看它的头。
咦,这黑影的头在哪里?
“姑娘,上面上面,您……您再往上面看一些!”
这黑影极高,高到……同老桃树等高。它……它的头竟是个大桃子!?
额,不是大桃子,是长得像桃子。
我囧囧得摸摸自己的鼻子,却并不立马揭了桃树精身上的符,只摆了脸问它:“你方才鬼鬼祟祟得要做什么?”
离槡说这符可以镇妖,但若此妖无恶意,便也不会受多大折磨。果然,惊诧过后,那桃树精也不喊疼了,竟还和我打起了商量:“可……可以不说吗?”
“你说呢?”
“说说说,要说,要说……”它作势呼了两声痛,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老身几……几百年没见到新鲜人了,老身……老身就是好奇……”
“我不是人。”对这种原则性的大问题,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老老老身知道,老老身就那么一说。”这桃树精虽然那么大块头的一个,声音却是粗哑中带了怯怯,听在耳中着实有些搞笑。
“你没想要害我?”
“没没没……绝对没!”
“我可以放了你,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多多……多少个都行。”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桃树就你能开花?”
“因因……因为老身已经成精了。”
“成精多久了?”
“四四……四五百年了吧。”
“你刚刚说……几百年都没见到新鲜人了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翻涌,面上却装作如常,“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桃树精的声音就变得深长了:“这都好几百年了,多大的债都该还清了。这座山也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姑娘的到来绝不是偶然,您一定会为山里带来改变,老身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掉了头就往回走,急切地想要将老桃树的一番话告诉离槡。我想,我们或许已经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境地而不自知。
明明就是来时的那条路,可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去了。两旁草木“嗖嗖”快速向后移去。我心中突突,再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眼花。
'2013…02…04 道士骨(8)'
明明就是来时的那条路,可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回去了。两旁草木“嗖嗖”快速向后移去。我心中突突,再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眼花。
可我没眼花,那么,就是这些草木自己……在动了。
老桃树已成精,有一便会有二,难道这遍地的草木都成精了不成?
意识到此间怪异情况不妙,我不敢吱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前面出现一个拐角,我心下一喜,我记得没错的话,转过拐角就可以看见出来的院子门了!
我白喜了,转过拐角,迎面就遇上了一堵墙。
这墙起得突兀,生生就将路给截断了。没奈何,我只得掉头往回走。
往回走的时候,又不是在来时路上了。我不知听哪只小鬼说过,这种情况叫做鬼打墙。遇到鬼打墙的时候该怎么做来着?
当时我只听了一耳朵八卦,觉得新鲜,就只记住了这么一个词。哎,真是八卦到用时方恨少啊!
紧张兮兮往前走的同时,我手里紧攥着离槡给的最后一道保命符。早知道就多问他要几张了。
走着走着,脚下的泥地不知何时就变作了青石小路。时下阳光正好,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温暖,心底有阵阵寒意不断涌上来。
前面又没路了,这一回拦路的不是墙,而是一座院子。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院子里头树影惙惙,古朴幽深,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院门森然紧缩,我觉得还是不要走上去比较好。
那么,继续往后退?
可是,我已经没退路了。我回头时,愕然发现身后竟凸起了一堵几米的高墙。那高墙呈圆弧的形状延绵伸展曲,生生将我,连同那院子一起包围在了中间。
我悲催无比得被圈起来了。
盯着那空落落的院子呆了不知多久,我咽咽口水,决定去敲门。
抬步间,我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右边小腿,直直朝那院子扑去。
“咚”的一声,那白色的一团撞上木门,发出不和谐的声响。那团白色以极慢的速度贴着门滑落在地上,瘫软成一团,可不就是那只惹祸的白狐狸?
我走上去看它撞残了没。那小东西原本蜷成一团缩在门边,见我过去,颤巍巍爬起来,哼哧哼哧挪到我脚边,趴着不动了。
我估摸着这应该是没残了。
我的视线落在那院门上,门落了锁。门已斑驳,锁却是全新的。
那锁是银白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鬼使神差地,我伸手去碰了碰它。我的手一触就开,触手冰凉。
收手间,就有锁上的一张小纸片不慎被我带落了下来。
那纸片黏在锁上,只有指甲般大小,飘落到草丛间,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我只将它当做了脏东西,全然没有在意。
再去看那锁时,却见那银白的锁上突然多出数道纹路,那纹路是墨黑的颜色,歪歪斜斜的线条竟构成了一张诡异的脸。
我条件反射就是“啊”的一声。“啊”完之后我明白过来原是锁上贴了一道符。经历了长久的年月,符上的图样便同锁的表面融合在了一起。
周遭突然暗下来,是太阳躲入了云层。
我跌跌撞撞连退数步,那锁上的诡异的脸在黑暗中竟显出红色的光来!
这符咒怕是用来镇住院中的某样东西。
地上一阵窸窣,小狐狸颤巍巍爬了起来。可我感觉,它已经不一样了。狐狸的一双幽幽绿眸牢牢望住我,那眼中讯息满满,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人诉说。
我抖了抖,我可没通动物灵的本事。
小狐狸嗖得从我面前蹿了过去,带起一阵风,风中有狐狸皮毛的味道。它跑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幽深的眼瞬也不瞬把我瞅着。
我估摸着这是不是让我跟它走的意思。
我试探着朝它移动了几步,小狐狸摇摇尾巴,在原地转了个圈,是欢快的样子。我停住不动,它便又祭出让人小心肝颤颤晃动的幽幽绿眼。
好吧,咱就跟你走吧。
白狐狸在西边的墙角停下,然后就跑到我脚边,打着转。
这堵高墙实在够厚实,也够森森然。望着它,我踌躇不前。
白狐在我脚边跳跳又绕绕,这一回连幽幽双眸也不管用了,因为压根就不低头瞅它一眼。
它呜呜了两声,攒足了力气往那坚实的墙壁撞去。
“喂!”我大惊失色之下去拦它,我不理你你也别闹着自杀哇!可又哪里来得住,那狐狸小小的身子直直撞上墙……
额,没有脑袋开花,狐狸……没入墙里不见了。
莫不是这墙不是真的?只是骗人的障眼法?
我心念一转,眼前的景事瞬间变幻。
哪还有什么青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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