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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祭司大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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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乱了我的发,却并未吹迷我的眼。那棵古老红枫下,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自那混沌的黑暗中,我想我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
“那是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无尽惶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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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果果的长评让喔口水落了满地啊望天(这货的口味已直接从好评晋级到长评鸟)


'2013…02…23 画中仙(7)'

  冷风吹乱了我的发,却并未吹迷我的眼。那棵古老红枫下,有一团黑影一闪而过。自那混沌的黑暗中,我想我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
“那是什么东西?”我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无尽惶急。
身后美妙的歌声同琵琶音戛然而止,“姐姐小心!”
我已然来不及去思考少女的声音为何那般慌张与无措,只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有庞大黑雾扑面而来,瞬时将我淹没……
一阵天旋地转,回神时,我已立在了房中央。我睁开了茫然的眼,一眼便看见我身前直冲我摇尾巴的大白。
大白你终于学会摇尾巴了真是聪明!
那么,我身后呢?
我身后紧贴了一具温热胸膛。那人的左臂越过来,我便看见了他黑袍上的兽的图样,一二三四五六……是我眼花了吗?怎么瞧着好似又多了只怪兽?
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的这一动作……几乎将整个的我圈在了怀中央。他的右臂,僵硬地张开着。
我回来了?我安全了吗?
鼻尖仿佛又盈满了那熟悉的沁冷芬芳。“离槡哥哥,是你吗?”我的心乱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因了剧烈的动作,还是旁的什么。
“别动。”他喝住我要掉转的身子,声色肃穆。
我便不敢动了。房内烛火跳动,烛光照向离槡,他的影投射在地上。看着他的影,我的双眼猛然睁大,我看见有一团黑影盘桓在离槡右臂的位置。黑影积聚,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浓厚,转眼便吞噬掉了他的整条右臂。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想大喊大叫着提醒他,我想大跳起来赶走那黑影,可身子被离槡一条手臂紧紧禁锢,我被禁锢在他胸前,动弹不得。
离槡,离槡你别这样!
离槡,离槡你怎么了?
对于我心底的呼喊,他没有一点回应,仿佛……仿佛他只专心同那黑影做着斗争。
好在那黑影并未继续扩散。
不能回头,我的眼只能牢牢注视着地上离槡的影。突地,不知受了何种力量的牵引,我就那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一扫之下我几欲跳起,这……这黑影竟是一点一滴从我身体里被拔出,被生生引到离槡右臂之上!
“别动,乖一点。”也许是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机,也许是我快死了,离槡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与小心翼翼。被他轻言细语一抚慰,我焦躁的心瞬间便平复了下来。
“别动,相信我。”
好的,离槡哥哥,我当然相信你。
“不是让你别乱走?你去哪儿了?”一切结束的时候,离槡开始同我算账。先前的温柔的话语仿佛尽是我的错觉。
好吧,错觉就错觉吧。
我偷瞄一眼他的右臂,那团自我身体里出去的黑影尽数被他吸进了臂里,也不知要紧不要紧。
我自然抵挡不住他紫眸看似淡然,实则秒杀人于无形的攻势,实话同他说了。“我真没有乱跑,是那幅画自己找上我的。”说到画,我不由将视线投去墙上。那一面墙背着光,只零星几点火光亮于其上。墙上空空如也,哪里来的画?
“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那画不小,有这么大呢!离槡哥哥我没骗你!”我焦急地拿手在墙上比划着,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离槡。
离槡缓缓踱到墙边,踱到我身边。他负手于后,宽大袖袍垂下来,就有衣料边角同轻轻触到了我的手背。我的心瞬间便安宁了下来,“那幅画似乎挺有名的,叫子婴呢!”
“子婴……”
彼时的我只听出了他声音里一丝丝的不同寻常,但他瞬时掩饰了起来。我断没有细究的可能,且他很快这般道:“世间万物皆有意识,更何况是……倾注了主人生前诸多心念的画卷。画卷亦有自己的意识,许是藏起了身。”
我就哦了一声,“这家主人都不在了吗?”
“许多年前,这宅子起了一场大火,这家人悉数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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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末愉快呀


'2013…02…23 画中仙(8)'

  我就哦了一声,“这家主人都不在了吗?”
“许多年前,这宅子起了一场大火,这家人悉数葬身火海。”
悉数葬身火海……
想想就让人心痛啊!“宅子起了一场大火……”我嘴里无意识呢喃着离槡的话,突然就觉出了不对,猛然转头看他:“你说,大火发生在这里?就在这栋老宅里?”
因了身高的关系,我这一转头便生生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可真硬啊!
他的大手就扶住了我一边肩膀,他的力道由重到轻,好似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轻轻将我推开。
我听见他“嗯”了一声。
我脑中浆糊一团,有点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努力仰头去看他的脸。他的脸半明半暗。“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你的话?你说宅子里发生了大火,可这里一点没被烧坏啊!”
手腕一紧,是他拉了我远离那墙壁。他说:“大火烧死了人,宅子却安然无恙。这便是此间鬼屋的由来。”
我一时间难以消化他的话。
他又道:“婴如,你可听过山木成精?”
每次他叫我的名字我的心就会*,这次也不例外。努力忽略那作乱的心跳,我答:“听过的。”何止听过,我还见过呢。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放向窗外,“山木可成精。同样的道理,时间久了,老房子也会成精的。”
“啊?”
离槡的意思是说,在那场莫名的大火中,老房子里久积成形的精怪保住了房子。
“只保住房子不救人?”我感到万分诧异,房子烧了可以再造,人烧了就……
离槡踱步去到了屋子正中央,在他面前,有一面大镜子。他缓缓掀起那镜子上头的白布,“精怪依附宅子而生,没了宅子,它何处依身去?”
白布掀开,现出里头发亮的镜子来。我看见离槡一个弹指,“哗啦”一声,那镜子便碎了开去。无数镜的碎片四溢开来,尽数朝离槡扑去。
我一声“小心”未脱口,只见他拂起一边广袖。庞大的袖口张开,一瞬间便将那镜的碎片席卷了进去。没一点剩下。
我有些被惊到,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离槡走去桌边,他挑亮了烛火,开始拭剑。
他那长剑让我生畏,我的眼睛不由四处乱飘,半响,方找回自己的话:“老宅子的精怪……那老宅子的精怪这会儿还在吗?”
离槡拭剑的手一顿,他反问我:“你不是已经见了?”
“啊?什……什么时候?”我见过了我怎么不知道?房内火光飘摇,我愈发觉得阴森。果然闹鬼的宅子住不得。
“锵”的一声,他的长剑已入鞘,“方才我寻你回来时,那团黑影便是。”
说不惊是骗人的!只是,我还有疑问。“寻我回来?不是我自己从那画里面走出来的吗?”
“不是。”
我……
离槡未再同我说话,我看着宽大黑袍掩盖下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直到他上了床榻。
睡下去便不安稳,虽然明知有离槡在房内我不会怎样,可脑子里仍旧忍不住胡乱想象。脑里的想法是万恶源头,这话果然不假。
睡到半夜的时候,连大白也来欺负我。平日里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白老虎,今夜不知怎的就开始呜呜叫。若是放开了喉咙叫我还能踢它几脚让它安静些,偏这小东西只把声音放在喉间呜呜呜,听着着实有些可怜,像幼兽。
好吧……
我翻身坐起,小小声地:“大白你肿么了?”生怕吵到了离槡。
见我坐起,大白便兴奋了,在房内绕着桌子一脚直打转;转几圈,这东西就停下来看我,后肢夹紧,似在忍耐。完了又开始先前的动作,循环往复。
我心内便有了个可怕的想法:大白它这莫不是……要尿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不可思议地望向大白,大白啊,你确定你还是一只威猛虎吗?
大白沉浸在渴望尿尿的急迫中,忙着转圈圈来不及,未接受到我焦虑的视线。
我失笑,被这东西这么一闹,我心情好了许多。于是,我摸黑带大白去尿尿。
走出房门我就悔了,天上虽有星光,可根本照不亮院内的景。出了房门便是庭院。庭院中黑洞洞的,风声呼呼,树叶沙沙,看着便没甚安全感。
我踢踢急不可耐就要冲进黑夜里去尿尿的大白,“大白,咱打个商量,你要不就在门口尿吧?我保证不告诉离槡哥哥那是你尿的。”
不知是否出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原则,大白“噌”一声跑进前方黑暗中,没影了。连尾巴上的一*都不留给我。
“大白,你好了没?”我怕惊动离槡,只敢压低了声音小声喊。
那虚无处只有黑暗,哪儿来的大白的影?
一时间,我脑内就蹦出了离槡的那套说辞,大白该不会是被这老宅子里的精怪给捉去了吧?
静谧中,只听“啪嗒”一声,是脚踩断枯枝的声音。
我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大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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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牺牲大白求好评!
大白:憋着尿尿求好评!!
婴如:你们……


'2013…02…24 画中仙(9)'

  静谧中,只听“啪嗒”一声,是脚踩断枯枝的声音。
我向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大白吗?”
黑暗里,我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匍匐在地。
我便松了口气,转身往里走,嘴里念叨着:“大白,尿完了赶紧回来,明天指不定还要早起呢!”
走了几步,身后却没大白跟来的响动。
“大白?”我叫着大白的名字,无意识回了头。这一回头,便再也回不到原来……
黑夜里,我看见了混沌中的一抹白,分明是一团黑影卷走了大白!
那黑影飘忽,转瞬便没入前方不见了踪影,焦急之下,我一脚就跨入了那黑暗之中。
我知道自己这是莽撞了,仍旧是漆黑的夜,我望不见前路,更遑论大白。回头亦是不可能的了,早知如此,让离槡知晓大白尿尿的事情又如何呢?左右受嘲笑的也是大白。
耳边有风声呼呼,寒冷自我心底发出,我咬紧了牙关,只能任由右腕上的莲花越来越灼热。
“谁?谁在哪儿?大白,大白乖乖你在哪里?!”也不管深沉的夜里有没有人能听见,我只喊出胸中的郁结。
四周围静得可怕,我甚至不能听不见自己脚踩地面的声音。还是说,我根本就是在飘?
半响,深沉的夜色里,我听见四周围响起幽幽的男声:“我……好饿啊……”
我一个激灵,冷汗直冒。
“饿啊……”又是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
我的牙齿在嘴里打着架,我的嘴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我想,我莫不是遇上了一只饿死鬼。
心下骇然,我脚下走得飞快,左冲右突之下试图挣脱那浓重的黑雾,可是,不行。非但挣脱不得,那粗哑男声一路跟着我,响在我耳边,一路幽幽喊着饿。他喊着喊着,我发现我也饿了。不,这不是饿!肚子饿不是这样的!这是一种……饥、渴的感觉!
我在饥、渴着什么?
我闻到了腐肉的气息,空气里飘来让人作呕的味道,我心头的那股饥、渴却更重了。
突地,浓重的黑雾散去。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团,尽数飞去了前方。前方是一座坟场。
站在坟场外,我该害怕的,可心里却止不住兴奋。右腕上又是一阵灼热的痛,这痛刺醒了我,我的脑子保留了几丝清明。
可是,望着那黑幽幽的坟场,我心跳得飞快,我到底想做什么?
坟场内有点点零星火光,是萤火;有凄厉鸟叫,是猫头鹰。
我来到一座新坟前。莫名地,我就是知道这是一处新坟,我还知道地底埋葬的尸体尚未腐朽。
模模糊糊地,我看见有个身子娇小的姑娘蹲下身来,小姑娘战战兢兢伸着手,伸手去趴那坟地上的泥土。我想告诉她那坟地的泥土是趴不得的,无奈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
蓦地,手上一痛,我的手背被硬、物敲了一下。
我睁开了眼,面前是一张带笑的脸。
那人呼出一口气,“你总算醒了。”说着,用折扇“啪”一下就打落了我手上的东西。
那东西掉落在地,恰好落在一块坚硬石头上,只听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仰躺在地上。四周围是泥土的气息,泥土的气息里又带了丝丝奇怪的味儿。“那……那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战栗。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叹息,“你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吗?那是人的大腿骨。”
我发出了“啊”的一声短促惊叫,我……我竟然趴在一具死尸身边!
那尸体并未腐烂完全,我看不清尸体的面目,只看见……只看见他的一条右腿好似被什么力量生生扯下,白骨嶙峋。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一起身就跑,也不管不顾什么方向,只期能离开那具尸体远一些。我脑中那个可怕的想法挥之不去,我手中的那段腿骨……那段腿骨是没了皮肉的,再联系到方才那自我身体深处生出的*的感觉,我……我把它吃了吗?
嘴巴里也好似有了怪味,自胸膛涌上来的作呕的感觉一波又一波。
“唉,你跑什么?!”就有一人自后头追上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这个男人……
“你哭了?”他脸上现出几分焦急。
我哭了吗?摸摸自己的脸蛋,还真的是,湿湿的。
“好了好了,我方才那是逗你的。不是什么人的大腿骨,只是兽类的骨头。”
我抬起婆娑的眼看他,“可我明明看见尸体了。”
他不在意道:“像这样的小村子,弃尸荒野这种事很常见的。”
可又怎么解释我半夜不睡觉,无端端跑来这坟地里呢?
那人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这般道:“看得出来有东西想、上、你、的身,却偏偏办不到。你体内的某种东西在护着你,怕你受到伤害,便令你昏睡了。”
“真的吗?”你确定我没吃死人肉?
那人折扇轻摇:“我骗你做什么?唉,你该不会忘了我吧?记得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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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不是小米乱用顿号,这是为了防止被清水掉


'2013…02…24 画中仙(10)'

  “真的吗?”你确定我没吃死人肉?
那人折扇轻摇:“我骗你做什么?唉,你该不会忘了我吧?记得我是谁吗?”
戏谑的一张脸,总是白衣和折扇,我说:“你是穆长生。”
那人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住了,“穆长生是我爹。”
我低头看脚尖,“哦,那你就是穆长岳。对不起啊,我跟你们两个都不熟。你们这样窜来窜去的我分不清。”
他的脸变得更严肃了,“这个问题不会再困扰你了。我爹……已经投胎去了。”
我便想到了那一夜黑暗中渐行渐远的一双男女,果然,那时候我猜得没错。
同穆长岳这般聊着以前的事,我心情平复了下来。离了那坟地,头顶的月亮不知何时露出脸来,寂静无声的夜也似乎没那般可怕了。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走在旷野中,我问他。
“我感应到你有危险。”
“啊?”我不由停下脚步,这是什么理由?
他的声音里带了得意,“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睡觉时魂魄会脱离身体?那帮老道怎么说这东西来着?对了,叫灵体投射。”
“灵体投射?”
他点头,开始摇扇子,“处在灵体投射状态的我极自由,心中想要某样东西,念头一过,那东西自然就出现在了我眼前;只要心里想着某个人,就会一瞬间去到她身边。”
我“哦”了一声,表示真神奇。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又问他:“刚刚你割我手了?”我伸出右手,手背上一道清晰血痕,好在已经止了血。
穆长岳“啪”一下就合上折扇,认真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伤害你的事?我发誓只用扇子敲了你的手背。而且你看这伤口,分明是旧伤。”
好像也是……那我手是怎么伤的?
“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我愣愣反问。
“怪我方才拿扇子打了你的手。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干脆打我一下好了,两下也行。”
我噗嗤一声就笑了。
“我是认真的。”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已能看见点点亮光。是村子里早起的村民。
“做什么?”眼前一暗,是他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眼睛突然紧紧锁住我,“为何不告而别?”
我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他那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不熟的。再说,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儿,要告也没处告去啊。”
他转过脸,不高兴道:“在叶城,谁人不识我穆家?更何况是我穆长岳的名字。”
远远地,我好像看见有人向我们走来,那身影有些熟悉。我分心了,便随口问了一句:“叶城是什么地方?”
他半响没说话,脸上是憋闷神色。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说话间,我的手自然而然就探向了他的额头。
穆长岳看着我的手,顿住,屏息。
“婴如。”
“有!”
这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在那人喊我名字时。我倏地转身,带起一阵冷风,我的手便没能探到穆长岳的额头。
那一边,走近的那人果然就是离槡。他可睡得真沉啊!竟然现在才发现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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